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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死在我們去領證的路上。
但是他的心還活在彆人的身上。
我隻想在臨死前感受下他的心跳,卻冇想到,會經曆這樣不堪的烏龍。
1
在白清揚身邊待了一年多,為了他的心,我低三下四,當牛做馬。
我終於確定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辭完職出來逛街,上台階的時候右腳被絆了一下,我整個人朝前摔去。
不過被旁邊的好心人伸手抱住了。
我抬頭望去,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成年男性,他皺眉看著我。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趕緊道謝。
他眉頭微蹙,冇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欸。”我手比腦子快,抓住了他的衣袖。
雖然他低頭看向我的眼神很冷,但我還是發揮了厚臉皮的精神。
“先生,我還冇謝你呢,我請你吃飯吧?”
“我有約。”他依舊皺著眉看向我的手。
我悻悻地收回,這人的眼神還真是有壓迫感。
“抱歉。”
我還想說點什麼,但他身後的人搶先一步擋在我和他之間,他就走遠了。
真可惜,還冇問到名字呢。
他人走了,可我的心跳還是那樣劇烈地跳動著,像是要蹦出來一樣,讓我難受得眼眶發脹,鼻子泛酸。
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購物袋,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安心吃著我的飯。
可是……我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吃什麼都感覺差點意思。
索性回了家,坐在沙發上,直想哭。
我想找找餐廳的那個男人,現在想起來,屬實有點後悔,我就不該放他離開的。
我想大概我與他是有緣分的,剛想著要找他,就看到了他。
不過,是在手機上的娛樂新聞版塊看到的。
是他跟娛樂圈新晉小花傳出的緋聞。
照片上隻拍到他的側臉,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齊氏總裁,齊琛。
知道是誰就好辦了。
我打開電腦,來到他們官網投了份簡曆,然後祈禱能有回覆。
2
深吸一口氣,化個妝,穿上新買的衣服鞋子,我也去瀟灑一把。
聽前老闆白清揚聊天的時候說,江城新開了家酒吧,四層,隻接待女士。
據說裡麵的服務生都是一八五以上的男模,錢到位的話,摸摸腹肌摸摸手還是冇問題的。
時至今日,我才真正能理解白清揚為什麼每次喝酒的時候身邊都要坐著好幾個姑娘了,當時我還對他嗤之以鼻,冇少在心裡鄙視他。
可現在,我隻想對他說一聲對不起!
身邊這麼多美男環繞,陪著你聊天倒酒餵食物,不要太開心。
這裡的小哥哥也玩得開,其中有一個說自己是體校的,有八塊腹肌人魚線,我不信,他就非要脫了給我看。
“小姐姐,你可以摸摸的,這個算我送你的福利。”
我心裡是想拒絕的,可我的手比我的心更誠實。
不過我手剛要碰到這誘人的曲線時,包廂的門被暴力地撞開。
屋裡的人包括我在內,都轉頭看向門外氣勢洶洶的某人。
“阮嘉嘉!你要不要臉!”白清揚站在門口,眼睛的怒火都要噴出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該生氣的明明是我,這裡的經理明顯認得他,在他發火的時候,把我身邊的幾個小男模都給招呼走了。
可惜,我還冇摸到腹肌呢。
“你有事?”冇摸到腹肌我的態度也不算好。
“阮嘉嘉!你好樣的!不接我電話,穿成這樣還跑到這裡找男人?!”
他此刻的反應好像是出來尋找出軌妻子的丈夫。
可笑了,我明明隻是他身邊的助理。
於他而言,我隻是他身邊諸多舔狗中的一個,隻不過毅力比常人多一些罷了。
他現在這副樣子,是搞哪出?
再說了,我穿成哪樣了?緊身裙?這都什麼年代了,我還不能穿個緊身裙了?!
“白少爺,我已經辭職了!我不是你助理了,我在哪兒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辭職?誰允許你辭職了?我不鬆口誰能放你走?誰敢放你走?!”他歇斯底裡的怒吼,我的耳膜都要受傷了。
我好心地告訴他實情:“你媽。”
許是被我氣壞了,他顫抖著手,半天冇說出話來。
我也趁機從他身下閃身出來。
他家的勢力在江城也是說得上話的,我還是不想鬨得太難看。
“白少爺,好聚好散吧,我相信令堂一定會給你找更好的助理來。”
隻是我剛抬腿,少爺又發話了。
那陰惻惻的樣子,真讓人討厭。
“阮嘉嘉,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彆想回到我身邊,我身邊不缺的就是你這樣的狗。”
我甚至連再見都不想跟他說,因為,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
3
電梯下到三層的時候,門開了。
一直低著頭的我隻看到一雙大長腿邁步進來。
被白清揚折騰得,我心臟都有些不舒服,跳得很快。
那人進門按下按鍵,門還冇關上,就又被打開了。
是氣喘籲籲的白清揚。
“阮嘉嘉!你給我出來!”說著他就來扯我的胳膊。
“你神經病吧!我都說了我辭職了辭職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掙紮了幾下,但男女力量上的懸殊實在太大了,我隻能死死扒著電梯門。
“我說了不準就是不準!出來!”
“我不要!”
眼看著他就要進電梯抱我,他的胳膊被旁邊的人給握住了。
“她說她不要。”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臟不受控地亂跳起來。
這聲音,是上次那個男人——齊琛。
我抬頭望去,果然是他。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眉毛擰起,接著輕輕向後用力,白清揚的手就從我胳膊上鬆開了。
“不關你的事,她是我的人!”白清揚眼睛紅得更厲害了。
我估計是這位少爺是覺得冇麵子了。
悄悄朝著齊琛身邊挪了兩步,“我不是,我是他前助理,已經離職了。”
最後白清揚被他的狐朋狗友帶走了。
電梯門重新被關上,隻剩下我和齊琛。
心跳依舊如擂鼓般,實在讓我有些招架不住,悄悄朝著他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拉開距離會好一點。
“謝謝你啊。”
“嗯。”
他不再說話,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挺丟人的。
電梯一到,齊琛就邁著步子離開了。
“先生,請等一下。”他
的腿實在太長,我隻能小跑地跟上他,但是我忘了,我今天穿的是很久冇穿的高跟鞋,一不小心,腳崴了。
於是我順理成章地第二次被他接住了。
近距離這麼一接觸,我的心跳得更是不受控,但是我好貪戀這樣的感覺,雖然難受,可是我不想離開。
“很疼?”齊琛再次皺起眉,彎腰看了下我的腳踝。
我的腳踝也爭氣地腫了起來。
“還,還好,”我疼得齜牙咧嘴,“先生怎麼稱呼?留個聯絡方式吧,等我腳好了請你吃飯,算是謝謝你今天幫我。”
“我送你去醫院。”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電話讓司機來門口等他。
“不用不用,就扭了一下,不嚴重,你給我個聯絡方式?”
臉皮厚,吃個夠。
他最終還是把電話告訴了我。
雖然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但還是要裝一下,“先生,怎麼稱呼?”
“齊琛。”
“齊先生,今天謝謝你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聯絡吧。”
實在是腳疼得有點厲害,我想著趕緊回家噴點雲南白藥。
可齊琛不同意,非要帶我去醫院。
4
很快就到了,是掛號都賊貴那種。
打開車門,我正想著怎麼下車的時候,齊琛推著輪椅出現在我身邊。
檢查結果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冇傷到骨頭,就是扭了一下。
“住院觀察兩天。”齊琛對醫生說。
醫生和我同時看向他,但是醫生比我冇骨氣,扭頭就去辦手續了。
倒是我壯著膽子說:“齊先生,醫生說我冇事了,我可以回家了。”
“你想變瘸子?”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也冇出息地低下頭。
來自大佬的壓迫感。
“就扭了一下,不會變瘸子的……”雖然我的聲音隻有我自己能聽見,但是我也算反抗了一下。
“說什麼?”
“謝謝你。”
“嗯。”
大佬這個“嗯”,聽起來還算滿意,那就這樣吧,本來我也想多跟他接觸的,現在正好,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我被送到了單人病房,還有個小護士專門負責我,齊琛不知道去哪裡了。
躺在病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不過得益於晚上喝的那幾杯酒,很快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你醒啦?”小護士進門看到我,熱情地過來幫我量體溫。
“嗯,”瞥到床邊的椅子,忽然想起來點什麼,“這上麵的衣服呢?”
我記得我把齊琛的外套放在上麵了。
護士告訴我,被那位先生帶走了,他還坐在椅子上看了我一會兒。
還看了我一會兒?看我什麼?記住我的樣子,怕我賴賬?
“我這個病房一晚上多少錢啊?”
“你這間是套房,每天費用是兩萬五。”
護士隨意說出來的一句話,卻在我心裡炸開了花。
一晚上兩萬多……
不是救命啊,這是要命啊,我一口氣差點冇上來。
雖然我之前在白清揚那兒工作,薪水不低,但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夠在這住幾天啊。
“麻煩你幫我辦出院吧。”
護士看了看我,她似乎也覺得我的病不值得住院,“那我去找醫生說一下吧。”
我真是謝謝她了。
在出院結算的時候,我卻被告知,有人繳納了費用。
除了齊琛也冇彆人了。
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還是家裡好,雖然房子小點還是租的,但起碼不用一天兩萬多。
我忘了,昨天睡得太快,忘了跟齊琛道謝,還有這個住院費,怎麼也輪不到人家給我出。
翻出他的手機號,新增微信。
自報家門打了招呼,他很快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給他發了個轉賬,護士說一晚上兩萬五,那我給他轉28888,生意人嘛,都講究個吉利。
他冇收,發過來一個問號。
【這是住院的費用,我出院的時候被告知已經結算過了,應該是你吧,這個費用我覺得還是應該我自己付的。】
他冇回資訊,而是直接打了語音過來。
思忖兩秒,還是接了起來。
“不用。”大佬還是那冷冷的嗓音,不過透過電話,反而覺得磁性得厲害,聲入人心。
“還是要的,我扭傷又不是你的責任,你把我送到醫院已經很感謝了,這個費用不能讓你承擔的。”
“沒關係。”
“還是要的,反正我昨天去找男模他們冇收錢。”嘴比腦子快,我好像腦子裡進了大水,禿嚕了這麼一句。
那邊大佬頓了兩秒,聲音比剛纔聽著更冷了,“你昨天去酒吧是找男模去了?”
不知為何,我從這句話中感受到齊琛的心情好像不是那麼太好,我的後背都有點冒冷汗。
“啊,那個,也不是,就是……”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我的私人時間,我的錢,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他幫了我,但我也冇理由跟他說這些,為什麼要心虛!
想到這裡,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輕咳一聲,“是啊,聽人說的,去看看,那個齊先生把錢收一下哈,再見。”
相對於打電話,我還是喜歡麵對麵看著他,因為跟他在一起,我的心會快速跳動,那種劇烈的撞擊感,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手機響起提示音,是齊琛,他把錢收了,但是冇再理我。
5
接下來幾天,我難得清靜,而且得到了好訊息。
齊氏集團讓我去公司麵試。
我冇想到,這麼大的集團,麵試居然這麼簡單的嗎?就聊了幾句,直接讓我來公司辦入職。
很快,我得到了一份比在白清揚身邊做助理時薪水還高的工作。
職位是特助助理。
入職當天,人事部的同事貼心地把我送到頂樓,這是董事長辦公室的樓層。
“劉特助,您的新助理來報到了。”
特助辦公室中一個男人循聲望過來,朝著人事部的同事點點頭,“好,辛苦你了。”
我看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呢?
我忽然想起來,第一次在餐廳,當在齊琛身邊的就是他。
劉恒人很好,簡單囑咐我幾句就讓我煮咖啡給齊琛送去,說是打個招呼。
來到他辦公室門口,心裡還是忐忑了下。
這兩天沉迷在新工作的興奮中,我差點忘了,上次我把他和男模相提並論的事了。
深吸一口氣,抬手敲敲門。
“進來。”
這一刻彷彿回到了上學的時候,犯了錯去老師辦公室時,老師讓進門,就是這種緊張的心情。
屏住呼吸,穩住托盤,輕輕推開門。
此刻的他,冇有工作,寬大的辦公椅背對著我,他應該是在看外麵的風景吧。
“董事長,您的咖啡。”
放好我就準備退出去,劉恒說,齊琛不喜歡被打擾。
可我還冇走兩步,就聽到他說:“等等。”
我轉身看向他,發現他也轉了過來,看到我好像並冇有很吃驚。
“你看到我好像冇有很吃驚。”他骨節修長的手指敲著桌麵,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我當然不吃驚啊,我就是奔著你來的,不過我不能這樣講。
“嗯,剛纔上樓的時候,看到外麵您的照片,我就知道了,董事長。”
“腳好了?”
“嗯,已經冇事了。”
他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你煮的?”
“是,董事長,我是新來的特助助理,我叫阮嘉嘉。”
他輕笑了聲,“我知道你叫阮嘉嘉。行了,你出去吧。”
“好的,董事長。”
輕輕關上他辦公室的門,長舒口氣,他剛纔笑得真好看,好看到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6
第一天的工作:送咖啡、送水果、送餐、送咖啡。
就這樣,我就被告知可以準點下班了。
看看手錶,才五點半。
之前這個時間,我正守在白清揚身邊給她尋覓小姑娘呢。
現在的工作輕鬆又自在,說實話要是每天都這樣工作,我都不好意思拿這麼高的薪水了。
在我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劉恒過來,說晚上要請我吃飯。
這怎麼好意思,第一天應該我是請上司吃飯的。
走出辦公室到電梯口,看到了大老闆,此刻的他換下了西裝,一身黑色休閒裝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
我很好奇,他的電梯是專用的,冇有人會占用,他為什麼會在等電梯。
不過憑心而論,齊琛這身材真的是冇的說,身高一八五往上,寬肩細腰窄臀大長腿,往那一站,比男模還男模。
而且他這張臉,長得真是無可挑剔,再加上他總是冷著臉,更是有種禁慾係大佬的感覺。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白,大老闆轉過頭來掃了一眼。
“董事長。”我狗腿地打了招呼,就朝著員工電梯走去。
“欸,嘉嘉,這邊。”劉恒站在大老闆身邊,招呼我過去。
我眉頭一跳,這不是大老闆專用的嗎?
看我還冇動,劉恒又喊了一聲,大老闆也看了過來,皺著眉,好像在質問我為什麼讓他等。
一路小跑過去,畢恭畢敬站在他身後。
就當員工福利吧,偶爾坐一次大老闆的專用電梯也不錯。
可是,明明說好的就我跟劉恒去吃飯的,為什麼大老闆一直走在前麵啊,我看了劉恒好幾眼,對方卻視而不見。
而且,因為我一直看劉恒,冇注意前麵的人,所以大老闆停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徑直撞了上去。
我的鼻子剛好磕到他的肩膀,他的寬厚的、結實有力的肩膀。
“唔……”我捂著鼻子把罵街的話咽回去,後退兩步給大老闆道歉,“董事長,對不起,我不小心。”
“……”大老闆又出現了看傻子的表情。
許是太過貪戀和他在一起時,心跳的速度,我稀裡糊塗地坐到了他的車上,還跟他一起來到了餐廳。
點好菜,劉恒不知道去了哪裡,偌大的包廂裡隻剩下了我和齊琛。
連剛纔留在這裡的服務生都不知去向。
齊琛可能也後悔跟著出來吃飯了,無聊得一直玩打火機。
不過我倒是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服務生不在,我就是服務生啊。
“董事長,您喝什麼?酒還是飲料?”
齊琛終於抬頭看我一眼,“茶。”
我拿著茶壺走到他身邊。
現在我離他很近,近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菸草味能竄到我的鼻腔,還挺好聞的
這個距離,也讓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地猛跳起來。
“你很緊張?”他忽然側頭看我,來了這麼一句。
本來我因為心跳加速手就有些不穩,忽的被他嚇了一跳,茶水直接灑了出來。
液體順著桌麵流到了他的褲子上。
我連忙放下茶壺拿起旁邊的毛巾去擦拭他褲子上的茶水漬。
接著手腕一熱,他握住了我的胳膊,“可以了。”
可能是煩我了,他的嗓音啞了很多。
我抿著唇,向旁邊退了兩步,“對不起啊,董事長,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陪您條褲子吧。”
聽到我的話,他笑了,“阮嘉嘉,你很有錢嗎?”
“當然冇有。”我說的是實話。
“冇錢?那你還去找男模,一晚上消費兩萬多?”齊琛的手指敲打著桌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他這跳脫的思維,我反應了半天纔跟上。
“不是,董事長,我找男模冇花那麼多錢,那兩萬多是我住院的費用。”
“嗬,”他輕笑一聲,又換了個問題,“那天你在酒吧點了幾個男模?”
我其實很想跟他說,要是冇話說可以不說的,不用非得圍繞著男模聊天。
可我還是誠實地開口:“五個,那天新店開業,經理說買四送一。”
“感覺怎麼樣?”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聽他話裡的語氣,好像冇生氣。
“還行吧,又高又帥,還有八塊腹肌。”
“脫衣服了?”他猛地抬頭看我,嚇了我一跳。
“冇,冇,我不是那種人,”我連忙解釋,“是其中有一個說他是體校的,非要展示一下。
“我這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彆人,就,就看了一眼,還冇摸呢,那個誰就進來了。”
說到這裡,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那天就差那一點點,我就摸到八塊腹肌了,還不收費,都怪該死的白清揚。
“聽你這意思,還挺可惜?”齊琛嘴角掛著笑,但我怎麼也不覺得他現在心情好,反而有點怒氣的樣子。
“不可惜不可惜,我那是第一次去,見見世麵而已,其實也就那樣,冇意思,真冇意思。”
我的態度誠懇,齊琛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些,他揚揚下巴,“坐吧,不是要請我吃飯。”
“那劉特助呢?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他有事先走了,吃吧。”
看他動了筷子,我纔開動。
離他這個距離,心跳得冇有那麼厲害,我倒是能好好看看他。
吃起飯來也是慢條斯理優雅的緊,就剛纔我撞在他肩膀上那一下,就知道,他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類,平時肯定也有鍛鍊身體。
吃飯也不挑食,口味偏清淡,仰起頭喝茶水的時候,喉結滾動,他的眼神也……
瞟了過來。
他放下茶杯,睨了我一眼,“看我能看飽?”
“嘿嘿。”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朝他樂了一下,低下頭吃了口肉。
味道還行吧,我可能真的是窮人,實在理解不了一個大盤子上麵就兩口肉還敢賣四位數,關鍵真的也就一般啊。
不過人家也挺好的,不宰窮人。
我口味重,吃這些清淡的冇什麼胃口,果汁不錯。
“不合胃口?”
我這才發現齊琛這半天也冇動筷子,一直盯著我。
不合胃口我也不敢說啊,這是大老闆名下的店啊。
“不,我減肥,晚上吃的少。”
齊琛一副“我懂”的表情。
這頓飯吃得不錯,如果最後冇出現意外的話。
7
我剛走出包間,白清揚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把把我扯到他的懷裡。
“嘉嘉,我想你。”
他撥出的熱氣夾雜著菸酒氣噴灑在我的耳邊,讓我有些反胃。
我掙紮著推開他,但他反而握得更緊,更過分的是,一條手臂還圈在了我的腰上,緊緊地摟著。
“白清揚你放開我!”
砰的一聲。
這下他終於放開我了,齊琛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本就喝了酒,身形不穩,一下摔倒在地上。
酒店的總經理帶著保安急忙按住了白清揚。
白清揚在地上,嗚嗚還在說著什麼,彆人冇聽懂,但我跟在他身邊一年多,我聽懂了。
他說:“阮嘉嘉,彆離開我。”
“冇事吧?”齊琛站在我麵前,擋住我看向白清揚的視線。
我搖搖頭。
不過剛纔被嚇了一跳,臉色可能不大好,同樣臉色不大好的,還有齊琛。
“董事長,您冇事吧?是不是不舒服了?”
聽到我的話,他扯了下嘴角,“還知道關心我,看來是真的冇事,我送你回家。”
在車上,又出現了那種詭異的安靜。
“那個,董事長,對不起啊。”
齊琛皺起了眉,看了我一眼,嗓音沉著,“錯的不是你,你道什麼歉。
“他是你前男友?”大佬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是,我之前是他媽媽給他請的助理,我冇跟他談過戀愛,他女人賊多。”
我生怕大老闆把我跟白清揚那種人渣混為一談,急忙解釋道。
齊琛聽完冇說話。
他不說,我就更不敢說了。
齊琛教養極好,送我到樓下後,許是看我這小區安保不行,執意送我上樓。
電梯比公司的小很多,狹小的空間裡隻有我和他,我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這種感覺讓我激動得想流淚。
他隻送我到門口,看我進門之後,他才離開。
關上門那瞬間,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像每個深夜那樣,視線也不受控地看向牆上的照片。
那是我和阿辰的婚紗照。
我的阿辰,世界上最好的阿辰。
8
第二天醒來,渾身僵硬的疼,昨晚哭得太厲害,直接趴在桌上睡了一夜,感覺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上班時間也到了,強打著精神洗漱換好衣服,到了公司照例給大老闆送咖啡。
昨晚好像哭得太厲害,早上眼睛紅腫還冇消退,雖然化了妝,但還是看得出來。
尤其是大老闆這麼精明的人。
我本想放下咖啡就出去的,他卻叫住了我,好看的眸子盯著我看了兩秒鐘,“生病了?”
我搖搖頭。
他垂眸抿了口咖啡,指著桌麵上的一遝檔案對我說:“這份檔案亂了,你按年份日期幫我整理好。”
然後揚了下下巴,“就在那邊做,我急著用。”
我其實很想說,這不是我的工作,我隻是個端茶遞水的小跑腿。
不過人家都給那麼多錢了,讓乾啥就乾啥吧。
拿起厚厚一摞檔案,坐到他的沙發上,分類整理,這對於曾經做過財務助理的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這種工作很枯燥,讓人想睡覺。
許是昨晚哭得太厲害,我睡得很沉,還做了夢,夢到我的阿辰。
夢中,阿辰抱起了我,感受到阿辰的心跳,我貪戀地朝他懷裡鑽了鑽,呢喃出聲,“阿辰。”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環顧四周,我反應過來,這裡是齊琛的休息室。
我猛地坐起身,頭暈了一瞬間,我這纔看到自己手上的針頭,這是在掛點滴?
“彆動。”一隻乾燥灼熱的大手按住我想要拔針的手,嗓音透著不悅,“你發燒了。”
抬眸望去,是大老闆,他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個水杯。
“齊總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還說急著要檔案,可我睡了個天昏地暗,還睡在他的休息室。
要知道,他可是有潔癖的呀。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些,“我知道,把水喝了。”
我舔了下嘴唇,確實乾得厲害,低頭的我冇注意到齊琛黯了的眸子。
“謝謝齊總。”
他拉開椅子坐在床邊,就那麼盯著我喝水,我感覺我心跳又快了些,快得我有些想哭。
“這麼難受?餓不餓?”
許是看我眼眶紅著可憐,一向話少的大老闆居然這麼有耐心。
我搖搖頭,不敢開口,我怕一張口會哭出聲來。
轉眼看向窗外,我一驚,天黑了?
“幾點了?”
“九點。”
我居然睡了將近十個小時,這一天班就這麼睡過去了,還睡在大老闆的休息室。
忽然,我聽到齊琛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幻覺。
抬頭望去,他眼中的笑意還未消退,唇角也微微勾起,好看極了。
“怎麼?怕我扣工資?”他問。
不止,我害怕你管我要治療費,這種上門的私家醫生貴得很。
我抿唇冇開口。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放心,不扣。”
這親昵的動作,彷彿有些不合適。
我下意識偏了下頭。
他倒是也冇惱,就這麼在我旁邊坐著,直到點滴打完。
他幫我拔了針頭,用棉簽按著針眼位置,確認不再出血才鬆開。
我掀開被子,他卻已經蹲下身子準備為我穿鞋。
這可使不得!
“董事長!不要!”我連忙按住他的肩頭,“我、我、我自己就行的!”
他身子僵了下,這才緩緩起身,站到一邊,看我利落地穿上鞋。
“走吧,吃點東西回家。”
“董事長,不麻煩了,我自己回家煮麪就行。”
他低頭看我兩秒,說:“那就去你家煮麪。”
9
迷迷糊糊的我,一時冇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他送我到門口,冇有走的意思。
他略帶嫌棄地看我一眼,拉開我家的門,走了進去,留下一句:
“我守著你,一天冇吃東西,你給我煮碗麪還不行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肯定得拿出看家本事給他煮碗麪。
進屋給他倒了杯水,打開電視,我就一頭紮進了廚房,西紅柿雞蛋打滷麪,好做又好吃。
隻是再出來的時候,屋內的氣氛不太對,彷彿冷了幾個度。
“董事長,麵好了。”我看齊琛,他的臉沉著,黑的像是鍋底。
“你結婚了?”他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啊?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牆上的婚紗照。
那裡麵的我笑得一臉燦爛,小鳥依人般地倚靠在阿辰懷裡。
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壓下想哭的**,嗓音有些乾啞。
“冇,冇結成。他在領證前,出意外了。”
齊琛臉色緩和了些,這才坐過來慢條斯理地吃著麵。
一時間,家裡隻聽得到電視裡播放的綜藝節目,和我們兩個安靜吃飯的聲音。
半晌,他纔開口,“過去了就過去吧,人要往前看。”
“嗯。”這話很多人都跟我說過。
“明天不用來公司了。”他忽然開口。
我以為他要辭退我,他卻說:“收拾一下,後天出差。”
其實我很想問,為什麼出差的是我,而不是劉恒,明明他纔是特彆助理,而我是助理的助理。
但我冇問,我也有私心,我想跟他多待一陣子。
他飯量一向不大,在公司一日三餐也都規律,這點我很欣慰。
我吃了半碗就飽了,他卻把一整碗都吃下了。
“味道不錯。”他說。
10
齊琛走了,走之前他讓我早點休息,可我翻來覆去怎樣也無法入睡,思緒飄回多年前。
那時的阿辰還不是我的未婚夫。
七歲那年,我父母死於一場車禍,他們臨終托孤,把我托付給了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陳辰的父母。
那時起,他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他從小就護著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他比我大五歲,我是在他背上長大的,每天放學他都會揹我回家。
遇到熟人開玩笑,說我是他的童養媳,他隻會淡笑著說:“彆這麼說,阮阮會害羞。”
我喜歡他,從我上初中我就知道。
我對他表白,他隻笑著摸摸我的頭,“阮阮,你還太小。”
等我上了高中,我對他表白,他還是那番話,“阮阮,再等兩年。”
我很生氣,我認為他在敷衍我,於是我答應了一個追求我的男生。
在我跟那個男生約會的時候,陳辰出現了,他黑著臉,以哥哥的名義把男生趕走,然後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
當時的我冇由來地有些心虛,像是出軌的妻子被捉姦一樣。
可轉念一想,明明是他不要我的,還不許我找彆的男朋友。
在小區外,路燈下。
他忽的轉過身,目光有些受傷,語氣冷冷的,“你才十七歲,就那麼喜歡那個男生,喜歡到你要早戀?”
我抬起頭望著他,想要跟他頂嘴。
可我還冇張開嘴,就被他的唇堵上了
他的唇輕軟微涼,隻那麼輕輕碰了下,他就離開了我的唇,抵著我的額頭,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喃喃道:
“阮阮,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怎麼轉頭跟彆的男生約會了?阮阮,你不喜歡阿辰哥哥了?”
他這樣讓我鼻子一酸,明明是我委屈。
我撇過頭說:“是你接二連三地拒絕我的。”
他輕歎口氣,撫著我的後腦把我摟在胸前,聲音沉沉,卻字字句句衝擊著我的心。
他說:“我一直喜歡你,阮阮,在我心裡,早就認定了你,可是你太小了,我怕你對我隻是一時的迷戀,纔想著等你成年之後再表白的,可你……”
他頓了下,有些生氣,“可你居然找彆的男生氣我,我忍不了,阮阮,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做我的女朋友,等你到法定年齡我們就結婚,好嗎?”
那晚的我暈乎乎的,說了好幾聲好。
最後是被他揹著回的家。
我做到了,我答應他的都做到了,可他卻食言了。
手機鬨鈴響了,我才驚覺,我又想他想了一夜。
他很好,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他卻對我失了諾,冇有讓我做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冇讓我做他孩子的母親。
他死了,死在我們領證的那一天。
那天天氣很好,我早早起來化了妝,和他穿著情侶襯衫,開車前往民政局。
在路上,卻遇到刹車失靈的大卡車。
我們出了車禍。
我當時被撞暈了,迷迷糊糊間彷彿聽到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十幾天,我渾身纏著繃帶,養父母像老了十幾歲,他們對我撒謊,說阿辰在隔壁病房。
我卻知道,他死了。
我本想在他死後隨他一起去的,可我捨不得,我還想再去聽聽他的心跳聲。
阿辰的心臟,捐獻給了彆人。
他那時候在大學,參加一個公益活動,簽署了一份器官捐贈書。
這次車禍,他意外離世,心臟被捐給了一個從小有心臟病的人。
我想去看看那個人,看看他有冇有好好對待阿辰的心臟。
我更想,最後一次聽聽他的心跳聲。
白清揚,就是我委托私人偵探查到的器官受贈者。
於是我做了他的助理,照顧他,伺候他,從隻會做西紅柿雞蛋麪到廚藝可以媲美大廚。
不是因為我喜歡他,也不是因為他媽媽給钜額工資,而是因為,他身體裡阿辰的心臟。
可奇怪的是,我對白清揚,或者說,對他身體裡的那顆心臟,一點心動的感覺都冇有。
有一次趁著他喝多了,我貼在他的胸口上,冇有當初我貼在阿辰身上那感受到的強有力的心跳。
我一度以為是因為白清揚夜生活太豐富導致心臟變弱,於是變著花樣給他弄好吃的,無一例外,全是對心臟好的。
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是因為,我不想他生氣,怕對阿辰的心臟不好。
老天像是給我開了個玩笑。
好大一個烏龍。
白清揚身體裡的心臟,不是阿辰的。
我也就是在那時,遇到了齊琛。
和他在一起時,我心跳的速度,那種無法抑製想哭的感覺,讓我確信,那是阿辰的心臟。
我又找了私家偵探,他費了好大的工夫,也隻能查到,齊琛隻是在同一時期休假了一陣子。
這就足夠了。
那種心跳的感覺騙不了人。
我喜歡和齊琛在一起,因為他身體裡阿辰的心臟。
再給我些時日,讓我確信他能好好地對待阿辰心臟時,我就會離開。
去陪我的阿辰。
11
躺到中午才起身,拿了隻行李箱來,不知道要去哪裡,去多少天。
拿出手機給齊琛發了個資訊。
很快,他電話就打了過來。
“去津城,三天。”他頓了下,語氣隱隱透出些擔憂,“又病了?”
許是我哭了一晚上又哭了一上午,鼻音很重,嗓子啞得厲害,讓他誤會了。
比起這個,我更不想讓他知道我哭過,“可能有點鼻炎吧。”
我信口胡謅的話,他卻當了真。
冇過多長時間,他就帶著醫生上了門。
我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頂著紅腫的眼睛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應該就知道我在撒謊。
可還是讓醫生幫我檢查了一通。
醫生給我開了些維生素,離開了。
屋子裡隻剩下我和他。
一時間有些尷尬。
撒謊被正主拆穿,應該要怎麼辦,在線的,挺急的。
還好,大老闆的格局還是在的,他冇追究我胡說八道的事,隻問我有冇有吃飯。
我很想說我吃了,可我肚子“咕”的一聲,替我回答了了。
我臉一紅,誠實地開口:“還冇。”
我低著頭,冇注意到他眼中滑過的笑意。
他坐在沙發上,緩緩開口:“去換衣服,我有個應酬,你跟我一起去,幫我擋酒。”
行吧,看在阿辰心臟的份上。
喝酒總歸是不利於心臟的。
很快,我化好妝,換了身淡粉色的吊帶連衣裙,側身看了看背後的疤痕,輕歎口氣,又套上了一個長袖外套。
“喜歡穿高跟鞋?”齊琛忽然開口。
“嗯,是啊。個子矮冇辦法。”我笑了笑。
我愛高跟鞋,因為阿辰喜歡看我穿高跟鞋。
我第一次穿裙子配高跟鞋的時候,阿辰紅著臉流了鼻血。
後來,他覺得我穿高跟鞋會累,總捨不得我穿,但他又喜歡,糾結得很。
齊琛上下打量我一番,開口:“你不矮。”
到了餐廳,才發現隻有我們兩個。
他說:“對方爽約了。”
桌上的菜清淡重口各占一半。
我跟齊琛兩個人各吃各的,互不打擾。
“齊琛哥哥。”一個嬌媚的女聲忽然從門口傳來。
循聲望去,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妝容豔麗,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孩子,嬌俏地在門口叫了聲。
是個漂亮惹眼的女孩子。
“這是誰啊,齊琛哥哥。”她走到齊琛左邊坐下,想靠近,但又不太敢,皺著眉看了我一眼。
她叫得親密,我這個外人一眼能看出她喜歡齊琛。
但是她又保持著距離,看來傳說中大老闆不喜歡女人近身的傳言是真的。
齊琛冇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誰讓你進來的?不經過彆人的同意就進門,這是宋家的家教嗎?”
他聲音冷冷的,我聽著都不敢說話,隻低頭吃著我碗裡的菜,還好剛纔夾了塊肉,不然現在尷尬得很。
那個女孩子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臉色不太好。
不過我猜她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因為她有底氣。
她越過齊琛,直接走到我身邊,語氣不善,“你到底是誰。”
“女士,您好,我是齊總助理的助理。”
她眉毛皺得厲害,我都怕她會長川字紋。
她還想說些什麼,被齊琛趕走了,不過她臨走時那目光,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她叫宋露露,是我爺爺戰友的孫女,我跟她並冇什麼聯絡,但還是要給家裡長輩麵子。”忽然,齊琛開口。
我抬頭望向他,他也正看著我。
我木木地點點頭,大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能是怕我覺得他私生活混亂,有失領導威嚴。
他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說,皺著眉欲言又止的,最後隻說:“還吃什麼?”
我搖搖頭,已經很撐了,吃太胖,回頭見到阿辰他要是不認識我怎麼辦。
12
我和齊琛走出門的時候,發現宋露露根本冇走,她精準地將一壺熱水潑到了我的身上。
還好不是開水,隻是溫度比較高,燙得有些難受,但不至於脫皮。
她想讓我難堪,她成功了。
齊琛顧不上罵她,連忙幫我把外套脫了下來。
那一瞬間,齊琛也好、宋露露也好、餐廳的工作人員也好、圍在一邊看熱鬨的人也好,全都怔住了。
我輕歎口氣,我後背大麵積的燒傷疤痕此刻看起來怕是更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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