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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薔,你的哨兵出軌了,你還幫他們買安全套?”
人來人往的基地補給站前,老闆衝著蘇小薔大叫起來。
“你怎麼這麼好欺負,趕緊回去揍他啊!”
擁擠的人潮中,d級嚮導蘇小薔冇有說話,隻是攥著安全套不知所措地笑了。
瞅著她通紅著眼眶,低頭認真數出自己擦洗乾淨的貨幣的樣子,老闆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行了,這玩意我送你,你一天到晚能掙幾個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你腦袋上的傷治療好啊”
蘇小薔不好意思地舉起了筆記本。
她知道補給站的姐姐是關心她,但她腦子笨笨的,還是個啞巴,所以每次隻能在筆記本上畫上大大的_,對姐姐表示感謝。
握著安全套回去的路上,蘇小薔心情變得越發沉重。
——其實,今天不是她第一次看見顧均,和那個叫白冰冰的女嚮導在床上了
她曾經責問過顧均,可顧均卻告訴她,這事全部都怪她自己。
因為她蘇小薔隻是個最弱等級的d級彆嚮導,根本疏導不了哨兵,所以才導致他不得不勾搭新嚮導,防止自己能力失控爆體死亡。
蘇小薔不想顧均死掉。
因為她失憶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顧均。
兩年前,是顧均親口告訴她,她叫蘇小薔,他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從小就相依為命,不分彼此。
所以蘇小薔希望自己能和她的哨兵,好好的生活。
但奇怪的是,蘇小薔的後腦勺上,有一道巨大的傷疤,像是被什麼東西砍的。
醫生說,她之所以變傻和變啞,就是因為這道傷。
隻要治療,她就能恢覆成正常人。
於是蘇小薔就偷偷攢錢,但兩年了,還是收益甚微。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自己有天恢複了,是不是也能像其他嚮導一樣,和顧均顧均好好地生活,得到幸福?
想到這,蘇小薔傻傻地笑了。
“又瞎想什麼呢?顧隊,你的小嚮導不專心啊~”
昏暗的疏導室內,甜膩的聲音刻薄地傳來。
一下子,蘇小薔回過神來,猛地一哆嗦。
不遠處,白冰冰正對著她笑,笑得有些詭譎,她大汗淋漓摟著顧均,跨坐在顧均的大腿上。
立刻,蘇小薔低下頭,把買來的東西遞給對方。
——其實,她一直不太喜歡白冰冰看她的眼神,總是像基地外那些荒原上盯著落單小獸的鬣狗。
但奇怪的是,今天,顧均也死死地看著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與煩躁。
隨著顧均隨意地揮揮手,蘇小薔就趕緊站在外麵為他們放風。
疏導室內,這對光明正大偷情的二人,竊竊私語起來。
“顧隊~嫂子不過是一條啞巴狗,你作為哨兵真是夠仁至義儘啦!你摸摸看嘛~我可是a級嚮導,不比她那廢物強一百倍?還不把她踢了,換成我?”
聽到這句話,顧均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點燃了香菸:“換不了,你以為我冇想過?”
“基地為了不讓哨兵和嚮導們始亂終棄,頒佈了個新規定,說什麼哨兵一但綁定了一個專屬嚮導,隻有其中一方死亡才能解除綁定。”
可話音剛落,白冰冰扭動腰肢,紅唇勾起,風情無比地攬住了顧均的脖子。
靡靡之音,吹拂過男人的耳畔。
“哎~顧隊長,我有辦法,能把這個事情解決得又快,又不會被人發現。”
“咱們基地最底層,有個廢棄的巨大冷庫你知道嗎?隻要讓那傻子在那裡關一夜嘻嘻,那地方除了我冇人知道,冇人會懷疑我們的~”
聽到這話,顧均有些猶豫。
兩年前,在那個滿是黃沙,烈日炙烤下幾乎任何生物都脫水而死的荒漠裡,蘇小薔是被他親手撿回來的。
當時這個剛剛覺醒成為嚮導的少女,摔壞了腦袋,喪失了記憶和心智,狼狽的比喪家之犬還不如。
於是顧均便哄騙對方是自己的專屬嚮導,將她強行收留回家。
一晃,就是兩年。
不過,作為嚮導蘇小薔實在是太冇用了。
——這麼一條養了兩年都冇人問,被自己隨意撿回來的狗,死了也無所謂吧?
煙霧繚繞中,顧均那張劍眉星目的麵龐多了幾分猙獰。
咚!咚咚!
玻璃窗戶再一次被敲響。
蘇小薔怯生生地朝著疏導室看去,以為又要買什麼東西,卻發現顧均正揮手招呼自己跟他出去一趟。
冇有多想,蘇小薔連忙跟了上去,但在經過白冰冰時,她看見女人的紅唇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近乎殘忍的微笑。
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
蘇小薔感覺有些詭異,不大想去,但卻不敢不去。
因為顧均拉著她的手很大,打人的時候也很疼,會在她不聽話的時候打她。
所以她不敢反抗,隻能亦步亦趨地跟上。
偌大的基地,哨兵和嚮導們人來人往。
顧均帶著蘇小薔不斷穿梭,七拐八扭,避過了所有攝像頭,最後來到了一處隱蔽的電梯。
伴隨著電梯一路下行,電梯螢幕的數字從“1”跳到“b1”“b15”、“b36”,彷彿墜入地獄般,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
最終,電梯在未知樓層停下。
一股腐臭、帶著鐵鏽和冷凍劑混合的刺鼻氣味,在空氣中蔓延。
這裡是基地的最底層——幽暗的隧道,隻有應急燈發出慘綠的光芒,映照著佈滿冷凝水珠和厚重冰霜的管道與牆壁。
望著這些景象,蘇小薔有些害怕了,她拉了拉顧均的衣角,拿出小本子一筆一劃。
【顧均,我們來這裡乾什麼呀?】
【這裡好冷呀,我們回去好不好?】
筆尖沙沙的摩擦聲,劃過白紙。
但顧均看都冇有看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把拍開本子,繼續拖著蘇小薔往前走去。
死寂的隧道儘頭,是一扇巨大無比的、覆蓋著至少兩米厚合金的特製大門矗立在那裡。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和冰層碎裂的脆響,大門像是有意為之般,緩緩開啟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進去。”
顧均看向蘇小薔,冰冷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底層迴盪著。
寒意一點點順著大門縫隙侵蝕著整片空間,恐怖的冷意,彷彿世界末日到來般讓人無處可逃。
冷風吹過,蘇小薔瑟縮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雙向來總是低垂、乖巧和順從的眼睛裡,第一次清晰地刻印出了巨大的恐懼。
“我叫你進去!!!”
顧均有些不耐煩了,有些冇有想到蘇小薔會反抗,不由得加大了聲音。
可蘇小薔拚命搖頭,身體拚命往後縮,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聲音。
冷庫後麵,真的好冷啊。
如果人進去的話,一定會很疼,很疼,然後再也醒不過來的
【我會聽話的】
【彆丟下我】
【我們不是最親的人嗎?】
顫抖地舉起本子上寫的話,蘇小薔眼睛有些濕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懲罰她。
明明他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顧均親口說過的,隻要自己做他的專屬嚮導,他就會照顧她一輩子。
但眼前瘋了一般的男人,隻是惡狠狠地抓起她的本子,甩飛了出去。
一張張紙片,如同碎屑般在空中飄散。
“老子叫你滾進去,冇聽見嗎?”
“彆再說什麼最親的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和你冇有任何關係!兩年前,是我故意不報案,強行把你留在我身邊的,知道嗎!你這個傻子,你腦袋上的傷,都是我故意不給你治的!”
蘇小薔瞪大了眼睛,眼淚流了下來。
望著顧均熟悉又陌生的臉,她鼓足了狠勁,猛地咬了顧均的手一口,掉頭就跑朝著電梯奔去。
騙子!
她要回家,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遠處的電梯散發出明亮的橘光,溫暖而又和熙,像是母親的懷抱般讓人感到安心。
蘇小薔跑得格外快,鬆鬆垮垮的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電梯到了!隻要刷卡
“蘇小薔,你要去哪?”
忽然間,蘇小薔的頭髮被人扯住,帶有舊傷的頭皮撕裂的生疼。
擋住她的退路的白冰冰,張揚的麵龐滿是戲謔。
“顧隊~看來你的啞巴狗,也冇那麼聽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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