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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歡父親被老公青梅失手殺死,為脫罪青梅指控沈父性侵,屬正當防衛。

她勝訴證據在手,卻接連九次敗訴。

隻因證據被警界一手遮天的的丈夫顧嶼洲親手銷燬。

她在法院門口遭萬人唾罵的時候,丈夫顧嶼洲卻忙著保護青梅離開。

沈清歡打開手機,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案子。

「青梅竹馬果然是最甜的,顧嶼洲果然守護住了夏晚梔!磕到了。」

「什麼資助都是假的,**滔天懂得都懂,建議嚴查沈氏。」

沈清歡迅速瀏覽底下評論,找不到一條為沈家發言的評論。

所有人都在用最惡毒的話辱罵沈氏集團和父親,可真相明明不是這樣。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顧嶼洲怎麼能為了夏晚梔顛倒黑白!

顧嶼洲受沈氏集團資助,憑藉自己的努力一躍成為市局最年輕的警政司總督察。

手中權力遠盛沈氏,很多人都想往他懷裡塞人。

可是顧嶼洲卻向她求婚了。

他的求婚在全球同屏直播,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愛意。

明明是那麼愛她的人,卻在可是夏晚梔汙衊父親時,站在夏晚梔那邊。

她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那種事,找到了監控。

畫麵中清晰顯示,他們坐在相隔甚遠的兩張沙發上交談。

不知為何夏晚梔忽而情緒激動站直身子,沈父伸手像是想去安撫她的情緒,卻被暴起的夏晚梔拿著菸灰缸砸頭而死。

發現這段錄像時,沈清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乃至以離婚要挾,求顧嶼洲不要將證據毀去,他都冇答應。

顧嶼洲鬆了鬆領口,“清歡,梔梔不一樣,她是我妹妹,我答應了母親要永遠照顧她的。”

“反正沈伯父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和梔梔計較了。”

然後,他將唯一能證明父親清白的監控錄像毀去。

恍然眨眼,淚落成珠,手機螢幕前的水多的怎麼也擦不清。

手機滴滴一聲,彈來一條訊息。

「梔梔她家被地址被爆出來了,她一個人害怕,我先帶她回家住幾天。」

沈清歡是走回家的。

到家時,廚房內的顧嶼洲在為夏晚梔下廚,而夏晚梔緊緊黏在他身旁,小鳥依人,楚楚可憐。

“怎麼纔回來?”顧嶼洲望著沈清歡蒼白疲憊的臉,快步走過來,他握著沈清歡的手,一片冰涼。

不等沈清歡回答,廚房傳來清脆的碰撞聲。

“啊!”

顧嶼洲臉色一變衝進廚房:“冇事吧?梔梔,有哪裡受傷了嗎?”

“好像被燙傷了,哥哥我好痛。”夏晚梔柔弱的往顧嶼洲身上靠。

顧嶼洲直接抱起夏晚梔,走到沙發邊才放下,找來藥箱替她上藥。

“我不是說了麼,這些東西不用你來。”

夏晚梔甜蜜地笑:“可是我想幫幫你嘛。”

沈清歡被這一幕深深刺痛。

曾幾何時,顧嶼洲也會為她一點點的小傷在意得不行,如今就連這點關心,也被夏晚梔全部搶走。

沈清歡不想再看,跑回臥室,推開門卻完全大變樣。

屬於她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夏晚梔的東西。

“梔梔她害怕,我先讓她睡主臥,我收拾了下側臥,我們這些日子先住這邊。這裡采光更好。我收拾了下側臥,我們這些日子先住這邊。”顧嶼洲打開了一旁側臥的門。

沈清歡扯了扯嘴角,說不出話。

顧嶼洲抱著她的腰,還在輕聲地交代。

“清歡,梔梔在家裡住的這段日子,我找了個保姆照顧她,你幫忙看著些,我怕她被欺負。”

顧嶼洲遞來一張紙,很厚,條例多的看不完。

花生過敏,花粉過敏。不吃過冷過酸刺激性物品,不吃過甜的食物,晚上十點後不能炒她睡眠不好,等等等等,一頁兩頁三頁,全是照顧事項。

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眼觸痛了她的眼,每一個條例都在宣告著夏梔的特殊,也碾碎了她對家最後的一點念想。

沈清歡忽然想起好多年之前,顧嶼洲也從不讓步她進廚房,也從不讓她碰任何家務。

他說:“我們家清歡,生來就是要享福的,什麼都不要學就好了。”

而如父親屍骨未寒,她連主臥的房門都進不去,他甚至讓自己去學著照顧凶手的起居。

沈清歡將麵前的紙張打落,“顧嶼洲,你是不是忘了,我父親的葬禮還冇辦。”

“等梔梔情緒穩定些再說,她現在受不了刺激。”顧嶼洲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像是在應付無關緊要的事。

“刺激?”

沈清歡抬起頭,通紅的眼眸直勾勾的忘進顧嶼的眼裡,冷笑道:“受刺激的人是我,是死了都要被潑臟水的沈家人!夏晚梔怕刺激,就可以占我房,毀我家,讓我父親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她聲音不大,卻帶著積壓多日的顫抖。通紅的眼眸裡滿布著紅血絲,淚意氤氳。

顧嶼洲皺起眉,下意識反駁,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夏晚梔。

“哥哥,是我。”簡單一句話,讓他先軟和了語氣。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打開門柔聲問,注意力再也落不到沈清歡身上。

夏晚梔帶著哭腔,弱弱的說:“我一個人睡覺有點怕,你可不可以來陪我。”

一瞬間,顧嶼洲的注意力再也回不到沈清歡身上,被她說了什麼也冇在意。

隻有零星幾個離婚的字眼,他聽的真切,原來又是藉著離婚的幌子來威脅他。

這種事情說的太多,就會讓人失去危機感。

他半開拉側臥門,安撫道:“等我兩分鐘,馬上就好。”

隨後,他徑直接過沈清歡拿在手裡威脅她的合同,在簽名處,輕飄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總是拿離婚來威脅我。”

說完,他隨後轉身就往主臥走,連一個眼神都冇留給沈清歡。

側臥的門被帶上,隔絕了外麵最後一抹暖光,也隔絕了沈清歡最後一點虛假的溫度。

沈清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緩慢的,在紙上也落下了自己的簽名。

標題寫著黑白分明的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他以為這次和之前一樣,隻是口頭說說,可這個協議,不是假的。

顧嶼洲,從此你我二人就此明瞭。

滾燙的淚,沿著眼鼻嘴的順序流過,落濕了沈清歡的簽名。

她打開燈,對著光逐字看過,無一錯誤,又小心放進櫃子收好。

明早,民政局一開門,她再也不會等待,就此結束這段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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