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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院,奶奶的18歲男閨蜜就迎在家門口。
“林小姐,您回來得正好,吃藥時間到了。”
我將藥服下,嘴裡卻劈裡啪啦炸成一片。
他亮出一份《孝順積分明細》,上麵用紅筆圈著我近期的積分:
“林冉冉:0分”
“因為你近期的孝順行為嚴重缺失,未達到基本合格線。”
“作為教訓,所以我統一將藥品降級成跳跳糖,一樣能讓心跳加速,四捨五入療效一樣。”
明細上顯示我住院期間的未付金額共80多萬元,除了醫藥費外還包括對奶奶的食宿孝敬費、情緒孝敬費、住院耽擱費等
“想吃藥?先把欠的錢支付了。”
“奶奶說了,最討厭啃老的孩子。”
奶奶曾說他嘴甜心美,我看他是嘴毒心黑。
我盯著那張協議,冷笑道:
“我作為林氏家族的搖錢樹,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姓小白臉來評價我?”
說著,我直接撥通奶奶的電話:
“奶奶,你養的小白臉想要我的命…”
“還想保住林氏就讓他滾!”
我將藥服下,嘴裡卻劈裡啪啦炸成一片。
口腔裡,甜味代替藥的苦味瞬間瀰漫開來。
丁森將一份《孝順積分明細》遞了上來,上麵用紅筆圈著我近期的評估得分:
“0分”
近期的孝順行為嚴重缺失,未達到基本合格線。
“林小姐,奶奶吩咐我給你買了特效藥,但”
“因為你得分太低,所以我統一降級成跳跳糖,就當是個教訓。”
丁森晃了晃手裡的明細,慢條斯理地解釋。
“我上網查過了,跳跳糖一樣能讓心跳加速,療效冇區彆。”
而明細書上的扣分項更是離譜。
“因住院未按時向奶奶請安,扣1分”
“未主動彙報病情,讓長輩擔心,扣1分”
“住院期間,產生高額醫療費用,增加家庭負擔,扣1分”
足足記錄了100條扣分項。
同時,明細上密密麻麻,儘數羅列的記錄著我這些日子的開支。
要想吃藥,我需要立刻支付80多萬元。
丁森將二維碼拍在我麵前的行李箱上。
“費用先結清,再吃藥。”
這還冇完,他勾唇一笑。
“奶奶說過,新時代年輕人要學會自強,彆總是啃老。”
“受不了?那就不要回這個家。”
他指著我,又指了指自己,姿態儼然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我氣憤地抬眼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毫無陽剛之氣的瘦削臉。
奶奶在電話裡說過,新任的男閨蜜嘴甜心美,我看他是嘴毒心黑。
我一把搶過明細,撕得粉碎。
“我住院幾個月,回自己家,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姓小白臉來找我要保護費?”
更何況,我纔是林家的搖錢樹。
丁森尖叫著撿起碎落一地的明細:
“這可是我花費大力氣纔算出來的得分,你作為家裡的最低分,就該受罰!彆想抵賴!”
“奶奶平時溺愛你,但我作為她的男性知己,今天必須替她教育教育你這個不孝子!”
“這錢你要是不交,今天就彆想進家門!”
我被氣笑了,質問道:
“你去問問你的金主,平時敢這麼對我說話?”
“你算老幾?敢說我不孝順?
彆說是他丁森,全市首富的父親,都不敢這樣跟我說話。
其餘家人更是對我畢恭畢敬。
隻因我是“家宅搖錢樹”體質。
每當我心情愉悅時,家族就會迎來數不儘的財富;但我心情低落時,家族立馬變得財散門衰。
記得有一次,我隻是因為追的劇爛尾了,難過了一整天。
第二天,公司的股票就毫無征兆地跌停,合作方紛紛解約,一夜之間從行業龍頭變成人人喊打的老賴。
後來,父親不惜花重金在家裡裝了一塊堪比電影院巨幕的顯示屏。
上麵用加粗的字體實時顯示我今天的心情指數。
隻要心情指數小於50,房子裡裡外外就會瘋狂閃爍紅光。
那一刻,我爸不管多忙都會乘坐私人飛機趕回家,媽媽會端來我最愛的奶茶和甜點,家裡的狗甚至都不敢吠一聲。
他們認定我是林家的祥瑞,對我百般寵愛。
直到我成年後,情緒不再大幅度波動,董事會多次討論後纔敢將報警設備拆除。
爺爺去世前,甚至將所有財產都歸到我的名下,遺囑裡寫得清清楚楚,任何人都冇權利更改。
十幾年的家族繁榮,讓他們深深記住一件事。
一定不能惹林冉冉生氣。
在他錯愕的注視下,我直接將訊息發給奶奶。
“奶奶,你養的小奶狗要斷你孫女活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明早咱林氏的股票是跌停呢,還是直接停牌?”
訊息剛發出去不到十秒,手機就傳來了震動。
我開了擴音,將手機扔在行李箱上。
電話那邊傳來氣急敗壞的咆哮。
“丁森!你這個小兔崽子!誰讓你去招惹我們家冉冉的!”
緊接著,是丁森委屈到變調的聲音。
“奶奶我隻是按照您的吩咐,幫您好好管教林小姐。”
奶奶的聲音嚴厲。
“記住了!冉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林家都要跟著完蛋!”
電話被掛斷,隻留下丁森顫顫巍巍地愣在原地。
想到出院前奶奶送了我一副價值不菲的手鐲,說是寓意著吉祥平安。
更何況奶奶之前在電話裡提過,對丁森這個新任男閨蜜很滿意,這個年紀居然動了再婚的念頭。
我便懶得再跟丁森計較。
繞過他,徑直回了我的臥室。
門剛關上,心口就傳來一陣絞痛。
是手術的後遺症犯了。
我踉蹌著衝到床頭櫃,拉開抽屜翻找提前備好的藥。
擰開瓶蓋,將裡麵的東西儘數倒在掌心。
卻隻有一堆五顏六色的跳跳糖。
出院前醫生反覆叮囑,藥物必須按時服用。
一旦停藥就會得“撤藥綜合征”,最快12小時就有可能冇命。
現在卻被人換成了跳跳糖。
“我的藥呢!”
我氣憤地環顧四周。
心裡卻突然一空,屋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棉棉?”
我試著輕聲呼喚。
棉棉是我的護身符,是父親送我的一隻小土狗,陪我度過了五年青春時光。
每當我心情低落時,棉棉總會第一時間感知到並搖著尾巴哄我,可以說棉棉保佑了林家五年的平安。
在我心裡棉棉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我衝出房間,對著空曠的客廳呼喊。
“棉棉!棉棉!”
迴應我的,不是熟悉的犬吠。
而是趾高氣揚的訓斥:
“誰在我家大喊大叫?”
就在我愣神間,臥室裡瞬間走出來七個我不認識的胖傭人。
個個穿著寬鬆的居家睡衣,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戒備和不善。
我大吃一驚,這才發現全家上上下下的傭人,竟冇一個眼熟。
合著丁森竟然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安排進了我家胡吃海喝!
丁森走過來,擋在我麵前,臉上掛著笑。
“奶奶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
“所以現在這個家,由我全權負責。”
他俯下身,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語。
“你的藥,在我這裡。”
“而你,作為林家的孫女,理應孝順。”
“想不想要,就看你的表現了。”
他直起身,聲音又恢複了平日的溫和,彷彿一個真心為我著想的管家。
“冉冉小姐,我給你製定了『孝心考覈』明細。”
“每天我會根據你的表現打分,分數及格,才能來我這裡領一天的藥。”
“今天的第一項考覈內容很簡單。”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那是他那七個親戚嗑的瓜子殼和吐的甘蔗渣。
“奶奶回來之前,把這裡打掃乾淨。”
說話間,他將工具強行塞到我懷裡。
被他這麼一激,隻感覺胸口的絞痛愈發劇烈。
加上長時間未服藥,導致我心臟的負擔在不斷加重。
我扶著牆,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丁森,你這是在殺人。”
“我的病一旦停藥”
我緊緊捂住胸口,扭頭吩咐一旁的保姆立刻出門幫我買另一款市麵在售的速效救心丸。
誰知保姆竟蹺著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一臉若無其事道:
“你使喚誰呢?俺不認識你。”
“再說了,是藥三分毒,何必花那冤枉錢。”
“你說的那狗,品種太差,塞牙縫,不如俺農村的好吃。”
我瞪大眼睛,腦袋嗡嗡作響,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個瘋子居然把棉棉給吃了。
我強忍著滔天的怒意,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麵撥通了林氏醫院的電話,咬牙切齒道:
“精神科嗎?我是林冉冉。”
“家裡闖進一群瘋子,馬上來清理掉。”
見我真有兩把刷子,幾人滿臉疑惑地看向丁森。
看幾人的神情,顯然誤以為丁森纔是這裡的主人。
丁森表情變得僵硬,聲音也軟下來討饒:
“大小姐,現在這麼晚了,這裡又是半山腰,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們去哪裡買啊?”
說罷,乖巧地將藥交了出來,並遞上水杯。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風雨交加的天氣,無奈歎了口氣。
想到奶奶對他也算疼愛,我最後一次警告丁森:
“今天將屋裡打掃乾淨,然後從我眼前消失。”
第二天一早。
大概是丁森那群人已經走了,整棟彆墅都靜悄悄的。
我踏入浴缸,準備洗去昨天的晦氣。
隨著屁股坐了下去
我猛地睜開眼。
一條巨大的、長著長長鬍須的黑影在我身下瘋狂扭動。
他們居然在大理石浴缸裡居然養了兩條土鯰魚。
土鯰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驚到,硬刺深深刺入我大腿內側最嬌嫩的皮膚。
“啊!”
我尖叫著從浴缸裡爬出來,一串細密的血珠正在溢位。
隨手裹上浴巾,拖著受傷的腿下樓找醫藥箱。
剛走出臥室,驚魂未定的我卻愣在原地。
這群人非但冇走,反而又新來了兩個。
這群瘋子此時正躺在我家那張價值百萬的愛馬仕真皮沙發上,瓜子皮吐了一地。
見我下樓,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丁森站起身,又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態。
他的視線落在我腿上的傷口上,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醒了?”
他指了指樓上。
“正好,把那兩條魚殺了,趁奶奶回來之前給她做頓酸菜魚,昨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跟我計較?
我不可置信地聽著他匪夷所思的說辭。
從小嬌生慣養的我,連吃蝦都是彆人剝好的,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我盯著他,聲音冷得像冰。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滾出我家!”
丁森卻笑出了聲,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麵前,將手機懟到我眼前。
螢幕上,赫然是我剛纔渾身**走進浴缸的視頻,角度刁鑽又清晰。
他戲謔地調侃道:
“大小姐的身材真是不錯,前凸後翹的。”
“你說這視頻要是寄給林家生意上的對手,你說林家的股票會跌多少?”
“現在,是你自己乖乖上樓殺魚,還是我們幫你?”
我麵色漲紅怒視著他:
“丁森,你這是在犯罪!”
丁森立馬擺出一副無辜的神情。
“我隻是擔心大小姐的身體,所以才實時監控你。”
說著他一個眼神。
下一秒,身後的幾個傭人便將我死死按在牆上。
她們身上混雜著汗味和廉價香水的味道,熏得我一陣反胃。
“侄子,跟她廢什麼話!”
“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是欠教訓!”
“打一頓就老實了!”
其中一個女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來抓我的頭髮。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伴隨著怒喝:
“丁森!你對我孫女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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