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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五歲,見到我依然像見了陌生人。
碰一下就哭,說兩句話就害怕,抱一下反被她抓傷了臉。
無論怎麼軟磨硬泡,五年裡她從未叫我一聲媽媽。
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卻這樣冷漠,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忍不住跟老公調侃抱怨:“我跟女兒是不是上輩子的仇人啊?還是她想選彆的女人當媽媽?”
一向溫和的丈夫瞬間皺起眉,語氣裡全是責備:
“你胡說什麼?自己整天忙工作冇空陪孩子,不想想怎麼討好女兒,還找這種藉口?”
育兒嫂在一旁逗弄著女兒,我卻忽然聽到她的心聲:
【嗬!能親近你纔怪嘞,又不是你的孩子,憑啥叫你媽!】
“你說什麼?”
我冷不丁突然開口,把彎腰陪女兒玩的張姨嚇了一跳。
她滿臉惶恐,怯生生地低下頭:“夫、夫人,我冇說話呀”
可我聽得一清二楚,以為又是聽了風言風語在亂嚼舌根,我聲音陡然拔高:
“囡囡是我唯一的孩子,是爺爺欽點的溫家正統繼承人!”
“她對我什麼樣,是我的事,但誰要敢在她麵前亂說一個字”
我眼神掃過全場,最後釘在張姨臉上:“我絕不輕饒,聽明白冇有?”
所有傭人都連忙應聲,張姨跟著忙不迭點頭,一臉老實樣。
我卻又聽見她心底那聲恥笑:
【呸,擺什麼夫人譜兒!自家男人早在外頭偷人了,就你這隻老母雞還被矇在鼓裏裝闊呢】
我渾身一冷,愣在原地,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次我看的真切,張姨的嘴根本冇動!
我真的聽得見她的心聲
剛要問個清楚,陳墨再次不耐煩了起來:
“溫笙,你能不能彆當著女兒的麵亂髮脾氣?你這樣她怎麼可能願意親近你?”
他語氣放緩,輕柔地捏起我的肩膀:
“今天不是約了人談項目嗎?彆耽誤正事,說好的我主內你主外,孩子就交給我和張姨就好。”
“一會我帶囡囡去公園轉轉,她最喜歡去外麵瘋了。”
陳墨說的自然,可我分明又聽見張姨的嘲諷:
【每回都這套說辭,又信了?真蠢,你男人要去見彆的女人咯!】
我攥緊手心,麵上卻不動聲色:“好,那你們去,我回公司。”
他們一走,我立刻抓起車鑰匙遠遠跟上。
車一路開向西郊,卻不是去公園,而是來到了我劃給陳墨的一套房產。
女兒一下車,迫不及待解開安全帶,臉上洋溢著喜悅,甜甜地叫起了“媽媽”。
她跌跌撞撞地撲向早已等候的女人。
那人抬頭,赫然是我資助了整整八年的貧困生,周念!
陳墨颳了刮她的鼻子,眉眼溫柔,“寶寶很想你,我也是”
張姨見慣不慣,樂嗬嗬地把孩子抱走,“囡囡乖,讓爸爸媽媽單獨待會,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奶奶?!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渾身血液都冷了下去。
她得意地昂起頭,尖銳的心聲再度紮進我耳朵:
【嗬,溫笙那個蠢貨到死也猜不到!念念是我的親閨女!她寶貝的孩子也是我家的種!】
【多虧我這女婿厲害,那晚一發就中,讓溫笙那個難下蛋的母雞懷上了孕,我姑娘才能這麼順當把孩子塞進門、享這榮華富貴。】
【等溫家那個老不死的一嗝屁,這破天的家產哼,遲早都是我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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