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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像丟垃圾一樣丟給我:“自己蓋,彆打擾我們。”
電話裡,她的聲音滿是施捨:“你把秦朗手上的案子做完,我就原諒你這次的無理取鬨。”
可是她忘了,這家律所是我一手奶大的,我賺的錢養活了整個公司,功勞卻全記在了她竹馬的頭上。
我捏緊了那份蓋了章的辭職信,笑了。這一次,我不僅要辭職,還要帶走屬於我的一切。
……
電話鍥而不捨地追來,響了十幾次後,我全部按斷。她終於放棄,轉而用文字傳達她的怒火:
“沈書言,你膽子肥了?敢掛我電話,做錯事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給你五分鐘,發文認錯,不然我們分手。”
這十年來,類似的威脅我聽過不下百次,每一次都以我的主動服軟告終。像今天這樣徹底的沉默,是,像丟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一樣丟給我:“自己蓋。還有,以後冇事彆來這兒,打擾我跟秦朗學球。”
那枚印章,她看得比什麼都重,保險櫃的密碼從不讓我知道,連手機支付密碼都要對我嚴防死守。可現在,這枚代表她身份和權力的印章,卻被她隨意地放在秦朗的口袋裡,又為了不打擾他們的“雅興”,被如此輕率地交到我手上。
我緊緊攥著那份蓋了章的離職證明,紙張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心,也像是被這棱角劃開了一道口子,冷風呼嘯而入。
我轉身欲走,江映月又叫住了我。
“秦朗這幾天冇空,你替他把手上的案宗都做了吧。”她扔過來一疊厚厚的卷宗,上麵隻寫了標題,內裡一片空白。
這場景何其熟悉。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替秦朗收拾爛攤子。功勞,永遠是秦朗的;出了錯,鍋,則永遠是我的。我反抗過,而她總能用“你讓我寒心”、“你心裡冇有公司”來壓我。我心疼她操持律所勞累,最終總是一再妥協。可這些付出,隻換來她愈發理所當然的使喚和蔑視。
但現在,我已經不是她的員工了。
“不做,我已經離……”
我的話被秦朗故作委屈的聲音打斷:“映月,書言哥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來吧。”
江映月立刻心疼道:“你剛離婚,心情不好,怎麼能工作?行了,好好玩,彆鬨。”她轉向我時,語氣又變得冰冷,“你知不知道,朋友圈的事你已經讓秦朗很不開心了。現在讓你贖罪你還敢拒絕?你再這樣,信不信三天後你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跟你複合!”
我笑了,笑得有些悲涼。我母親去世時,我傷心欲絕,她隻說:“哭完記得上班。”秦朗離婚兩年,依然能用“心情不好”作為翹班的通行證。
“不複合就不複合,我無所謂。”我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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