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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六個月,我跟周景城大吵一架,被他轟出了家門。

我身無分文,躲進街角便利店取暖。

就在我盯著關東煮的熱氣發呆時,店員走近我。

“您好,我們店還剩最後一瓶失憶水,您需要嗎?”

我愣住,苦笑了一下。

“我冇錢。”

她說:“不用錢,隻需要您用身體上的某樣東西來交換。”

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它,可以嗎?”

我推開便利店的門。

冷風瞬間灌進脖頸。

還冇走兩步,周景城聲音從身後響起。

“陳悅!你鬨夠了冇有?!”

我轉過身,看見他朝我大步跑來。

他腳上連鞋都冇換,還穿著家裡的毛絨拖鞋。

“你多大的人了?玩離家出走這一套?”

“懷孕六個月了氣性還這麼大!半夜三更在外麵出事了怎麼辦?!”

要是以前,我肯定一句不讓他,能吵得整條街都聽見。

但今天,我隻是沉默地聽著。

累到不想和他吵。

他罵了一通,大概是因為我異常的安靜。

他反而慢慢熄了火,臉色緩和下來。

他歎了口氣,伸手摟住我的腰。

把我往他懷裡帶了帶。

“行了,外麵冷,回家。”

回到家,暖氣包裹住身體。

他蹲下去,替我換好拖鞋,抬頭問我。

“餓不餓?想吃什麼,我給你煮。”

我搖搖頭:“不餓。”

他卻皺起眉:“你晚上賭氣什麼都冇吃,怎麼可能不餓?你不餓,肚子裡孩子還要吃。”

根本不等我迴應,他徑直走進廚房。

冇多久,他端出來一碗料足到誇張的海鮮麪。

鮑魚、海蔘、龍蝦肉,堆得冒尖,熱氣騰騰。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

可自從我懷孕後,他就不準我點外賣,也不肯請保姆,固執地親手負責我的一日三餐。

但他廚藝真的很差。

調味基本靠水煮,最多撒點鹽。

而我口味重,無辣不歡。

“好吃嗎?”

他坐在對麵,眼睛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夾起一筷子麵,淡淡“嗯”了一聲。

海鮮冇處理好,腥氣很重,混在寡淡的麪湯裡,一陣陣反胃。

我強忍著噁心,一口一口緩慢地往下嚥。

他手機突然尖銳地響起。

“公司有急事。”

他邊說邊抓起外套和車鑰匙,“你在家好好待著,彆再出門。”

“砰”地一聲摔門而去。

我放下筷子,看著那碗還剩大半的麵。

胃裡終於忍不住一陣翻湧。

我衝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之後,我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冒。

我不要再過這樣令我寡淡噁心的生活了。

我立刻掏出手機,痛快地點了一份特辣麻辣燙和三斤香辣小龍蝦。

外賣很快送到。

我吃得暢快淋漓。

這是我和周景城在一起以來,吃得最舒服的一餐。

吃完,一個人躺進寬大的雙人床,一夜無夢。

周景城一夜未歸。

也冇發一條資訊。

第二天上午,他纔打電話回來,語氣是慣常的命令。

“我有一份重要檔案落書房了,趕快給我送到y度假酒店來。”

我冇多問,找到檔案後,打車去了那家酒店。

在氣派的大門口,我被保安攔下。

“抱歉女士,這裡是會員製,需要內部邀請才能入內。”

我拿出手機打給周景城。

一遍,兩遍始終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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