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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緊緊地包裹著徐林。一股刺鼻的氣息宛若惡魔的利爪,狠狠地撕扯著他的鼻腔和喉嚨。那是福爾馬林的氣味。

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徐林的呼吸,尖銳而強烈,帶著一種冰冷的、拒人千裡之外的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將無數根細針吸入鼻腔,刺痛感從那裡蔓延開來,一路鑽進喉嚨,讓徐林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

徐林痛苦地咳嗽著,他的意識如破碎的拚圖般淩亂,眼睛費力地適應著昏暗的光線。

昏黃的燈光在天花板上有氣無力地閃爍著,勉強照亮這滿是陰森的空間。

視線逐漸清晰,徐林驚恐地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標本室中。

釘在四周牆壁的展示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標本瓶,裡麵浸泡著形態各異、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它們在那渾濁的液體中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態,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死亡的恐怖。

一些櫥窗裡陳列著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器官標本。其中有呈現出一種詭異暗紅色的心臟標本,血管如盤根錯節的樹根般纏繞,彷彿還在努力地泵動著血液。大腦標本則像是一團灰白色的謎團,溝回裡隱藏著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秘密。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手術桌,上麵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和不知名的液體汙漬。手術桌邊的金屬托盤裡,雜亂地放著手術刀、鑷子、剪刀等器械,刀刃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刺的徐林眼睛生疼。

徐林試圖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張粗糙的木板上,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無法動彈。

那邊擺著的器械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猶如死神的鐮刀。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徐林淹冇,他的心跳急劇加速,彷彿要衝破胸腔。

“不會又要死了吧?”徐林害怕地想道。

徐林在從這個標本室醒來之前,剛完成了一場精彩的異世界穿越速通:

彼時,他剛從一輛緩緩移動的馬車上悠悠轉醒,意識還未完全回籠,混亂如同糨糊一般。

然而,還未等他搞清楚狀況,一個頭戴鬥笠、身著蓑衣的神秘之人便如鬼魅般出現。那人二話不說,猛地摁住他的頭。刹那間,徐林隻覺頭部像是被重錘猛擊,劇痛如無數鋼針深深刺入,頭暈目眩之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與此同時,一種仿若百爪撓心的痛苦在身體裡肆虐著,每一根神經都像是被烈火灼燒,又似被寒冰凍結,那種矛盾而劇烈的痛苦幾乎要將他的靈魂從軀殼中撕扯而出。

在這令人崩潰的撕裂感的瘋狂侵襲下,徐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直到陷入昏死的那一刻,徐林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穿越了。

開始了?結束了!

右下角冇有跳出來一個成就提示真是太可惜了。

身旁突然傳來一陣玻璃器皿的撞擊聲,徐林費力地側過眼望去,隻見一隻藍色史萊姆被困在玻璃罐子裡。它滿臉驚慌與擔憂地看向自己,正不停地撞擊著玻璃壁,試圖衝破這禁錮它的牢籠。

也正是這不經意的一眼,徐林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那影子的形狀竟是一隻奇怪的球狀生物,絕對不是人類應有的模樣。

徐林心中苦笑著,這次轉生居然墮入畜生道了嗎?估計自己現在也就是一隻雜魚史萊姆吧。

從那拖長的影子上來看,徐林猜測固定住自己的其實是幾根尖細的昆蟲針。

徐林試著努力地掙紮起來,可是他現在正處於一種體力不支的狀態下,連幾根昆蟲針都擺脫不了了。

忽然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腳步聲不斷地迴盪著。估計門外應該是一條狹窄而幽長的走廊吧。

又要結束了嗎?絕望如同潮水湧上心頭。

那邊的史萊姆撞擊著玻璃的動靜變得更加急迫起來,彷彿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謝謝你,兄弟。”徐林歪著頭側眼看向還在努力撞擊著玻璃罐的同類,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然而,就在徐林閉上眼睛準備接受命運的那一刻,猛然間傳來玻璃罐被打翻的巨響,緊接著是一陣劈裡啪啦的哐當聲。

隨著玻璃罐被打翻,徐林背後支撐著他的木板也隨之倒下,摔落在地。在這一連串劇烈的撞擊和摔落中,徐林竟奇蹟般地從昆蟲針的束縛下掙脫了出來。

徐林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纔身邊關著另一隻史萊姆的罐子也摔落到了地麵上,在那裡滾動著,離徐林越來越遠。

玻璃罐子的質量很好,冇有任何要破碎的意思。困在裡麵的史萊姆發出“嗚嗚嗚”的聲響,不斷通過動作示意徐林趕緊逃。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了,似乎還能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

徐林掙紮地蹦躂向那邊的玻璃罐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推動著那個罐子躲到了門沿邊的陰影裡。

徐林推著玻璃罐子蜷縮在牆邊的陰影裡,身體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大氣都不敢出。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這是他們唯一的逃生出口。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隻有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如同死神的倒計時,一下一下敲打著他緊繃的神經。

門把開始轉動,徐林精神緊繃,隨時蓄勢待發。

門被緩緩推開,光線逐漸透了進來,來人並冇有注意到躲在他腳邊的徐林,直接邁步走進了標本室。

徐林看準時機,推著玻璃罐從那來人腳邊的門縫中側身而過,用儘全力朝著外麵移動著。

“可惡,彆跑。”身後傳來女人生氣地怒喝聲,顯然是被髮現了。

此刻,徐林什麼都顧不上了,隻知道拚命推著身前的玻璃罐,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將那扇門和門後的危險遠遠地甩在身後。

徐林沿著走廊飛馳著,眼前出現了一個通往光明敞亮通道的岔口。

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伴隨著一對男女談話的聲音。

“一定要戴著這個東西嗎,我覺得怪怪的。”

“是的,小姐。唯有這樣才能展現出你那高貴的地位。”

可就在徐林即將衝出這條狹隘走廊的時刻,他感覺自己被人從地上一把抓起,緊接著,一記手刀狠狠落下,徐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徐林似乎聽到了一個女人驚疑的聲音:“你們這是在乾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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