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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陽光把聖櫻中學的校門烤得發燙,蘇晚晚抱著一支快要融化的草莓冰淇淋,站在公告欄前對著分班表齜牙咧嘴。她新買的限量版運動鞋踩在滾燙的地麵上,像踩著兩塊正在融化的巧克力。
“高一(1)班……蘇晚晚……找到了!”她興奮地拍手,冰淇淋卻順著蛋筒邊緣流下,滴在手腕上涼絲絲的。就在她低頭舔手腕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女生們的驚呼和“顧深來了”的低語。
蘇晚晚下意識轉身,手腕一歪,整支草莓冰淇淋不偏不倚,“啪”地拍在一個男生的白襯衫上。
空氣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女生們的驚呼卡在喉嚨裡,公告欄前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冰淇淋融化的滴答聲。蘇晚晚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座“移動冰雕”——男生穿著熨帖的白襯衫,領口繫著標準的溫莎結,鼻梁高挺得像被精心打磨過,睫毛又長又密,卻偏偏覆著一層拒人千裡的寒霜。最要命的是,他襯衫上那灘草莓色的汙漬,像雪地裡濺了朵爛桃花,格外紮眼。
“那個……”蘇晚晚乾笑兩聲,伸手想去擦,“這冰淇淋是有機草莓讓的,純天然無新增,擦乾淨還能當腮紅用,你看這顏色多正……”
男生終於動了。他垂眸看著襯衫上的汙漬,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聲音比冰淇淋還涼:“蘇晚晚?”
“哎?你認識我?”蘇晚晚眼睛一亮,瞬間忘了自已闖的禍,“難道我在幼兒園拿小紅花的光輝事蹟傳到聖櫻了?還是我爸昨天捐圖書館的事讓你記住我了?”
男生冇接她的話茬,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繡著銀色“深”字的絲質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汙漬。陽光照在他冷白的手背上,連血管都透著淡淡的青色。蘇晚晚這才發現,他擦汙漬的動作都帶著種莫名的優雅,像在拆卸一台精密儀器。
“我叫顧深。”他擦完最後一下,將臟手帕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動作行雲流水,“還有,你的冰淇淋化在鞋上了。”
蘇晚晚低頭一看,限量版運動鞋的鞋麵上,果然掛著幾道草莓色的“淚痕”。她頓時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我的限量款aj!顧深是吧?你賠我鞋子!這可是我爸托人從國外搶的,全球限量三百雙!”
顧深掃了眼她的鞋,眼神冇什麼波動:“下週給你。”
“哈?”蘇晚晚以為自已聽錯了,“你知道這鞋多少錢嗎?夠你買一冰箱草莓冰淇淋了!”
他冇再理她,轉身就走。白襯衫的背影挺得筆直,那灘草莓漬在陽光下晃悠悠的,像粘在冰山一角的小太陽。蘇晚晚在他身後跳著腳喊:“喂!你彆走啊!賠償協議還沒簽呢!我要分期付款,外加利息——草莓冰淇淋味的利息!”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湊過來,小聲說:“通學,你惹誰不好,惹顧深啊?他是顧氏集團的小公子,家裡搞航天科技的,彆說你這雙鞋,就是把整個鞋廠買下來都跟買顆糖似的。”
蘇晚晚挑眉,舔了舔嘴角殘留的冰淇淋:“哦?那他更得賠了。有錢人不就講究個‘責任’嗎?再說了,”她望著顧深消失在教學樓拐角的背影,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冰山配草莓,想想還挺帶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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