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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產
我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所以在發現老公連續365天和他的實習生續火花後,我果斷提出離婚。
許之爅慌了神,跪在我麵前,指天發誓。
“姚瑤是我的病人,她有很嚴重的雙相情感障礙,醫者仁心,我也不過是分了幾分愛給她。”
“但是梔梔,我們青梅竹馬,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摸著十個月的孕肚,我強忍心痛,選擇原諒。
可在許之爅陪我生產這天,他的學生將產房門拍的啪啪作響:“不好了老師,姚瑤師妹找不到你,雙相發作,要割腕自殺了!”
給我鼓氣的雙手猛地抽離。
許之爅驟然起身,撞飛了醫生的止血鉗。
我倒吸一口涼氣,抓住他的無菌服。
“許之爅,你今天敢走,我們就徹底完了!”
他腳步一頓,卻還是撇開我的手,大步推開房門。
我們青梅竹馬的情誼,終是走到頭了。
……
病房頓時亂作一團。
誰也冇想到一向沉著冷靜的許醫生,竟然會為了一個實習生把難產的妻子拋在產房。
李維在一旁乾巴巴的解釋:“師母,姚瑤師妹心理問題很嚴重,一直是老師給她做心理輔導,所以很依賴老師,今天找不到老師,一時想不開才…你放心,等師妹安全了,老師很快就會回來。”
李維是許之爅帶的研究生,發刊的時候找我幫過幾次忙,因而對我很是親近。
好幾次許之爅夜不歸宿,有他打掩護,我也從未懷疑。
可現在……
我很難想象他們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助產護士握著我的手,心疼的紅了眼眶:“這是多重要的學生,纔會讓許醫生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顧不上?這心理科室離了他就要黃了不成?”
許之爅的離開破壞了無菌的環境,晚一分鐘就會多一份感染的風險。
醫生果斷決定側剖,甚至來不及給我打上一針麻藥。
我疼的恨不得當場死掉。
還記得我剛懷孕那時,他貼在我小腹上,說要陪著我生產,不讓我又一絲害怕。
可現在我躺在產房裡,他卻去陪著另一個女人。
產房裡有電話,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打給他。
那頭響了兩聲,接通了。
“許……”
“老師!我還以為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
許之爅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輕聲安撫:“我這不是來了嗎?在我心裡,瑤瑤是最重要的,冇人能比得了。”
產房的手術燈刺的我眼睛生疼,我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製的翻湧而出。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我再也忍不住,昏了過去。
這一次我睡了好久,過往不斷在我夢中浮現。
從青梅竹馬他為我擋下所有想接近我的男人,到十八歲的高考他為我放棄的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再到二十二歲他單膝跪地,發誓永不負我。
最後卻隻停留在他決絕轉身的背影上。
縱使過往情深似海,終究還是敗給了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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