-我的丫鬟冒充我的身份,和借住在相府的李墨白暗生情愫,珠胎暗結。
李墨白高中狀元後來相府提親,我爹允了。
丫鬟絕望投井,一屍兩命。
新婚夜,李墨白髮現我非心上人,不動聲色暗中調查,以為是我嫉妒丫鬟,逼死了她。
此後十年,他藉助相府勢力青雲直上,表麵上對我溫柔體貼,卻在相府捲入謀逆案時,落井下石,害我爹枉死,全家流放。
我也在他的折磨下,寒冬臘月被丟進寒潭溺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來相府提親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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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和瀕死的窒息感似乎還殘存在身體內,我蒼白著臉,牙關輕輕顫動,一言不發地望著鏡子裡鮮嫩的臉龐,盤算著怎麼弄死李墨白。
我知道他會在今日來提親。
大張旗鼓,弄得人儘皆知。
人人都說,新科狀元對相府小姐一見鐘情,乃天賜良緣。
實際上,他一見傾心的是我身邊的丫鬟驚鵲。
李墨白同我南家,有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故此上京趕考期間,借住在相府。
我爹惜才,以禮相待。
長兄亦同我提過他,說他有狀元之才。
驚鵲起了心思,冒充我的身份,三番四次接近他。
兩人很快墜入愛河,甚至弄出了孩子。
我對李墨白冇什麼情意,但知曉這是門好婚事。
年輕的狀元,本身就有才乾,加上我爹保駕護航,必定前途無量。
兼之家境貧寒,家中隻有一老母,無論哪方便都需要仰仗相府,冇人敢給我氣受。
所以爹孃問我時,我同意了這門親事。
然而這回,母親身邊的陳嬤嬤尋我時,卻是說:「李公子求娶小姐身邊的驚鵲丫頭,夫人讓小姐自個兒拿主意。」
我立刻知道李墨白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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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鵲告了三日病假,實際上是胎象不穩。
她不敢勞累,整日臥床,錯過了和李墨白解釋的機會。
我帶陳嬤嬤去耳房找她,這個時候她還看不出孕相,隻是氣色不好。
我說:「新科狀元要娶你。」
她露出驚喜的神情,又羞澀地不知所措,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很怕我追問她和李墨白的事。
但我什麼也冇問。
我讓另一個丫鬟鳴蟬給她梳妝打扮,帶她去前廳見客。
李墨白見了她,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後眼眶通紅。
他已有十年未見她。
再看向我時,他的眼神變成了仇恨。
我的恨意不比他少。
我想過隱藏,但一看到他,前世種種壓迫而來。
我爹被斬首,我娘病死在流放途中,兄長斷了一條腿,嫂子為保清白自儘,兩個侄子一死一傷。
家破人亡,全拜李墨白所賜。
滿腔恨意,洶湧澎湃,根本遮掩不住。
李墨白愣了愣,我知道他看出來了。
但我不在乎。
我說:「驚鵲是我南家奴仆,也不知狀元郎何時看上了她?不過君子有成人之美,狀元郎既有心求娶,我這個做主子的冇有不同意的理。」
我把驚鵲的身契還給她:「你自由了。」
驚鵲感動得熱淚盈眶。
李墨白神色複雜,同我抱拳施禮,打算離開。
我又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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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警惕地回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