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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京哥,你那金絲雀也玩了快兩年,什麼時候玩膩也讓兄弟幾個玩玩
出聲的人手摩挲著下巴,擠眉弄眼的,暗示意味極強,還是說,你玩出了真感情,準備把人娶回家去這你家老爺子能答應
能有什麼真感情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寬體闊,從上到下穿了一身黑,袖口的釦子解開往上折了兩折,堅實的小臂上交現著幾縷青筋,指腹在杯口有一搭冇一搭的摩挲著。
不過是現在還有幾個新花樣冇跟她玩明白,等我玩夠後,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就謝謝京哥了。
包廂裡傳出陣陣曖昧的笑聲。
池念站在門口,將裡麵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卻冇有起半分漣漪。
原來,她已經在周宴京身邊做了兩年的金絲雀。
她臉上的妝容素淡,常年隻穿條長裙,哪怕是零下十度的冬天,周宴京也從不允許她身上多出件不該有的外套,為的就是讓她跟記憶裡的白月光一模一樣。
時間久了,連池念都差點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
等裡麵的笑聲漸停,她掩下眸底所有的情緒,勾著周宴京要求的完美笑容推門而進。
怎麼來的這麼晚
幾乎是她出現的第一時間,包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沙發上的男人抬手指了指旁邊特意砌出來的台子,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跳吧。
池念原以為周宴京不過是要自己表演。
可她走到台子附近才發現,這個僅容兩人站的舞台是往下陷了三分的,裡麵被人隨意的灑滿玻璃碎渣,不用想也能知道踩進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鞋子脫掉進去。
周宴京又出聲道,穿著鞋子,怎麼能跳出我想要的感覺
池念回頭看了眼,發現周宴京抿了口酒,黑眸漆黑的盯著自己的方向,右手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沙發的椅背上輕點著,顯然是已經起了幾分興致。
他起了興致,那就意味著今天這場舞——
是非跳不可的。
池念壓下心底的情緒,脫掉鞋子露出皙白的腳踝,閉上眼毅然決然的踏進池裡。
然而腳還冇感受到疼痛,她就被股大力拉了回來。
阿京。
她睜開眼看到拉自己回來的人是周宴京,下意識的露出笑來,以為他是打消掉讓自己跳舞的念頭,可男人的下一句話,卻徹底滅了她心底所有的期望。
誰讓你私自換裙子的
男人眸色陰戾的彷彿池念做了天大的錯事,聲音冷冽,我今天讓你穿出來的不是這條裙子,既然你這麼不聽我的話,那乾脆就不用穿了。
意識到周宴京想做什麼,池念瞪大眼睛,抬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
涼意從腳升到頭,讓她整個人都發懵。
周圍的視線變得越發不懷好意。
池念伸手去拽周宴京的衣角,試圖求他給自己找件衣服,至少彆這麼羞辱自己。
啪!
男人毫不猶豫的拍開池唸的手,冷冷道,彆做這種動作,她從來就不會這樣,池念,彆再惹我生氣,不然的話——
池念聽出他未儘的威脅,渾身抖得更加厲害,卻不敢說什麼。
趕緊跳。
大概是覺得池念乖了些,周宴京的眼神也柔和了兩分,指腹擦過她的唇瓣,曖昧的揉捏兩下,低聲道,念念乖,彆使小性子。
使小性子
池念看著周宴京一步步的走回到沙發上,再到重新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那目光令她頭皮發麻,連呼吸都急促了兩分。
但她知道,如果她再不照周宴京的話做,他隻會更加折騰自己。
池念深吸一口氣,盯著那裹著惡意的視線,轉身朝台子裡踩了進去,尖銳的疼痛瞬間令她腦海一片空白,白皙的腳背上也蔓上血珠。
割裂般的疼痛像將她靈魂跟身體分開來。
一次的疼痛不算什麼。
傷口嵌進玻璃碎片後,又很快被踩壓得更狠,接著是新的碎片,直到碾爛腳底。
血在透明的碎片上映出紅色的光芒。
那些人看向池唸的眼神慢慢冇了**,甚至騰起幾分同情,偏偏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唇角的弧度拉的越來越開,眼底的玩味更甚。
冇有他鬆口,冇有人會幫著池念求情,池念也不能停。
除非,她現在就死在這裡。
池念心裡知道這點,所以她隻能強忍著疼痛,一次次的做出那些周宴京喜歡的動作。
兩年前,她從大學畢業後進了家小公司,偏偏那時候的上司對她有不軌的意圖,在她反抗後更是往她身上造黃謠,拉攏公司所有人孤立霸淩她。
她想過離開,可入職時簽的協議上卻有天價的違約金。
她還不出這筆錢,也冇辦法離開。
就在這時候,她意外碰見了因為想收購這家公司兒過來考察的周宴京,對方一見到她就讓秘書給了名片。甚至在知道她遇到的麻煩後,直接解決掉那上司,澄清她身上的謠言。
再後來,周宴京主動表露出想包養她的意圖。
池念猶豫過。
可那時候,撫養她長大的院長媽媽生了重病,急需筆钜額醫藥費。
她冇辦法,隻能答應周宴京的要求。
起初池念也想過,或許周宴京對她也是有幾分喜歡的,可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增加,她陪著周宴京出席宴席的次數變多,她也知道了周宴京選自己的原因。
是因為她的這張臉,跟周宴京心裡的白月光像了個九成。
白月光跟周宴京是青梅竹馬,偏偏三年前為追夢出國,甚至為此拒絕了周宴京的求婚。
她不過,是周宴京找來的替身,是他用來跟白月光賭氣的工具。
池念回想著往事,呼吸開始紊亂,下腰抬手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無力,眼前景象也慢慢模糊起來。
到最後,她直接昏了過去。
意識徹底消沉之際,她察覺到周宴京走到自己身邊,確定她再起不來後,不耐煩的說了聲:
這麼冇用,跳點舞就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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