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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無人不笑話沈聽夏傻。
身為沈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她卻巴巴追了有自閉症的窮小子周池硯十年。
她送珠寶填他創業窟窿,戒鋼琴改性子隻為討他歡心,連發著高燒都要給他送親手做的愛心早餐。
可週池硯眼裡隻有同是貧困生的江繡晚,對她的好視若無睹。
所有人都說“沈聽夏是周池硯的狗”,她卻灑脫地笑:“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捂熱
他。”
直到那場雨夜車禍,沈聽夏陪父母出行,江繡晚無證駕駛的車突然衝出來,劇烈撞擊時,父母用命護住了她。
可醒來時,交警說周池硯認了責,說車是他開的。
而隔壁病房裡,父母的遺體蓋著白布,再也不會叫她“晚晚”了。
她眼淚都哭乾了,撐著插滿管子的身體,在父母下葬當天衝去周家彆墅。
她隻想問周池硯一句為什麼,卻先聽見了他和兄弟的對話,字字像刀:
“硯哥,之前你讓我們捉弄沈見夏也就算了,現在做偽證讓她爸媽冤死,她家收養了你,她還追在後麵舔了你十年……你就這麼討厭她嗎?”
“我從來冇說過我討厭她。”
她如墜冰窟,聽周池硯沉聲道:
“她追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是對她不心動。”
“但是她是沈家大小姐,我怕她對我的喜歡隻是一時興起,怕她哪天膩了,就會像扔垃圾一樣把我丟掉。”
這些字眼太荒謬,痛得她幾乎窒息,周池硯的聲音還在字字誅心:
“我隻能用這種方式考驗她,看她會不會離開,看她的愛到底有多堅定。”
“這次沈家的事情也是考驗……隻要她能熬過去,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再也不讓她受委屈,一個月後她生日那天,我會答應她的表白。”
“那江繡晚呢?明明一開始隻是個刺激大小姐的工具人,可後來你對她越來越寵溺,現在她甚至撞死了沈家人,你也不懲罰,你是不是真愛上她了?”
周池硯的語氣淡了下來:“我愛的隻有聽夏一個人。”
“繡晚懂事,跟彆的女孩都不一樣……這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我會給她教訓,但不是現在,等我確認了聽夏的心意,自然會跟她斷乾淨。”
後麵的話,沈聽夏已經聽不清了。
她隻覺得喉嚨裡一陣腥甜,一口血猛地吐了出來,染紅了腳下的雨水。
她踉蹌著後退,雨水冰得刺骨,可身體上的刺痛怎麼比得上心被撕裂的痛?
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閃過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十五歲那年,她在學校門口等了周池硯三個小時,隻為給他送一把傘,結果他接過傘,轉身就給了江繡晚;
十八歲生日,她用攢了半年的零花錢,給周池硯買了一塊手錶,他卻放在抽屜裡,從來冇戴過,反而天天戴著江繡晚送的廉價手鍊;
上個月,她查出了胃癌,醫生說她還有一個月可活,她捨不得告訴周池硯,怕他會傷心。
可原來,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卑微,在周池硯眼裡都隻是一場考驗。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胃裡傳來陣陣劇痛,眼前開始發黑,隻覺得整個人像被沉進了深海,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可冇走多遠,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了她麵前。
車門打開,周池硯抱著江繡晚走了下來,臉色焦急。
江繡晚靠在他懷裡,臉色蒼白,虛弱地說:“阿深,我好疼……”
周池硯看見沈聽夏,目光中劃過關切,但很快又被掩藏起來,皺眉不耐煩道:
“你怎麼在這裡?”
冇等沈聽夏說話,他懷裡的江繡晚就咳嗽了起來,麵露痛苦。
見沈聽夏表情冷漠,毫不在意的樣子,周池硯咬牙冷笑一聲道:
“晚晚胃出血了,你和她都是rh陰性血,跟我去醫院。”
沈聽夏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周池硯,你憑什麼?”
“就憑你喜歡我。”周池硯的語氣理所當然,“你要是還想留在我身邊,就彆耍脾氣。”
江繡晚拉了拉周池硯的衣角,怯生生地說:“阿硯,算了,彆為難沈小姐了……”
“彆管她。”周池硯抱起江繡晚,塞進車裡,然後走到沈聽夏麵前,強行把她拽了進去,“沈聽夏,你最好聽話。”
她還是被強行帶到了醫院。
針頭紮進血管的那一刻,沈聽夏絕望地閉上了眼,隻有淚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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