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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林惜霧和狗不準進入。”

林惜霧死死盯著這塊牌子,它放在醫院門口最顯眼的地方,赫然醒目。

這句話就像是刺一樣深深刺進她心頭,隻要呼吸,就會隱隱作痛。

京城一共七百六十五所醫院,冇有一所是她林惜霧能進的。

腹痛如同毒蟲啃食,她思緒漸漸飄遠。

十三歲時,林惜霧“協恩圖報”住進了裴家,成了裴家的二小姐,裴霽川是她不能觸及的月光。

十八歲時,林惜霧向裴霽川袒露心意,慘遭拒絕。

十九歲時,裴霽川帶回女朋友沈棠梨,林惜霧心灰意冷離家出走,沈棠梨出來找她,下一秒就鑽進車流出了車禍。

事後,裴霽川召集全城的醫生搶救沈棠梨,可沈棠梨卻覺得林惜霧和裴霽川關係不正當,在治療期間她偷偷給自己安排了出國,甚至給他留言讓他不要記恨林惜霧,好好對林惜霧。

尋找了七天七夜無果的那天,裴霽川喝得爛醉,林惜霧去酒吧接他回家,卻被裴霽川按在沙發上撕破了裙子,在他的一眾兄弟在場的情況下長驅直入,她哭了整整一夜。

事後,裴霽川把不著寸縷的她丟在酒吧,並在她身上用菸蒂寫下“千古罪人”四個字。

那次之後,裴霽川就發了狠,各種淩辱她的手段層出不窮。

直到一天,林惜霧突發腹痛叫走了裴霽川,卻導致裴霽川錯過接沈棠梨的時間,沈棠梨剛出機場又出了意外,送到醫院更是直接下發了病危通知書。

多年等待,一回國,沈棠黎就出了這樣的事,裴霽川把這件事全部都歸咎到林惜霧身上,並下令讓京城所有的醫院都不能接待林惜霧,否則破產清辦。

林惜霧苦笑不得,強忍著腹痛步行到了路邊的小診所。

“姑娘,你這是絕症之人的脈象啊,我這小診所看不出來,你去大醫院吧。”

出了小診所,溫熱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肩膀,她卻覺得如墜冰窟,可片刻後,她又覺得如釋重負。

她冇有去醫院,隻是轉身去藥店買了幾盒止痛藥,隨即預約了寧城的安寧病房。

這七天,她要把護照從裴霽川那裡拿過來,然後永遠離開裴霽川的身邊。

一則電話打破了寧靜,裴霽川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棠梨想見你,十分鐘內到醫院。”

她不敢鬆懈,就著冷水匆匆吞下止痛藥就趕了過去。

病房門口,林惜霧剛想推門,就聽到裡麵提起她的名字。

“霽川,這些年我想通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她再糾纏你了,所以我才製造了這場假車禍,讓她明白我對你來說有多重要,要她知難而退,你不會怪我吧?”

沈棠梨語氣柔軟,像羽毛一般輕柔。

裴霽川先是一愣,旋即嘴角浮起寵溺的笑,“怎麼會怪你?倒是她,天天裝病,占用公共資源。既然她這麼愛裝,等她真病了,我就讓她知道什麼叫有病無醫!”

“雖然當初她是救了我父親,但那並不足以成為她的免死金牌。裴家給她的資源是她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她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得寸進尺,今天就該給她個教訓嚐嚐!”

門外的林惜霧聞言露出苦澀的笑,她極力掩藏內心的苦楚,卻無法逃離內心的苦澀糾纏。

可是她現在真的病了,她之前也不是裝病,隻是醫院的人都喜歡巴結裴霽川不願意給她治罷了。

拖著拖著,小病成了絕症。

她也就真如裴霽川所言有病無醫了。

裡麵對話還在繼續。

“霽川,我這些年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叔叔出事那天的監控。”

裴霽川眼睛倏地亮起,神情興奮。

那件事成了他心裡的芥蒂,放不下拿不起。

“救叔叔的人,根本不是林小姐,而是一個男人,隻是我冇找到那個人,我太冇用了。”

裴霽川眼裡繾綣柔情,聞言抬手揉揉她的頭髮。

他眼中的柔情,林惜霧已經很久冇見到了。

若是以前,林惜霧聽到這些肯定會衝進去理論,畢竟救了裴叔叔的人,確確實實是她,而沈棠梨之所以這樣說,隻不過是想把她從裴家趕走罷了。

那現在,她就如他們所願,不爭不搶,離開裴家。

她推開門,神情謙卑拘束。

裴霽川臉色霎時間冷了下來,淡淡瞥她一眼後道:“你遲到了。”

眼神冰冷,如同淬了毒的冰。

林惜霧全身止不住的顫栗,她瑟縮著點頭,旋即識趣跪了下來,磕頭道:“對不起,我不該遲到,是我的錯。”

這些年,裴霽川給林惜霧定了個規矩。

隻要林惜霧遲到或者做錯事一次,她就必須下跪道歉,否則她將麵臨的,就是媽媽被裴霽川停掉醫藥費。

為了媽媽,她可以冇有尊嚴。

所以這七天,她不僅要拿迴護照,更要給媽媽轉院,還要給媽媽賺取足夠的醫藥費。

裴霽川瞳孔驟縮,手緩緩收緊。

不知何時,他覺得麵前的人格外陌生。

是什麼時候,那個會乖乖跟在他身後叫哥哥的林惜霧不見了。

足足磕了二十幾下,林惜霧才如蒙大赦站了起來。

沈棠梨眼神戲謔,緩緩落在她身上。

“五年前,你把我推入車流,害我雙腿落下病根,終生再跳不了我喜愛的芭蕾舞,我隱瞞多年真相,現在不想再隱瞞了,今天我要討回來。”

說完,她像是尋求意見一般看向裴霽川。

裴霽川冇有猶豫,兀自點點頭。

好像他答應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沈棠梨咬唇,說出心中打算。

“那今天,我也要打斷她林惜霧的雙腿,我隻為報仇雪恨,至於霽川你會不會給她治好,我不追究!”

林惜霧渾身一僵,不死心看向裴霽川。

她在心裡怒嚎,她最怕痛了,裴霽川你知道的!

可裴霽川隻是微微一愣,旋即答應了。

鋼筋打在腿骨時,林惜霧難捱的吐出一口鮮血,將她的白襯衫染得血紅。

驟痛讓她意識越發沉迷,又是一棍,打得她呼吸幾乎驟停。

她抬眸,和裴霽川陰冷怨毒的目光對上,在她意識混沌的前一秒,她看到裴霽川的神情有絲毫的變動,好似,有一絲的擔憂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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