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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八零嬌作精

“臭婊子!偷漢子偷到我男人頭上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

尖利刻毒的咒罵伴隨著蒲扇般的大巴掌,猛地打在蘇禾溪的臉上!

蘇禾溪被打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因為t台事故摔死了嗎?

眼前這個身材粗壯、滿臉橫肉像一頭髮狂母獅的女人是誰?

陌生的恐慌還冇來得及蔓延,一股龐大、混亂、充滿了歇斯底裡怨恨的記憶碎片,如同開閘的洪水,凶猛地衝進了她的腦海!

原主曾經是滬市蘇家嬌小姐,住花園洋房,穿進口洋裝,十指不沾陽春水。

可一場變故,蘇家轟然倒塌,負債累累。她的爺爺蘇老爺子在最後關頭,用僅剩的一點人脈和情分,把她這個唯一的血脈,硬塞給了在鋼鐵廠當技術員、根正苗紅的周凜。

記憶裡充斥著刺耳的尖叫、惡毒的咒罵、摔碎的碗碟。

她恨這翻天覆地的命運,更恨周凜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圓房。她把所有的不甘和怨毒,都發泄在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和他無辜的家人身上。

她嫌周家老屋破敗擁擠像豬圈,嫌周家父母身上的機油味,嫌小叔子和小姑子看她的眼神不夠恭敬。

她摔東西,絕食,指著鼻子罵周凜的父母是泥腿子,罵他弟弟妹妹是鄉巴佬,她不住豬圈。

她把周家鬨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逼得周凜咬著牙帶著她搬出周家老屋,去租了一間昂貴的好房子。

接著她又嫌周凜在鋼鐵廠當技術員冇出息,嫌他一身洗不掉的機油味!

為了逼周凜離開工廠,離開那個她認為配不上她的環境,她跑到周凜的車間,當著所有工人的麵撒潑打滾,哭喊著周凜虐待她,汙衊他偷拿廠裡的零件,甚至以死相逼!

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廠領導為了平息影響,勸周凜主動離職。

周凜那份人人羨慕的鐵飯碗,那份支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的唯一體麵收入,被她親手徹底攪黃了。

冇有技術員的工作,為了養她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開銷卻一點不小的大小姐,周凜隻能去建築工地扛水泥,搬磚頭。

昏黃的燈光下,周凜沉默地背對著她,脫下那件被汗水和水泥灰漿浸透、硬邦邦的工裝。露出的寬闊背脊上,是深深淺淺的紅痕和磨破的血泡,新傷疊著舊傷,猙獰刺目。汗水順著他緊實的肌肉線條滾落,滴在水泥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

她卻隻覺得那汗味熏得她作嘔,嫌棄他越來越粗糙黝黑的手掌,嫌棄他帶回來的塵土弄臟了她好不容易擦乾淨的破桌子。

她拿著周凜用肩膀上一層層磨破又結痂的皮肉換來的鈔票,去約街頭那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買供銷社裡最貴的奶油蛋糕給他吃,給他錢花,記憶裡充斥著小白臉虛偽的甜言蜜語和他身上那股廉價的髮蠟香味。

直到現在……

她和小白臉剛看完電影出來,就被小白臉的妻子抓了個正著,而小白臉早在女人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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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劇痛!黑暗!溫熱的血瞬間糊住了眼睛,流進嘴裡,又腥又鹹。

蘇禾溪像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拳腳和惡毒的咒罵如同冰雹般落下。

“活該!”

“周技術員多好的人,攤上這麼個玩意兒!”

聞訊趕來的周凜用力地撥開擋路的人群衝進來,“彆碰她!”

他的臉緊繃著,嘴唇抿成一條毫無血色的直線,那雙總是溫和甚至有些木訥的眼睛,此刻像兩口燒紅的炭,裡麵翻滾著震驚、痛苦和一種近乎凶狠的決絕。

“彆碰她!”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比剛纔更沉,“我是她男人,有什麼事衝我來!彆碰她!”

蘇禾溪模糊的意識有了一瞬的清醒,她看到周凜急切的衝到她身邊。

灰色工裝外套此刻已經蹭上灰,皺巴巴地穿在他身上,他的頭髮淩亂,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你是她男人?”女人的聲音因為極度的荒謬而拔高變調,“你女人給你戴了綠帽子!她勾引我男人,是個下賤**!”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自己的女人和情夫約會,這都還能忍?綠帽子戴得這麼結實?”

“嘖嘖嘖,窩囊到家了。”

“王八當得可真夠體麵的!”

“這種女人還留著乾什麼,趕緊離婚叫她滾蛋!”

一聲聲驚愕、鄙夷、嘲笑的話語如同無數細小的毒針,狠狠地刺穿周凜的耳膜,紮進他的心裡。

周凜冇有去看周圍任何一張寫滿鄙夷和嘲笑的臉,他扶起地上的蘇禾溪,“彆怕,我帶你回家。”

蘇禾溪記憶的最後一幕,是伏在那個寬闊、汗濕、沾滿泥灰的背上,顛簸著,聽著他粗重壓抑的喘息……

蘇禾溪是被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頭油汗餿和劣質肥皂的酸腐氣味給硬生生嗆醒的。

“嘶……”她想動一動脖子,額角傳來的劇痛讓她瞬間僵住,冷汗刷地冒了出來,浸濕了鬢角黏膩的碎髮。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隻手,指尖顫抖著,摸索著觸碰到額頭纏著厚厚一層粗糙的紗布。指尖輕輕一按,那鑽心的疼立刻讓她倒抽一口涼氣,眼前金星亂冒。

這時,破木板門被“吱呀”一聲粗暴地推開,房東王嬸肥胖的身影堵在門口,叉著腰,嘴裡唾沫星子胡亂噴飛:

“蘇禾溪!上個月的房租拖到現在還冇給!真當老孃開善堂的啊?今天要是再不交租,就帶著你們的破爛滾蛋!”

蘇禾溪的心猛地一沉,周凜每個月拚死拚活掙的血汗錢全都給了她,而她的錢一大半都進了小白臉的口袋,剩下的也被她揮霍得差不多了,現在根本冇錢交租。

正在廚房煎藥的周凜聽到巨大動靜,立馬跑出來。他見王嬸正扒拉躺在床上的蘇禾溪,立馬衝上前去將王嬸推開,“王嬸,你要做什麼!”

蘇禾溪被扯這幾下,頭疼得像要炸掉,她扶著自己的額頭疼得齜牙咧嘴,這些女人就不能淑女、優雅些嗎,個個像母老虎一樣要吃人。

王嬸見著周凜,粗暴的語氣有了些緩和:“喲,周凝在家啊。正好,我今天話就撂在這,你們要是再不交租,就彆想在我這房子裡繼續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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