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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玄學界百年不遇的純陰之女,與鬼王封南行有婚約,
隻待我十八歲生日過完,便可完婚。
可是在生日前夜,我因勸他不要為增進修為而濫殺無辜,惹怒了他,
被他當眾扼住喉嚨:“沈梔歲,我留著你,你纔是我的鬼後,”
“否則你什麼也不是,你們沈家的陽壽在我彈指一揮間。”
為了讓我向他低頭,第二日的生辰宴上,
封南行從地府的寶庫裡取了一顆陰元珠,
在眾目睽睽之下,贈給了我剛被認回來的妹妹沈語柔。
他飄到我身邊陰冷地說:“沈梔歲,這是給你的教訓,你好好記著。”
我是淨化萬鬼的天師傳人,他怕是不知道,我嫁給他,他才能安然渡過天劫,
而如今看來,這鬼王之位,是要換人了。
壽宴的殘羹還未撤下,滿堂賓客驚懼的目光還黏在我身上。
陰元珠,是曆代鬼後才能擁有的信物,它能滋養魂體,穩固陰氣。
封南行將它給了沈語柔,無異於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沈語柔捏著那顆珠子,走到我麵前。
珠子的幽光將她的臉映得如同鬼魅,她得意地揚起下巴。
“姐姐,你看,南行哥哥還是更疼我呢。”
“這珠子真漂亮,戴在我身上,可比戴在你身上好看多了。”
她是我父親十年前從外麵帶回來的女孩,說是看著可憐。
於是,我這個正兒八經的沈家大小姐成了她最大的假想敵,處處要跟我比較。
封南行對她的表現很滿意,正好可以用來打壓我。
我父親氣得嘴唇都在發抖,指著我,
“梔歲,你太不懂事了!為何要頂撞鬼王?”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父親,是他要為了修煉邪術,屠戮一整個村莊的生魂。”
“那也”他欲言又止,滿臉的無力,
“輪不到你來管。他是鬼王,我們的命都捏在他手裡,你怎麼就不懂?”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謂的道理和正義,一文不值。
沈家是天師世家,本世代以維護陰陽兩界平衡為己任。
到如今這幾代,早已淪為侍奉鬼王的工具。
可我沈梔歲的命,從來不握在任何人手裡。
回到房間,沈語柔早就在等我。
她坐在我的梳妝檯前,把玩著那顆陰元珠,
“姐姐,你回來了?”
她回頭看我,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
“姐姐這地方真不錯,以後就是我的了。”
她像個女主人一樣,環視著屋內的陳設,伸手撫摸著我的嫁衣。
“姐姐,你說這嫁衣,我穿上會不會比你好看?”
“如果我成了鬼後,就可以讓你從這裡滾出去。”
我冇有理會她的挑釁,徑直走向床邊。
她卻不依不饒地站起來,攔在我麵前。
“沈梔歲,你裝什麼清高?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嗎?”
“你現在不過是南行哥哥不要的破鞋!”
“他已經答應我,等你嫁過去,就讓你這條死魚跪在床邊,看我們夜夜歡好。”
沈語柔隨即撫上頸間的珠子,臉上是虛榮滿足的光。
“看到冇有?這纔是鬼王的心意。他愛的是我,不是你這個木頭。”
我看著那顆陰元珠,黑氣已經開始絲絲縷縷地滲入她的皮膚。
“是嗎?”我笑了,
“那你可要好好戴著,千萬彆取下來。”
沈語柔以為我在說反話,猛地伸手,想要推我。
可她的手還冇碰到我的衣角,
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踉蹌著後退幾步,撞翻了椅子。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滾出去。”
我的房間,佈滿了沈家祖傳的淨化法陣,
彆說她一個凡人,就算是道行淺的鬼怪也無法在此放肆。
沈語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跑了出去。
我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指尖凝出一道金光,在空中虛畫。
一張追蹤符無聲無息地燃儘,
一縷微不可見的青煙貼著地麵,追隨沈語柔而去。
封南行,這是你自掘墳墓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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