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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死了?”
大洪邊關,下岩石墩堡。
墩長盧峰,皺眉看著地上冇了呼吸的軍卒秦烈。
“墩長,這可不關我事,秦傻子感染了風寒,剛好我又燒了洗腳水,這纔好心給他灌了幾口暖身子!”
“誰曉得他喝口熱水都能嗆死?”
墩堡一伍伍長徐渠,渾不在意地解釋道。
一邊說,徐渠一邊將個巴掌大的布袋,塞進了盧峰手裡。
袋子裡是沉甸甸的銅板。
掂了掂布袋的份量,盧峰眉頭頓時舒展。
“既然是意外……”
盧峰嫌惡地朝秦烈的屍體擺了擺手,“那還不趕緊把這傻子拖出去?喝口水都能嗆死,真他娘晦氣!”
“是,墩長!”
徐渠聞言立即招呼了幾名軍卒,準備把秦烈扔出去。
“我這是……穿越了?”
地上,聽到兩人的談話,一直裝死的秦烈暈菜。
他堂堂藍星殺手之王,國際地下世界三大王之首,居然莫名穿到了一個名為“大洪”的古代王朝,還成了個傻子?
根據結合的記憶,這具身體的主人跟他同名同姓,也叫秦烈。
原主是軍戶出身,生得人高馬大,且天生神力,但卻天生癡傻。
因此剛一成年,就被家裡上趕著送進了軍伍,分配到了邊軍守備營。
由於腦子不靈光,說話結結巴巴,加上有一把好力氣,原主一直被其他軍卒戲耍,壓榨。
尤其是一伍伍長徐渠!
下岩石墩堡,駐紮著一個小隊共計三伍軍卒。
每伍5人,再加上3個伍長1個墩長,共計19人。
除了墩長盧峰外,其他三伍,每日輪換,帶5名軍卒上城牆巡視。
但原主自從來墩堡後,在徐渠的要求下,一連三月都冇下過城牆。
長期勞累加上今夜暴雨,原主感染風寒渾身發軟,不得已告假回墩堡休養。
誰料徐渠知道後,居然讓人強灌原主洗腳水!
原主拚命掙紮,奈何身虛體乏,一個不慎直接被嗆死了……
“一幫狗雜碎!”
搞清楚了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後,秦烈臉色冷峻。
前世,他是藍星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麾下三大殺手組織,私產遍佈全球,更有數萬雇傭軍聽他號令……
跺跺腳,便令各國政要和富豪聞風喪膽!
何曾受過這等屈辱,被人摁著頭灌洗腳水?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我就是軍戶秦烈!”
“徐渠這王八蛋敢害老子……老子要你拿命來償!”
秦烈心中冷哼,正欲暴起,旁邊突然響起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
“墩長,弟兄們又不是瞎子!”
墩堡二伍伍長白彪,陰陽怪氣開口,“就這麼把人抬出去,有點說不過去吧?”
“白彪,你什麼意思?”
盧峰眉頭一擰。
墩堡所有軍卒,都是軍戶出身,唯有白彪一人,原是綠林悍匪,被捕後發配充軍。
起初白彪在民夫營做苦力,去年韃子攻城時,他奮起反抗,殺了兩名韃子的奴軍。
憑此軍功,白彪不僅加入了守備軍,還當上了伍長。
平日裡,白彪就是墩堡的刺頭。
但其身材魁梧,又殺過人,盧峰雖是墩長,卻也忌憚得很。
“白彪,你彆忘了,在這墩堡裡,就你一個賊配軍!”
盧峰色厲內荏地提醒:“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以後冇人會聽你的?”
“墩長,你這麼大火氣作甚?”
麵對盧峰的威脅,白彪不屑嗤笑,卻也懶得反駁。
他話鋒一轉道,“我是覺得,秦傻子就這麼死了怪可惜的……如果他死在戰場,可是有不少撫卹!”
“反正都死了,不如報個戰損,這樣等撫卹發下來,弟兄們也能吃個酒不是?”
“這……”
盧峰一愣,冇想到白彪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
周圍,徐渠以及其他一些軍卒聞言,目光皆是一亮。
“墩長,白伍長說得在理,大夥埋他也得出力氣不是?”
“撫卹的錢,就全當秦傻子給的下葬費!”
聽著周圍的軍卒全都出言讚同白彪,盧峰有些不悅,推諉道,“說的簡單,戰損是想報就報的?韃子都多久冇來了?而且,秦烈還有個媳婦在上級屯堡裡,就算有撫卹,能發到咱們手上?”
“這又何難?墩長就說秦烈從烽燧上掉下來摔死了!烽燧有十多米高,摔死個人還不正常?至於撫卹,那更簡單,秦烈都死了,他那媳婦還不知道要便宜了誰,這撫卹咱們就算扣了,他婆娘難道還敢上門來討?”
白彪一開口,就堵得盧峰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軍卒,這會兒也眼巴巴地看著盧峰。
見此,盧峰隻能被迫點頭:“行,那我姑且先報上去試試……”
“太好了!”
“嘿,等這傻子的撫卹發下來,咱們可要買點好酒大喝一頓!”
一眾軍卒興高采烈,無一人把秦烈的死當回事。
“哼,想吃勞資的撫卹錢?你們問過勞資嗎!”
秦烈再也忍不住了,冷笑著從地上一躍而起。
“你,你……你是人是鬼?”
見到秦烈突然活了,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徐渠。
他明明探過秦烈的鼻息,確定秦烈死了這才讓軍卒放手的!
不過,確定秦烈是人非鬼後,徐渠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
“好你個秦傻子,敢裝死玩老子?我看你他娘是活膩了!”
說著,徐渠立即示意身後軍卒,比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就知道你個老王八心裡有鬼!”
秦烈見狀心中冷笑。
原主腦子不靈光,他卻看得透徹。
從他入墩堡以來,徐渠就對他屢屢針對,其中肯定有貓膩!
“去死吧!”
就在這時,徐渠身後站著的兩名軍卒猛地掏出匕首,朝秦烈狠狠刺來!
“你們乾什麼?快住手!”
看到這一幕後,盧峰又驚又怒!
秦烈真死了倒也罷了,現在人既然已經活了,徐渠這是想乾什麼?
當著他的麵殺人嗎?
然而,那兩名軍卒此刻根本冇把盧峰的話當回事,依舊持匕狠狠朝秦烈殺去!
“哼,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秦烈不屑一顧。
論殺人,他纔是祖宗!
“給我死來!”
秦烈原地踏躍,飛起兩腳,狠辣且精準地踢在兩人的咽喉上!
“哢嚓!”
“哢嚓!”
接連兩聲脆響,兩人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痛苦地捂著脖子癱軟在地!
噗噗噗!
倒地後,兩人身子蜷縮,嘴裡大口湧血。
很快,便相繼雙眼翻白,一動不動了。
“這……死了?”
眾人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猶如天神附體一般的秦烈,脊背發涼!
他們都知道秦烈力氣大。
但秦烈之前就是個傻子,誰都冇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秦烈竟然如此生猛,竟如此乾脆直接地踢斷了兩人的脖子?
“咕咚!”
麵色慘白的徐渠,目光驚恐地看著秦烈,猶如在看一隻怪物。
突然,徐渠猛地轉身,朝著門口拔腿就跑!
“哼,跑得了嗎?”
秦烈冷哼,一個空翻,身形瞬間落在門口,攔住了徐渠的去路。
“說!”
盯著驚慌失措的徐渠,秦烈臉色冰冷,“是誰指使你來害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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