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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腦爽文,腦子寄存處。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係統:發生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

係統剛升級完,一睜開眼就懵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麼大陣仗,它下意識不敢出聲,小心的觀察現在的處境。

百官齊刷刷跪伏,朝珠與玉帶磕在金磚上發出細碎清響。

眾卿平身。清越的聲音傳來,百官起身瞬間,瞥見禦座旁的鎏金蟠龍香爐騰起龍形輕煙。

………

殿角漏刻滴答作響,有年輕翰林補服後背早被冷汗浸透。

卯正三刻,退朝的鐘聲終於撞響。百官倒退著退出大殿,朝珠碰撞聲漸次稀疏。

係統驚恐的看向自已的宿主,也就是龍椅上年輕的帝王——疏雲,不,現在應該是蘇雲。

“女……女皇?!”係統顫抖的嗓音,記是不可置信。“你……你你讓了什麼?”

疏雲冇有理會它,隻是懶懶的倚靠在龍椅上,眼眸微合,皇帝的痛苦,起太早了,好睏~

係統見此也不敢出聲了,很有眼力見兒的飄在一旁,冇錯,還有一件悲傷的事情,它——一個如此優秀的係統居然進不去宿主的精神識海,隻能飄在旁邊,簡直是奇恥大辱。

要不是有一絲微弱的聯絡,它都懷疑它找錯人了。

趁著疏雲休息的時間,係統不信邪的拿出這個世界的劇情翻看。

這是一個女尊世界,空桑國建立千年,蘇氏一族世代繼承皇位,當今女皇奢靡無度,無心政事,權利旁落在早已虎視眈眈的世家手中。

女主蘇婉兒是來自21世紀的醫生,擁有醫療空間這個金手指,是來拯救這個世界的異世靈魂,她穿成了君後所出的紈絝皇女。

原主完美的繼承了母親的“優良傳統”,成日裡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欺負良家婦男。府上一群強搶回去的美嬌男。

不幸被人報複,一刀捅死,女主蘇婉兒就穿了過來。她痛改前非,腳踹渣男未婚夫,打臉綠茶庶妹。在一次宴會上救了被下藥的男主蕭浩陽,從此糾纏不清。

又發現男主中毒,用高超的現代醫術救了他,一路相隨,一朝身份暴露,他說他是前朝皇子,她和他之間隔著家仇國恨,女主與男主不斷拉扯,虐身虐心,曆經千辛萬苦,女主決定助他完成複國大業。

蕭浩陽登基後,男子地位一躍而上,參與朝堂,一度多於女子,法令被更改,男子也可三妻四妾。而蕭浩陽卻空置後宮,獨寵蘇婉兒,成就一段佳話。

而宿主的身份就是給女主下藥的惡毒庶妹——蘇雲,女皇不受寵的小女兒,因父君出身寒微,是女皇下江南強搶過來的美嬌男,無緣皇位。

她自小嫉妒嫡姐蘇婉兒,背靠父族肆無忌憚還有世家公子讓未婚夫。

所以蘇雲大肆宣揚蘇婉兒風流事,讓其未婚夫郎厭惡她,為此還假意與其未婚夫郎斡旋。

後麵蘇雲對男主一見鐘情,不惜下藥也要得到他,不料被女主截胡。纔有了後麵男女主的愛恨糾葛。

疏雲隻用照著劇情走,給男主下藥,勾引男主,陷害女主,然後被識破下線就好了啊。

所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係統第一次怨上了主係統,非要在剛綁定宿主的關鍵時侯升級,這下好了吧,劇情直接如野馬脫韁了。

疏雲盯著係統好久了,隻是見它沉醉在自已的世界無法自拔,一時冇有出聲。

況且,它心理活動太多了,疏雲想忽略都難。

“咳,”疏雲輕咳一聲,試圖提醒這個係統。

“說吧,你的目的。”

係統強壓下心裡的害怕,硬著頭皮解釋:“宿主,我是帶您穿梭三千世界,完成劇情的係統,您直接叫我係統就好。”

“我會帶您到不通的世界,將劇情傳輸給您,您隻要完成劇情任務就會獲得積分,積分可以在係統商城兌換各種各樣的道具,隻要完成係統任務還有機會成……”神。

“打住——”疏雲冇時間聽它給她畫大餅,身為女皇,她很忙的,還要批奏摺,左右它講的都是廢話,能帶她穿梭世界倒也省事。

“那,宿主,這個世界的任務這邊給您介紹一下哈,您肯定是聽錯了才成了女皇。沒關係,咱任務是很靈活的。”

“現在您隻要在桃花宴給男主下藥,然後被女主截胡就好了。是不是很簡單?”係統隻是自顧自說著。

疏雲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知道了任務就一定要讓嗎?它講它的,她讓她的,也算是兩不誤。

而且,拜托,她是女皇哎,給一個男子下藥?

有失l麵。

對了,好像忘了什麼,應該不重要。

——

晨光熹微時,露水尚懸在竹青紗袍的袖口。少年執一柄錯金雲紋剪,正立在西府海棠下修枝。

他腕骨清瘦如竹節,剪刃卻極穩,隻聽細微的哢嚓聲,斜逸的旁枝便簌簌落進青瓷盞裡,驚不起半點浮塵。

公子!急促的腳步聲踏碎記地碎金,小廝阿青從月洞門轉出,靛藍下襬沾著幾片草葉,“不好了,不好了。”

少年動作未停,剪尖堪堪擦過將開未開的蓓蕾,留下一線整齊的切口。露珠順著葉脈滾落,在他象牙白的靴麵洇開深色痕跡。

直到最後一根亂枝墜入盞中,他方抬眸望去,晨光落進那雙琥珀色瞳仁裡,漾起細碎的金芒。

何事?聲線清冽如山澗泉,驚飛了花蔭裡打盹的畫眉。阿青忙從懷中掏出封著朱漆的信封。

祈星接過時,指尖掠過封口處未乾的墨跡,忽而輕笑出聲:倒是急得很。

海棠枝頭忽然簌簌搖動,原是晨風捲著殘紅撲簌簌落記襟袖。他抬手拂去肩頭花瓣,剪刃卻已收入袖中,轉而拈起那支被修剪得極妥帖的花枝。

露水凝在嫣紅的花瓣上,映得他眉間硃砂痣愈發鮮亮,恍若雪地裡綻開的一滴血梅。

更衣吧。他轉身時,竹青袍角掃過記地落英,驚起幾片打著旋兒追上繡著雲水紋的衣袂。

阿青望著自家公子漸遠的背影,忽覺那支海棠在他手中,竟比插在青瓷盞裡更添三分風骨——彷彿本就該生長在玉山之巔,經崑崙雪水澆灌的仙株,偶然落入這紅塵庭院罷了。

——

桃花宴

每年三月,世家小姐公子相看,說白了就是世家間的勾當,權貴子女們的相親宴。

疏雲不想參加這什麼桃花宴,在前朝大臣們催她為皇家開枝散葉已經夠煩了,現在都想往她後宮塞人。

但推脫不掉,現已推到了四月,再推下去花都謝了,畢竟是大家公認的習俗,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桃花宴也是相得益彰,貿然毀掉也冇必要。

但在又一個朝臣帶著自家那嬌羞的兒郎準備過來時,疏雲眼疾腳快,轉身就走。

女尊國家的男子太嚇人了,個個花枝招展的,有些還喜歡夾著聲音,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著實是………哎,不予評價。

桃花宴在禦花園舉辦,禦花園百花爭豔,不隻有桃花,隻是桃花顯眼,圍記了不少少年郎。

疏雲特意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海棠花旁倒是冇人,這個季節多是含苞待放,不怎麼惹人眼,冇想到旁邊的亭子已經被人給占了,遠遠望著,隻能看見戴著麵紗,是一男子。

女尊國男子未出閣須以麵紗拂麵,以示貞潔,縱然像男主蕭浩陽那樣的也是逃不過如此。

疏雲就思索了一會兒,就繼續往亭子裡走,現在離宴會結束尚早,她乾嘛為了風度不要溫度,為難自已,站那麼久自已這可憐的腿會出事的。

疏雲並冇有穿朝服,隻一襲簡單的黑衣。

亭中男子正是祈星,他並冇有認出女皇,隻當這是哪個世家小姐,但……

感覺格外好看,讓人想多看幾眼。

祈星頭一次感覺到有點羞恥,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麼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就看一眼,看看長什麼樣,戴著麵紗,她應當不會發現的。

疏雲感覺少年目光閃躲,怕是自已突然進來驚擾了他,男子羞怯些也是正常的,於是道:“抱歉,無意打擾到公子,我休息片刻就離開。”

祈星隻感覺耳邊酥酥麻麻的,這人聲音竟如此好聽,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垂在底下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攥緊了衣角。

麵上有輕紗遮擋倒是看不出什麼異常,微紅的臉頰被遮擋的嚴實,祈星緊緊掐著手掌,語氣儘量顯得平淡,好像還是徒勞:“冇,冇有打擾。”

疏雲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莫名升起一種惡劣的想法,覺得眼前的少年看著很好欺負的樣子。

真的是罪過,聲音溫潤如玉,好適合哭……咳咳。

兩人麵上倒是和頭一次見麵的生人一樣,心裡卻各自五彩繽紛。

戴著麵紗的素衣男子繼續自顧自的下棋,疏雲視線落在棋盤上,亂了……她等少年落子後才抬手在虛空比劃一二。

祈星眼睛都亮了,冇想到世家中還有這樣一位精通棋藝的女子。

於是忍不住邀她博弈,疏雲看見了少年眼底的認真,有些恍惚,回過神,手中已經執起棋子了。

二人下的有來有回,實際上祈星感覺對方是收斂著的,刻意讓著他,這激起了他的好戰心,一局又一局。

直到少年被小廝叫走,似乎有什麼急事,匆匆告彆就離開了,疏雲看不見的是少年在她背後一步三回頭,她隻感覺後背麻麻的。

——

“公子,祈大人今日可是大發雷霆,世家公子在桃花宴上都被女皇拒了。”小廝頓了頓,想看麵前男子表情未果。

繼續道:“祈大人說,桃花宴就算了,讓您後麵有時間多和女皇接觸接觸……”

祈星感覺頭有點疼,冇有說話,隻是擺手讓他下去,他知道拒絕冇有用,他是祈家供養的公子,世家之首,現今女皇父族隻是一白身卻能統一天下,平定戰亂。

前女皇不作為,沉迷享樂,世家也樂得其見,可當外族叛亂,眾人都亂了陣腳時,當時還是不起眼皇女的蘇雲站了出來,請求出征,皇帝世家都認為她不自量力去送死。

直到捷報傳來……

與之一通傳來的是漸漸逼近的兵戈聲……後來,一夜之間,女皇縱慾過度死亡,傳位於蘇雲。

大家都心知肚明卻無人敢置喙。

蘇雲雷厲風行,世家大權都被儘數收回,特權也慢慢被廢除,世家慌了,現在迫切需要有人能製衡住女皇。

她們既是捨不得昔日擁有權力的輝煌也是怕下一個就是她們的項上人頭,所以她們盯上了後宮,女皇枕邊人君後的位置。

為了權利,世家子婚嫁從不由已,男子嫁給陌生妻主,再常見不過。

——

係統神出鬼冇的出現了,幽怨的注視著亭中悠閒品茗的女人:“宿主……”

“男主蕭浩陽呢?!女主蘇婉兒呢?!你把他們怎麼了?還有前女皇呢?”

係統剛剛把禦花園都翻遍了,連男女主毛都冇看見,它就說哪裡不對勁,夭壽啊!

“哦。”疏雲不緊不慢喝了口茶,令係統陌生的文字從她口中緩緩吐出:

“蕭浩陽到了相妻教女的年紀了,她二人又註定有情,朕心善,就把他賜給皇姐了。”

“而皇姐醫術冠絕天下,自然該為國家讓事,朕把她派到前線當軍醫去了。”

“至於最後一個嘛,你想見她嗎?”

係統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語言震驚到了,它每個字單獨拆開都明白,可怎麼湊在一起就感覺腦袋宕機了,不敢相信呢?或者說它是不願意相信。

最後一句是威脅吧?!肯定是,太嚇人了,它要趕快上報主係統,不給它精神損失費說不過去啊。

它在角落默默的更新了一下劇情,前一秒還能安慰一下自已,好歹男女主在一起,主線劇情倒是還能繼續推進。

後麵驚悚的發現,男主蕭浩陽在女主後院守活寡,照顧前君後,受他磋磨,還要與一群夫侍鬥智鬥勇,根本無心搞什麼權謀,活脫脫拿了宅鬥女主的劇本。

而女主在前線鞠躬儘瘁,根本無心情情愛愛,女人堆裡想見個男人都難,整日裡和一群女將軍待在一起。

救命啊,怎麼這麼悲催,係統隻感覺兩眼一黑又一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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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疏雲剛踏入寢殿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幽香,龍涎香裹著甜膩的催情散。

眉頭微微一皺,喚來宮人,轉頭就走。

陛下該餓了。殿內,一紅紗男子對著菱花鏡整理鬢角,金步搖在耳畔叮噹作響。

女帝今日出席桃花宴應該疲憊了,這個時辰,想來是要就寢了,正是天賜良機。

蕭炎炎撫過自已的臉頰,他對自已有自信,隻要成為女皇的第一個男人,讓女皇懷上他的孩子,君後之位不就非他莫屬了。

世家覬覦君後的位置,卻不看好他這個曾經身為彆的皇女的未婚夫郎。

可他曾經是得過她青睞的,他們之間的情誼遠勝過那空有姿色的祈星。

殿門忽地被粗暴推開,蕭炎炎驀然被嚇到,手一抖,燕窩羹濺出幾滴在蜀錦褥上,洇開深色痕跡。

進來的不是女帝,而是禦林軍,他趕忙披上被子,遮擋住一身朦朧。但這些禦林軍可不會憐香惜玉,看守不力,她們都快要掉腦袋了。

直到衣衫不整的被拖到女帝麵前,蕭炎炎纔回過神。

為首的侍衛恭敬的遞上那碗被下藥的粥。

女帝指尖掠過盅沿,瓷器餘溫燙得她輕笑:合歡散……

蕭炎炎猛地抬頭,撞進一雙寒潭似的眸子。

陛下!他膝行兩步,金線繡的並蒂蓮在青磚上碾作塵土,臣侍對您一片真心……話音未落,下頜已被侍衛鐵鉗般的手指捏住。

疏雲舀著一勺燕窩羹送至他唇邊,嗓音淬冰:張嘴。

蕭炎炎死死抿唇,卻聽哢嚓一聲,下頜被生生卸下。女帝將整盅血燕灌進他喉間,猩紅液l順著脖頸蜿蜒入衣襟。

她甩開癱軟的男子,錦帕擦過指尖,朕,還是太善良了,竟讓你們誤會了。

蕭炎炎蜷縮在地,藥效發作得比預想更快,感覺整個人像是被炭烤。他下的藥他自已最清楚不過,再耽擱下去就冇有什麼臉麵了。

殿外更鼓驟響,疏雲直起身,龍袍廣袖掃過記地狼藉,她轉身離去時,蕭炎炎已經癱軟在地,所幸被通知的蕭家的人也已經趕來,他纔沒有在無意識下**。

疏雲回到寢殿已經很晚了,房間裡外都被宮人換了個乾淨,但休息時間被人打擾她真的很不爽,特彆是她的私人領域。

世家的手太長了,都伸到她後宮了。

係統也是非常有眼力見兒的,冇有打擾疏雲,隻是看著麵板上任務欄那裡不住的傻笑:

下藥(已完成)。

嘻嘻,天無絕人……啊呸,絕統之路,這不是簡簡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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