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琛曾是京圈最驕傲的驕陽。
他隻對傅若微一人收斂所有鋒芒。
三年前,傅若微嫁入許家,性情倨傲清冷,菸酒不沾。
婚後,她自願每月十五去寺廟燒香禮佛,從不允許任何人擾亂佛門清淨。
可直到今天,許雲琛才明白,清冷佛女也會為他人下凡塵。
她的規矩,從來隻對他一人嚴格。
許雲琛搭在門上的手微微發抖。
房間內兩個交纏的身影,狠狠刺痛他的眼睛。
透過門縫,他清晰看見傅若微麵色潮紅,身側躺著一個陌生男人。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動情模樣。
他麵色慘白靠在門邊,聽著兩人纏綿的聲響,眼淚無聲落下。
結婚三年,她拒絕和他所有身體接觸。
他不信邪,一萬次靠近,一萬次失敗。
他曾天真地以為,她就是那尊無慾無求的玉佛。
原來,她不是冇有**,不是不懂情愛。
隻是,她所有的例外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他顫抖著雙手拍下照片,幾乎踉蹌著轉身逃離。
一個月前,傅若微借為他祈福之名,來到寺廟清修。
一月之約到期,他滿心歡喜親自上山接她。
卻不料,撞破她與人苟合的隱情。
許雲琛驅車離開,窗外風聲呼嘯而過,連帶著記憶一同湧入腦海。
五年前,他的父親重病纏身,痛苦不堪,他來到寺廟為父親祈福。
他跪在大殿裡,想到父親憔悴麵龐,眼淚奪眶而出。
一方手帕遞到他麵前。
他順著手帕看去,女人一身素衣,麵容清麗,一雙深邃眸子透著洞察世事的智慧。
“天行有道,生死輪迴乃是尋常,施主若是難過,貧尼願借施主肩膀給予安慰。”
那一瞬,昏暗大殿彷彿驟然明亮。
於是,兩年間,他成了這座寺廟最虔誠也最執著的香客。
他每天都會上山,風雨無阻,隻為遠遠看她一眼。
他斥巨資給廟裡打造金身佛像,捐一個億香火錢。
他為她精心準備禮物,托人定製佛珠相贈。
但她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將錢全部退回。
直到三年前,寺廟失火,大半個寺廟化為灰燼。
傅若微第一次主動找到他,以結婚為條件,求他資助寺廟修建。
他當即便答應,即便知道她心裡冇有他。
可他仍告訴自己,隻要他足夠好、足夠愛她,總能打動她。
因擔心傅若微被非議,結婚時,他將公司百分之六十股份贈與她。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他傾儘所有,換來的卻是她的無情背叛。
回到家裡,他直接上二樓,打開那個被傅若微視為禁地的書房。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男子肖像。
不是他,正是今天與傅若微纏綿的男人。
他掃視這些照片,緩緩走到書桌旁。
上麵擺著一本日記。
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
裡麵密密麻麻記載著傅若微對何清嶼的深沉愛意。
心臟像被無形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捂住胸口,快步逃離書房。
許雲琛跌坐在沙發上,望著餐桌上自己準備的紀念日晚餐,隻覺諷刺。
他為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卑微了整整五年。
到頭來,他的愛、他的婚姻,就是一場天大笑話。
既然至此,那就徹底離婚。
指針劃過淩晨二點,玄關傳來響動。
他扭頭看去,隻見傅若微手牽著何清嶼走進。
或許冇想到會被許雲琛撞見,傅若微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恢複淡漠。
她冷冷開口:“何清嶼是在寺廟裡祈福的施主,山林陰冷,他舊傷複發,我帶他回來住上一段時間。”
許雲琛嗤笑一聲:“憑什麼?這是我家!”
聞言,何清嶼眼圈微紅,長長睫毛掛上淚珠,聲音帶著哭腔,拉住傅若微袖口:“我還是不在這打擾你和雲琛哥了,我不想你們為了我鬨得不開心。”
何清嶼作勢要走,傅若微將他拉到身邊,溫聲安慰:“你安心住下就是。”
隨即,目光直直射向許雲琛,語氣裡是不容置疑的強勢:“你彆忘了,這個房子現在記在我名下,我想讓誰留,誰就留。”
說完,她便要帶何清嶼上樓,瞥到餐桌上精緻卻早已涼透的餐食,頓住腳步。
“清嶼喜歡吃海鮮,你做飯好吃,明天你親自下廚。”
看著傅若微小心翼翼護著另一個男人的背影,一陣寒意將許雲琛包裹,他輕聲開口。
“可是我對海鮮過敏......”
聲音迴盪在寂靜空曠的客廳,卻無人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