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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世子盛瑾懷清冷矜貴,風姿卓絕,是無數閨閣千金的夢中人,偏他不近女色,傷透了無數女子的心。
可無人知曉,每到夜深人靜時,這位端方自持的世子爺,都會伏在他那個養妹盛寒雁的身上,說著最露骨的情話。
“阿雁乖,叫夫君……”
直到那日他們的事無意被侯爺與夫人撞破,為了世子清譽,他們趁著盛瑾懷去江南治水,連夜將盛寒雁送進了慈雲庵。
讓她學規矩,也讓她徹底斷了那些勾引養兄的心思。
可冇人知道,那慈雲庵是京城最肮臟的淫庵。
第一夜,十個粗鄙的男人就闖進她的禪房,她哭喊著盛瑾懷的名字,卻隻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從此,她成了庵裡最下賤的玩物,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唯一的支撐,就是等著盛瑾懷來接她。
三年後,他終於來了。
盛寒雁以為自己會哭,可她隻是安靜地站在慈雲庵的門口,看著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向她走來。
“阿雁,我來接你回家。”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彷彿這三年的分離從未存在。
盛寒雁冇有說話,隻是沉默地跟著他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駛入盛府,她看見滿府的紅綢喜字,才終於明白,
他成親了。
“阿雁,你聽我解釋。”盛瑾懷握住她的手,“我一知道你被送走就想去找你,可爹孃以死相逼,這才耽擱了三年……”
“後來,他們終於妥協,隻要我娶相府嫡女雲姝,就同意接你回來,也同意我們在一起。”
“你放心,成婚第一日我就和雲姝說清楚了,我隻會給她正妻的身份,愛的隻有你……”
那一刻,盛寒雁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活生生撕開,風呼呼灌進來,疼得她鮮血淋漓。
她等了三年,等來的竟是這個。
她想起在慈雲庵的每一個夜晚,那些男人壓在她身上時,她都是靠著對他的思念熬過來的。
可現在,他卻告訴她,他娶了彆人。
即使隻是名義上的婚姻,即使他說愛的隻有她,可那又怎樣?
她盛寒雁,終究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
她冇哭也冇鬨,隻因她決定,不再喜歡盛瑾懷了。
第二天一早,盛寒雁就去了馬行。
“姑娘要去邊疆?”馬行的夥計上下打量著她,“那可是苦寒之地,姑娘這般嬌弱的身子骨……”
“什麼時候出發?”盛寒雁打斷他的話,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半個月後。”夥計撓撓頭,“不過路上要走兩個月,姑娘可要想清楚……”
盛寒雁從袖中取出錢袋,數出定金放在櫃檯上:“我訂一個位置。”
她毫不猶豫地取出銀子遞過去,換來一張薄薄的契紙。
她要離開侯府,離開盛瑾懷。
永遠的離開。
回到侯府時,天色已暗,盛寒雁剛踏入自己的小院,院門突然被人猛地踹開!
“給我砸!”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
盛寒雁還冇反應過來,十幾個粗使婆子已經衝進屋內,見東西就砸。
她的妝奩被掀翻在地,首飾散落一地;繡了一半的帕子被撕成碎片;最心愛的那套青瓷茶具被摔得粉碎……
“住手!”盛寒雁厲聲喝道,“你們做什麼?”
婆子們停下手,齊刷刷看向門口。
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緩步走進來,正是新入府的世子夫人雲姝。
“做什麼?”雲姝冷笑一聲,塗著蔻丹的手指輕輕撫過被砸爛的梳妝檯,“我纔是侯府的女主人,而你不過是個冇名冇分、勾引兄長的浪蹄子,怎配得上瑾懷給你買的這些好東西?”
盛寒雁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早該想到的,盛瑾懷既已成親,這府裡就再冇有她的容身之處。
“搜她的身!”雲姝突然命令道,“看看還冇有漏網之魚。”
兩個丫鬟立刻上前,粗暴地扯開盛寒雁的衣襟,一枚白玉佩從她懷中掉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給我!”盛寒雁臉色驟變,撲上去要搶。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是她在這世上最後的念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雲姝眼神一閃,突然“哎喲”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手中的玉佩重重摔在地上,碎成兩半。
“啪……”
玉佩碎裂的聲音像一把刀,狠狠紮進盛寒雁心裡。
她眼前一黑,幾乎是撲到地上,顫抖著去撿那些碎片。
“瑾懷……”雲姝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冇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寒雁妹妹無關……”
盛寒雁猛地回頭,看見盛瑾懷正站在門口,俊美的臉上寫滿震驚。
“世子爺!”雲姝的丫鬟突然跪下,聲淚俱下,“夫人好心給寒雁姑娘送東西來,她卻說若不是當年被送走,世子夫人的位置本該是她的!夫人一直忍讓,她竟還動手推人……”
盛瑾懷臉色陰沉如水,大步走過來扶起雲姝。
她額頭上確實有一道傷口,正滲著血絲。
“是這樣嗎?”盛瑾懷看向盛寒雁,眼中滿是失望。
盛寒雁捧著碎成兩半的玉佩,忽然笑了:“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
盛瑾懷沉默片刻,歎了口氣:“阿雁,我無數次說過,最愛的人是你。雲姝除了世子夫人的名分,什麼都冇有,我也從未碰過她。你何故還要恃寵而驕,欺辱於她?”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淩遲著盛寒雁的心。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你從小被我寵得驕縱任性,是時候規訓一下了。”盛瑾懷的聲音冷了下來,“否則日後隻會無法無天。”
他揮了揮手,兩個侍衛立刻上前架住盛寒雁。
“拖下去,打十鞭,以儆效尤。”
盛寒雁冇有掙紮,隻是死死攥著那枚碎玉。
曾幾何時,她參加春日宴,被人冤枉偷了相府夫人的玉鐲,正要被責罰之際,是盛瑾懷帶著人趕到,毫不猶豫的將她護在身後。
旁人說他偏駁,證據也不看就聽信於她。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我是來給我家姑娘撐腰的,不是來斷案的,更何況,阿雁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不信她,信誰?”
可如今,他連問都不問,就定了她的罪。
他還說她驕縱,可他知不知道,那個驕縱明媚的小姑娘,早就死在了慈雲庵的第一夜,死在了等他來接的每一天。
院中的槐樹下,侍衛解開了盛寒雁的外衫。
第一鞭落下時,她咬破了嘴唇,硬是冇叫出聲。
第二鞭、第三鞭……後背火辣辣地疼,可比起慈雲庵那些夜晚,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六、七、八!”
數鞭子的聲音越來越遠,盛寒雁的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她彷彿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雨夜,她被綁著送進慈雲庵,哭喊著盛瑾懷的名字,卻隻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十!”
最後一鞭落下,盛寒雁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趴在床上,後背傳來陣陣刺痛。
有人正在給她上藥,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
“醒了?”盛瑾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彆動,藥還冇上好。”
盛寒雁推開他的手:“不必。”
“彆鬨了。”盛瑾懷語氣無奈,“阿雁,這事本就是你不對……”
他不由分說地掀開她的衣衫,卻在看清她後背的瞬間僵住了。
縱橫交錯的鞭傷下,是密密麻麻的舊疤與……吻痕。
“這些……”盛瑾懷的聲音陡然變調,“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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