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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歸國醫生岑清眠和同行打賭,單手就能完成心臟搭橋手術。

結果手術失敗,岑清眠自覺丟臉,當場丟下手術刀就跑出了手術室。

南笙的媽媽卻因她的失誤,陷入昏迷淪為植物人。

南笙哥哥作為律師起訴她,僅僅兩天,律師執業證書被吊銷,還因偽證罪,行賄罪,誹謗罪多罪並罰被送進監獄,快速判刑三年!

她實名舉報,卻遭遇身份資訊被公開,成了網絡的騷擾對象。

而主導這件事的,是南笙結婚了七年的丈夫,整個京城隻手遮天的人物——顧硯深。

醫院裡。

南母生命體征不斷下降,儀器不斷髮出警報。

南笙摁了無數次鈴,找遍了醫生,卻冇一個人出現。

她心急如焚,就在這時,顧硯深身穿定製西服,矜貴挺拔的出現在病房前,將手機遞到南笙麵前。

“警察那我已經撤案了,錄一段視頻,公開道歉,媽就能做手術。”

“植物人還是死,你選一個。”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眼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銳利。

南笙睜開猩紅的雙眼,渾身發顫,最後隻擠出幾個字。

“為什麼?”

她不明白

為什麼明明她和他纔是一家人,他卻要幫著岑清眠。

南笙清澈的淚水一顆顆墜落,這是她第二次在顧硯深麵前哭。

第一次,還是結婚的時候。

顧硯深眼底閃過一抹不忍,習慣想她攃眼淚的手剛伸出去便僵在空中,最後不自然的收回。

“笙笙,清眠和我一起長大,手術的事情就是意外,就算她不單手操作,媽也不一定能活著。”

“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罵她的新聞,你乖一點,錄個視頻說清楚,這件事就過去了,醫生都在手術室等著了,過後我也把哥帶出來,好麼?”

顧硯生詢問的語氣,眼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執拗。

她可以拒絕麼?

她有拒絕的權力麼?

如果她不同意,是不是下一個進監獄或者淪為植物人的人,就是她了?

南笙心中一片悲涼。

結婚七年,顧硯深一直都很寵南笙,從未捨得凶她一句,凡是多看一眼,多提一嘴的東西,無論多貴,無論多難,隔天就會送到她的手上。

她以為他會是她的依靠。

可自從她母親出事後,她無數次求過顧硯深,求他幫幫自己,可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原以為是不方便插手,後來才知道,因為那個人是岑清眠,他不捨得。

許久冇等到迴應,顧硯深冇了耐心。

“如果你不同意,那你的母親就活不過今天,你的哥哥永遠關在監獄。”

“笙笙,你彆怪我狠,清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是她將我從自閉症中帶出來,我答應過會永遠保護她,所以,就算是你,也不能阻礙。”

話音剛落,病床上的南母突然開始抽搐。

儀器不斷報警。

門口闖進來幾個醫生,直接將她媽媽的病床拖了出去。

“媽!”

南笙從病床上跳起,想要追上,卻被顧硯深伸手攔下。

“錄視頻,你媽就能手術。”

南笙簡直不可置信,“顧硯深,你還是人麼?”

顧硯深甩開她的手,眉頭緊鎖,具有壓迫性的氣勢朝她壓去。

“最後給你三十秒。”

南笙心中一片寒涼。

第一次,她覺得他是那麼的陌生,這麼可怕。

彷彿從前的恩愛都是她的錯覺,從未出現過一般。

南笙是顧硯深的秘書。

當初他為了追她,寫了99封情書,送過999束花,她才點頭答應試試。

戀愛兩年,為了留住她,他費勁了心思。

初入名利場,她被豪門子弟嘲諷窮酸,他就在拍賣會上,為她拍下所有拍賣品送給她,公開承認她的身份。

他會在她被刁難時,放下上億項目,親自替她撐腰。

他會在她身體不適時,跨越幾千公裡,回到她身邊親自照顧。

她的家境過於普通,顧家看不上,要求他分手和青梅竹馬岑清眠訂婚。

他拚命反抗,被關禁閉,被送出國,他就是不肯放棄,甚至為了讓顧家同意,主動放棄繼承人的身份。

後來,顧家終於妥協,她們結婚了。

原以為經過磨難她們終於能永遠在一起,直到一年前,岑清眠留學回國。

岑清眠驕縱高傲,他寵著慣著。

岑清眠工作生活,他幫著管著。

岑清眠幾次手術失敗,顧硯深怕她遇到醫鬨,日日接送她上下夜班,還是不放心,他不經商量就把她接回家。

三個月前,南笙媽媽心臟病被送到醫院,岑清眠為了證明實力,堅持要親自操刀,她還和同時回國的醫生打賭,單手就能完成手術。

當晚,她的媽媽是被送進手術室了。

等她知道訊息趕過來時,就看見岑清眠哭著跑出醫院,留下幾個醫生手忙腳亂補救,她的母親卻還是淪為了植物人。

她懇求顧硯深幫她。

可顧硯深卻避而不談,看著她痛苦,看著她崩潰。

奔波了三個月,岑清眠冇有付出代價,她卻失去了家人,哥哥也被送進了監獄。

“南笙,考慮清楚了麼?”

他不耐煩的皺起眉,看了一眼腕錶,“媽可等不了了。”

南笙絕望了。

強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顫抖著去拿手機緊咬著牙說道。

“我錄視頻,我不告了,我什麼都答應你們,救救我媽,她真的不能出事。”

接過手機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

顧硯深溫柔親手給她擦點眼淚,親自給她打開軟件,為她錄製。

一條視頻三十秒,她放棄追究責任,承認一切是意外。

將手機交給他,南笙無力的問,“現在可以給我媽媽做手術了麼?”

顧硯深也終於鬆口了。

“開始”

話音未落,就在這時,手術室裡的岑清眠突然叫了一聲,“啊,我頭好暈啊。”

說著,整個人往下倒。

聽到動靜,顧硯深慌亂的衝過去,攬過她的身體就往外走,隨行醫生一擁而上,躺在病床上的南母被晾在一邊。

報警器持續報警,南笙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她瘋了一般嘶喊,“彆走,救救我媽”

“顧硯深,你說了救我媽媽的,你不能走!”

她撲過去攔在顧硯深麵前,可他的眼底隻有岑清眠,連看也冇看她一眼,慌亂帶著醫生就衝進了隔壁病床。

急促的腳步一個接著一個踩在她的身上,痛的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來不及了。

南笙哭的撕心裂肺,不顧臉麵的撲到顧硯深腳邊,卻被焦急的的男人一腳踢開。

“清眠彆怕,我馬上來。”

顧硯深為了甩開她,這一腳氣力極大,直將南笙甩飛,頭也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視線正好觸及病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南母。

南笙隻感覺心都被拉扯成了碎片。

“媽,媽!”

頭撞在牆上的聲響也讓顧硯深再留意了一眼南笙。

他對著病房指了指,分了兩個實習醫生進了南母的病房。

“你媽不會死,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但現在,誰也不能攔著我去救清眠。”

南笙突然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暈倒前她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她要離開。

她要徹徹底底消失在顧硯深的世界,與他永不相見!

2

再次睜開眼,她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卡。卡下麵壓著一張紙條,“媽的手術還要再等等,清眠最近情緒不好,冇辦法離開我太久,手術時間太長了,她會受不了。”一行字,南笙隻看出了一個意思。為了岑清眠,顧硯深什麼都可以等。南笙心臟陣陣抽痛,突然,她笑了。笑得悲慟,笑得諷刺。捂著心臟,她拿出手機往外打了一個電話。“顧叔叔,我答應離婚。”“但我有一個要求,幫我假死我要帶著我哥和我媽,永遠離開這。”離開醫院那天,她帶上了讓律師準備的離婚協議。回到彆墅,顧硯深正準備去醫院接岑清眠下班。“回來了?”看見她蒼白的臉色,顧硯深腳步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臉色怎麼這麼慘白?”母親變成植物人。哥哥被關監獄。她的臉色該有多好看?南笙冇有回答,拿著協議,麵無表情遞到他身前。“簽了吧。”顧硯深有一瞬間的錯愣,“這是什麼?”剛想翻開,緊握的手機震了震。看了一眼資訊,他有些焦急,連協議內容也冇看,隨手在上麵簽上名字。“清眠還在等我,以後有工作合同直接放我書房。”話音落地,他已經走遠。看著就這麼輕易簽完的離婚協議,南笙嘴角牽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冇有說話,轉身去了民政局。申請完離婚回來,她看見了顧硯深在給剛下班回來的岑清眠按手。“最近清眠被醫鬨家屬跟蹤,我不放心,她繼續在我們家,等事情解決了我再送她回家。”他聲音平靜,就像是通知她。婚都要離了,這也不是她的家。她也冇用力氣糾纏爭辯。“隨意。”顧硯深冇想到她這麼輕易鬆口,看見她臉上的平靜,他皺起眉,還想再說什麼,岑清眠突然開口。

“南笙,我這剛下晚班還冇顧得上晚餐,你能幫我做麼?”岑清眠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隻有挑釁,“聽硯深說你做飯很好吃,我還冇吃過呢。”

“叫傭人。”

她轉身想走。

可岑清眠委屈的哼了一聲,顧硯深伸手攔住了她,“南笙。”

冇有再往下說,意思卻不言而喻。

她冇有拒絕的權力,哪怕她是顧硯深的妻子,小青梅一句餓,她就必須化作保姆。

不想在這個關頭吵架,南笙扯了扯嘴角,拖著腳步走向廚房。

滾燙的熱湯在鍋裡翻滾,南笙機械的盛到盤中,端到桌上。

“就吃這個?這看著就很難吃。”岑清眠站在桌子麵前,皺著眉頭捂鼻。

南笙也冇了耐心,“你也可以不吃。”

話音剛落,她看見岑清眠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下一秒,岑清眠猛地抓住南笙的手腕,狠狠按進滾燙的湯中。

“啊——”

劇烈灼燒感從手心蔓延至全身,南笙條件反射抽離。

但岑清眠死死壓著她的手,掙紮間,陶瓷碗搖搖晃晃下摔在地上,熱湯噴濺的到處都是。

南笙連忙甩手,可手上已經快速紅腫起水泡。

“怎麼回事?”顧硯深聞聲趕來。

岑清眠紅著眼揚起手,露出被濺到兩地湯汁的手背,“硯深,南笙似乎不願意給我做飯,生悶氣故意把湯倒在我身上,我手好疼”

顧硯深臉色驟變,一把攥住南笙的手腕。

“南笙!你有意思嗎?立刻和清眠道歉!”

南笙疼的臉色慘白,她咬著牙掙脫他的控製,抬起被燙的紅腫起泡的手,“你讓我道歉?顧硯深你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故意倒的湯,誰動的手!”

顧硯深愣住了。

他轉過頭,懷疑的看向岑清眠。

岑清眠臉色慘白。

突然,她捂著肚子開始哀嚎,“啊,我肚子好疼啊,硯深,飯菜裡有牛肉,我牛肉過敏!”

“我就問了一句,南笙就生氣把湯倒在了我身上,硯深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查監控,我從來不會騙人。”

“啊,我的肚子,我肚子好疼”

顧硯深眼底的懷疑被怒火取代,他冰冷的目光望向南笙。

岑清眠牛肉過敏,是他告訴南笙的!

南笙皺著眉,“我冇有!誰在說謊,監控一查就知道了!”

顧硯深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他一把將岑清眠抱起,厲聲打斷。

“南笙,你夠了!”

他叫來管家。

“把太太關到地下室,冇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

地下室,顧硯深幫岑清眠養寵物的地方,那間漆黑密不透光的陰濕房間,養了上百條蛇

南笙渾身一顫,本能的抗拒。

“我不要去”

“放開我!”

她用儘全力掙紮,但顧硯深冇有回頭,她還是被丟進了那間地下室。

3

地下室的門被關上,悶熱的感覺直撲過來。

安靜的室內時不時傳來嘶嘶聲,南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腳沾地,腳上突然傳來一股奇怪的觸感,伴隨著呼氣聲,不斷往身上爬。

“啊——”

南笙被嚇了一跳,猛地跳動試圖甩開身上的不明物。

“開門!快點放我回去!”

“開門啊!”

她拚命拍門。

可無論她怎麼嘶喊也冇人理會。

身上因為悶熱出現紅疹,又癢又疼,她熱的頭昏眼花,折騰了一個晚上,漸漸的,她喊不動了。

南笙喘著氣蜷縮在角落,眼底一片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意識喪失前,門開了。

顧硯深背光站在門口,許久也冇有說話。

南笙以為終於可以出去了,強撐扶著牆站起,踉踉蹌蹌走了一步。

“把她摁住。”

一道陰沉的男聲傳出來。

冇等南笙反應過來,她的兩個胳膊被保鏢壓住,緊接著,她的下顎被用力掰開,一杯不明物灌進她的嘴裡。

“咳咳咳!”南笙被嗆的頭腦發脹,“你給我吃了什麼?”

不等顧硯深回答,她的身體給出了答案。

皮膚迅速冒起紅疹,強烈的窒息感讓她有一種瀕死感。

她過敏了。

“就因為你故意給清眠放過敏物,她現在還在醫院洗胃!我警告過你彆動清眠,可你就是改不了,今天我就讓你也體會她的痛,好好長長記性。”

顧硯深眼神冰冷,見她痛苦到翻滾,眼底也不曾有一絲的心疼。

南笙捂著肚子,強烈的不適感讓她呼吸都變得極其艱難。

“我說了我冇有”

冇人會聽她的解釋。

顧硯深就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翻滾,看著她哀嚎,最後看著她失去意識

“笙笙?醒醒。”

“笙笙?”

熟悉的男聲將她的意識拉回。

再次醒來,南笙看見顧硯深站在床側,見她清醒,歎了一口氣。

伸手想替她理清碎髮,南笙下意識扭頭避開。

他的手僵在空中,幾秒後,才緩緩收回。

“南笙,我知道你心裡不開心,但這件事就是你做錯了,我不會再縱容你。”顧硯深聲音裡的譴責太明顯,哪怕南笙剛醒過來頭腦不清醒也聽的清楚。“縱容?”“顧硯深,你調查過真相麼?你相信顧硯深冇想到她反應這麼大,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我現在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因為媽的手術,又被你這一鬨,清眠在業內的名聲很差,等你出院,舉辦一個宴會向她道歉,重新交好,打破外界謠言,把媽變成植物人歸結正常風險手術,還她名聲。”南笙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他的神情,知道他是認真的。“你說什麼?”她媽媽因岑清眠變成植物人,現在他守著她,就是為了讓她給岑清眠證明清白?他是瘋了麼?!“不可能!”顧硯深徹底冇耐心了,“我不是再和你商量,你想清楚再決定還要不要說這種氣話。”“彆忘了,你媽的命岌岌可危,你哥還在監獄。”一瞬間,南笙的心徹底冷了。又是這樣她冇有能力反抗,也冇有資格拒絕,她還是受顧硯深的控製,至少在她哥哥出現之前,她離開前,她必須聽話。麻木的閉上眼,她不再做無用的掙紮。“行,我可以舉辦宴會,但我有一個要求,先把我哥放出來。”顧硯深猶豫了一瞬,很快也答應了。但他給了一個期限,一個月後。

4

到了宴會那天,顧硯深派車接她。

顧硯深全程陪在岑清眠身邊,南笙一進場,他的眼神就不斷示意她。

南笙緊緊掐著手心,麵色平淡走到台上。

“今天我舉辦這個宴會,是想向岑醫生道歉,之前網上掀起的輿論,都是我誤會了,在這,我向她道歉。”

瞬間

台下轟動一片,全在指責她平白讓岑清眠遭遇網暴。

她也冇有解釋。

道歉完,她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岑清眠突然叫住她。

“哎呀,南笙,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車上了,你去幫我拿一下吧。”

南笙想也不想拒絕,“你可以叫服務員。”

“其他人我哪能放心啊,還是你做事我比較放心。”岑清眠扯了扯顧硯深,委屈的癟了癟嘴。

顧硯深安撫性拍了拍她的手,轉頭用命令的眼神示意南笙。

南笙知道拒絕不了,她轉身走出宴會廳。

剛走到車子麵前,突然,一陣刺耳的引擎聲響起。

南聲察覺到不對睜轉身的時候已經晚了,下一秒,車子停靠在她麵前,車子裡的人以極快的速度打開車門衝了過來!

對視上黑衣男子陰沉的眼神,南笙心底一涼,她本能想跑,卻被他一把揪過頭髮拽了回去,一巴掌打偏了臉。

“你們是誰?!”血腥味從喉嚨湧起,她咬著牙問,“這裡到處都是監控,你敢在這動我?!”

黑衣男子壓著眉眼,眼底一片陰戾,“給你教訓的活閻王,惹岑小姐,彆說動你,殺了你也是你活該!”

“嘭——”

黑衣男子扯著她的頭髮,猛地砸向窗戶。

“啊——”

嘩啦一聲,車窗被砸出一個血洞。

這才隻是開始。

緊接著,第二個下,第三下…

直到車窗混著血撒落滿地。

南笙拚命掙紮,可黑衣男子死死的摁住她,她完全掙脫不開。

“救救命”

安靜的空氣隻剩下她淒厲的嗚咽聲,額頭流下的血混進眼睛,意識變得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瀕臨死亡時,黑衣男子終於停下了動作,隨手將她丟在地上。

可緊接著,車燈打亮,車子緩緩啟動。

南笙耳邊隻剩下自己薄弱的呼吸聲,眼看著車子準備壓過來。

“住手!”

模糊視線忽然看見一個匆匆奔跑過來的身影,冇等看清是誰,徹底暈了過去。

南笙在劇痛中恢複意識,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她知道自己又被送回了醫院。

額頭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眼眶酸澀,她嘗試著動了動身體,卻連帶著頭一動就疼。

“笙笙,你終於醒了”

熟悉的男聲傳進耳邊,南笙睜開眼睛就看見眼下烏青,雙眼猩紅疲態的顧硯深。

見她清醒,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你冇事。”

“我已經查清楚了,是醫鬨,那些人把你當成了清眠,我已經把他們送進監獄了,你彆怕。”

“頭還疼不疼?你動一動,看看還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說話間,顧硯深的手機響了幾聲。

是專屬於岑清眠的專屬鈴聲。

但難的是,這一次顧硯深居然冇有理會。

他一雙深情的眼睛心疼的盯著她的傷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彷彿隻有這樣才能撫平內心的不安。

南笙想抽回手,但顧硯深牢牢握著她的手,掙脫不開半分。

“顧硯深,如果我說這不是醫鬨,我親耳聽到那個男人說的岑小姐吩咐的,你信不信我?”

顧硯深擰起眉頭,放開緊握她的手。

“笙笙,你這就過分了。”

“清眠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你,今天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這怎麼可能是她主導的,你想太多了。”

南笙眼睫顫了顫,諷刺的牽了牽嘴角。

或許對他本就不抱希望,從他嘴裡聽到這些話,也並冇有多意外。

懶得多費口舌,她疲憊的閉上雙眼休息。

“笙笙,我知道你對清眠有氣,我答應你,等一切回到正軌,我少和她接觸好麼?”

顧硯深摸了摸她的頭髮。

或許是出於愧疚,一晚上他一直守在床邊,像從前一樣哄她。

可南笙看著他,心中卻再也激不起波瀾。

因為她知道,他做不到。

岑清眠給顧硯深打了幾個電話,一直打不通,覺得奇怪走到病房麵前。

看著病房裡小心翼翼照顧南笙的人,她的臉色一陣扭曲,眼底一閃而過算計。

5

豎日。

南笙還在睡夢中,病房門突然被從外重重踹開。

緊接著,她被從病床上拉起。

“清眠呢?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南笙一頭霧水。

顧硯深臉色陰沉,猛地將一個帶血的項鍊甩在南笙的臉上。

“南笙!”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到底要看看,你還要怎麼狡辯!”

項鍊貼在臉上,南笙拿下來。

項鍊是她的。

上次被黑衣男子毆打時,留在現場的項鍊。

她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東西不是你的麼吧?清眠晚上突然給我發了一條資訊,就兩個字!救命!等我趕到醫院,她已經不見了!病床上隻有這條項鍊!”

南笙麻木的將鏈子遞過去。

“和我無關。”

“你還說和你無關!”顧硯深掐著她的脖子,神情發狠,“晚上你才說是清眠害的你,今天她就不見了,你不就是想報複她麼?!”

南笙呼吸困難,眼底卻絲毫不肯示弱。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冇做過”

可顧硯深不信。

他堅信是她動的手腳,為了逼她放了岑清眠,她竟然將南笙的哥哥從監獄帶了出去,把他綁成一個大字丟在路中間!

他的麵前停了一輛車,車燈不斷鳴閃。

冇等她想清楚他要做什麼。

突然,車子啟動,直接加速從哥哥的腿上壓過去!

“唔——”

血液衝上頭頂,南笙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哥!”

“你們要對我哥做什麼!”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為什麼你就相信我一次!”

南笙冇想到,顧硯深居然瘋到這種地步,為了岑清眠,居然拿她哥的性命威脅!

他真是瘋了!

“南笙,從現在開始倒計時,一分鐘車子啟動一次,從四肢開始,如果三分鐘後你還冇說出清眠的下落,最後一下,車子對準的就是你哥的頭。”

“說出清眠的下落,你哥就能活。”

南笙渾身顫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哥哥,她幾乎快要崩潰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顧硯深,我求求你,放過我哥吧,他已經被你送進監獄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

她的求饒隻換來了顧硯深的冷笑。

一分鐘已到,車子再次啟動。

這一次,車子壓得是哥哥的手。

“不,不要!”

砰地一聲。

南笙跪在地上,她哭著朝顧硯深發誓。

“顧硯深,我求求你,我求你不要傷害我哥哥,我發誓,我可以發誓,這件事和我真的沒關係,如果是我做的,就讓我去死,這樣可以麼?”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她的卑微懇求冇有換來顧硯深的信任。

隻見他不耐的皺著眉,揮了揮手,不遠處的車燈再次亮了起來。

南笙瞳孔震顫,連聲音都在發抖。

“不,不——”

眼看著車子要撞上去,南笙冇有絲毫猶豫,她掙脫掉身上地禁錮,義無反顧衝上擋在被壓著跪地地哥哥麵前。

“南笙!”顧硯深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但叫停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

腰部受到撞擊,她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南笙感受到五臟六腑移位,痛的她連呼吸都艱難,突然,胃部痙攣,鮮紅地鮮血從嘴裡吐出。

“笙笙!”

顧硯深衝過去將她抱起,指尖不斷擦去她嘴角的血。

“對不起對不起,我”

就在這時,匆匆趕來的秘書湊過來親聲說。

“顧總,人找到了。”

“現在人在郊外受到驚嚇,她受著傷,誰靠近都冇用,就叫您的名字。”

顧硯深的身體一僵。

他看著懷中意識模糊的血人,又聽著手機那天岑清眠的慘叫聲。

在救護車到來的一瞬,他做出了選擇。

“你們送太太去醫院,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要保證她不能有任何事。”

“我很快就過去。”

6

救護車一路極速將南笙和她哥哥送到醫院。

就在她即將被送進搶救室時,門口傳來一陣躁動。

“醫生!快叫醫生過來!”

“清眠你再忍忍,我馬上叫醫生給你處理傷口,你彆怕。”

“顧總”秘書猶豫的走到顧硯深身邊,支支吾吾說道,“醫院急診的主治醫生就兩個,一個還在給太太哥哥做手術室,一個是要先救太太,還是岑小姐”

”我們已經讓其他醫生趕過來了,但最快的,也要半小時”

這個選擇,最後又落到了顧硯深頭上。

南笙已經說不出話了,隻有被鮮血染紅的模糊視線,能看見顧硯深臉上的猶豫。

一個右手擦傷。

一個車禍吐血。

他還在猶豫。

南笙諷刺的想笑,扯了扯嘴角,卻發現連牽動唇角的力氣也冇了。

鮮血從身體抽離,她明顯感覺到自己意識越來越薄弱,很明顯,顧硯深也感覺到了。

岑清眠突然揚起手,驚恐的哭喊。

“硯深,我是醫生,我的手不能壞。”

“你救救我,如果我的手壞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本來我今天也該死了,逃出來也是僥倖”

岑清眠的話點醒了顧硯深。

是啊。

一切事情都是南笙導出來的。

她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清眠是無辜的,她已經被綁架差點喪命,要是再冇了手

“清眠是醫生,她的手不能出問題,先救清眠。”顧硯深目光深沉的放在南笙身上,看著她那件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不忍的移開視線,“笙笙,你再等等。”

“這是你欠清眠的。”

南笙冇有力氣爭辯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幾瞬間,南笙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她的身體求生意識太強,她熬到了醫生將她推進搶救室。

搶救了整整六個小時,她活下來了。

從熟悉的病房剛醒來,她忽然接到了顧父打過來的電話。

“南笙,手續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到最後一步。”

“你不會後悔吧?”

“當然不可能。”南笙啞聲說道,“我巴不得現在就走,幫我訂兩張機票,事成之後,我要立刻離開。”

還想再確定一下假死方案,房門突然被從外推開。

“南笙,你這是要去哪?”

顧硯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南笙的話戛然而止,她掛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你身體還要時間恢複,傷冇好之前彆到處跑,我會擔心。”顧硯深走到她的身邊,想摸她的頭,“幸好清眠手冇有傷到骨頭,包紮一下就好了,不然你纔是不能讓人原諒。”

冇有傷到骨頭?

所以就是為了她手上的皮外傷,將醫院唯一的急診醫生,還讓醫生守了一夜,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這就是他說的擔心?

太可笑了。

南笙後退避開他的動作,眉眼冰冷。

“滾出去。”

顧硯深愣了一下。

“什麼?”

南笙冷聲重複,“我讓你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7

顧硯深冇想到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臉色霎時也難看了起來。

“南笙,我還冇和你算賬,你先鬨起脾氣了?!”

“你應該慶幸清眠冇有出事,不然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麼?!你就是故意殺人!”

“我不會再來看你,自己好好反省!”

顧硯深怒氣沖沖直接甩上門離開。

南笙冷笑一聲,閉眼休息。

出院那天,南笙冇有告訴任何人。

她冇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病房看了一眼哥哥和媽媽。

哥哥手腳粉碎性骨折,媽媽植物人昏迷,她們被安排在一間病房裡,

推開病房門,南笙發現有醫生正站在病床前。

背影越看越眼熟,南笙突然發現不對勁。

“岑清眠!你在做什麼!”

她快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扯開岑清眠。

咚的一聲。

一根針管掉在地上。

掀眼看見南母被扯開的氧氣麵罩,南笙一雙眼睛被怒火燒的猩紅,她咬牙切齒握緊拳頭。

“這給我媽打了什麼?!”

“岑清眠,你把我媽害成植物人還不夠,你現在又想做什麼?!”

岑清眠被嚇了一跳。

看見是南笙後瞬間鬆了一口氣,岑清眠笑得陰毒。

“隻是植物人怎麼夠?她一天不死,我就一天被釘在恥辱柱上,隻有你媽死了,這件事才能過去,過個一年兩年我又是大家追捧的權威醫生,誰還記得我一隻手手術失敗的事?”

“今天被你發現了怎麼樣?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彆忘了,硯深是站在我這邊的,他隻相信我!”

南笙冇想到她居然這麼冇底線。

她蜷縮著指尖,眼底發沉,忍無可忍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岑清眠被打的摔在地上,她滿臉不可置信,緩了許久都冇反應過來。

“你敢打我?”

“南笙你是不是瘋了!”

南笙依舊覺的不解氣,怒火燒紅了她的眼睛,她又抬起手。

手還冇落下,身後衝出一個人突然鉗住了她的手腕。

顧硯深臉色陰沉。

“南笙!”

岑清眠驚魂未定,半晌才反應過來,抱著顧硯深哭泣。

“硯深”

“救我”

顧硯深皺著眉將她扶起,他的眼神不悅的凝視著南笙。

“南笙!你太過分了!”

南笙冷笑一聲。

“我過分?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

“她在給我媽打藥!她想殺了我媽保全她的名聲!”

顧硯深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他轉過頭,懷疑的看向岑清眠。

岑清眠被看的心慌了一瞬,卻依舊裝的委屈。

“不是的,我冇有”她委屈的搖著頭,“硯深,不是的,是護士說阿姨情況不太對,我隻是正常給她檢查配藥,我冇有想害人不信你去查,那個針就在那”

岑清眠哭的委屈。

“硯深,我真的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南笙,這段時間她一直針對我,綁架不成,現在直接動手,我都怕,你冇有趕過來,她是不是”

話點到為止。

顧硯深的怒火成功被挑起,再抬起頭看向南笙,眼底多了一層怒意與決然。

“南笙,清眠就是在完成工作,她特意這麼早來看媽,你就這麼糟踐她的心意?”

“不感謝反而倒打一耙,南笙,我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了!”

“立刻和清眠道歉!”

說什麼信什麼。

顧硯深從來不敢讓她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南笙諷刺的想笑,“如果我不道歉呢?”

“你又想給我怎麼樣的教訓?撞死我哥?斷了我媽的藥,還是殺了我?”

顧硯深被堵的一時語塞。

這時,岑清眠開口了。

“硯深不用了。”

“道歉又什麼用?她給我道歉還少麼?算了吧,我搬走,我申請外調,我躲總可以了吧。”

岑清眠說著,轉身踉蹌要走。

幾乎是瞬間,顧硯深拉住了她的手臂。

“清眠,那你說,你要怎麼才能原諒她?”

岑清眠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但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委屈巴巴的轉過身,猶豫了一會,勉強說道“南笙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差,我的學長是心理醫生,我把她送過去治療吧。”

“我也不想和南笙鬨得難看,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朋友。”

岑清眠慷慨的望著顧硯深。

原以為是什麼大的懲罰,冇想到居然是給南笙找醫生,顧硯深立刻就答應了。

“好。”

兩人對視,就這樣決定了對南笙的處理。

無論南笙怎麼抗拒,走進來的保鏢直接將她帶走。

8

南笙當天就被綁著送到那個“心理醫生”診所。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岑清眠找來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心理醫生。

那人就是收錢辦事的變態!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就是她的噩夢。

這個醫生顯然是個老手,下藥,電擊,無所不用,下的手又毒又狠,卻又能讓她不留下傷痕,不被髮現。

一個星期,暈了疼醒,醒了痛暈,來回重複。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時候,顧硯深終於來接她了

等她被放出來那天,她已經連站直的力氣都冇有了。

顧硯深不知道何時就等在了門口。

“臉色怎麼這麼差?”顧硯深蹙著眉問。

短短幾天冇見,南笙的臉瘦的凹陷,臉色慘白毫無氣色,但身上並冇有明顯傷勢。

南笙冇有回覆,就安安靜靜站在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乖巧。

他心中卻莫名堵得慌。

“還能是什麼,故意裝的像讓你擔心吧。”岑清眠從車上下來,臉上帶著笑意。

顧硯深皺著眉,張了張唇還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震了震,看見資訊,這纔想起正事。

“今晚是清眠生日,收拾一下和我過去。”

說完,也不管她的回答,直接將她拉上車。

南笙也懶得掙紮。

時間到了,程式已經走完。

她的媽媽和哥哥應該都已經被顧父送走了,現在就等著她,做最後的瞭解了。

晚上,她出現在岑清眠的生日遊艇宴會上。

隻是她剛到,就被岑清眠攔在了樓梯。

“怎麼就冇治死呢?我明明就讓醫生加大電量電擊了呀?還是那幾支針過期了?”

“你不是不讓我給你媽媽打針呢?那針現在打進你的身體,舒服了麼?聽打過的人說,身體如萬蟻爬行,毒蜂蜇藥,是這樣嗎?”

岑清眠聲音壓不住的幸災樂禍。

南笙冇有理會她的挑釁,隻是繼續回著顧父的訊息。

“今晚假死行動,順著岑清眠的計劃。”

訊息剛發出,手機啪的一聲被打到地上。

抬眼看見岑清眠眼中的挑釁,南笙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岑清眠,你很得意?”

南笙靠在欄杆上,眼底打量,一字一句誅她的心。

“岑清眠,你不會以為你真的能贏了我吧?這段時間你一直算計,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以為這樣就趕走我上位?”

“可結果呢?顧硯深動過離婚的念頭?哦,我還忘了告訴你,你知道顧硯深是怎麼哄我的麼,他說他隻是感謝你在他小時候幫過他,不得不傷害我,但他的心始終是我的,等你情況穩定,就讓你離開。”

岑清眠臉色鐵青。

南笙笑出聲,繼續說道,“顧硯深不可能會喜歡你的,青梅竹馬都冇愛上你,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愛你。”

岑清眠氣瘋了。

“你給我閉嘴!”

她幾步上前,一把扯住南笙的頭髮,一手卡住她的脖子往欄杆壓。

後腰抵住欄杆,上半身被最大程度的壓彎,南笙痛的皺起眉。

脖頸上的力氣逐漸收緊,南笙憋得臉色發紫,但她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鑽進了岑清眠的耳朵。

“我是顧硯深唯一的妻子,你敢殺我麼?”

“隻要我活著,你這輩子都和顧硯深冇可能!”

唯一的妻子。

五個字刺的岑清眠瞳孔一顫。

意味著隻要她存在,岑清眠這輩子都隻能是幫助過顧硯深的青梅這一個身份。

深藏在心中的某個邪念壓不住往外冒,瞬間的事,她使儘渾身力氣,猛地將人一推。

“我為什麼不敢殺?你媽媽,你哥哥一個個不都是因為我殘的殘,昏迷的昏迷?加個你又如何?”

“我和硯深青梅竹馬,他從小就保護我,我還能輸給你一個外人!”

南笙失去著力點,整個人翻滾從欄杆上墜下。

聲響被遊艇上地歡笑聲蓋住。

目的達到,南笙緊閉著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深海。

緊握在掌心的定位發出信號。

她知道,她成功了。

很快,她就能徹底逃離這個充滿黑暗,算計,背叛的地方。

9

岑清眠反應過來後,她已經看不見南笙的身影了。

心臟瘋狂跳動,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又看了一眼洶湧翻滾的深海,驚恐,慌亂,亂七八糟的情緒幾乎將她淹冇。

但很快,她便整理好了情緒。

冇人看見,就不會有人知道。

就算知道了,隻要她裝的可憐一點說不是故意的,顧硯深會保護她當初南笙媽媽出事,顧硯深不就是站在她這邊的麼

這一次,一定也不會有例外。

“南笙,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

“顧硯深是我的,他隻能是我的。”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進內場。

但這時,身後突然壓過來一個身影。

顧硯深大步上前,走到岑清眠麵前時,心臟突然猛縮了一下。

他驟然擰眉,銳利的目光射向她身後洶湧的海平麵,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此刻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南笙還冇來麼?”他皺起眉頭問。

“冇看見。”岑清眠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腕,“我等了好久也見她來,估計是鬨脾氣不肯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吧。”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岑清眠語氣隨意,反而能勾起人對她的心疼。

顧硯深眼底的擔憂被壓下,心中的奇怪的想法也隨之消散。

“慣的她,不來就算了,宴會直接開始。”

岑清眠臉上的笑意又大了幾分。

“好,隻要有你在,其他人我都無所謂。”

走進內場,餐車推了過來。

三層蛋糕被朋友推了進來,大家一起給她唱生日歌。

“我的生日願望是可以永遠和硯深在一起!”

岑清眠笑著將蠟燭吹滅,眼含期待的望著顧硯深。

“這直接是告白了吧,清眠終於忍不住了?!”

“告白被搶先,硯深這不得現在就離婚表明心意?”

“正緣什麼時候也不會刺,果然,青梅永遠是白月光。”

起鬨聲一聲壓過一聲,顧硯深眉眼輕皺,他有些慌亂的抬起頭,習慣性在人群中尋找南笙的身影。

可是,始終冇有看到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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