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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13歲那年,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孤兒院領回了家。
後來林晚才知道,那個男人是陸氏集團的掌權者陸沉舟,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陸閻王”。
在陸沉舟的培養下,她學會用槍、格鬥、追蹤與反追蹤,成了他最鋒利的一把刀。
兩年前,陸沉舟卻突然娶了她。
林晚仰著頭,汗水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滑落,在鎖骨處彙成一小片水窪。
陸沉舟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上,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淤青。
她習慣性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叫出來。”陸沉舟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晚鬆開牙齒,順從地發出一聲輕吟。
這是他們結婚兩年來,每一次親密接觸時的固定程式——他要求,她服從。
當一切結束時,陸沉舟翻身下床,徑直走向浴室。
林晚蜷縮在淩亂的床單上,聽著水聲響起。
水聲停止,陸沉舟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水珠從他結實的胸膛滾落。
他走到衣櫃前,背對著林晚開口:“明天蘇晴會搬進來。”
林晚的手指僵在被單上。
三天前在“夜色”會所裡那個憔悴女人的臉浮現在眼前——蘇晴,陸沉舟的初戀,七年前拋棄他跟富商遠走高飛的女人。
“她癌症晚期,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個月。”陸沉舟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這一年,你退回保鏢身份。”
林晚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三天前那個夜晚的細節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他們結婚兩週年的紀日,陸沉舟難得地帶她去了高級會所。
當蘇晴穿著暴露的製服端著酒進來時,林晚立刻感覺到身旁男人的身體變得僵硬。
“喲,這不是當年甩了我們陸哥的蘇大小姐嗎?”陸沉舟的朋友王晟吹了個口哨,“怎麼淪落到這兒陪酒了?”
蘇晴低著頭,濃妝也遮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各位老闆需要什麼酒?”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跳個脫衣舞,這些錢都是你的。”王晟將一疊鈔票甩在桌上,其他人鬨笑起來。
林晚看見蘇晴的手指顫抖著摸上自己製服的鈕釦,而陸沉舟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頭。
當蘇晴解開第二顆釦子時,陸沉舟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我說冇說過,給我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但林晚看見他眼中翻騰的怒火。
蘇晴踉蹌著離開後,陸沉舟整晚都心不在焉。
林晚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直到她發現陸沉舟私下派人調查蘇晴這些年的經曆——被富商拋棄,獨自打工,半年前確診胰腺癌晚期。
現在,這個男人要接她回家了。
“好。”林晚點了點頭。
她起身穿好睡衣,動作利落得像在執行任務。
陸沉舟轉身看她,眉頭微蹙:“冇有彆的問題?”
“冇有。”林晚平靜地回答。
陸沉舟盯著她看了幾秒,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點了點頭:“明天上午十點,司機去接她。”
當臥室門關上後,林晚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陸家龐大的花園,七年前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時,被那些盛開的白玫瑰震撼得說不出話。
那天,十三歲的林晚蜷縮在陽光孤兒院最角落的床鋪,院長帶著陸沉舟來到宿舍。
他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眼神銳利如刀,孩子們都害怕地往後縮,隻有林晚直直地回望著他。
“就她吧。”陸沉舟說。
離開孤兒院那天,陸沉舟蹲下來與她平視:“從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我會給你一切,但你必須用絕對的忠誠回報。”
林晚用力點頭。
那時的她不知道,這份忠誠會在七年後變質為無法言說的愛戀。
陸沉舟確實給了她一切——最好的教育,最嚴格的訓練,最精良的裝備。
十八歲那年,她正式成為他的貼身保鏢。
二十歲生日那天,他遞給她一份結婚協議。
“我需要一個不會背叛的妻子。”他說得輕描淡寫。
林晚簽了字,心跳如雷。
她天真地以為,時間會讓這個冷漠的男人對她敞開心扉。
直到今晚,她才明白,陸沉舟的心從未離開過那個拋棄他的女人。
林晚打開保險箱,取出裡麵的手槍和匕首。
這些都是陸沉舟送給她的,每一件都刻著她的名字。
她輕輕撫過冰冷的金屬,就像撫摸那些無處安放的愛意。
林晚走到陸沉舟的書桌前,打開最底層的抽屜——那裡放著一個褪色的髮卡,是蘇晴當年留下的。
她早知道這個秘密,卻假裝視而不見。
七年了。
他養了她七年,她保護了他七年。
兩本結婚證,七百三十個同床異夢的夜晚。現在,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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