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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霓虹燈管在落地窗上暈開粉紫色光斑，黎暮歪坐在卡座裡，蓬鬆的黑色捲髮隨意地垂落在肩頭，幾縷碎髮調皮地拂過她泛紅的臉頰，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為她增添了幾分慵懶的風情。燈光下，捲髮泛著絲綢般的光澤，髮尾微卷，像是精心設計過的弧度，卻又透著自然隨性。章櫻把櫻桃梗繞在指尖轉圈圈，忽然用手肘撞了撞黎暮：“喂，三點鐘方向——上次那個銀西裝男模，帶了倆跟班呢。”/p>p>黎暮晃著杯中的蜜桃蘇打，冰塊撞出清脆聲響。抬眼時正看見男人穿過舞池，銀灰色馬甲在射燈下泛著流光，髮膠固定的金髮挑染著幾縷銀白，走到桌邊時故意拖長語調：“黎暮姐姐，總算等到你週末有空了。”/p>p>他彎腰時雪鬆香水裹著甜膩尾調湧過來，黎暮卻盯著他耳釘上搖晃的水鑽笑出聲：“怎麼，今天不聊聖托裡尼了？”章櫻在旁嘖嘖兩聲，偷偷給黎暮比了個“桃花旺盛”的口型。男人指尖蹭過黎暮酒杯邊緣，語氣帶著刻意放軟的撒嬌：“姐姐上次都冇聽完我講愛琴海的日落——”/p>p>“停。”黎暮把杯子往旁邊推了推，氣泡在桃色液l裡咕嘟炸開。她晃了晃手機螢幕上剛收到的工作郵件，故意揚起眉梢，“姐姐今晚要加班改方案，冇空想你的希臘神話。”/p>p>男人還想往卡座裡擠，膝蓋幾乎碰到黎暮的裙襬。黎暮突然站起身，順手抓起桌上的櫻桃塞進他嘴裡：“乖，找你那些妹妹玩去。”轉身時聽見身後傳來低笑，章櫻拽著她往吧檯走，高跟鞋在地麵敲出輕快的節奏。/p>p>“你呀，就喜歡逗人家，會傷了弟弟的心的。”章櫻把新調的荔枝馬天尼推給她，黎暮卻望著鏡麵吧檯裡自已的倒影——耳尖還帶著被恭維時泛起的紅，指尖卻穩穩攥著冰涼的杯壁。她想起周臨硯腕間的舊疤，突然覺得這酒吧裡所有甜膩的香水味，都不如他身上若有似無的皂角香來得真實。/p>p>黎暮晃著馬天尼杯，荔枝果肉在冰塊間浮沉。她用吸管戳破杯口的櫻桃，紅色汁液順著杯壁滑下，像極了男人剛纔眼底未說破的不甘。“男人嘛，玩玩而已”她忽然輕笑出聲，把櫻桃核吐在紙巾上，“就像這杯裡的冰塊，抱著時覺得涼快，化了才知道全是水。”/p>p>章櫻差點被香檳嗆到，看著黎暮指尖在杯壁畫圈的動作——那是她每次說謊時的習慣。遠處銀西裝男模正摟著新獵物調笑，水鑽耳釘在燈光下晃得刺眼。黎暮卻盯著自已映在吧檯上的影子，想起周臨硯上次替她擋酒時，襯衫袖口浸著的威士忌痕跡，還有他後頸那粒若隱若現的紅痣。/p>p>黎暮把剩餘的馬天尼一飲而儘，荔枝甜味在舌尖炸開，尾調卻帶著朗姆酒的辛辣。她對著鏡麵理了理裙襬，忽然發現自已耳墜上的珍珠，不知何時沾了點口紅印——像極了八歲那年，她給躲在巷子裡的少年擦傷口時，指尖蹭到的、他嘴角乾涸的血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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