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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尉府收養的棄子,也是太尉千金最忠誠的守護者。
冠禮那日,謝太傅與我親口許下承諾。
待我高中之日,便是與她喜結連理之時。
我廢寢忘食,苦讀三年,一舉成為當今聖上欽點的狀元。
可當我拿著賜婚聖旨興奮的衝進太尉府時,謝靈卻靠在一個戲子的懷裡。
“要不是雲澤救我,我根本不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他雖然出身不高,但心地良善。”
“謝璟言雖是新晉狀元,可當初在強盜窩裡找到他時,他一絲不掛,還斷指成了殘廢,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場的人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
可謝靈卻忘了,當初若不是為了救她,我不會深入強盜窩,變成今天這樣。
我收起斷指的那隻手,走到二人麵前,雙手抱拳。
“恭喜妹妹妹夫喜結連理,謝府今日可是雙喜臨門。”
隨後,我淡定的娶了京中有名的刁蠻公主。
大婚當夜,她卻崩潰大哭:“謝璟言,你敢娶她,我就死在你麵前。”
我拿著聖旨,騎著高頭大馬穿梭在人群中。
周圍的百姓都在恭賀我,可我卻顧不得聽那些好聽的話,加快腳步直奔太尉府。
當我興沖沖的手持聖旨衝進太尉府的大門時。
隻見院內站滿了人,謝靈跪在謝太尉的麵前,身旁跟著一個男人。
他輕輕攬著謝靈的腰:“靈兒,是我的錯,我這顆地上的塵埃不該貪圖天上的月亮,讓太尉大人如此生氣,我罪該萬死。”
謝太尉怒目圓睜,氣的胸口不斷起伏。
他指著跪在麵前的兩人,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靈兒,你是太尉府嫡女,怎麼能和一個戲子私定終身?”
“當初我已答應璟言,待他高中便讓你們成婚,如今你這是讓我出爾反爾。”
一向嬌滴滴的謝靈猛地將腦袋種種磕在滿是砂礫的地上。
“爹,雲澤雖然身份低下,可他救了我,您看他現在胳膊還滿是傷痕呢。”
“至於謝璟言,那件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了,他當初被救回來時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您總不能讓我後半輩子也被人指指點點吧?”
他的胳膊滿是傷痕?
我低頭看著我那失去的半截手指,心就像被刀生生劃開了一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原本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早已忘記了當初的事情。
可舊事重提,他們那種探究的眼神依舊能輕易的刺痛我。
我握緊手中的聖旨,緩步上前,可謝靈的眼裡卻早已冇有往日的溫情。
宋雲澤抬頭看向我,滿是委屈:“現在該稱呼您一聲謝大人了,你雖為狀元,卻也隻是個殘廢,整日提著筆桿子如何能保護靈兒?”
“我也是為了靈兒著想,請謝大人不要怪罪我們。”
還冇等我開口,謝太尉將桌上的茶杯一巴掌甩在地上。
“謝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為你傷了胳膊,可璟言為你承受了多少?”
謝靈轉頭看向我,臉上滿是不悅。
“爹,他當初可是一絲不掛的從強盜窩裡爬出來的,誰能保證那些強盜冇有對他做什麼,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噁心。”
聽著這些刺耳的話,當初那可怕的一幕不斷縈繞在我的眼前。
那時謝靈被強盜擄走,是我第一時間找到她。
為了拖住強盜,我讓謝靈先走,自己留下斷後。
誰知惹毛了那些人,他們將我的一根手指剁下,又扒光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
直到現在,那些舊傷在天冷之際仍惹得我渾身疼痛。
周圍的人因為謝靈的一句話而喚醒了隱藏多年的記憶。
他們交頭接耳,聲音越來越大。
“怪不得那之後謝璟言再也不出門了,原來是遭受打擊了。”
“謝小姐與他自幼一起長大,她的話定是真的。”
可我長達三年未出門,隻不過是我拚命想要高中,有資格求娶謝靈。
麵對指指點點,謝太尉最先坐不住了。
畢竟我也姓謝,還代表著謝家的門楣。
謝太尉拍桌而起,拿起一旁的棍子衝向謝靈的方向。
我眼疾手快的拉住謝太尉,隨後將聖旨收好。
轉身走到謝靈麵前時,宋雲澤猛地將她護在身後。
一個小小的舉動,讓謝靈看向宋雲澤眼裡的感動都要藏不住了。
我苦笑一聲,雙手抱拳彎腰行禮。
“恭喜妹妹妹夫喜結連理,謝府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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