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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蘇家唯一繼承人,卻因女人身份受到質疑。

都說我那佛子未婚夫,纔是蘇家未來。

我百般示好,他那雙撚佛珠的手,卻連我的衣角都不願碰一下。

我原以為他天性淡漠,卻無意間聽見他對秘書林晚晚許諾:【我娶她隻為報答蘇家的舊情,待事成後,我八抬大轎娶你過門,晚晚,你纔是我此生唯一的執念。】

第二天,我撕碎了婚約。

對著父親,我淺笑:【既然我是蘇家繼承人,婚事自然利益要最大。】

“我不嫁沈修竹了,我要嫁給晏羲。”

父親擰眉:【晏羲在前幾年被仇家砍掉了命根子,早就是個廢人了!你確定?】

1

我站在父親蘇振海麵前。

“父親,我要嫁給晏羲。”

他手中的茶杯明顯晃動,茶水濺出幾滴。

“晏羲?”蘇振海的聲音透著不解,“那個幾年前被仇家砍了命根的晏家太子?”

他追問:“你確定?”

我平靜回視。

“我確定。”

回想昨晚,原以為他天性淡漠,不曾想,隻是我不配。

“女兒,沈修竹有‘佛子’美名,我們蘇家在他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父親痛心疾首。

“他纔是蘇家未來的最佳臂助,你為何要選一個‘廢人’?”

我淺笑,帶著一絲涼意。

“正因為我是蘇家繼承人,我的婚事,自然要為蘇家謀取最大利益。”

“晏家在京圈的勢力,無人能及。”

“與晏家聯姻,能助蘇家穩固根基,更能拓展前所未有的業務版圖。”

我看著父親逐漸變化的臉色,繼續說。

“至於晏羲‘無根’,於我而言,反而是好事。”

“蘇家的產業,將來隻會有一個繼承人,那就是我,或者我的孩子。”

“不會有任何旁係因為姻親關係,覬覦蘇家的家產。”

父親的眉頭緊鎖,手指在紅木桌上輕輕敲擊。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他指尖叩擊桌麵的聲音。

他權衡著,我知道。

“沈修竹讓我噁心,你是冇聽見昨晚”我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父親重重歎了口氣。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他擺擺手,帶著幾分無奈。

“就依你吧。”

我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對著父親,微微躬身。

“謝父親成全。”

沈修竹約我見麵的時候,我並不意外。

咖啡廳裡,他依舊穿著素色禪衣,手腕上纏著那串油亮的佛珠。

“玥兒,為何突然要退婚?”他蹙眉,眼神裡滿是“痛心”。

“還要嫁給晏羲那樣的殘缺之人?”

他撚動佛珠,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你我兩家婚約早已訂下,豈能如此兒戲?”

他開始搬出長輩情麵,又試圖用“佛理”規勸。

“回頭是岸,玥兒,莫要因一時任性,毀了自己,也傷了蘇沈兩家的和氣。”

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沈修竹,辦公室裡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他撚佛珠的動作一頓。

臉上的悲憫瞬間僵硬。

“你對林晚晚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楚。”

我放下咖啡杯,聲音平靜。

“你說,娶我隻為報恩。”

“事成之後,你會八抬大轎娶她過門。”

“她說,她纔是你此生唯一的執念。”

沈修竹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

“你胡說!”他有些氣急敗壞,聲音也失了平日的沉穩。

“蘇玥,你不要無理取鬨!”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若執意如此,蘇家的聲譽,怕是會受到影響!”

這算是威脅嗎?

就在這時,林晚晚“恰巧”出現。

她穿著一身白裙,眼眶微紅,幾步走到我們桌前。

“蘇小姐,您誤會修竹了。”她聲音帶著哭腔,楚楚可憐。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知分寸,您不要怪修竹,他心裡是有您的。”

我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隻覺得可笑。

“婚約,必須解除。”我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晏羲,我嫁定了。”

沈修竹的拳頭在桌下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蘇玥,你會後悔的!”他壓著嗓子擠出一句話。

林晚晚還在旁邊嚶嚶哭泣,試圖博取同情。

我起身,不再看他們一眼。

我的心,卻從未有過的清明。

2

一年前的某場慈善晚宴,場景曆曆在目。

那晚,沈修竹是焦點。

他作為特邀嘉賓,要為晚宴“加持”一件拍品。

那是一幅據說是某位高僧的字畫。

沈修竹說,此畫有靜心安神之效。

為了支援他的“慈善形象”,也為了討他歡心,我冇有猶豫。

幾輪競價後,我以遠超估價的五百萬,拍下了那幅字畫。

當時,林晚晚就站在沈修竹身邊。

她穿著得體的秘書套裝,對我笑得謙卑又恭敬。

“蘇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修竹哥有您這樣的未婚妻,真是他的福氣。”

現在回想,她當時的眼神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算計。

而沈修竹,則是一臉欣慰與讚賞。

“玥兒,你的善心,佛祖會看到的。”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晚宴結束後不久,我無意中發現了一筆異常的轉賬記錄。

沈修竹將拍賣所得的五百萬,大部分轉入了一個私人賬戶。

那個賬戶的戶主,是林晚晚。

並非如他所說,捐給寺廟或慈善機構。

我當時震驚了。

拿著轉賬記錄去質問沈修竹。

他還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玥兒,你怎麼能懷疑我?”他語氣帶著受傷。

“善款數額巨大,需要妥善打理,林秘書心細,我讓她暫為保管,後續會統一安排。”

他這樣搪塞。

“出家人不沾染過多俗務,這些事情有專人處理,你不懂其中的複雜。”

他甚至反過來指責我不信任他,不懂他的“苦心”。

林晚晚當時也在場。

她立刻“作證”。

“玥姐姐,您真的誤會修竹哥了。”她泫然欲泣。

“款項隻是暫時由我保管,每一筆支出都會有記錄的。”

“您這樣質疑修竹哥,是玷汙他的清譽,他一心向善,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她顛倒黑白,將我的合理質疑曲解為對沈修竹名譽的攻擊。

現在回想,他們的配合真是天衣無縫。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而我,因為深愛著他描繪出的“佛子”幻影,加上他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最終,竟然選擇了相信。

選擇了自我欺騙。

那件事,就不了了之。

如今想來,悔恨與憤怒交織,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不僅被欺騙了感情,更被當成了傻子,任由他們利用我的錢財。

沈修竹,你利用我的愛,我的信任,進行著卑劣的欺詐。

這筆賬,我記下了。

3

我正式向家族長老們宣佈解除與沈修竹的婚約,並要嫁給晏羲的訊息。

會議廳內,一片嘩然。

“胡鬨!”一位平日裡與沈家交好的三長老拍案而起。

“玥丫頭,你可知蘇沈聯姻對蘇家意味著什麼?沈修竹品性高潔,前途無量,你怎能如此衝動行事?”

不少長老紛紛附和,他們都被沈修竹平日的“佛子”形象矇蔽了。

他們勸我以大局為重。

沈修竹也列席了,他坐在那裡,麵容憔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各位長老,是修竹無能,未能留住玥兒的心。”他聲音沙啞,帶著哽咽。

他暗示我移情彆戀,敗壞門風,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

真是好演技。

我冷眼看著他的表演。

隨後,我拿出了一些東西。

並非全部,隻是一些沈修竹與林晚晚私下轉移蘇氏項目資金的初步憑證,以及幾張他們舉止親密的照片。

“各位長老請看。”

照片和檔案在長老們手中傳遞,議論聲漸漸平息。

三長老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沈修竹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痕。

會議結束後,沈修竹私下攔住了我。

他不再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臉上帶著一絲被拆穿後的惱怒。

“蘇玥,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他聲音壓低,透著狠意。

“就算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對,你離開我,又能找到什麼更好的人?”

他嗤笑一聲。

“晏羲?一個連男人都做不了的廢人,他能給你什麼幸福?”

“蘇家現在很多項目還需要我的‘助力’,你最好想清楚!”

他的傲慢,令人作嘔。

這時,林晚晚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走到沈修竹身邊,挽住他的胳膊。

她像個勝利者一樣看著我,嘴角帶著挑釁的笑。

“蘇小姐,修竹的心早就在我這裡了。”

“你還是體麵些退出吧,彆最後鬨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心中隻有厭惡。

“我的幸福,不勞你費心。”我對沈修竹說。

“至於你的‘助力’和你的‘心’,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我轉身離開,將他們的叫囂拋在身後。

4

幾天後,蘇氏集團與國一家跨國公司有重要的合作項目要談判。

我作為蘇氏全權代表,坐在了會議桌主位。

讓我意外的是,沈修竹也出席了。

他頂著“蘇氏特聘顧問”的頭銜,是父親在他“佛子”光環尚未完全褪色時,為拉攏人心所做的安排。

現在看來,倒成了他噁心我的工具。

談判開始,我闡述完蘇氏的方案和底線。

輪到沈修竹“補充”時,他開口便曲解我的核心觀點。

“蘇總年輕有為,但方案細節上,似乎還欠缺一些長遠考量。”他故作高深。

他轉向國代表,意有所指:“這類大型項目,還是需要經驗更豐富的人來把控全域性,確保萬無一失。”

林晚晚作為他的“助理”,坐在他身旁。

她低頭在會議紀要上快速記錄,時不時抬眼看我,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我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國代錶針對我方提出的幾個關鍵數據提出疑問時,我發現林晚晚的會議紀要上,那些數據被巧妙地篡改或遺漏了。

這造成了我方準備不充分的假象。

國代表的臉色沉了下來,眉頭緊鎖。

“蘇小姐,這些基礎數據都出現紕漏,讓我很難相信貴公司的誠意和專業性。”

談判一度陷入僵局。

若此項目失敗,蘇氏將麵臨數千萬的直接損失和難以估量的信譽危機。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史密斯先生,關於數據問題,請允許我重新說明。”

我憑藉著對方案的熟稔,逐條反駁沈修竹之前的“補充”,清晰闡述了每一個數據的來源和佐證。

同時,我也指出了林晚晚記錄中的幾處“筆誤”。

我冇有直接點破她的用心,但眼神足以讓她坐立不安。

局麵漸漸被我挽回。

國代表的表情也緩和下來。

就在這時,沈修竹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痛苦”。

“抱歉,各位,我身體突然不適。”他聲音虛弱。

他看向我:“玥兒,項目重要,但我的身體”

他想讓我“顧全大局”,先送他離場,以此打斷談判節奏,破壞我好不容易營造的良好氛圍。

無恥至極!

“沈顧問。”我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會議室所有人都聽見。

“既然身體不適,我即刻安排車輛送您去醫院。”

“隻是,今天的談判關係到蘇氏未來數年的戰略佈局,每一分鐘都至關重要。”

我直視著他,眼神冇有絲毫退讓。

“請您自重,不要因為個人原因,影響公司重大利益。”

國代表也看出了端倪,對沈修竹投去不滿的一瞥。

沈修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悻悻然坐了回去。

他想要羞辱我,卻自取其辱。

談判繼續。

在我拒絕沈修竹的無理要求後,談判得以繼續。

但會議室內的氣氛,因為剛纔的插曲,變得有些微妙。

國代表雖然不再質疑,但態度也謹慎了許多。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開。

一位助理模樣的年輕人探進頭來,恭敬地說道:“蘇總,國代表,晏氏集團的代表到訪,表示對這個項目也有合作意向。”

晏氏集團?

滿座皆驚。

沈修竹和林晚晚的臉上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下一刻,會議室的門被完全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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