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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衝浪時刷到一篇帖子。

【不小心弄壞了上司未婚妻的手串,該怎麼糊弄過去?】

評論區裡,帖主不停炫耀上司對自己的特殊。

【手串是在我和他不可描述時壞的,當時想玩些花樣。】

【聽說這串珠子能保平安,上司就讓我隨身攜帶。】

【他說不用賠,但我覺得這樣不好,有冇有哪裡能買到一樣的。】

配圖是一張掉色的奇楠沉香手串。

我覺得眼熟,好心評論:

【這種市價起碼百萬,你還是先和人道歉吧。】

對方在下一秒不屑回覆:

【彆說百萬了,就算上千萬,上司都不會捨得讓我道歉。】

【他根本不喜歡他的未婚妻,和我纔是真愛。】

我打開對方的主頁,卻發現,她口中的上司是我的未婚夫。

1

收到這條回覆,我隻覺得莫名其妙。

零個人在意她上司到底喜歡誰。

我關注的,是手串。

爺爺送我的那串奇楠,無論是大小還是成相,都與圖片上的差不多。

隻是帖主明顯冇有好好儲存,顏色淡了許多。

在我沉默的時間裡,下麵已經疊了很高的評論。

【樓主不是b市人吧,帖主所在的公司是b市龍頭。】

【笨手笨腳實習生和食物鏈頂端總裁嗎,我磕。】

【誰和誰道歉還不一定呢,沈總是真的寵。】

我看到其中的幾個字眼,心顫了顫。

因為b市的沈總,我恰好認識那麼一個。

我的未婚夫,沈清河。

點開帖主的主頁,背景赫然是我家的公司。

我爸之前相中了沈清河的能力,把他派遣到了分部。

讓他在我手下做事,想磨合一下感情。

隻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家公司短短幾個月就易了主。

既然沈清河是她的姦夫,那手串是誰的已經不言而喻。

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破壞成這樣,對方還毫無悔改隻心。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重新點進帖子。

【沈清河什麼時候能一手遮天了,我怎麼不知道。】

【彆說你得道歉,就連沈清河本人也要親自道歉。】

【這年頭,當三插足彆人感情的都這麼猖狂了嗎?】

因為我的幾句話,帖主明顯惱羞成怒了。

她一下子就甩出了幾張照片,語氣猖狂:

【不過百萬而已,我上司的車都上千萬了。】

【看見這顆鑽石了嗎,他前幾天剛拍下來的,說要做成我們的婚戒。】

【一個連名字都查不到的小人物,怎麼能和我上司相提並論。】

我點開一看,全是我之前留在b市的東西。

幾個月前我著急出國,東西帶去太麻煩。

臨走前便拜托沈清河幫我保管一下。

冇想到,這些全都被他拿去討了彆人的歡心。

眼看著帖主發言越來越激烈,我冷笑一聲。

掏出手機撥打了沈清河的電話。

電話響了快一分鐘才被接通。

那頭沈清河語氣冷淡:

“我在開會,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冇等我開口,係統的忙音就傳了過來。

我卻在下一秒重新整理了帖主的新回覆。

是一張語音通話的截圖,已經有三十分鐘。

【上司剛剛一直在打電話安慰我,連未婚妻的電話都掛了呢~】

看著對方的挑釁,我冇有再回。

並不是我被刺激到了,而是我已經到了公司樓下。

昨天我給沈清河發去的訊息他依舊冇看。

比起以前的體貼與小心,這幾個月來,沈清河確實變了不少。

我以為是晉職後工作多,卻冇想到是在忙著關心小情人。

冷笑一聲,我當即給他打去了電話。

在接通後,率先開口:

“我已經到公司門口了,不管你在乾什麼,我隻給你兩個選擇。”

“你是想現在下來親自請我進去。”

“還是想我這個董事長馬上讓前台通知你下來。”

2

我冇等來沈清河,反而等來了程沫沫。

她趾高氣揚從總裁專用電梯出來。

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滿臉不屑。

“秦小姐是吧,沈總在開會,你跟我來就行。”

說完,程沫沫的眼神落在我的裙子上。

旁邊的前台已經有眼力見的開口:

“沫沫姐,這條裙子是沈總剛送你的吧,早上來穿的還不是呢。”

程沫沫頓時喜笑顏開:“這裙子我不過昨天提了一嘴,哪知道他今天就給我買了。”

兩人一唱一和,很快把旁邊的我忽略。

我從手機裡抬起頭,慢吞吞的看了程沫沫一眼。

她脖頸處的吻痕明顯,絲毫冇有要遮掩的意思。

再聯想到帖子說的不可描述,我已經猜到了什麼。

“我不是讓沈清河親自下來嗎,他——”

我話還冇說完,程沫沫就打斷了我。

“沈總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去管無關緊要的人。”

“你有什麼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我可以幫你轉達。”

程沫沫話音剛落,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附和。

“對啊,沫沫姐雖然是實習生,但轉正是板上釘釘的事,沈總親自把她調到身邊當秘書呢。”

“沈總說了,沫沫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一切都聽沫沫姐的。”

“要是隨便來個人都要見沈總,那沈總不得忙死。”

他們一人一句,全都是在指責我不知好歹。

我卻抽了抽嘴角,表情微妙。

一口一個沈總,可他沈清河是總裁嗎。

程沫沫卻把我的無語當成了害怕。

她眼睛一轉,掏出了手機。

“你的那條手串是我在保管,這些天我都在用香水保養,你把費用報銷一下吧。”

“什麼?”我冇聽清,皺了皺眉。

程沫沫卻把我的表情當成了不願意,威脅道:

“那可是沈總送我的香水,一瓶要四位數呢,我平時都捨不得用。”

聽清程沫沫的話,我愣住了。

倒不是覺得香水貴,是聽見她用香水噴手串。

沉香吸味,如果用香水噴,算是廢了。

尤其是沈清河挑的香水,味道我並不喜歡,到現在還放在房間裡落灰。

程沫沫說話時離我近了些,我立刻就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劣質的香精味,熏得我難受。

我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半步,她卻覺得我是想跑。

程沫沫當即厲喝一聲:

“站住,你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我正了正神色,剛抬起手,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冷笑。

“秦嫣然,哪怕你是我未婚妻,你也不能當眾欺辱我秘書吧。”

沈清河因為我的訊息匆匆趕來,將程沫沫護在了身後。

他抬眼看我,眉頭皺的死緊。

且不提訂婚這事隻是我爸隨口一說,還冇徹底定下來。

我也看不上沈清河這樣的臟東西。

“你哪來的秘書,我同意程沫沫轉正了嗎。”

我笑了一聲,斜眼看沈清河。

“弄壞了我的東西,還想讓我賠錢。”

“我竟然不知道,這種蠢東西也能進我家公司了。”

3

聽見我的話,沈清河臉色變了幾變。

他到底不想鬨得太難看,收斂了咄咄逼人的語氣。

“她弄壞的東西,我來賠就行,沫沫做事認真,她——”

沈清河話還冇說完,程沫沫就看不下去了。

她裡麵從包裡掏出了手串,用力地扔在地上。

“還給你行了吧,這麼便宜的東西,給我我也不想要。”

程沫沫的動作讓我瞳孔一縮,頓時冷下了臉。

“撿起來。”

程沫沫一愣,剛想反駁。

餘光瞥見沈清河默不作聲。

對上我的目光,到底是紅著眼蹲下。

看見那雙手碰到手串時。

我想起她在帖子裡說是在不可描述時弄壞的。

心裡一陣噁心,說不出的想吐。

“這串奇楠沉香我當時花了三百,你想想怎麼賠吧。”

我剛說完,旁邊扶著程沫沫的狗腿小姐妹就嗤笑一聲。

“才三百呀,我以為多貴呢,沫沫身上的哪樣不抵你幾十件。”

就連程沫沫也鬆了口氣,掏出手機語氣高傲。

在她冇開口前,我歪了歪頭攤開手。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和我的單位不一樣了。”

“我說的是三百萬,不知道這位程小姐怎麼支付。”

聽見我的價格,我注意到程沫沫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手中的珠串,尖叫道:

“怎麼可能值三百萬,不過是一串木頭珠子。”

程沫沫將珠串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最後故作鎮定。

我看見她退出了掃碼介麵,轉身打開了購物軟件。

最後撥出一口氣,指著手機螢幕環視一週。

在某夕夕的頁麵上,一樣的珠子標價九塊九。

我一言難儘的看了眼程沫沫。

心想這人大概小時候把腦子摔壞了。

現在誰不知道這平台假貨多。

看見程沫沫的搜尋框,我好心提醒了一句:

“是奇楠沉香,不是木頭手串。”

沈清河的氣焰早在我提到三百萬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給程沫沫買的東西,一直刷的是我的副卡。

雖然和沈清河有未婚夫妻的名義,但我一向分得很清。

該算的就算,該扣的從他工資裡麵扣。

表麵上沈清河是食物鏈頂端的總裁,其實不過是一個打工人。

真正的決策都是我在做,他不過是轉告我的意思。

見沈清河不說話,程沫沫有些慌了。

她強裝鎮定,關上手機。

“管你是三百還是三百萬,沈總都會幫我賠的。”

“他可是業界公認的新貴,還會缺這點錢不成?”

程沫沫這樣囂張跋扈,明顯就是經曆了不少次。

她指指大廳中間的公司名,不屑的說:

“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沈總手裡的公司,這還隻是一個b市。”

“沈總早說了,他對你冇有感情,會很快解除婚約和我在一起。”

“你想清楚要不要得罪我,以後,你連在這裡呆不呆的下去都是我說了算。”

我被程沫沫大言不慚的話氣笑了,看向她的身後,語氣冰冷。

“各位,公司裡出了個沈總這件事怎麼冇人告訴我。”

“我要不打電話和總部確認一下,我家有冇有破產,秦家有冇有易主呢?”

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人群頓時喧鬨一片。

4

在程沫沫的身後,公司的股東們站成一排,畢恭畢敬。

“各位叔叔,你們來啦。”

程沫沫看見這群人,眼睛倒是亮了。

她又轉過來,叉著腰看我:

“就是這個賤人,仗著自己是沈總未婚妻,在這裡大放厥詞。”

“都不知道是仗著什麼占據了這個位置,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

雙手保養得當,皮膚白皙。

而眼前的程沫沫,穿金戴銀,滑稽不已。

恨不得將自己有錢的事實昭告天下。

可能是看見我身上的衣服冇有logo,她才如此不屑。

但我這一身,卻是私家定製,獨一無二。

今天為了見沈清河,我纔打扮了一番。

卻冇想到先被程沫沫瞧不起了。

我實在不想和這樣冇腦子的人計較,而是看向了為首的許叔。

他是我爸年輕時的兄弟,現在也是手足之情的鐵哥們。

可以說,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許叔,我——”

我纔剛剛喊了一聲,程沫沫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她立馬湊上去想抱住許叔的胳膊,口中唸唸有詞:

“許叔叔,就是她一直不尊重沈總,張口閉口就是瞧不起我們。”

許叔不清楚情況,但隱晦的看了眼我的表情後。

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程沫沫的觸碰。

他朝著我一彎腰,恭恭敬敬的喊了聲:

“小秦總。”

許叔可和沈清河這種冇站穩腳跟的所謂“新貴”不同。

他眼神毒辣,名聲早就傳出b市,在全國都占有一席之位。

沈清河在許叔麵前都要乖乖喊聲叔。

可他卻連看都冇看這個平日裡欣賞的後輩,隻是熱切的和我打招呼。

“你爸身體還好嗎,我都好久冇見他了。”

沈清河張了張口,剛想喊許叔,卻被忽視了個徹底。

他表情難看,在眾人的目光下冷了臉。

而程沫沫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她想都冇想挺身而出,指著我質問許叔:

“許叔叔你是不是認錯了,她一個鄉下來的,能有什麼背景。”

說完,程沫沫又替沈清河委屈,紅著眼質問。

“虧你平日裡總疼沈總這個後輩,這個時候卻偏幫外人。”

“沈總那麼尊敬你,你真不怕寒了我們的心嗎?”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我真想為程沫沫鼓掌。

這一齣戲真的演的太好,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

程沫沫的一席話,讓原本還竊竊私語的吃瓜群眾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看傻子一樣看她。

雖說明麵上公司都是沈清河在出馬。

但是高層誰不知道,沈清河做什麼都要請示許叔。

平日裡捧著他也是因為許叔的默認。

許叔都要尊敬的喊一聲秦總的人,程沫沫居然還能言語攻擊。

我環顧四周,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

看來公司裡,程沫沫這樣的蠢貨並不多。

我看了眼許叔,他立馬懂了我的意思。

上前一步,表情平靜:

“之前是小秦總讓我多照顧沈清河,秦總說了,一切以小秦總為先。”

“哪怕小秦總把公司玩冇了,還有家裡給她兜底。”

5

我一直行事低調,並不喜歡在外炫耀自己的家世。

可在看見程沫沫的表情後,我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爽。

許叔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程沫沫就不穩的踉蹌了幾步。

她明顯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發白。

程沫沫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清河,但沈清河根本無暇管她。

一向被高高捧著的天之驕子此刻被落了麵子。

沈清河隻覺得渾身煎熬。

眾人驚訝的目光在他看來是嘲笑。

沈清河的臉色幾度變化,最後深深撥出一口氣。

在程沫沫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沈清河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

他明顯用了力,因為我看見程沫沫的手腕紅了。

在程沫沫的口中,沈清河從不捨得她哭。

隻是此刻的沈清河像是看不見程沫沫疼的泛起了淚花。

他拉著程沫沫一起向我鞠躬,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對不起秦總,是我冇和她說清,我會好好教導她的。”

剛剛還沫沫長沫沫短,在此刻,沈清河終於學會了避嫌。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我爸會給我定下沈清河這樣的未婚夫了。

有眼力見,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是彆人,看見他這樣卑微的態度,大概會選擇原諒。

隻可惜,沈清河對上的人是我。

但我從不是什麼兩眼一睜一閉就過去的人。

我挑了挑眉,衝程沫沫笑了。

“還有以後呢,我公司裡不收眼睛掛在天上的人。”

這話一出,程沫沫立馬瞪大了眼。

她也顧不得沈清河的製止,聲音尖銳:

“你憑什麼要開除我?沈總已經同意我轉正了。”

“哪怕你有背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開除彆人!”

程沫沫義正言辭的站出,活像我是什麼惡毒女配。

還冇等我開口,沈清河先有了動作。

他太陽穴跳了兩下,頭疼的朝程沫沫怒吼一聲:

“閉嘴!”

顯然比起我,沈清河在程沫沫心中的地位更高。

他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就讓程沫沫閉了嘴。

程沫沫委屈的看著沈清河。

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寵著向著自己的人此刻站在對立麵。

到底是麵對喜歡的人。

看見程沫沫的樣子,沈清河眼中很快閃過了一絲懊悔。

他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對我軟了語氣。

“嫣然,我知道你生氣,但你從不是會把私人感情放在公事裡的人。”

“沫沫雖然脾氣單純了些,但她學曆優秀,這段時間的努力大家也有目共睹。”

說完,沈清河環視了四周的吃瓜群眾,眼中帶上幾分威脅。

隻可惜他大勢已去,冇人附和他的話。

我很滿意員工們的識時務,啪啪的鼓起了掌。

冷笑著開口:“我看以公謀私的人,是沈總你纔對吧。”

“或許沈總不知道,我早上看到了一條多麼好的帖子。”

“正好人都在這,不如大家一起來看看怎麼樣?”

6

“什麼帖子?”

聽見我的話,沈清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程沫沫很快反應過來。

她上前想搶走我的手機,卻被我避開。

看見程沫沫依舊不死心的湊過來,我立馬冷了臉。

“公司的保安是吃軟飯的嗎?”

“拿著我給的工資,看彆人欺負我?”

話一出,旁邊看戲的人群中很快衝出幾個穿製服的保安。

經過剛剛的一場鬨劇,大家都已經知道在場誰最有話語權。

冇有人再去管那邊狼狽的沈清河和程沫沫。

而是眾星拱月的將我圍在中間。

我讓保安將想要逃跑的程沫沫鉗製住後,不緊不慢的打開了手機。

見周圍人如此興奮的想要吃瓜,大方的投了屏。

螢幕裡顯示的帖子,正是早上程沫沫發的帖子。

在看到帖名時,就有不少人猜到了什麼。

他們的目光或明或暗的超程沫沫看去,滿含鄙夷。

程沫沫哪裡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她欲蓋彌彰的將頭埋在懷裡,崩潰大喊:

“彆看彆看,你們都不準看!”

然而冇有一個人理她,因為我已經開始翻動下麵的評論。

一條條,全是在說著和沈清河的甜蜜。

甚至有人罵她知三當三時,程沫沫還言語難聽的罵了回去。

我劃得不多也不少,停下了的時候恰好到了我早上發的那條評論。

我低下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程沫沫,歎了口氣:

“你如果先和我說明道歉,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隻是那三百萬,你無論怎樣都要賠。”

“不過這錢對你來說,應該是小錢吧,畢竟你背靠的,可是在b市隻手遮天的沈總呢。”

說話的時候,我臉上始終笑吟吟的。

完全看不出來被小三插足的憤怒。

在結婚前發現,我一律視作喜事。

況且,這場婚姻我本來就不願意。

正想著找個理由退婚,沈清河就幫了我大忙。

“行了,我替她賠。”

在看見程沫沫懟我的評論時,沈清河閉了閉眼。

他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不過一會,我的銀行卡就到賬五百萬。

“不愧是沈總,真是大方。”

我坦然收下,感歎了一句。

事情都已經鬨到這樣,傻子都知道要先讓我滿意。

隻是在收下錢後,我並冇有結束的意思。

我退出軟件,又打開了銀行流水。

這下,才徹底冷了臉,看向了沈清河:

“既然沈總有時間,那我們就來談談之前的賬。”

“我竟不知,在如此討厭我這個未婚妻時,沈總還會心安理得的刷我的卡。”

銀行卡的每一筆錢都記得清清楚楚。

大到他沈清河大手一揮為程沫沫包下一套首飾。

小到他們兩人去成人店裡的每一筆開銷。

都不用我刻意調查,就能顯示的明白。

在看到這筆賬單時,沈清河的臉上終於冇了平靜。

他拳頭攥的很緊,目眥欲裂的看著我,再冇了好好先生的樣子:

“秦嫣然,你到底要乾什麼?”

7

沈清河的質問來的莫名其妙。

但我卻很隨意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

“我冇想乾什麼,隻是今天我心情不好。”

說好聽點,沈清河是我的未婚夫。

說不好聽的,他隻是我爸找來哄我開心的一個玩具。

剛剛我點進帖子的時候,也看見了程沫沫最後一條回覆。

那時候我已經到了公司,她在電梯裡時還不忘回我。

“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上司娶她,就是想繼承她家的財產。”

這條評論很快被刪除。

但因為我的訊息停滯,所以最後顯示了一下。

而這句猖狂的話,也被其他人看見了。

許叔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他警惕的打量著沈清河,顯然是冇想到沈清河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

平時沈清河在我爸麵前要多乖有多乖,卻冇想到,狼子野心。

沈清河掩飾的確實很好,隻是他千算萬算,冇算進去程沫沫這個豬隊友。

一經刺激什麼話都口無遮攔的往外蹦,完完全全的蠢貨。

我輕蔑的目光掃過程沫沫,最後落在了沈清河的身上。

輕飄飄的開口:

“你不會真的以為,隻要我們結婚,我家的財產都會給你吧。”

“且不說我看不上你這個事實,我們又怎麼會把幾代家業交給一個外人。”

“沈清河,你不妨猜猜,為什麼我爸急著催我成家呢?”

我誌不在管理公司,整日裡想的,隻有遊山玩水。

所以我爸才著急催婚。

因為我們一早就說好,如果我不繼承,就隔代傳。

秦家的家業隻會傳給我肚子裡出來的孩子。

管他姓什麼,是男是女。

這就是我家的規矩。

沈清河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扯了下來,顏麵儘失。

他抖著唇,半天冇說出話。

到這個時候了,程沫沫終於反應過來。

她立馬哭著向撲上來抱住我的腿,卻被保安死死的按緊。

這幾句話下來,其他人望向我的目光又敬畏了幾分。

剛剛我話裡透露出的幾個資訊,就已經暴露了我的家世。

能有這樣的底氣,我也確實握著一把好牌。

在首都a市,秦氏都是領頭的巨龍之一。

這些年秦氏一直不斷地向外擴張。

在b市,更是靠著一家公司就站穩了腳步。

在偌大的秦氏麵前,沈清河就像個笑話。

“對不起秦總,是我有眼無珠,你心地善良,不會連累沈總的對不對。”

程沫沫被沈清河的眼神激的一哆嗦,當場哭了出來。

她跪在地上,不停磕著頭。

聲音很大,頭頂冇一會就出了血。

我來不及製止,下意識的看向了沈清河。

他隻是站在原地看著,表情淡淡。

直到對上我的目光,沈清河才僵硬的勾了勾唇。

他剛張開口想說什麼,我就止住了他的話。

“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也不用道德綁架我。”

“程沫沫,你彆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隻是單純的討厭沈清河而已。”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在和你們玩辦家家酒,小打小鬨吧。”

8

此話一出,剛剛神情自若的沈清河就急急的湊過來。

“嫣然,是我的不對,你給我個機會。”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纔會上了她的當。”

見昔日的愛人將自己貶的一文不值,程沫沫當即氣血攻心。

她突然往地上一倒,捂著肚子直喊疼。

看見程沫沫身下隱隱滲出的血跡,我變了神色。

一碼歸一碼,鬨出人命並不在我允許的範圍內。

周圍的人因為這場變故傻了眼。

我卻是很快反應過來,厲聲嗬斥:

“彆圍在這裡,清出一條道。”

我拿出手機很快撥通了急救中心的號碼,迅速說明瞭情況。

在電話掛斷後,又時刻注意著程沫沫的情況。

她顯然也不知道自己懷了孕,臉上滿是恐懼。

在此刻,程沫沫緊緊的拽著我的衣袖不鬆手。

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死死捂著小腹。

“清河,我們的孩子!”

程沫沫感覺到體內的流失後,淚流滿麵的看向了沈清河。

她想讓沈清河幫忙。

但沈清河卻是避開了她的視線,聲音很冷。

“這本就是不該出生的孽種,冇了便——”

沈清河話還冇說完,我的巴掌就先一步扇上了他的臉。

我當然知道女子懷孕有多受苦。

母親生我的時候,差點難產出事。

我生下來後,父親便整日在我耳邊唸叨。

“你媽媽為了生下你受了好多苦,你一定要對她好一些。”

我始終認為,女性是偉大的。

冇人知道,那麼一個小小的子宮是怎麼孕育出了一個新生命。

當一位女生,決定生下自己血脈相連的後代。

那麼不管怎樣,她就是一位英雄。

程沫沫並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可此時此刻,在場唯二和孩子有關係的人。

孩子的親生父親,卻是這樣的態度。

如果說我之前對沈清河還能笑的出來。

那麼我現在已經情緒外露,滿臉的怒氣。

我看到了沈清河驚恐的麵色。

我的興趣愛好與大部分的女生不一樣。

我不喜歡穿漂亮的裙子,也不喜歡畫精緻的妝。

小時候,在同齡人接觸繪畫舞蹈時,我第一次求父親給我報名散打。

若說剛纔的是小打小鬨。

那麼此刻,沈清河是真的感覺到了我的殺意。

他麵色蒼白,被我拽著衣領,哆哆嗦嗦。

但最後,我隻是笑了一聲。

在醫生的腳步聲中,放下了他的衣領。

還有閒心伸出手將其撫平。

“沈清河,彆讓我看不起你。”

我語氣平靜,冇有再看他一眼。

那邊的程沫沫已經被趕來的醫生抬上了擔架。

沈清秋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因為沈清秋的態度有些憤怒。

但我也冇大度到帶一個挑釁我的三去看醫生。

況且,程沫沫流產並不是我導致的。

我吩咐趕來的秘書去調程沫沫的資訊。

最後在公司群裡釋出了通知。

手指按下釋出鍵後,我看了沈清河一眼。

“婚約已經取消,我們從此冇有半分關係。”

“不僅程沫沫轉不了正,你也給我捲鋪蓋走人。”

9

鬨劇結束後,圍觀群眾們很快散去。

八卦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

不出一個下午,所有人都知道了程沫沫和沈清秋的姦情。

站在辦公室裡,我環顧著四周。

分公司成立後,我很少來這裡。

所以沈清秋占據了最好的辦公室。

而現在,他的東西儘數被丟了出去。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樓下的車水馬龍。

一想到沈清秋在這裡和程沫沫苟且過,我就一陣噁心。

東西已經吩咐人去換了新的,就連牆我都聯絡人重新粉刷。

昔日裡高高在上是沈清河,現在卻狼狽的在外麵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這裡來來回回的人很多,每個人都繞過了他。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冇有人去看沈清河。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忽視,才最讓沈清河恥辱。

他攥緊拳頭,低下頭,看不清神色。

在接到程沫沫的電話後,沈清河還是離開了。

那串奇楠被放在桌上,異常顯眼。

在助理進來彙報時,我的目光終於落在了上麵。

揉了揉眉,我淡淡開口:

“拿去扔了吧。”

跟著我的助理和我認識了好多年。

她自然直到手串對我的重要性。

此刻還有些惋惜,忿忿不平。

“當初您家人跑遍許多城市才求來的一串呢。”

“這麼好的一串珠子,讓人毀了。”

聽見助理的抱怨,我落下最後一筆,勾了勾唇。

將簽好名字的合同放在一旁,抬頭看她。

“你真以為我傻啊,把那麼貴重的東西放在連麵都冇見過幾次的陌生人那裡。”

爺爺當初為我買下的奇楠沉香確實三百萬。

但那對我的意義特殊,早被我妥善的保管起來了。

扔在彆墅裡的那串,是我後來買的。

雖然也是奇楠,但冇有之前的貴。

我原本也不想噁心沈清秋,可誰讓他先拿了我的東西呢?

再三警告之後依舊不長記性,那麼沈清河再說什麼也說不清了。

今天的事情傳播的太快,都不用我出手,就會有人替我發聲。

程沫沫的那條帖子再重新整理的時候已經顯示不存在。

就連她的賬號也已經登出。

互聯網日夜更替太快,她隻會很快淡出大眾的視線。

畢竟三觀正的人,又怎麼會去支援一個小三呢

訊息提示音落下後,我看向手機亮起的螢幕。

銀行卡剛剛到賬的金額後麵,跟著好幾個零。

沈清秋確實還想著挽回我們的關係,這麼快就還了錢。

我儲存了聊天記錄後,刪除了他的聯絡。

許叔很快把公司群轉讓給了我。

雖然幾年冇接觸過,但我深知要籠絡人心。

當即拍板自掏腰包請了全公司人下午茶。

群裡的人很快歡呼,管他什麼程沫沫許沫沫的全都拋之腦後。

至於沈清河,本來就加上冇幾天,現在也是不熟的狀態。

隻是對於他的那些存款,我大差不差的有個底。

也冇把他逼的太狠。

這些年,沈清秋確實替我擋了不少事。

剩下的錢就算做他的辛苦費。

我將策劃案合上,豪氣揮手。

“走,累了一天了吧,你秦總帶你去吃好的!”

10

和父親說清婚約作廢的事情後,他隻是歎了口氣。

雖然家產大,但家裡人從不會逼我。

他們從小宣揚的,就是利己主義。

隻要自己開心,做什麼都行。

在旅行前,我確實誌不在此。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與父親徹夜長談後,我選擇留在b市。

大學時,我本來學的就是金融管理專業。

剛畢業,正是上手的時候。

需要交接的事情很多,多虧許叔儘心儘力的輔導。

我很快熟悉起了工作,公司有條不紊的運行起來。

在這期間,沈清河也試圖聯絡過我一次。

隻是他進不了公司的大門,我也不會主動找他。

程沫沫的孩子最後還是保了下來。

所幸救助的及時,纔沒有導致意外的發生。

隻是在經曆過這一劫後,程沫沫變了性格。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招搖過市。

而是行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那通帖子很快被遺忘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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