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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臨終前,隻求我做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度過一生。
我遵他遺願,藏起鋒芒,衣食住行處處低調。
可當朝宰相,卻不知為何非要將千金許配給我,三番五次,媒人踏破門檻。
我隻得親赴相府,想要做個了斷。
可相府的家丁見我衣著樸素,滿臉鄙夷將我拒之門外:“哪裡來的野狗,也配入我相府?”
正要轉身離開,忽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府門前,宰相千金柳夢琴被身邊一位錦衣公子攙扶著下了車。
聽了家丁的回報,柳夢琴膩在情郎懷中,指著我嗤笑:
“林哥哥你看,又來了個想攀龍附鳳的。爹爹真是老糊塗了,放著你這堂堂禮部尚書公子不選,也不知從哪裡找來個窮酸貨色。”
那錦衣公子大笑起來,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扔在我的腳下:
“拿著錢,滾。相府千金豈是你能覬覦的?你與夢琴雲泥之彆,再動非分之想,當心打斷你的狗腿!”
看著他們刻薄的嘴臉,又抬頭看了看他們身後那塊刻著“相府”二字的鎏金牌匾,我笑了。
父親啊,孩兒本想聽您的話,低調做個凡人。
怎奈這世道,容不下普通人。
柳夢琴麵露玩味,輕聲對林浩說:
“林哥哥,今日府中正辦詩會,賓客都是權貴,不妨帶這土包子見識一番。”
她眼中閃過狡黠:“或許他見過真正的富貴,就能知難而退了。”
林浩會意一笑:“夢琴真是聰明,那就讓他開開眼界。”
兩人帶著我步入相府正廳。
廳內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朝中大員、公侯勳貴、紈絝子弟,個個錦衣華服,氣度不凡。
我一身粗布衣衫走進來,瞬間成了異類。
數十雙眼睛齊刷刷投來,滿含鄙夷和好奇。
有人交頭接耳,有人掩麵竊笑。
林浩搖著摺扇,聲音故意拉高:“諸位,容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相爺為夢琴尋來的賢婿,沈公子!”
他語調極儘嘲諷,“賢婿”二字咬得特彆重。
滿座賓客見林浩和柳夢琴態度如此,立刻會意。
一個山羊鬍的官員放下酒杯:“沈公子出自何等世家?”
我淡淡開口:“家世尋常。”
“那想必是哪家書香門法,不妨說給大家聽聽。”
滿座賓客來了興致,紛紛放下酒杯。
“第一條,每日辰時,需向夫人及林公子請安。”
林浩得意地挑眉:“這個好,禮數不能廢。”
“第二條,用餐時不得與夫人同桌,需在偏房獨自用膳。”
“第三條,自己在偏院下人房居住,不得進入夫人房中。”
每念一條,滿座就叫一聲好。
“第四條,夫人與林公子相會時,需守在門外,不得讓人打擾。”
這句話一出,幾個紈絝子弟笑得前仰後合。
“夢琴妹妹,這是把贅婿當下人使啊!”
“這贅婿當得,連狗都不如!”
“一個無名小卒,能有這差事已是福分!”
柳夢琴眼波流轉:“林哥哥,畢竟我們纔是真心相愛的,他不過是個名義夫君罷了。”
林浩摟住她的腰:“夢琴說得對,咱們的情分豈是旁人能比?”
兩人當眾卿卿我我,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胸中怒火翻滾,但麵上依然平靜。
一個尖嗓子官員忽然站起身來:“既然是來求親,按理該有聘禮纔對。”
他故作疑惑地看向我:“不知沈公子帶來了何等寶物當聘禮啊?”
滿座賓客瞬間安靜,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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