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聲跟女兒回國了。
音序第一時間把房子打掃乾淨,還做了美味的飯菜。
晚間八點,她在樓上洗澡,聽到院子裡傳來汽車引擎聲,唇角彎了起來。
是薄宴聲跟女兒回來了!
四年未見,音序心裡充滿了喜悅,換上一條柔霧紫長裙,腰肢掐得細細的,從樓上款款走下來。
“宴聲!”音序喊他。
男人站在門口,黑色大衣將他深邃的眉眼襯得充滿距離感。
輪廓深冷,鼻梁高挺,寬闊的肩頭抱著一個宛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已然熟睡。
那是他們的女兒薄星悅。
小名星星。
“星星睡著了?”見到星星,音序滿眼喜悅,想過去接女兒,就看到另一個女人。
“宴聲。”
美麗的女人從夜色中走來,將一條圍巾披在星星身上,“走那麼快乾嘛?風大,星星會冷著的。”
“冇事,到家了。”薄宴聲看了女人一眼,眉眼柔情似水,“天色已晚,思語,你今晚在這住吧。”
他待這個女人,很溫柔。完全不似對自己那般冷漠無情。
而這個女人音序也認識。
她叫秦思語。
是女兒星星的老師。
幾年前,20歲的音序嫁給薄宴聲,生下女兒薄星悅。
那時她還是個大學生,薄宴聲前往紐約開拓公司新版圖,隻帶了星星跟秦思語。
星星是他的血脈,對他而言很重要。
秦思語是他的恩人,曾救過他一命,她想跟在薄宴聲身邊學習,薄宴聲答應了。
臨走前薄宴聲說,“音序,你學業還未完成,留在國內好好上學,有時間我會帶星星迴來看你。”
因為這句話,音序在國內等了四年。
可薄宴聲一次都冇有回來過……
而今父女歸家,卻帶著另一個女人……
音序的心情有點複雜。
四年間,她去過紐約數次,聽聞秦思語做了星星的老師,冇想過太多。
可現在,感覺事情冇那麼簡單……
“宴聲,這位就是你太太音序吧?”秦思語衝她淺淺點頭,溫柔的眉眼,讓人討厭不起來。
薄宴聲睨她一眼,不鹹不淡:“嗯。”
細看之下,眼底還鋪著一層寒意。
薄宴聲看她的眼神,冰冷無溫。
“林嫂呢?”這話是問音序的。
音序答:“不在。”
林嫂是家裡的傭人,對她不太好,經常剋扣飯菜錢,還在外麵說三道四。
說她就是個生育機器,給薄宴聲生完孩子就被拋棄了。
上次音序忍不下去了,讓她走。
林嫂就回老宅去了,還說她工資不是音序開的,音序冇資格辭退她。
音序確實冇有資格。
在薄家,她如履薄冰,任何人都可以過來踩她一腳。
不過林嫂走後,她學會了做飯,不用每天見到林嫂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了,不知道多舒坦自在。
“林嫂去哪了?”薄宴聲問。
“回老宅了,她在這待不習慣。”音序嗓音輕輕,冇說林嫂壞話,不然還顯得她愛打小報告了。
薄宴聲眉眼有幾分不悅,“林嫂不在,星星由誰來照顧?”
“我可以照顧。”音序回答,她纔不想讓林嫂那個女人照顧星星,兩麵三刀,好孩子都被她教歪了去。
“家裡傭人不在,你在這住,麻煩你照顧自己了。”薄宴聲轉頭對秦思語說,
“不麻煩,我住哪裡都可以的。倒是你,一路抱著星星累了吧?我們先送星星迴房間。”秦思語很關心星星,一直拿手扶著星星的腦袋,生怕她掉下來。
薄宴聲:“好。”
兩人將星星送回兒童房。
音序有眼色,趕緊過去開門。
知道星星迴來,音序把床單跟窗簾都洗了,整個屋子散發著好聞的清香。
怕空氣不流通,她走到落地窗前,打開了上麵的小窗。
夜風微涼。
她回頭,看到薄宴聲小心翼翼將星星放在兒童床上,凝視著她。
看得出,他很疼愛女兒。
可星星的老師,就顯得不太正常了,隻見她微微彎下腰,將星星的鞋子脫了下來。
“蓋被子也不知道把星星的鞋子脫下來,你啊你,太粗心大意了。”秦思語的音調裡帶著嗔怪。
“下次記得了。”薄宴聲回答。
壁燈下,他眼底鋪著薄薄的笑意,看著很溫柔,“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思語莞爾。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顯而易見的曖昧。
音序的心口有些起伏。
她忍不住想,這些年,薄宴聲跟秦思語在國外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
這救命之恩是不是報著報著,報到床上去了?
可能是她站得太久,薄宴聲目光淡淡掃了過來,“還站在那做什麼?”
星星睡了,可以出去了。
音序跟出房間問:“你們這麼晚回來,吃飯了嗎?”
她想,她跟薄宴聲許久冇見麵了,還是彆懷疑他,過會單獨問吧。
他是她丈夫,她要給他留麵子。
“我們在飛機上吃過了。”薄宴聲語氣平靜,帶著秦思語去了客房。
音序被扔在原地。
她捂住手指上的刀傷。
今晚做飯時,她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結果精心準備的飯菜,就這樣無人問津。
就像她滿心歡喜的等待,無人在意……
*
薄宴聲是十點回到主臥的。
音序靠坐在床上,心事重重。
昏暗的光線裡,薄宴聲脫下外套,背後的鏡子照出他修長的身影,高大挺拔。
“薄宴聲。”音序開口,想問問他跟秦思語的事。
薄宴聲淡淡望她一眼,無視她存在,進浴室去了。
音序懵了一瞬,有些錯愕。
就這麼走了?
都不聽她說話?
又等了二十分鐘,才聽見浴室水聲停了。
薄宴聲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出來,鬆鬆垮垮的睡袍顯現出他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完美,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音序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胸膛上,“薄宴聲……”
薄宴聲注意到她的眼神,目光幽涼,將睡袍拉好了。
他就像怕她占他便宜似的。
音序有點無語。
薄宴聲已經按掉了壁燈,臥室瞬間陷入黑暗。
身旁的床墊微微塌陷,男人睡了下來,淡淡的冷香鑽進音序鼻尖。
那是獨屬於薄宴聲的氣味。
五年前,她跟薄宴聲有過幾夜,此後就生下了星星……
其實他們是甜蜜過一段時光的。
音序有些恍惚,開口道:“薄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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