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唐,東都洛陽,西苑九州池。
“殿下,您怎麼樣,要不要先至偏院歇息片刻?”
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李琚的耳朵,李琚猛地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環境,滿臉驚愕。
怎麼回事?
一覺醒來,他怎麼好像瞧見了一位古裝美女正一臉關切的瞧著自己?
難道是導多了出現幻覺?
“殿下,您冇事吧?”
這時,又是一道關切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確定了,不是幻覺。
他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腦袋,轉頭看向旁邊身著宮紗,皮膚白皙,容貌豔麗的古裝美女。
問道:“你……是誰?”
古裝美女一愣,眉眼浮現幾分不解:“殿下您真喝多了?奴婢是紅袖啊!”
“紅袖?”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讓李琚有些懵逼。
正懵逼間,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強勢的插入他的腦海。
“嘶~”
腦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緊接著,他的後背就被冷汗打濕。
他穿越了!
成了千古半帝李隆基的第八子,與他同名同姓的光王李琚?
不!
這也太扯淡了。
他不就是和宿舍裡幾個哥們兒喝酒吹牛逼的時候喝大了嗎,怎麼一睜眼,就來到了盛唐?
關鍵來就來吧,怎麼偏偏是光王李琚?
要知道這哥們兒可是李隆基一日殺三子,還被掛到旗杆上做成人肉烤串的主人公之一。
妥妥的悲情人物啊!
想到原主在曆史上的悲慘下場,饒是李琚這個在後世有著清澈與愚蠢美稱的大學牲,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您醉了,要不奴婢去和公主殿下說一聲,咱們先回宮去吧。”
紅袖麵上滿是憂色,小聲建議道。
李琚顧不上應聲,反而趴回了麵前的矮桌上做休息狀。
因為,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整理一下腦中的碎片記憶,以此來判斷自己的處境。
紅袖見狀,臉上憂色更濃
卻也不好開口再勸,隻得在一旁靜靜守候。
李琚開始拚湊腦海中的資訊,良久,總算依靠著原主的記憶碎片,搞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呼~”
瞭解完自己的處境之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忍不住喜憂摻半。
喜的是現在纔開元二十三年,距離李隆基一日殺三子還有兩年。
憂的是,他現在正處在武惠妃之女鹹宜公主的婚禮現場。
他冇記錯的話,鹹宜公主的婚禮,正是盛唐由盛轉衰的分水嶺和關鍵節點。
在這場婚禮上,武惠妃之子,李隆基十八子壽王李琩,將會與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有羞花之美稱的楊玉環一見鐘情。
並在同年冬日成婚,共同譜寫一段短暫但幸福的愛情故事。
當然,這裡的重點不是愛情故事,而是楊玉環。
這楊玉環何許人也?
乃前隋上柱國、吏部尚書、平鄉公楊汪曾孫女,唐蜀州司戶楊玄琰之女。
其出身的弘農楊氏,更是在大唐無數世家大族之中,都數得上號的頂尖門閥望族。
在李琩還未與楊玉環成婚之前,其母武惠妃便有意將李琩推上儲君之位。
為此,還特意拉攏了奸相李林甫等人專門針對太子李瑛。
而在兩人成婚之後,武惠妃見李琩又得了弘農楊氏的支援,則更是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
於是,在武惠妃與李林甫的一番操作之下,便有了玄宗一日殺三子,張九齡罷相等荒唐事。
雖說到了最後,太子之位也冇落到李琩身上,而是被不顯山不漏水的李亨撿漏。
武惠妃自己,也被玄宗一日殺三子的狠毒嚇得驚懼而死。
甚至就連她親自為兒子挑選的兒媳婦楊玉環,最終也成了李隆基的禁臠。
整個奪嫡事件,可以說是完全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範。
但是
問題的關鍵在於,李琚是太子黨啊,是被武惠妃針對的那個。
原主有能耐被武惠妃針對了兩年才下線。
他一個清澈而愚蠢的現代大學牲,有什麼能耐在這樣波譎雲詭的政治鬥爭中活下去?
靠嘴嗎,還是靠係統?
“對哦,係統!”
李琚陡然驚醒,他是穿越者誒,身為穿越者,有個係統,很合理吧?
“狗係統,出來吧!”
他急忙在心裡呼喚起來。
身為縱橫筆趣閣多年的老書蟲,冇人比他更懂金手指雖遲但到的道理。
隻要係統能他活著逍遙一世,那即便讓他死後去挖礦還係統貸,他也願意。
出人預料的是,腦海中竟是冇有絲毫反應。
“該死的,竟然冇有金手指嗎?瓦達西,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啊!”
李琚心下一沉,穿越竟然不給係統,該死!
不過
問題貌似也不是很大。
他好歹也是個穿越者,想來憑藉自己身為後世人的先知先覺,也定能在這荒唐的盛世大唐混得風生水起吧?
嗯
李琚有些不自信。
主要是李隆基完全就是個變態,兒子的媳婦他是真搶,不聽話的兒子,他也是真殺啊!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他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
“殿下,您說什麼?”
一旁的紅袖聽見了李琚的呢喃,不由得愣了一下,蹙眉詢問道。
李琚回神,急忙搖頭:“冇什麼。”
紅袖眼神有些古怪,她總覺得醉酒之前的殿下,和醉酒之後的殿下,像是兩個人。
而且說來也是怪哉,平日裡的殿下明明以勇武著稱,甚至因騎射功夫強勁,從而受到聖人寵愛。
酒量更是比起朝中那些大將軍,也不遑多讓。
怎的今日隻是幾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態?
“八弟,八弟,還未休息好嗎?”
這時,一道呼喚聲傳進了李琚耳朵。
李琚應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俊朗,氣度儒雅的青年。
鄂王李瑤,玄宗第五子,同時,也是玄宗一日殺三子的另一個主人公。
李琚腦海中自動浮現出李瑤的身份與生平。
想到此人與他一樣,也是個悲情人物,甚至兩人的死法和死相都一模一樣,且最終都被掛到了旗杆上晾成人乾,他便頓感親切。
“五兄。”
他順著記憶中的稱呼,喚了李瑤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