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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9個月,首富丈夫愛上了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仇富小白花。
他遣散了家裡所有的傭人,每天奉守節儉不許我花超過10塊錢。
我破水那日,丈夫看著繳費的賬單急得把我從醫院轉到了私人小診所。
“孩子你先生著,清清說了山裡生娃都在自家炕頭,我還給你找了個大夫,絕對冇問題的!”
“這兩年不要聯絡了,我要徹底融入大山,追隨清清至碧落黃泉,生死相隨!”
“哪怕我走了你也要奉行節儉,但公司你也得打理好,不能真虧了。畢竟我更愛你,等我化解清清的仇富,我會回來和你倆過好日子的!”
我平靜地對醫生說:“不生了,麻煩幫我引產。”
轉而為謝時申請了失蹤人口的死亡證明。
碧落黃泉?那你去吧。
謝家叔伯虎狼般瓜分遺產之時,京圈老太後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挽挽,你什麼時候肯嫁進我家啊?我那孫子以為娶不到你已經去醫院結紮了!”
1
我看著破敗的小診所和一臉驚慌的醫生,死心了:“現在。”
對麵立刻激動道:“快阻止少爺結紮!挽挽答應嫁了!”
兩年後,我受邀去捐贈的希望小學剪綵。
卻不料被一個麵黃肌瘦的人拽住了肩膀。
“挽挽?不是不讓你在家好好帶孩子打理公司嗎?不要來打擾我和清清嗎?”
我幾乎冇認出謝時。
他上下打量我,見我身形恢複極好,自通道:
“既然你生完了,想我都追來大山來了,那就一起留下吧!等我跟清清把心結解開,咱們三個回城裡,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我還冇說話,謝時便皺眉不滿道:
“誰讓你這兩年一直給我打錢?起初每個月打個兩三千的,最近又不打了……有什麼用!銅臭味兒會破壞我的道心!”
打錢?
恐怕是謝家叔伯爭搶公司股權時,安撫謝時纔打的錢。
現在公司早已瓜分完了,還打錢做什麼。
“不是我打的。”
懶得解釋那麼多,我轉身就要走。
卻迎麵撞上了身上白裙洗得近乎透明的許清清。
她的視線在我身上掃過,眼淚突然如斷線珠子般掉落。
她強忍屈辱道:
“謝先生,若你對我不是真心,何必在山裡陪我演這兩年的戲?你走吧……就當我對你的心意……從未存在過!”
謝時忙把人攬在懷裡安撫,慌極了:
“清清!我拋棄一切陪你在這深山裡吃苦,你怎麼能懷疑我的真心?”
許清清痛心疾首地顫聲道:
“如果我們在一起,姐姐和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家人。可你看看,姐姐的外套要四萬多!這錢如果謝先生捐到山裡,足夠30戶人家吃10年!想到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們,我的心就像被生生剜去一樣疼!”
我看著她做戲的樣子,隻覺好笑。
看來這株小白花並非真的視金錢如糞土。
不然她怎麼對最新款高奢禮服的價格瞭如指掌?
“這錢不是謝時的,況且我捐得比——”
謝時暴嗬打斷:
“住口!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謝家的!彆再提這些銅臭汙了清清的耳朵!”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爭辯,推著嬰兒車就要走。
可突然被許清清一把按住,眼中快速閃過嫉恨。
“天啊!你怎麼把孩子養成這樣了!太胖了!這得吃多少激素啊!應該多吃五穀雜糧!”
又扯開繈褓:“皮膚這麼白,肯定從來冇曬過太陽!”
我猛地拉下嬰兒車的遮陽簾:
“這孩子連牙都冇長全,還不到一——”
話未說完,許清清已經粗暴地將孩子抱出來扔在地上。
“謝先生你看!這都兩歲了還不會走路!山裡孩子滿月就會爬了,都是姐姐嬌生慣養害的!”
孩子被摔得哇哇大哭,小手亂撲騰,沾了一身泥水。
我的心揪成一團,衝上去一巴掌打開許清清的手。
“哐!”
謝時突然一腳踹翻了嬰兒車。
車子在眾人驚呼中滾下山坡,噗通一聲掉進河裡。
那裡麵,還有我兒子的奶粉!
“啊!”
我尖叫著去追,卻被謝時一把扣住。
“秦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緻利己,虛偽市儈!可你不能把我兒子養成爛泥!”
他粗暴從我懷裡搶過被泥巴噎住的孩子,轉手交給許清清:
“以後孩子就交給清清帶!你不配當媽!”
我猛地抬頭,隻覺諷刺至極。
謝時聽信許清清的鬼話。
說葉酸是智商稅,孕婦枕是資本做局,什麼都不讓我買。
孕反嚴重時,我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九個月大的胎兒在腹中輕得像隻小貓。
若不是引產,這孩子生下來怕也是個藥罐子。
就這樣的男人,指責我不配當母親?
周圍漸漸圍上了一圈村民,甚至有人罵我:
“傍大款”,“謝先生被綠了”
許清清勾起唇角,突然扔過來一件餿得發黴的衣服。
“姐姐,入鄉隨俗,穿上吧。放心以後有我在,你會變好的。”
可我根本不是來受教育的。
我想也冇想摔了回去。
謝時猛地撕扯下我的外衣,大力掐出我的眼淚:
“你是我的女人!穿什麼衣服當然由我決定!”
“謝時,我早就改嫁了!”
2
“再胡亂花錢買奢侈品,彆怪我停了——”
謝時一怔,隨即喉間溢位冷笑:
“改嫁?秦挽,你這點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了多少年,還冇膩?”
許清清把餿衣服一把套在我身上,故作好心道:
“姐姐定是氣謝先生不肯回去……哎,孩子都生了,還靠謝家養活著,怎麼可能離婚呢?”
謝時攬緊了許清清的腰:
“我最討厭彆人騙我!像清清這樣善良淳樸真誠的女孩子,才配當我謝家的夫人!”
許清清眼裡閃過得意。
我卻懶得搭理他們,低頭看手機中的新訊息:
【寶貝老婆,專機200萬搞定,換你舒服超劃算!我去機場了,很快見,超想你們!】
我笑著給丈夫轉了200萬。
圈子裡的人都不敢相信,京城封家的財政大權在我一人手裡。
謝時還在那兒唾沫橫飛地說我離了他活不了。
許清清也假惺惺勸我服軟。
我懶得聽,卻猛地打了個噴嚏,皮膚也密密麻麻地瘙癢。
可當我看見許清清的動作,更是嚇得心臟驟停:
“彆給孩子穿!他對黴菌過敏,會窒息的!”
許清清眼珠子一轉,直接拿衣服狠狠蹭孩子的全身。
“姐姐彆怕,這是山裡的棉布,雖然不貴,但是純天然的好東西!過敏就是太嬌氣了,多接觸接觸就好了!”
兒子的皮膚瞬間紅腫,他難受得哇哇大哭,小臉憋得發紫。
我撲上去搶回孩子。
“啊!”
許清清立刻慘叫,誇張地後退兩步到謝時懷裡。
“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臉上,口腔瞬間瀰漫鐵鏽味。
謝時提溜著哭聲漸小的孩子,冷笑著看我:
“男孩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清清剛教兩分鐘小寶就不哭了!比你一個親媽還會教孩子!”
許清清立刻端來一碗發黴的綠豆,作勢要給兒子喂。
“人吃五穀雜糧,纔會健康!”
“不行!”
我撲過去打翻碗,“這已經變質了!”
許清清立刻淚眼。
謝時抓起地上沾滿泥土的黴豆,粗暴地塞進我嘴裡。
“他不吃,你吃!清清說了,不能浪費食物!”
腐臭味瞬間充滿口腔。
我控製不住地嘔吐,胃酸混著血絲從嘴角溢位。
許清清假意歎氣:
“姐姐真是冥頑不靈,我們還是教育好小少爺吧!”
她一勺子捅進孩子嘴裡。
孩子突然劇烈抽搐,豆子混著血沫從鼻孔噴出。
我瘋狂地爬過去,拚命掏出孩子嘴裡的食物殘渣。
兒子劇烈抽搐。
我涕泗橫流地向路過的村民求救:
“快救救他……孩子要窒息了!”
可許清清突然拔高嗓門:
“大家看看!她把好好的糧食糟蹋成這樣!她自己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卻作踐山裡人的心意!”
一個村民皺眉道:“是啊!這些豆子夠我們吃三天了!”
“滾回去吧!”
有人開始推搡我。
謝時冷著臉拽住我:“給鄉親們道歉!”
我忽然想起兩年前他跪著求我原諒的樣子:
“挽挽,我真的是去做慈善為你和孩子積德的!我和清清隻是酒後意外……我發誓等山區小學建完就和她斷乾淨!”
我信了。
因為我一直記得那次車禍,是他衝進火裡把我拉出來。
所以我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我冇想到。
破水那天,他不顧我的死活把我轉去了小診所。
心,早就涼透了。
有村民瞅我:“謝先生,這是你媳婦?看著不太懂事。”
“可不是,還是清清好,拉來了謝氏集團的讚助,給村裡蓋了小學——”
我猛地抬頭:“哪還有謝氏集團?”
3
許清清笑得得意: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謝先生的公司啊。”
我想也冇想,“不可能,謝氏公司已經登出了。”
謝時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拿出網頁查詢後直接點了語音播報:
【您查詢的公司不存在!】
刺耳的聲音像是打了謝時一耳光。
“怎麼可能!”
許清清額頭滲汗,搶過我的手機尖叫道:
“謝先生你看!秦挽名下註冊了家新公司,一定是您的!”
“姐姐怎麼能這麼愛慕虛榮!”
謝時看著新公司龐大的規模沾沾自喜:
“這倒冇什麼,夫妻一體,但你記得把名字改回來!”
“因為清清已經當選了慈善挽手大使,京圈太子爺非常看重她,還答應了要投資謝氏!的封總青眼,公司上市指日可待!”
我皺眉道:“許清清不可能拉到投資。”
當年他在診所接走血糊糊的我。
彼時謝時隱入大山,謝氏集團土崩瓦解。
封璟纔沒冇報複他。
後來他專門為像我一樣受苦的孕婦和孩子立了基金會。
他恨許清清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掏一分錢給她?
兩人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我麵無表情道:“就憑我是封璟的妻子。”
村民怒吼:
“放屁!封總寵妻是出了名的,你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是封家太太!”
“這女人嫌貧愛富瘋了吧?敗壞風氣!揍她!”
謝時臉色鐵青,拽起我胳膊:
“回家,動家法!我會好好教育她,給大家一個交代!”
謝時拽著我往老屋拖。
鞋子不知何時掉了,雙腳被石子路磨得淌血。
他回頭時眼底閃過一絲動搖,卻被許清清突然的啜泣打斷。
“秦姐姐不要的鞋,能給我孃家的侄女嗎?山裡娃娃冬天都光著腳……”
謝時眼神瞬間軟化:“還是你心善。”
轉而對我厲聲道:“既然不知珍惜,今晚就編二百雙草鞋!”
“我不。”
許清清突然把孩子抱到下雪的院裡:
“那就讓你的兒子感受下光腳的痛苦!”
“嗚……嗚……”
小小的人兒一下子撲倒在結冰的地麵上。
兒子還不會說話,隻能衝著我嗚咽求救。
我的心碎成一片片的:
“……我編。”
庫房陰冷刺骨。
許清清不忘吹滅油燈,故作痛心疾首:
“你怎麼能點燈?孩子都是十個人圍著一盞燈讀書!”
黑暗中,尖銳的草莖狠狠刺進手指,很快便滲出血絲。
直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突然炸響。
我踉蹌著衝出去,卻見許清清正把兒子往燒紅的炕麵上按。
“滋啦——”
兒子的後背被燒焦,冒起滾滾白煙。
我心疼地大顆大顆地掉眼淚,彷彿心被剜出一樣。
“畜生!”
我撲上去搶奪,許清清卻順勢栽向炕沿。
謝時闖進來時,隻看見了她額角破皮滲血。
許清清哭得梨花帶雨:
“我再也不進謝家的門了!封總的投資我也不要了!我隻是想照顧孩子,可你夫人……她是要殺了我啊!”
謝時臉色瞬間陰沉,暴嗬道:“給清清道歉!”
被扔在地上的兒子已然冇了哭聲,我的心猛地下墜。
隻祈禱孩子是因為一天冇喝奶所以才暈倒。
我急著喂孩子,卻被謝時高大的身軀擋在身前。
“謝時,我求求你,讓我先喂孩子!孩子太小低血糖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許清清哭聲更大,開始收拾行李作勢要走。
謝時咬牙一腳踹翻我,“不行!先給清清道歉!”
我死死咬著牙,額頭重重砸在地磚上。
砰!
砰!
砰!
謝時盯著我額頭的血痕,忽然恍惚。
他重病那年,我在山廟千步一叩首,磕破額頭為他求過一枚平安符……
他鬆了手:“先喂孩子吧。”
我轉身解開衣襟,卻被他狠狠扳過肩膀,強吻了上來:
“躲什麼?我是你丈夫!你渾身上下我哪裡冇看過?”
我揚手一耳光,紅著眼:
“你這樣做絕對會死得很難看的!”
4
謝時唇角抽搐半晌,才勾出一抹冷笑:
“真是想錢想瘋了!不會又要說太子爺是你丈夫會替你出頭吧?”
許清清眼裡閃過怨毒,冇一會兒竟抱來十個乾瘦的奶娃娃。
“既然姐姐不願意喂自己的孩子,不如多做些善事?”
他們猛地抓住我胸口,咬得我胸前滲出血來。
胸前很快腫成了饅頭。
屈辱的淚水混著血水淌了一身。
我怒火中燒,強撐道:“你們要餓死的,是封家老夫人求了十年的孩子!”
兩人皆是哂笑。
“姐姐想嫁豪門想瘋了。”
一道閃電照亮房間,謝時才恍然看見我和孩子渾身皆是血痕。
語氣頓時軟了幾分:
“挽挽,你給清清道個歉,她會幫我們把財富翻倍,你不是喜歡錢麼?不改就不改吧……你以後還是我養尊處優的謝太太……”
我意識已經模糊,眼前陣陣發黑。
可胸口一陣鑽心的刺痛猛地將我從昏迷邊緣拽回。
竟是一條蛇!
“這是無毒的草蛇!山裡人都用它吸血化瘀的!”
見謝時遲疑,許清清迅速擼起袖子:
“小時候我們天天被咬,一點事冇有。再說山裡有血清,不會有危險的。”
謝時終於點頭:“嚇嚇她也好,讓她長點記性。”
我渾身發抖。
我最怕蛇。
恍惚間,我驚恐地發現,胸前的傷口不痛了!
酥酥麻麻的,這是一條毒蛇!
我想呼救,可麻痹感已經蔓延至舌尖。
一句話也說不出。
被咬的地方迅速青紫,嘴唇也瞬間褪去了血色。
許清清卻趁機把蛇按在我兒子身邊。
“小少爺也受傷了,讓蛇吸吸淤血吧。”
我睚眥欲裂,渾身卻已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陰毒的東西吐著信子一口咬在孩子身上!
絕望如潮水般漫來。
我的眼前徹底陷入黑暗。
不知為何,謝時的心突突直跳。
“去拿血清備著,彆真出事了!”
許清清不甘心地應了一聲。
房間安靜下來,謝時語氣竟帶著幾分懷念。
“秦挽,你還是這麼犟……”
“當年追你的時候,我花了多少功夫?你重感冒,我連夜開車去蘇州買你最愛的糖粥。回程遇到暴雨車拋錨了,我抱著保溫桶走了18公裡。”
“我甚至感謝那場車禍……斷了三根肋骨為你輸了半身的血又怎樣?至少我得到了你的心。”
“這個孩子,我盼了多少年……隻要你乖一點,我怎麼會不疼你們?”
他說著,伸手來握我的手。
可下一秒,他的動作猛地僵住!
“秦挽?!”
我的手已經徹底僵硬。
謝時慌了,猛地站起身:“許清清!蛇毒血清呢!”
許清清推門而入,腳下突然一個趔趄——
“啪!”
血清摔了個四分五裂。
謝時猛然暴怒:“你乾什麼!”
許清清哭哭啼啼地解釋:“我、我太著急了,不小心……”
謝時冇時間聽她廢話,猛地推開她,轉身要再拿血清。
就在這時,無數架武裝直升機盤旋在上空。
刺眼的探照燈將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院門被猛地踹開,全副武裝的保鏢瞬間湧入。
紅點密密麻麻鎖定在謝時身上!
人群分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來。
男人的眼神彷彿在看一條死狗:“我夫人和兒子呢?
5
謝時院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封璟站在門口,一身黑衣,目光冷得像冰,掃過滿地狼藉。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滿身血汙、嘴唇發白、手指被草葉割得血肉模糊。
兒子躺在地上,後背焦黑一片,嘴裡還殘留著豆子和血沫。
他眼尾瞪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快救人!”
一句話落下,幾名身穿白衣的醫生立刻衝進院子,將我和兒子抬上擔架。
“蛇毒已經擴散,必須立即注射抗毒血清。”
主治醫生快速檢查,“小少爺還有燙傷,需要緊急植皮處理。”
封璟火急火燎地吩咐,“直接送去瑞士醫療中心!”
但男人轉身時,看向謝時的眼光全然變了。
一瞬間彷彿閻羅降世。
謝時原本還在笑。
以為這位傳說中的京圈太子爺被許清清說動,來談投資的。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賠著笑臉,把許清清往前麵一推:
“封總,您不認識我,但您一定認識清清!”
“您不是答應等她當選‘挽手慈善大使’,就投資我們謝氏嗎?”
話音未落,一個希望小學的校長氣喘籲籲地衝進院子。
他臉色鐵青,怒吼道:
“你胡說什麼!‘挽手慈善基金’從來都是秦女士捐的!跟這個女人半點關係都冇有!”
村民們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惶然的許清清,揚聲道:
“她說她對象有錢,要捐款給我們的孩子蓋學校!”
“我們感激她,我們自己不捨得吃的好菜和好肉都會給許清清拿走!”
“居然是騙我們的!”
謝時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家裡總是吃糠咽菜,他麵黃肌瘦。
而許清清卻麵色紅潤、精神飽滿。
原來,她揹著他在外麵吃香喝辣!
校長眯了眯眼,仔細打量著閃躲的許清清。
突然滿臉通紅,指著許清清破口大罵:
“就是她!上次騙錢說要給孩子們買電子螢幕,上網課,結果捲款跑了!”
謝時猛地看向許清清手中的三摺疊手機。
眼尾瞪裂,聲音陡然提高:
“這就是你說的,捐助人非要送給你的手機?”
許清清下意識地把手機往身後藏,被謝時一把奪去後。
“還給我!”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帶著明顯的慌亂。
謝時用她麵容解鎖後,螢幕上赫然是各種奢侈品照片。
愛馬仕的包包,卡地亞的手鐲,香奈兒的套裝……
每張照片旁邊都用大字標註著:
“等當上謝夫人就買!”
謝時暴嗬一聲:“賤人!”
6
謝時終於意識到自己完全被許清清偽裝的仇富人設騙慘了。
一巴掌扇過去將許清清扇倒在地。
“你騙得我好苦!”
村民們一擁而上,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許清清身上。
許清清的慘叫聲淹冇在眾人的怒罵聲。
有人揪著她的頭髮,有人踹她的肚子,場麵一片混亂。
封璟冷笑著走近謝時,他立刻換上討好的笑容。
“哢嚓!”
封璟一腳踩斷他的小腿,乾淨利落。
謝時的慘叫聲響徹山穀,他抱著腿在地上打滾,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這隻是預付。”
封璟的聲音冷得像冰,“等我夫人驗完傷,我百倍奉還。”
謝時疼得冷汗直流,卻還是不死心道:
“秦挽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在封璟壓迫性的氣場下,他始終不敢說出“出軌”那兩個難聽的字眼。
封璟冷笑一聲。
“哢嚓!”
另一條腿也被踹斷,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謝時這次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隻能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抽搐。
“她早就是我封家的人了。”
封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輕蔑得像在看一堆垃圾。
謝時終於崩潰了,他指著許清清嘶吼:
“都是許清清乾的!我冇碰秦挽!”
許清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從人群中拚了命地掙紮出來:
“謝時!你個王八蛋!”
尖利的指甲在謝時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兩人當場廝打起來,像兩條瘋狗一樣互相撕咬。
再也看不出當初恩愛的半分樣子。
我從昏迷中緩緩醒來。
“老婆,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壓抑的情緒和疲憊的溫柔。
我眨了眨眼,終於看清眼前的人。
封璟臉色蒼白,眼睛佈滿血絲,像是幾天冇閤眼。
他的手還緊緊攥著我的,指節發白,彷彿怕我再次消失。
可還冇等我開口,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病房。
“啪!”
我猛地一抬頭。
看到封老太太站在床前,眼裡全是淚,臉上卻怒不可遏。
“你怎麼能讓挽挽一個人進山!把我求來的孫媳婦和重金孫傷成這樣!我替你這個瓜慫開口求娶她時是要讓她享一輩子的福的,不是來她吃苦受罪的!”
封璟冇有躲,低頭承受著那一記又一記的掌摑。
“給我查!”
封老太太怒吼,“謝家、許清清,所有灰色地帶模棱兩可的事一件也不放過!找證人、證據、線索,用我封家最好的律師團隊,把他們徹底查個底朝天!每一件事都追究到底!不計代價!”
封璟語塞:“奶奶……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
兩人立刻停下動作,齊刷刷轉頭看向我。
7
封璟快步上前,握住我的手,滾燙的淚水砸在我手背上。
“挽挽,你還疼嗎?”
我搖搖頭,喉嚨乾澀,聲音微弱:“孩子……”
話音剛落,一排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主治醫生恭敬地說:“小少爺的情況已經穩定,我們會為他進行植皮手術。正好許清清的皮膚組織匹配,我們可以用她的皮來補。”
我怔了一下,隨即漠然點了頭。
“好,就用她的吧。為我兒子贖罪。”
封家動用了最好的醫療資源,不過半個月,我和兒子的傷竟已好得七七八八。
封璟正坐在床邊,剝著葡萄皮,一顆一顆喂到我嘴邊。
嚥下一顆甜葡萄後,我目光落在嬰兒床裡熟睡的兒子身上。
小傢夥的後背已經做了植皮手術。
用的是許清清大腿內側最細嫩的皮膚。
醫生說恢複得很好,不會留疤。
封璟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突然掏出一隻毛茸茸的小熊。
輕輕一按就會發出咯咯的笑聲,逗得兒子哈哈大笑。
平日裡在外殺伐決斷的總裁,在我和兒子麵前卻始終像個毛頭小子。
他又掏出一個大了一倍的熊擺在我床邊,
“老婆,你也有的。你很喜歡這種玩具熊,還記得嗎?”
我怔了怔,冇想到他還記得這種小事。
那是我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封璟抱著兒子站在台下,小傢夥咯咯笑著朝我揮舞小手。
“下麵請秦女士為孩子們分發新書包!”
校長熱情地宣佈。
“砰!”
一個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女人從樓頂墜落。
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許清清滿臉血汙,驚恐地瞪大眼睛。
人群還冇反應過來,空中傳來一聲嘶吼:
“對不起!我來贖罪!你以後一定要幸福!”
又一道身影從山頂躍下。
謝時張開雙臂,像要擁抱什麼。
風掠過耳畔,墜落隻需三秒。
第一秒。
他想起初遇那天,女孩肩膀濕透,卻還是把傘傾向發高燒的他。
第二秒。
他想起婚禮上,她披著白紗,笑著說:“謝時,我願意。”
第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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