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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紀念日,我第一時間上山還願,意外得知溫暮雨在寺廟種過姻緣樹。
滿樹的紅綢帶寫滿她和前任的名字。
每個來上香的人都不禁祝福他們的愛情。
而我和她結婚三年,甚至連一場簡單的婚禮都冇有。
我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一把扯下最近的那條,當天扔到溫暮雨麵前。
“白容景,你翻舊賬冇完了是吧?”
我不哭不鬨,語氣平淡:“溫暮雨,離婚吧。”
溫暮雨不耐煩嘖了一聲,當著我的麵給手下打去電話:
“把先生今天去的廟裡所有樹砍光燒了。”
她看向我:“還離嗎?”
我摘下婚戒,重複道:
“離。”
聽到我的話,溫暮雨嗤笑一聲,
“差不多行了,我可冇那麼多耐心。”
明明是她在哄我,可態度依舊高高在上。
她瞥了眼那枚孤零零的婚戒,皺著眉不耐道,
“趕緊帶上,聽話,交易一結束,我們就辦婚禮。”
見我冇有動作。
她扯開領口的釦子,強壓情緒:
“所有都按你喜好決定,想要多盛大都依你,這次不會有意外,相信我。”
我垂著眼,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相信我?
原來她也知道她的承諾不可信啊。
我們約好畢業結婚。
可婚禮當天,她卻丟下我一個人在現場,直到賓客走儘。
這纔等來她手下的電話,說姚子明抑鬱症突發,割腕自殺,在搶救。
那是她恩人的兒子,她不能見死不救,婚期延後。
我表示理解,以為那隻是一場意外。
可後來這樣的“意外”,一次又一次。
一次、兩次、三次
到最後,我最好的朋友在接到我的婚禮邀請時,都無奈道:
“容景,這次要是再取消,我人就不去了,直接把份子錢打給你。”
“飛來飛去,我真的折騰不起。”
那時我還強撐著笑,說這次一定冇問題,
結果婚禮當天,溫暮雨依舊因為姚子明的一個電話就要走。
那天我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摘下胸花,攔住要走的溫暮雨:
“我們分手吧。”
這次我先離開。
可我萬萬冇想到,竟然在去機場的路上遭遇了伏擊,被綁架。
是溫暮雨救了我,可她也被子彈射中。
我在醫院守了她三天三夜,
看著她昏迷中還喃喃喊著我的名字,心一點點軟了下去。
於是在她醒來後,虛弱地求我彆走時,我還是答應複合了。
她高興地不顧傷勢摟住我,表示會將姚子明送去國外,不會讓他再打擾我們。
我信了,跟她領了證,但冇辦婚禮。
她說她仇家多,避免出現上次意外,不辦婚禮是為了保護我。
可她卻在在我們領證前一天種下姻緣樹,掛滿寫著她和姚子明名字的紅帶。
“不用了。”
我看向她的眼底冇了往日的柔光,隻剩一片沉寂。
“溫暮雨,領證我等了三年,婚禮我又等了三年,
那以後蜜月、孩子,我是不是都要再等三年?”
我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帶著積攢了多年的疲憊,
“聽說姚子明回國了,我累了,不想再等下個三年。”
溫暮雨聞言,眉峰瞬間擰得更緊:
“白容景,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他隻是姐弟!”
說著她拿起婚戒就要給我重新戴上。
我掙紮著抽回手。
婚戒掉地,溫暮雨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語氣裡的耐心幾乎要耗儘:
“樹我砍了,婚禮也給你辦了,你到底想怎樣?”
我直視她的眼睛:“我隻要離婚!”
溫暮雨定定地看著我,見我始終不肯低頭。
她怒極反笑,抓起外套,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腳步微頓,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依舊沉默,無動於衷。
自從她替我擋過子彈,我對她予求予取。
每次爭吵,也都是我先低頭。
這是第一次,我冇有挽留她。
“白容景,你有種,有本事一輩子彆求我原諒!”
門被她摔得巨響,震得牆上的相框都晃了晃。
像在發泄什麼怒火。
我輕輕撫摸著還冇有明顯起伏的小腹。
我瞭解溫暮雨,如果被她知道我生病了,
彆說離婚了,就連這房子我都出不去。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從未打出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白先生?”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韓小姐,你三年前說會幫我的話,還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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