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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週年前夕,林辭憂收到了一則匿名發來的簡訊。
【喜歡嗎?】附上的是一座度假村鏈接。
林辭憂以為這是陸宴池給她的驚喜,他總是喜歡這種出其不意的浪漫。
看了眼度假村所在的國家,她去了簽證辦理處。
覈對資訊時,工作人員卻說:“林小姐,您配偶資訊這一欄有誤,不是陸宴池,我查到的是付硯修。”
林辭憂一驚,付硯修是誰?
她從包裡拿出結婚證,遞過去:“你是不是搞錯了?”
工作人員接過,仔細覈驗了一番,語氣肯定:“林小姐,您手中的這本結婚證是假的,陸宴池先生的法定配偶叫許儘歡,二人跟您登記的時間是同一天,您認識嗎?”
林辭憂被狠狠釘在原地,喉頭彷彿被人攥住,難以呼吸。
許儘歡是陸宴池的死對頭。
四年前,林辭憂在垃圾桶前撿到了奄奄一息的陸宴池,他失去了過往記憶,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三年前,許儘歡帶著他舊日的手下找到他,小小的院子裡跪了一地人,陸宴池淡定地走出來。
隻一個眼神,她便知道他恢複了記憶。
林辭憂這才得知,陸宴池竟是a國太子爺。許儘歡則是隔壁幫派的大姐大,與他從小鬥到大,也瘋狂迷戀著他。
她隻是個普通人,自覺配不上他,於是偷偷離開,去了一座偏僻小城。
冇想到很快被陸宴池找到,他摘下領帶,捆住她的雙手,做了三天三夜,反覆問她:“還跑不跑了?辭憂,你隻能嫁給我。”
可婚禮當天,許儘歡大鬨現場,抬手就對著她的小腿射了一槍。
陸宴池腥紅著眼要殺了她,被手下勸住,最後回敬了她三槍,揚言從此不共戴天。
如今,要她怎麼相信,丈夫和勢不兩立的死對頭結了婚,而自己卻成了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屋內漆黑一片,隻有書房亮著燈。
林辭憂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書房門冇關嚴,她聽到裡麵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
陸宴池的手機正放在桌麵上,揚聲器裡傳來一陣嘖嘖的口水聲。
“陸宴池,猜猜,我在吃什麼?”
林辭憂瞬間如墜冰窟,是許儘歡的聲音。
陸宴池冇說話,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雙手似乎在動作,空氣中隻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好癢啊。”那邊身體和床單的廝磨聲在暗夜裡異常清晰。
“哪裡癢?”陸宴池驀地睜開眼,額頭冒出熱汗,像是用力壓抑著什麼。
許儘歡的呼吸越來越混亂急促,又嬌又媚:“你說呢?啊!”
與此同時,陸宴池悶哼出聲。
指甲深深陷進手心,林辭憂死死捂住嘴,幾乎站不穩。
難怪他最近在書房待的時間越來越長。
難怪他在家時突然不允許傭人靠近彆墅
她想起陸宴池求婚時,信誓旦旦地說:“辭憂,這輩子我陸宴池認定你了,無論我是誰,都會一輩子對你好。”
可現在,他居然和許儘歡做這種事?
更不用說,許儘歡曾經射傷她,害得她截肢,如今左小腿裝了假肢,在陰冷天氣總會隱隱作痛。
陸宴池,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很快知道了答案。
“嘖嘖,看來林辭憂滿足不了你啊!”許儘歡輕歎。
“閉嘴!”恢複清明的陸宴池皺起眉,厲聲嗬斥,“分明是你詭計多端,我隻是一時把控不住,以後不會了!”
許儘歡笑出聲:“是嗎?你和林辭憂的新婚夜,我們在你們的新房睡了以後,你也是這麼說的。”
林辭憂難以置信,整個人都在顫抖。
中槍後她被送往醫院搶救,手術曆經十幾個小時。
而她的丈夫,在和彆的女人共度良宵?
“你還好意思提?”陸宴池語氣激動,“我是念在我失憶那一年你幫我維繫幫派,和兄弟們數度出生入死的這份恩情,才答應滿足你三個願望。誰知道你提出這種毫無廉恥的要求。如今三個我都完成了,你適可而止!”
“真絕情啊。”許儘歡語氣輕鬆,帶著玩味,“你說,要是林辭憂知道,我的另外兩個願望,一個是婚禮現場打傷她,我穿著防彈衣和你演了一場戲;另一個是讓她替我嫁給那個意國有名的瘋批太子爺付硯修,而你都同意了,她會不會恨死你?”
陸宴池斂眸,默默攥緊拳:“她不會知道!付硯修重傷至今未醒!當初和付家約定,婚姻隻存續三年。如今就快到期,等解除辭憂和付硯修的婚姻關係,我也會和你離婚。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心口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下來。
想起婚禮當天,她滿懷欣喜簽下的那份結婚文書,竟是和其他男人。
太可笑,也太荒謬了!
林辭憂悄悄離開,回到臥室,擦乾眼淚。
她想起給那則簡訊,翻出來找到上端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接通,對麵的男聲清朗含笑:“林小姐?我是不是該叫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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