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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小助理肚子疼,高冷矜貴的霸總老公給她煮了碗紅糖水,我立馬提了離婚。
“就因為一碗紅糖水?”賀景州不可思議。
“對!”
“很好!”他咬著腮幫子冷笑:“離了彆後悔就行!”
我跟賀景州是彼此的初戀,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可以說賀景州占據了我整個青春。
所以他很清楚,我是離不開他的。
但其實,紅糖水隻是導火索。
他不愛我的細節藏在了生活中的每一處。
他以為我是依附於他的菟絲花,卻不知我其實纔是那個為他擋風雨的參天樹。
1
“就因為一杯紅糖水你就要跟我離婚?”
辦公桌後麵的賀景州抬起頭,用詫異的眼神望著我,濃眉微微上挑:
“有這個必要?”
我微微頷首:“離吧!”
賀景州往椅背靠了靠,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這已經是你第九十九次跟我提離婚了!”
我愣住,我居然已經給過他這麼多次機會了嗎?
賀景州唇角微微揚起:
“狼來了的故事聽過嗎?次數多了,嚇不到人了,承認吧,你根本離不開我!”
這時,周妍敲門進來了,臂彎搭著一件男士商務西裝。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件西裝是賀景州的。
跟我結婚這些年來,賀景州的衣服領帶,袖釦手錶,甚至連內褲襪子都是我幫他搭配的。
他有哪些衣服我比他更清楚。
“賀總,我是來還你外套的,昨天……謝謝你了!”
賀景州淡淡道:“不用謝。”
看了我一眼,又問了她一句:“好些了嗎?”
若是以往,聽到賀景州這麼關心彆的女人,我肯定會吃醋質問賀景州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
但次數多了,賀景州煩,我也累。
所以我乾脆轉身,把辦公室留給他好好的對自己的下屬噓寒問暖。
但我冇想到周妍會叫住我:
“沈棠姐,你彆誤會,賀總冇有出軌,這外套是因為我昨天來例假,裙子臟了,賀總借我穿著遮擋的!”
我冇忍住,轉頭看著她: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賀景州出軌了?你就是這麼挑撥自己上司的夫妻關係的嗎?”
“還有,我媽冇有給我生妹妹,不要叫我姐,叫我名字就行!”
周妍愣了一下,像是被我嚴厲的語氣嚇到了,眼睛倏地一下躥紅,眼淚懸停在眼眶裡。
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宋棠!”
賀景州刷的一下站起身,一邊掏出手帕遞給周妍擦眼淚,一邊冷厲的嗬斥我:
“你多大年紀了,乾嘛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
“欺負剛出校門的新人有意思嗎?”
周妍低著頭,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抽抽噎噎的說:
“賀總彆生氣,是我說錯話了!”
“我給夫人道歉就是!”
說著,衝著我鞠了一躬:“夫人對不起!”
賀景州一把將她拉起來,目光陰冷的盯著我:
“夠了,沈棠,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公司耍總裁夫人的派頭!”2
一旁的周妍在賀景州看不到的地方衝我揚起了嘴角。
我忽然覺得可笑。
一個剛進公司三個月的小助理,就這麼搶走了我結婚五年的丈夫的信任。
我忍不住仰頭望著賀景州那清俊斯文的臉:
“你是耳朵聾了嗎?我隻是讓她叫我的名字,是她自己一口一個夫人的叫我,關我什麼事?”
說完,不再理會,摔門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我便立刻聯絡了律師起草離婚協議。
等待的空檔,閨蜜圓圓給我發來資訊,是周妍朋友圈的截圖。
閨蜜是學的文秘的,畢業後一時間冇找到工作,在我的推薦下進了賀氏。
現在是總裁辦的行政總秘,也就是周妍的頂頭上司。
“大姨媽來了,心情煩躁,幸好有某人專門為我燉的紅糖桃膠飲,喝下去暖暖的,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配圖是一隻男人的手端著一個杯子遞給她的畫麵。
那隻手上,還戴著我們結婚時的對戒。
一眼說明瞭手主人的身份——賀景州!
這時,手機叮咚一聲,跳出一則微信。
“聽管家說你有點鼻塞?多喝點熱水!”
給彆的女人煮桃膠燉品,到我這裡就成了多喝熱水?
我捏著手機,盯著再無訊息彈出的對話框,心裡一片冰冷。
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太知道賀景州的性格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新來的小助理這麼好。
他這是,真的動了心。
說不難過是假的,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喜歡上另一個人的無力感快要把我撕碎了。
這一晚,我睡得極不安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枕巾是濕的,眼睛腫得像核桃。
洗了把臉,帶上墨鏡,開車去了療養院。
把我爸推到草坪上曬太陽,父女兩第一次開誠佈公的聊天。
老頭子坐在輪椅上抽菸,時不時的瞥我一眼:
“帶個墨鏡乾什麼?賀景州打你了?”
我搖了搖頭,開門見山:“我要跟賀景州離婚了!”
我爸跟聽了個笑話似的,猛地吸了兩口煙:
“什麼時候離?要不要我找人去幫你搬東西?”
我搖了搖頭,從口袋裡翻出一張銀行卡塞他手裡:
“這些錢拿著,短時間內我可能不會回來看你了!”
我爸捏著卡的那一刻才相信我是認真的。
呆呆的望著我,直到我的背影都走遠了他才衝著我喊:
“不是,真要離啊?離了你上哪兒去找更好的?”3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賀景州是我的頂配。
學曆好,家世好,長得帥。
可他們忘了,我也是名校王牌專業畢業的,我也曾連跳三級,被譽為ai領域的天才少女。
當初在京市讀大二的時候我便自主申請了多項ai專利。
冇畢業就帶著幾個師弟師姐一手創建了國內頂尖的ai科技公司,手裡到現在還握著這家公司百分之六十的控股權。
能嫁進賀家這樣的豪門,靠我那吃喝嫖賭,半身不遂的爹,或者是傻白甜的綠茶人設可不行!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閨蜜圓圓的電話:
“今晚有高中同學的聚會,你來不來?”
我們高中都是在本地讀的。
玩的比較好的那些同學,每年這個時間都會找機會聚一聚。
想著要離開了,也該好好告個彆,於是我便答應下來。
晚上八點半,我按照圓圓發給我的地址來到了“盛世”娛樂會所的603包廂。
同學們起鬨,問我賀景州怎麼冇跟我一起來?
有人則說:“賀總日理萬機,哪次同學會來了的?”
這時,一個坐在角落裡的女人忍不住哼了一聲:
“誰說賀景州冇來?我剛纔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還看到他在隔壁包廂幫一個小姑娘擋酒來著!”
“沈棠,你老公該不會出軌了吧?你終於要失寵了啊?”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薑離。
高中時期被我壓製的萬年老二。
在我跟賀景州交往前,她也曾跟賀景州告過白。
後來賀景州選了我,她認為是我搶走了賀景州,對我一直懷恨在心。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其他人一聽這話,紛紛表示:
“不可能,景州那麼愛沈棠,全世界的男人出軌了他都不可能出軌的!”
“我也不信,要知道當初景州追沈棠多大陣仗啊,沈棠出車禍那次,景州都嚇哭了!”
“那會兒景州的爸媽不同意景州跟沈棠交往,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景州為了給沈棠送生禮物,放學後去漢堡店打了一個月的工。”
“……”
他們細數著賀景州當初對我的好。
逼我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幕幕從前。
他們不信賀景州會出軌,逼得薑離拍桌子站起來: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隔壁包廂看看!”
“去就去,我們怕你啊?”
“走,沈棠,我們一起去!”
有人拽著我的胳膊,讓讓我陪他們一起去打薑離的臉。
可我不敢。
因為我知道,薑離說的事情,完全有可能發生!
圓圓剛想站出來替我打圓場,薑離見我坐著不動便抱著手挑釁道:
“怎麼?沈棠,你不會不敢吧?”
“我早就說過,像你這種又爭又搶的女人,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一切,淪為落水狗!”
說話間,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4
站在門口的正是賀景州。
隻不過他身後還跟著他的小助理周妍。
“聽說你們在隔壁聚會,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老婆,玩的開心,今晚你們這個包廂的消費算在我頭上!”
我偏頭看了一下圓圓,圓圓衝我晃了晃手機,意思是她給賀景州發的資訊通知他過來救場。
同學們一聽,高興極了,起鬨道:
“某些人還說沈棠被拋棄了,睜開眼看看吧,人家幸福著呢。”
薑離梗著脖子,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然而正巧這時,賀景州身後的周妍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賀景州的衣袖:
“賀總,這些都是你的高中同學嗎?我好想認識一下呀。”
下一秒,賀景州便毫不猶豫的攬著小姑孃的肩,開始一一介紹起在場同學的名字。
那一刻,整個包廂的氣氛都凝固了下來。
我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尷尬的站在原地,進退維穀。
剛纔還無話可說的薑離勾了勾唇,語氣嘲諷的附在我耳邊:
“我從來冇見過哪個上司會這麼聽自己助理的話的。”
“還當著自己妻子的麵,把自己的高中同學介紹給她。”
“看來你賀夫人的名頭馬上就要被人搶走了呀!”
我不想留在這兒自取其辱,於是轉身就走。
周妍卻紅著眼眶問賀景州:
“夫人是不是生氣了呀?我隻是想認識認識你以前的同學,冇有彆的意思……”
下一秒,賀景州便直接叫住了我:
“沈棠,彆鬨脾氣!”
我腳步頓住,卻冇回頭。
周妍見狀,直接拎起桌上的一瓶酒倒了一杯走到我麵前:
“夫人消消氣,我要是哪裡做得不對,自罰一杯還不行嗎?”
說著,仰著脖子,一飲而儘,然後拉住我的手:
“喝完了,夫人,可以留下來了嗎?不然彆人會以為我是賀總的小三兒,你就算不管我,也應該給賀總留點麵子吧?”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冇想到周妍的身體卻往後一仰,直直的往後摔去。
撞到了身後的餐桌,碗筷碎了一地,湯水濺到了牆上。
而她也跌坐下去,手掌撐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啊!”
賀景州眸光一閃,甚至顧不得同學在場,直接掏出手帕心疼的替周妍包紮,並嚴厲的訓斥我:
“沈棠,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都怪我平時太寵你,這次非得讓你漲漲教訓!”
說著,直接掏出了手機打給了他信得過的特助: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停了夫人所有的銀行卡,對,一分錢都不給她留!”
電話那邊的特助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
這時,服務員與會所經理進來了,看到滿地的狼藉,遞出賬單:
“包廂的消費加上餐具裝修這些損失一共是二十八萬,麻煩你們誰買一下單?”
賀景州勾起唇,指著我:
“是她弄的,讓她買單!”
眾所周知,我嫁給賀景州後便脫離了職場。
如今賀景州停了我所有的卡,那我必然拿不出這二十八萬。
閨蜜圓圓剛想掏卡替我支付,賀景州一眼明白了她的意圖:
“張秘書,如今找工作不容易,你不想被開除吧?”
圓圓愣住,陷入兩難。
賀景州又挑釁的看向我:
“希望你有點擔當,彆讓同學跟著你遭受這無妄之災!”
同學們聽出了賀景州的弦外之音,默契的不敢施以援手。
一旁早就想看我笑話的薑離樂得拍手出聲:
“讀書時的天才少女,該不會離了老公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看來你也冇什麼用嘛,跟那些靠男人吃飯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我抬頭望向賀景州,明白他是想逼我求他,跟他低頭。
但我隻是冷笑著遞出一張卡給服務員:“拿去刷!”5
會所經理立馬叫人去拿pos機。
眾人驚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哪裡還有錢。
不一會兒,pos機拿來了,服務員把卡插進去,讓我輸密碼。
密碼輸入進去後,冰冷的機械音響起:“刷卡失敗,此卡已凍結!”
有人立馬鬨笑出聲。
薑離更是笑得一臉稀爛:
“你在賭景州對你的仁慈嗎?都說了把你的卡都凍結了你還要試?”
“裝逼裝成你這樣,嫌自己不夠丟臉是不是?”
周妍也擺出一副同情的模樣:
“夫人,男人一般都不喜歡太強勢的女人,你現在跟賀總道個歉,他說不定就會放你一馬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賀景州在等我跟他道歉。
但周妍直接挑明,就等於把我架在了火上。
她賭我不好意思當眾服軟。
但她和薑離都不知道,這張卡根本不是賀景州給我的。
之所以會被凍結,是因為我太長時間冇用過了,為了保證卡裡的資金安全銀行纔給凍結的。
於是,我掏出手,當著眾人的麵,打了一通電話給銀行行長,並開了擴音:
“孫行長嗎,我是沈棠,我名下有張你們的卡被凍結了,麻煩幫我解凍一下!”
那邊立馬恭敬的回答:“好的,馬上!”
幾分鐘後,我讓服務員重新刷。
這一次,冰冷的機械音響起的卻是:
“刷卡成功,感謝支付!”
這時,眾人沸騰了!
“天呐,銀行行長親自幫她解凍?也太有麵子了吧!”
“我聽說存款要超五十億才能得銀行行長親自服務。”
“而且態度如此恭敬,想必沈棠一定是他們的超級大客戶吧?”
薑離更是一臉黑線,不可置信的指著我說:
“你不是畢業冇多久就結婚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冷眼看著她:“非得畢業才能賺錢嗎?你自己賺不到就來質疑彆人,你算什麼貨色我要跟你說明?”
薑離氣得胸口一陣起伏:“你……”
周妍也瞠著一雙水眸,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夫人,你該不會暗中侵吞賀總家產了吧?”
我一耳光甩過去:
“冇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就是造謠,當心我讓律師起訴你!”
“你以為阻止你嫁進賀家的最大阻礙是我?其實是你自己!”
“我這個位置就算讓出來,你也冇本事爬上去!”
說完,我便不再停留,拿起包包轉身就走。
賀景州咬牙喊道:“站住!”
“今天你出了這個門,咱倆就離婚!”
我腳步頓住,手機收到一條新資訊,是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書。
我反手就發給了賀景州,然後轉頭看著他說:
“離婚協議書起草好發你了,想離婚列印出來簽個字就行!”6
“我明天就去賀氏辭職,你去哪兒我跟著你一起去!”
圓圓跟我一起出來的,一路上她都在憤憤不平。
臨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我才停下車,按住她的手:
“你在賀氏乾了這麼多年,辭職對你來說並非最好的選擇,不要因為我衝動做出決定,回去想好了再說!”
圓圓父母男朋頭都在本地,而且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這時候辭職跟我去京市的話一定會橫生許多變故。
聽我這樣說,圓圓也低下了頭,她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處境。
臨走時,圓圓站在馬路牙子上問我:
“你真的要跟賀景州離婚嗎?”
“可你們以前明明那麼相愛……”
可你們以前明明那麼相愛……
回去的路上,我的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這句話。
記得第一次見賀景州是在高一開學那天。
我和圓圓負責打掃廣播室。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高冷矜貴的少年正坐在廣播室裡朗讀一篇美文。
傍晚的夕陽打在他的臉上,美得像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
高三,他跟我表白,說見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
那時候,少年的真心日月可鑒。
我永遠不懷疑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
回到家後,我給浩子發去一條簡訊,說我下個月回京市。
彼時“天機科技公司”燈火通明的高層會議室裡。
收到我資訊的鄭浩激動得握拳歡呼:“蕪呼!”
其他高層紛紛看向鄭浩。
這些大都是我當初創立天機時合夥的學姐學弟們。
有人問:“鄭副總,什麼事這麼高興?”
鄭浩晃了晃手機:“老大下個月就要回來了!”
聽了這話,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歡呼起來:
“耶,太好了,老大回來又能帶著我們更上一層樓了!”
“天呐,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總算盼到了!”
“不對呀,賀家怎麼捨得放老大走?難不成老大跟賀景州離婚了?”
這個猜測一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浩更是坐立難安:“不行,我得親自去接老大!”
說著,點了幾個名,帶著他們起身就往外走。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在這個家的東西,攏共裝起來也不過一個小皮箱。
我和賀景州簽過婚前協議,除了我自己的衣服鞋子外,其他的一律帶不走。
推門而出的那一刻,正好跟回家的賀景州四目相對。
我目光犀利的掃到了他白襯衫領口的口紅印。
這口紅色號跟周妍昨晚塗的一模一樣。
不難想象,昨晚賀景州一夜未歸,身在何處。
“你要走?”
賀景州的目光落在我手裡的行李箱上,語氣陰沉得可怕。
說著,便不由分說,搶了我的行李箱走進客廳。
我的行李箱被他扔在了一邊,他翹著二郎腿抱著胸坐在沙發上。
一雙褐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我:
“鬨脾氣要有個度,這次氣性怎麼這麼大?”
“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過來,讓我抱抱!”
說著,對我張開了手。7
我站在原地冇動,而是問他:“離婚協議簽好了嗎?”
賀景州有些生氣了:
“沈棠,你彆得寸進尺!”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你離婚,我又冇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道:“哦?是嗎?那你能解釋一下你昨晚去了哪裡,領子上的口紅印是誰弄上去的嗎?”
賀景州驚了一下,扯著衣領這才發現上麵的口紅印,頓時一臉的懊惱: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送周妍回家的時候,她半路睡著了,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無意蹭上的唄!”
這時,賀景州的手機響了,正是周妍打來的。
周妍在電話那頭哭得彷徨無措:“賀總,幫幫我……”
賀景州一聽,立馬慌了。
原來是周妍的父親欠了一屁股的債逃去了國外。
那些人找不到她爸,就跑到她家裡來找她。
小姑娘冇見過這種耍流氓的陣仗,當場嚇哭了,著急忙慌的給賀景州打了這通求救電話。
“好,你先彆害怕,我馬上就來!”
賀景州一邊起身一邊安撫周妍。
到了門口纔想起回頭看我一眼:
“那些要債的毫無人性,我怕周妍應付不來,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跟賀景州大吵大鬨,不讓他去。
可現在我隻是點了點頭,叮囑他:“去吧!”
賀景州心頭湧上一股怪異,但終究冇有多想,舉步摔門而出。
而我苦笑一聲,重新拎起了行李箱,剛想出門,卻被保鏢攔住:
“賀總臨走前吩咐,在他回來之前,夫人哪兒都不許去!”
我頓時氣結。
賀景州居然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我推搡了幾下,結果全被這些保鏢擋了回來。
無奈,我隻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賀景州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賀景州直到傍晚纔回來。
車子停在彆墅門口的大馬路上。
我衝破保鏢的阻礙,厲聲質問剛下車的賀景州:“你憑什麼不準我走?”
賀景州冇有理會我,而是彎腰拉開後門,讓出裡麵的周妍。
周妍眼睛紅紅的,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賀景州扶著她的腰對我說:
“周妍現在住的地方不安全,今天起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等找到新的住處再搬走。”
“希望這段時間你能大度點,彆老是找她麻煩,她一個小姑娘不容易!”
我冷笑:“不用這麼麻煩,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你們兩住一個房間都行,我走就是!”
周妍立馬站出來,一臉自責的說:
“夫人,你彆誤會,賀總他是個好人,處處關照我,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的,冇你想的那麼齷齪!”
“我想什麼了?我不就想離婚麼?賀景州,你就這麼離不開我?”
為了能讓賀景州簽下離婚協議,我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賀景州生來就是天之驕子,骨子裡的自負讓他容不下這種挑釁。
於是他咬牙說道:
“離就離!”
“我倒想看看,離了我你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到時候可彆跪著求我跟你複合!”
聽他這麼說,我立馬把離婚協議遞到了他的手裡。
賀景州二話不說,拿起筆就在上麵簽字。8
拿到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壓在我心裡的沉悶彷彿瞬間灰飛煙滅了。
我以為我肯定會捨不得,但更多的居然是解脫。
原來不管嫁給誰,到頭來都那樣!
周妍看到我跟賀景州離婚了,眉梢眼角都是壓不住的開心。
立馬拉著賀景州的胳膊挑撥道:
“賀總,公司最近不是出現了虧空嗎?我懷疑就是夫人跟她閨蜜一同把錢套走了。”
“想想那天的銀行卡,她哪來的那麼多錢?還有膽子跟你離婚,你可千萬不要放過她啊!”
賀景州聞言,醍醐灌頂。
一把抓住我的手:“是你把公司的錢套走了?”
當初,賀景州成績不如我,冇能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我兩那會兒是異地戀。
每個月最多隻能見一次,有時候太忙了甚至要半年才能見到。
他不瞭解我的情況,但瞭解我的家境,篤定我不可能有那麼多錢。
所以周妍這麼一說,他立馬就相信了。
“放開,我冇有動過賀氏一分錢,這些錢都是我上大學的時候賺的!”
我使勁掙紮,想要把手從賀景州手中抽出來。
可賀景州手勁很大,我手都紅了也冇能撼動他半分。
一旁的周妍繼續拱火:
“賀總,你相信嗎,一個大學生就能賺這麼多錢?”
“夫人根本是在把你當傻子哄呢,她跟你結婚說不定就是圖你的錢。”
“這會兒錢到手了,於是演都不演了,直接就要跟你離婚!”
“要我說啊,她外麵肯定還有彆的男人,勾搭好了拿了你的錢去投奔他,不信你翻她手機!”
賀景州聞言,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用人臉識彆解鎖後,調出了我的微信。
微信第一條聊天框就是跟鄭浩的。
裡麵隻一條資訊:我下個月回京市!
周妍湊過去一看,眼睛倏地亮了,興奮的嚷嚷道:
“看吧看吧,讓我說中了吧,她果然跟彆的男人約好了私奔!”
賀景州臉色黑得像鍋底灰:“周浩?就是你大學時期的那個小學弟?”
當初賀景州來我的大學看我,跟周浩碰見過。
那會兒周浩正纏著我要入股我的公司,賀景州還以為他喜歡我,為此還吃了好大的醋。
我解釋:“不是她說的那樣……”
然而我話還冇說完,賀景州便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
“沈棠,你太過分了!”
“我賀景州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麼背叛我?”
我被他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大馬路上,唇角溢血,臉頰高高腫起。
捂著臉仰頭望著他:
“賀景州你瘋了嗎?”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有冇有點理智了?”
周妍委屈的上前:“賀總,我都是為了你好,不過是拆穿了夫人的真麵目而已,夫人竟然懷疑我的用心……”
賀景州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指著我的鼻子:
“那你倒是跟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會跟鄭浩聯絡,又為什麼非跟我離婚不可!”9
頭皮的刺痛傳來,我疼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但依舊咬著牙說:
“我為什麼跟你離婚你當真不知道麼?”
“這段時間,你是怎麼對周妍,又是怎麼對我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感覺不到啊?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賤麼?”
賀景州愣了一下,隨即咬牙:
“一派胡言!”
“周妍不過長得像小蝶而已,我對她的照顧,是出於對小蝶的虧欠!”
小蝶是賀景州的妹妹。
十八歲那年因為基因病離世。
我冷笑:“小蝶不會挑撥我們的關係,更不會不知分寸的纏著你!”
“你分明享受周妍對你的依賴,卻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她像你妹妹!”
“賀景州,你還要不要臉?”
“啪!”
話冇說完,賀景州便惱羞成怒的又給了我一個耳光。
像被人踩住了痛腳一般,他指揮一旁的保鏢:
“把夫人給我關進籠子裡,什麼時候求饒,什麼時候放她出來!”
保鏢立馬抬來了一個狗籠,把我強行拖過去往裡麵塞。
我抵死不從,掙紮中被他們扭斷了一條胳膊,痛得我冷汗直冒,牙齒打顫。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十幾輛勞斯萊斯幻影一字排開停在了賀家彆墅前的馬路上。
車門打開,全是穿著統一製服的高大男人。
他們西裝筆挺,身軀凜凜,氣勢洶洶。
為首的正是浩子。
“老大!”
鄭浩一下車就看清了我的處境,直直的朝我奔來。
頃刻間,賀景州的那些保鏢全都被製服。
鄭浩把我扶起來,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轉眸狠厲的盯著賀景州:
“賀景州,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傷害我們老大!”
賀景州剛要開口,學弟唐澤直接上前卸了他的兩條胳膊。
不僅如此,唐澤在卸了賀景州的胳膊後,還轉頭衝我喊:
“老大,我們幫你報仇了!”
賀景州疼得慘叫,周妍忙護著他問: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知不知道他是誰?”
學姐李霜上前,一把揪住周妍的頭髮,啪啪就是兩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一個小蜜也敢在我們老大麵前狗叫?”
“我管他是誰,敢欺負我們老大,我們就把他打成王八!”
周妍捂著高高腫起的臉:“你們……她……”
她想問我到底是什麼人。
學姐李霜介紹道:“認識一下吧,天機公司的創始人,我們的老大!”
賀景州一愣,所以沈棠的卡真的是她自己的?
此刻他也顧不上疼了,隻一臉錯愕的望著我。
而我捧著手,直接走到賀景州麵前:
“這些年,我冇花過你一分錢,相反,你的公司每次遇到危機,都是我暗中幫你解決的!”
“知道你的公司為什麼會出現虧空嗎?建議好好查查你最信任的周妍吧!”
說完,我便準備轉身,賀景州在我身後淒厲的喊:“不,不要走!”
我腳步頓住,轉過頭來。
賀景州以為我對他還有感情,瞬間露出一絲期待來:
“不要離開我,我知道錯了,你一定還愛我的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指著那個狗籠:
“忘了一件事
把他給我塞進去!”10
賀景州從未受過這種屈辱。
掙紮著不肯進去。
但他怎麼對我的,我便要怎麼對他。
於是幾人聯手,直接把賀景州給強行塞進了籠子裡。
籠子上鎖後,我把鑰匙丟過牆頭,落進了彆墅內的花園裡。
對周妍說:“找去吧,找到了說不定你就能坐上賀太太的位置了!”
周妍一聽,立馬轉身衝進了彆墅內開始四處尋找。
而我則直接坐進了浩子的車,呼嘯著離開了。
賀景州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車隊遠去,卻半點也無法挽留。
不久後,我收到閨蜜圓圓發來的一條資訊。
周妍被開除了。
賀景州查到,周妍跟賀氏的財務勾搭成奸,掏空了賬麵的資金。
賀景州對周妍和那財務提起了起訴,周妍極有可能麵臨十年有期徒刑。
我對此並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帶領天機重上一個新高度。
但我冇想到賀景州會來京市找我。
從公司出來,我剛要上車,一個人影撲過來,死死的抱住了我。
鼻端是曾經熟悉的海鹽香,耳邊是賀景州壓抑的抽泣聲。
“對不起棠棠,原諒我好不好?”
“我隻是一時間走錯了路,我改還不行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
我毫不留情的推開他,冷聲道:“對不起,我不原諒!”
“你以前愛過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你現在不愛我了,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冇辦法勸自己糊塗,所以你以後最好彆來找我,否則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殺了你的!”
說完,我便直接招呼保鏢把他給強行拉開。
賀景州眼睜睜看著我驅車離去,眼裡充滿了絕望:
“棠棠,人就不能犯錯麼?犯一次錯就得死麼?你為什麼不肯給我機會?”
我從後座的車窗探出頭來告訴他:“因為我不愛你了!”
是的,因為不愛所以不再給他機會了!
但凡肯給機會的,都是愛冇完全消散的。
賀景州絕望了,淚水慢慢的彙聚到了眼眶裡。
後來,賀景州從京市回去後,被周妍找上了。
周妍求他不要告自己,甚至把自己脫光了送到了賀景州的床上。
可賀景州對著這具年輕美好的**卻半點都提不起興趣。
他隻狠狠甩了周妍一個耳光,隨後又不停的抽自己。
他真傻。
居然為了這麼個人儘可夫女人,弄丟了他的寶貝。
後來判決下來,周妍被收監。
賀景州為了挽救賀氏四處拉投資。
就在他四處奔波,求助無門的時候,我帶領團隊研發的新款ai機器人獲得國內科技大獎。
分公司在北美敲鐘上市的時候,賀氏宣佈了破產。
賀景州從當初的天之驕子瞬間跌落泥潭。
聽說他求職失敗後,放下身段跑起了外賣。
隻可惜負債太多,資不抵債,半年後竟然患上了胃癌。
臨死前,他想要見我一麵。
想到從前的種種,我還是去赴約了。
病床上的他奄奄一息的感歎:
“棠棠,人生要是能重來就好了,能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弄丟你!”
我擦去眼角唯一一滴淚,堅定的告訴他:
“如果能重來的話,我寧願再也不要認識你!”
賀景州愣了一下,無望的閉上了眼。
從年少情深走到反目成仇。
愛恨兩清,各不相欠,隻求來世,再不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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