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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實習生是個有名的太妹。
她當著陸明霄的麵,把酒瓶啐在薑霧頭上。
“陸明霄,我看上你了。”
“想替她報仇,就在床上折磨我。”
陸明霄冇說話。
當天,在全行業封殺她。
第二天,她被拖進巷子,打斷肋骨。
第三天,她裸照滿天飛,被學校勸退,養父母斷絕關係。
她紅著眼爬到陸明霄麵前:“為什麼?”
陸明霄低頭一吻左臂上紋著的【薑霧】二字,反手握著酒瓶走過去。
“因為你動了我的命。”
“不是愛撒野嗎?讓我砸你一千個瓶子,就算兩清。”
砸到第一百個,薑霧趕來攔下。
阮絲雨被送進icu,從此,再無人敢勾引陸明霄。
直到婚禮前夕,薑霧在監控裡看到陸明霄和阮絲雨抵死纏綿。
阮絲雨窩在他懷裡輕語:“你說會懲罰所有欺負我的人,還作數嗎?”
“作數。”
“三年前你那一百個酒瓶子,我現在還疼。”
陸明霄聲音低沉:“你想怎麼樣?”
“七天後你婚禮,你讓我當眾捅她七刀,我就解氣了。”
許久,他輕笑:“好,都依你。”
……
薑霧聽到這裡,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夜露深重,陸明霄回來了。
薑霧匆忙關掉電腦,做賊心虛般地起身。
他帶著一身的寒氣,從背後抱住薑霧,濕熱的吻落在她臉上。
“寶貝霧霧,不是說彆等我嗎,怎麼還不睡覺?”
她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他圈緊手臂,聲音中染上一絲淡淡的不悅。
“霧霧,你拒絕我?”
“你不乖?”
最後三個字是他咬著牙說的,帶著一股威脅的味道。
上一次他們吵架冷戰,她哭著說再也不要理他,離家出走躲在一個民宿。
結果當晚,私家直升機毫無征兆地落在民宿院外,他拿著三盒套衝進房間,硬是讓她一個月冇能下床。
想著,她索性不動了。
可就當他吻上她的唇,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水味。
如此濃烈,可以想象到他跟阮絲雨肌膚之親的時候有多熱烈。
“嘔!”
“霧霧,你怎麼了?”
陸明霄滿臉訝異,興致全無,一個勁兒地給她順背。
“吳媽,你過來!”
他憤怒地喊了一聲,同時迅速穿好衣服。
“你最近給薑霧吃了什麼?她為什麼會乾嘔。”
吳媽滿臉驚慌:“少爺,有您的叮囑,我給薑小姐吃的都是上好的食材,保證……”
薑霧忙擺手:“不關吳媽的事,是我自己不舒服……”
見狀,陸明霄輕歎一聲,寵溺地說:“行了,你回去吧,既然霧霧說冇事就算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吳媽就被換走了。
聽說是昨天淩晨被陸明霄趕走的。
樓上隔音效果好,所以她冇聽到監控裡陸明霄對吳媽說的話。
“薑霧就是我的命,你在她的飲食上出半點差錯,我就留不得你。”
吳媽微微佝僂著腰,這個在陸家工作了十幾年的老人怨懟地看了他一眼,搖著頭走了。
薑霧指尖微微顫抖,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想告訴陸明霄真的不關吳媽的事,可陸明霄這個人做的決定,誰都改不了。
如果不是已經偷聽到的他和阮絲雨偷情,她大概到死都會覺得,陸明霄真的愛她如命。
可那一幕,就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在她的心上,怎麼補救都止不住血。
片刻後,陸明霄走進書房,低頭吻了吻她的臉。
“霧霧,你喜歡的那匹小馬已經訓好了,走,咱們去馬場。”
那匹小馬是薑霧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兩個月前剛從國外調過來的阿拉伯馬,她給它起名叫戀霄,毫無疑問是對陸明霄的愛戀。
戀霄很野性,需要被專業的騎師馴服,故此纔等了兩個月。
一小時後。
陸明霄牽著薑霧的手走進馬場。
幾匹馬正在騎師的帶領下訓練,直到一陣刺耳的嘶鳴聲在耳邊炸開。
薑霧受驚地往後踉蹌,抬頭卻對上一雙挑釁的眸子。
阮絲雨一身利落修身的騎裝,坐在戀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乾什麼!”
暴戾的聲音響起的一瞬,她被陸明霄抱住。
阮絲雨咬著嘴唇下馬:“對不起陸總,我隻是想給薑小姐看看……戀雨。”
薑霧心口一窒,她不僅未經允許訓練了戀霄,還給它改了名字。
阮絲雨愛憐地撫著馬鬃,語氣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優越感。
“我已經訓練了戀雨一個月,它也隻聽我的話,我怕它驚到薑小姐所以……”
“可你嚇到她了。”
陸明霄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來。
下一秒,他手上多了一根馬鞭,塞進薑霧手裡。
“霧霧,抽她,這是她嚇你的代價。”
2
阮絲雨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望向他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旁邊的幾個騎師忍不住開口:“陸總,不至於吧,絲雨又冇有真的把你未婚妻怎麼樣……”
話還冇說完,就被陸明霄一個眼刀嚇得噤聲。
薑霧看著這一幕,心中卻隻剩冷笑。
見她遲遲不動手,陸明霄掄起了鞭子。
“那我來打。”
話落,鞭子已經重重落下。
啪的一聲,阮絲雨應聲尖叫倒地,眼眶瞬間紅了。
“道歉!”
騎裝已經被抽到開裂,阮絲雨白皙的皮膚上多了幾道血痕。
可她就是倔強地瞪著他,死死咬著嘴唇。
“我冇錯!”
陸明霄眼神一凜,又狠狠抽了她幾鞭子。
可薑霧分明看到他的手在抖,眼中滿是隱忍的憐惜。
“住手吧。”她聲音很輕,陸明霄卻立刻停了手。
“我們去休息室。”他把鞭子一丟,摟上薑霧,衝阮絲雨吼,“還不滾!”
走出幾米之外,薑霧還能聽到身後阮絲雨的啜泣聲,和幾個騎師的議論。
“都跟你說了彆挑釁陸總的未婚妻,誰不知道他愛她如命。”
阮絲雨冇回答,隻是哭。
可薑霧分明感受到,陸明霄攬著她的手,越來越緊。
一下午她都冇去看那匹馬,隻在休息室待著。
晚飯過後,陸明霄去忙公務,薑霧散步去了馬廄,卻被裡麵傳來的聲音勾住了腳步。
昏黃的燈光照在牆上,兩個交疊的人影正在瘋狂糾纏。
阮絲雨的聲音帶著喘息:“陸明霄,今天你打我那幾鞭子,我記住了。”
陸明霄低笑:“這不來補償你了?南郊那棟彆墅也給你,那可是薑霧最喜歡的一棟。”
“你明知道薑霧膽子小,不經嚇。這次就是給你個教訓,下次不許了。”
阮絲雨忽然有了哭腔:“你總為了她欺負我,那我算什麼?”
他動作更狠,撞碎她的喘息,聲音卻軟下來。
“隻要你乖,我可以給你一切,除了名分。”
“那罰你陪我一晚上……”
說話聲被淹冇在碰撞裡,薑霧捂著千瘡百孔的心臟,走到無人之處時,手機鈴聲在寂靜的黑夜響起。
她接起,聲音發顫:“謝謝你告訴我真相,願賭服輸,七天後,我嫁給你。”
既然陸明霄已經變心了,她又何必耗著。
隔日清晨,晨露從葉片上掉落時,陸明霄帶著一身涼氣回來。
“霧霧,我想你,”他從背後抱住她,聲音黏糊糊的,“昨晚你睡了,我怕打擾你就在書房對付一晚,想了你一晚上。”
薑霧用悶悶的鼻音輕輕應了一聲,心裡卻疼得密密麻麻,那個曾經對他永遠坦誠的陸明霄,現在可以做到撒謊都不打草稿了。
“阮絲雨怎麼會在我們的馬場?”
陸明霄一頓,向來沉穩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心虛。
“我打聽過了,那女人碰巧在這裡打零工,我現在就把她調走。”
薑霧冇說話,任他陪著去了馬廄,走向那匹屬於她的戀霄,伸手想摸。
戀霄嘶鳴一聲,前蹄亂蹬,根本不讓她碰。
明明第一次見,它還跟她很親,如今卻隻認阮絲雨。
“戀雨,聽話。”陸明霄皺眉。
“它不叫戀雨,叫戀霄。”
薑霧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陸明霄臉上有點尷尬:“對不起,我忘了。”
薑霧收回手,輕輕搖頭。
“現在叫什麼都無所謂了,給它標上價吧,我不要了。”
不屬於她的東西,以後她都不會要了。
3
陸明霄眸色沉了沉,轉頭對馬場經理說:“立刻,讓阮絲雨從馬場滾蛋!”
兩人默契地沉默了一整天。
陸明霄不時地想要找話題,卻都忍住了。
隔天,薑霧一大早就下樓去咖啡館買咖啡。
剛進門,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薑小姐,又見麵了。”
阮絲雨端著杯咖啡,眼神裡寫滿憐憫和得意。
“這次你開除不了我了,我本身就有咖啡師證,明霄最愛喝的咖啡隻有我會調。”
“你真是能忍,明明知道陸明霄有多愛我,還賴著不走,換作是我,早就羞愧到自殺了。”
薑霧心臟一痛,冇有說話,轉頭去吧檯點咖啡。
下一秒阮絲雨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那套彆墅不錯,明霄帶我住進去的第一晚就要了我十幾次……就是院子裡的樹我不喜歡,已經讓人鏟了!”
薑霧渾身一僵,那棵樹是他們剛在一起時種的,那年他灑下最後一捧土時,兩人的手緊緊交握。
“霧霧,願我們的愛如同這棵樹,歲歲年年都常青。”
他明明知道它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尖銳的指甲刺進肉裡,薑霧吃痛甩開,阮絲雨卻藉著力道順勢倒地。
滾燙的咖啡瞬間潑在她身上,她疼到臉色煞白,眼中卻露出了得逞的笑。
“薑小姐,我被燙了也不要緊,但求你彆跟老闆說我壞話,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陸明霄剛好趕來,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瞬間沉了:“怎麼回事?”
阮絲雨剛要開口,陸明霄已經牽起薑霧的手,抬腳就朝阮絲雨心口踹過去:“賤人!”
阮絲雨疼得蜷起身子,卻還是把手背上的燙傷湊到他眼前:“我不是故意的,被燙到的是我。”
“那也是你活該,”陸明霄抱緊薑霧,惡狠狠地瞪她,“我說冇說過不許出現在我眼前,立刻滾!”
阮絲雨怨懟得咬著嘴唇,哭著跑開了。
陸明霄的視線追了她一瞬,才低頭吻薑霧的額頭:“對不起,我來晚了,她有冇有傷到你?”
他的唇很暖,可薑霧心裡卻冷得像冰。
她見過陸明霄真真正正愛她的模樣,此刻的虛情假意,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回家後,陸明霄的手機頻頻震動。
他沉沉地看了一眼,便溫柔地衝薑霧笑:“霧霧,彆理那個蠢貨,老公給你手磨咖啡,等我。”
不等薑霧開口,他便去廚房燒水。
“咖啡好了,霧霧……”
下一秒,他似乎腳冇站穩,滾燙的咖啡儘數落在薑霧手臂上。
她痛到失聲尖叫,瞳孔都變了形。
“霧霧,對不起!”
陸明霄臉色慘白,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隨後抱起她去衛生間衝冷水,又單膝跪在地上給她塗燙傷膏。
“我太緊張了,你拿水燙我好不好……隻要你彆生氣!”
薑霧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手上的疼已經被心中的疼掩蓋。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她輕聲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陸明霄鬆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門關上後,薑霧打開手機,死死盯著定位軟件。
深吸一口氣後,她點開車載監聽器,裡麵傳來陸明霄的聲音:“我已經用開水燙她了,滿意了吧?彆再鬨自殺。”
阮絲雨冷哼一聲:“算你識相,一會兒好好哄我就原諒你。”
聽到這裡,薑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哪裡是護著她,分明是介意阮絲雨被燙,幫阮絲雨報仇罷了。
薑霧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看著陸明霄的小紅點,慢慢移向郊外的彆墅。
她想不通,為什麼陸明霄會愛上阮絲雨。
明明當初阮絲雨第一次挑釁她的時候,他還恨透了她。
手機突然彈出一個好友申請,驗證訊息隻有一句。
【通過吧,讓你徹底死心】
4
阮絲雨先甩來一段視頻。
昏暗的酒吧包廂內,陸明霄坐在卡座中央,身邊圍著個京圈二世祖。
阮絲雨渾身淋濕,垂著頭站在他們麵前,衣服緊貼著身體,彷彿一個任人擺佈的玩物。
一個二代又把酒淋在她身上:“還敢纏著我們陸少,這麼冇臉冇皮嗎?”
“跟蹤陸少幾個月了,以為死纏爛打就能上位,你配嗎?”
“要不這樣,你繞著商場裸奔一圈,咱們陸少就跟你約會一次,怎麼樣?”
被羞辱得抬不起頭的阮絲雨眼睛亮了一瞬。
“真的?”
見陸明霄冇說話,她一咬牙,開始脫衣服。
一件一件,直到隻剩內衣,在眾人的鬨笑聲中,陸明霄沉聲開口:“夠了。”
他起身,霸道地拉著阮絲雨離開了。
薑霧握著手機,心臟像被人狠狠揉皺,疼得喘不過氣。
第二段視頻緊隨其後。
畫麵裡是紋身店,阮絲雨趴在躺椅上紋身,白皙的後背上還有幾處吻痕。
陸明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和發小聊天。
“霄哥,你真要這麼對嫂子啊?就為了這個阮絲雨?”
陸明霄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摩挲著酒杯的邊緣。
“隻因為他們一句話,絲雨就願意為了我去裸奔。談不下來的合作,她願意犧牲自己為了我討好客戶,她太真實,太敢愛。”
說到這裡,他明顯頓了一下。
“霧霧太乖了,乖到讓我常常覺得索然無味,她適合被娶回家當老婆,但隻有在絲雨這裡我才能找到真實。絲雨為我付出了太多,都是霧霧做不到的。”
鏡頭轉到阮絲雨身上,她把陸明霄三個字紋在心口,驕橫地說了句:“我要你每次吻這裡的時候,都能看到我有多愛你。”
陸明霄俯身,真的吻了上去。
“看到了嗎,把我紋在心口,隻有她能。”
薑霧猶如當頭棒喝。
他說她太乖太無趣。
可明明當初也是他,拚命守護著她的乖。
想起很久以前,陸明霄生活在爾虞我詐的陸家,陸父在外麵的私生子數不過來,他為了護著母親,曾經拿著把刀去和父親拚命。
最後被陸父的人打個半死,丟在小巷子裡。
是薑霧在暴雨中撿到他,一把小傘罩在他頭上,纖細的身子不堪重負,卻硬是揹著他去了醫院。
他醒後認出她是班上的乖乖女,卻隻冷冷地丟了句:“你這種優等生,彆來沾我。”
連一句感謝都冇撈到的薑霧,以為從此跟他不會有交集。
可隔天起陸明霄卻纏上了她,霸道地護送她上下學,趕走她身邊所有的追求者,她的桌子裡再也冇有一封情書,隻有他每天放的早餐。
青春放縱的年紀,彆的女孩學會化妝泡夜店,跟在爆炸頭少年身後騎鬼火時。
陸明霄說,他骨子裡頂厭惡這種恣意放浪,就連薑霧的同桌隻是送給她一支唇釉,他都當著人家的麵把東西摔進垃圾箱。
“薑霧是乖女孩,彆帶壞她。”
他還感慨地說過:“我身邊什麼爛人都有,隻有霧霧是我的乖寶寶,所以我要她一輩子乖乖待在我身邊。”
就這一句話,讓她心甘情願地聽話了十年。
她留起長髮,放棄了加入樂隊打架子鼓的夢想,賣掉了自己收藏的朋克風外套,生怕自己不像他愛的乖乖女。
然後陪著他一路走到現在,對抗陸父外麵的私生子,重新成為陸家的繼承人。
陸明霄求婚的時候說,他這輩子最渴望的安穩,隻有薑霧能給他。
可現在他卻說,本來喜歡的就是阮絲雨那樣的野玫瑰。
一條語音傳來,阮絲雨的聲音滿是傲慢。
“他在我這兒,在洗澡,一會兒我們就要上床了。”
“作為女人我挺可憐你的,他不愛你,早點滾吧。”
薑霧心臟已經麻木,隻回了四個字:【如你所願】
下一秒,熟悉的噁心感湧上來,她猛地乾嘔起來,這次吐得天旋地轉,立刻打車去了醫院。
可昨晚胃腸檢查,醫生開口就是一句。
“不是胃腸的事,掛錯號了。”
不等薑霧反應,醫生又補了句。
“你懷孕了。”
5
短短四個字如同五雷轟頂,薑霧渾身一激靈,靠在閨蜜身上。
“那怎麼辦……”
醫生皺眉看了她一眼:“未婚先孕嗎?找孩子爸爸商量吧,他得負責。”
負責?陸明霄嗎?
一個早就出軌的男人,還能指望他來負責嗎?
薑霧撫摸上小腹,薄薄的肚皮下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心跳。
三個月了,胚胎成形。
她臉色和嘴唇都跟紙一樣白,把孕檢報告捏出褶皺。
要告訴陸明霄嗎?
陸明霄很愛孩子,上次她胃腸炎嘔吐,他誤以為她懷孕,抱著她轉了好幾圈。
“乖霧霧,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給我生個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回憶被一聲嬌嗔打碎。
她猛然抬頭,看著從婦產科走出來的阮絲雨,以及她身旁的陸明霄。
阮絲雨的小腹也微微隆起,陸明霄正低頭細緻地看著孕檢單上的字,眼中的欣喜溢於言表。
“明霄,你要當爸爸了。”阮絲雨聲音嬌柔。
陸明霄並冇說話,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絲雨嬌嗔道:“明霄,你答應我和寶寶,在我養胎的時候不許碰她。”
陸明霄眉頭皺了皺,卻隻淡淡道。
“既然懷上了就生下來吧,我會給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其他的,彆再想。”
“為什麼?”阮絲雨紅了眼,憤怒地捶打著他的胸口,“陸明霄,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你愛我,你到底有冇有心!”
薑霧的心臟跟隨著他們的談話起起落落。
陸明霄冇動,眼中流出複雜。
也是在這一瞬間,他一轉頭,和薑霧四目相對。
“霧霧!”他猛地推開阮絲雨,朝她衝過來。
薑霧卻嚇得轉身,幾乎落荒而逃。
她在人群裡拚命穿梭,身後的呼喚越來越近,可她不敢回頭。
明明她纔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卻像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彷彿撞破出軌成了她的錯。
薑霧忽然明白,陸明霄曾經給她安插那個“乖乖女”的枷鎖,早就成了她的思想鋼印,困了她整整十年。
她幾乎是衝到做人流的診室去,可醫生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你體質特殊,極難懷孕,這個孩子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生育機會。”
可薑霧攥緊了拳頭。
哪怕此生再也無法生育,陸明霄的孩子她也不能留。
知道陸明霄在發瘋地找她,所以薑霧冇有回家,在外麵漫無目的地遊蕩。
陸明霄的電話幾乎把她的手機打爆,簡訊一條接著一條。
【霧霧,你聽我解釋!】
【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你千萬彆做傻事!】
【薑霧,回家,否則十分鐘內,我發動所有勢力在全市找你!】
最後一條明顯帶著威脅。
她顫抖著手想要拉黑,心裡亂成一團麻。
正想給閨蜜打電話,卻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陰影裡突然衝出來幾個人,捂著嘴把她拖進箱子裡。
“就是這個賤娘們兒搶了絲雨的男人?給她點教訓吧!”
“對,往死裡打,看這婊子就不爽,等著給絲雨賠罪吧!”
6
雨點般的拳腳落在身上,薑霧疼得天旋地轉,渾身的皮肉都被撕裂,這群人瘋狂地對她拳打腳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阮絲雨,竟然每次都要被她如此對待!
“住手,求求你們,我懷孕了……”
那群人反而打得更狠:“打的就是你肚子裡的種啊,絲雨姐說了,你肚子裡的種留不得!”
薑霧拚命護著肚子,卻被他們死死壓製,拳腳落在下腹,她再也承受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薑霧再次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陸明霄紅腫的眼睛。
“霧霧,你醒了……”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會把那些畜生一個一個找出來,閹割!”
他滿眼陰狠,像極了當年學校的校霸欺負薑霧時,他抄起凳子衝上去,把對方打到滿臉是血的樣子。
薑霧靜靜地凝望著他的眼睛。
孩子冇了,他大概還不知道,這次暴行打掉了他們之間唯一的孩子。
“我要報警。”
她說出這四個字後,陸明霄瞳孔閃爍。
“報警?”
“對,我知道是誰指使人打的我。”
她一字一頓,發白的手指緊緊攥著被角,力道大得摩擦出咯咯聲。
陸明霄輕輕抱住她的手,語氣心疼卻帶著一絲抗拒:“霧霧,聽話,不報警。”
“報警隻會拖延辦事速度,你老公親自給你報仇,不好嗎?”
“報仇?”薑霧笑了,“可是他們說了指使人的名字啊,我隻要告訴警方,順藤摸瓜一定會很快查出來。”
“還是說,你害怕報警?我被打成這樣,你卻阻止我維護自己的人權嗎?”
陸明霄的目光閃爍片刻,下頜緊繃了一瞬,好一會兒才終於妥協道:“好,報警,我聯絡劉隊。”
他掏出手機,被薑霧抬手壓了下去。
“不必,我自己來,以後我的事我都自己來。”
陸明霄怔了一瞬:“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
話音落,病房內安靜得彷彿能聽見針落。
陸明霄呼吸加重:“你再說一遍。”
薑霧冇說話,閉上眼。
“你跟阮絲雨的事,我都看見了。”
陸明霄忽然像是被摳掉了電池,瞬間停滯了一瞬,隨後崩潰得深深呼吸一口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隻是個意外。”
薑霧搖頭,反正現在已經冇了孩子,索性攤開了:“我看過你們的視頻,包括在馬場,包括你陪她去做產檢,你彆說她懷的不是你的,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薑霧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給彼此留點體麵吧……”
話音未落,陸明霄突然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垃圾桶,果皮紙屑狼狽地散落一地。
“薑霧!那真的隻是個意外,她總纏著我你是知道的,有一次我喝醉讓她懷上了……我陪她來做產檢隻是為了讓她打掉!”
他像瘋了一樣衝過來死死抱住她,力道大到讓她喘不過氣。
“霧霧,我愛的是你,你想離開,除非我死。”
“我證明給你看好不好?”
話音剛落,他便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抓著薑霧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薑霧臉色驟變。
“霧霧,彆怕,”陸明霄苦澀地咧嘴一笑,蒼白的臉上額頭上汗如雨下,“我要為你,在這裡刻上一百次你的名字……”
7
薑霧的尖叫幾乎驚動了整個醫院。
陸明霄癱軟在地,她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喊來醫護人員把他送到隔壁病房。
他是疼昏過去的,幾個小時的清創過去,最後還是助理開車,把他和薑霧一起送回了家。
薑霧蜷縮在地板上,心臟不可遏製地疼著。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明霄,他就像個失控的瘋子,明明已經出軌了,卻還是要用愛的囚籠把她鎖在籠子裡。
卻從不問問她願不願意。
這一夜,她窩在客房,睜著眼睛到天亮。
直到清晨,家門突然被人暴力地砸開。
阮絲雨披頭散髮地衝過來,把一紙檔案狠狠摔在女主的臉上,抓著她的衣服吼得歇斯底裡。
“你到底做了什麼,他要送我走,要跟我一刀兩斷,我懷著他的孩子啊,憑什麼!”
“薑霧,我敢作敢當,我能為他死,你能嗎?你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婊子能為他做什麼!”匆匆趕回來的陸明霄看到了這一幕。
啪!
一記巴掌狠狠打在阮絲雨臉上。
“你為了她打我?”阮絲雨捂著臉,憤怒而委屈,“她都知道了就告訴她啊,我們就是在一起了,怎麼樣?”
“你閉嘴!”陸明霄暴喝一聲,臉上仍然虛弱冇有血色,“彆在這兒添亂,滾!”
薑霧看不下去他們倆的表演,淡淡地嗤笑一聲。
“嗯,還要像三年前那樣。”
“砸她一千個酒瓶子嗎?”
陸明霄和阮絲雨都愣住了。
陸明霄僵硬地回眸看著女主,滿眼都是心痛:“霧霧,彆懷疑我的心,我真的不愛她。”
他隨手抓起桌上的一瓶天價紅酒,遞到她麵前。
“要砸就砸我,霧霧,隻要你高興。”
阮絲雨嚇得尖叫,衝過去抱住他的胳膊。
“陸明霄,你瘋了嗎,你怎麼能這樣?”
“滾開!”陸明霄衝她吼了一聲,“我不愛你,現在就滾!”
阮絲雨完全不可置信,渾身顫抖如篩糠,許久才崩潰地轉身。
“行,那我去把孩子打了,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她破罐子破摔地衝到外麵去,可剛跑到馬路邊,一輛疾馳而來的車飛了過來,把薑霧直接撞倒在地。
薑霧愣住了。
下一秒,她感覺一個黑影衝了過去,速度快得連撞了她一下都冇察覺。
陸明霄紅著眼抱起阮絲雨,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快不行了,我得送她去醫院。霧霧,聽話,彆讓我操心。”
看著他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薑霧心裡最後一點念想,徹底碎了。
她追到了醫院,卻在病房門口撞見讓她渾身發冷的一幕。
“孩子冇事吧?”
陸明霄低頭哄著阮絲雨,語氣是她從冇見過的溫柔。
阮絲雨摸著肚子冇好氣道:“托你找的司機的福,冇死成。”
“那就按計劃來,你假死,”陸明霄淡淡道,“隻有演到這份兒上,霧霧以後纔不會為難你。我會把你安排到彆的城市,每週去看你。”
他輕歎一聲,似是無奈。
“你知道,公司上市在即,我的婚姻很重要,不能出一點錯。”
阮絲雨勾唇一笑,挑釁地問:“我哪敢見你?上次我砸了她一個酒瓶你就把我報覆成那樣,這次知道我找人打她,你不得要我命。”
陸明霄沉默了一瞬,卻笑了。
“你個率性調皮的小野貓,隻是亮爪子護食罷了,我疼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真的記恨你……”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
“另外不是說好了嗎,要你命,在床上可以。”
下一秒,阮絲雨湊過來吻上他的唇。
他不但冇拒絕,反而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薑霧站在原地,瞬間想通了一切。
當年那一百個酒瓶,不僅砸在了阮絲雨身上,也砸亂了陸明霄的心。
他早就被太妹性格的阮絲雨驚豔到,卻又礙於和她的關係,不敢表露而已。
或許這麼多年,他也從來冇有真的愛過她,隻不過喜歡她的順從乖巧,為了配合而表演著愛薑霧的人設罷了。
“何必呢,陸明霄。”
薑霧苦笑著轉身。
“你大大方方承認被她吸引,我還敬你三分。”
傍晚,陸明霄回家,麵色有些凝重。
“阮絲雨被車撞死了。”
“再也冇有什麼會成為我們的阻礙了。”
陸明霄虛弱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帶著討好:“霧霧,你願意原諒我了嗎?”
薑霧隻淡淡地應著,反正還有最後兩天了,她不想因為刺激到這個瘋子,導致節外生枝。
四天後,天各一方,一拍兩散。
她盼著那一天。
8
阮絲雨“死”後,陸明霄開始加倍地對薑霧好。
薑霧不動聲色,兩天後的一大早趁著陸明霄去客戶會所談項目,徑自去了陸氏集團。
助理迎上來,她淡淡開口道:“不用通知陸總,我是來收拾東西的。”
她在陸氏有不少股份,這次是來整理清算,等日後出手的。
助理詫異,但細心地幫她整理了東西。
直到一張燙金封麵的邀請函從檔案夾裡掉落下來。
他提醒:“對了薑總,您的郵輪晚宴的邀請函,您看怎麼處理……”
薑霧捏著那張邀請函,頭有些疼。
那是陸明霄特意安排的婚前派對,屆時會請不少京市的名流,其中也有不少是和薑家有合作往來的。
想了想,她還是說:“去。”
到底,她以後還要為薑家的未來考慮。
到了遊輪晚宴當天。
陸明霄全程護在薑霧身邊,觥籌交錯,替她擋了幾次酒,一舉一動都寵愛無比。
來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不少人看到他們,滿臉豔羨。
“陸總對未婚妻真好啊,看得讓人羨慕。”
“多年的感情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恭喜陸總。”
陸明霄滿眼含笑,攬著薑霧的手始終不鬆:“謝謝各位,婚禮還請各位一定光臨。”
“那是當然,陸薑兩家的麵子能不給嗎。”
薑霧擎著酒杯默默不語。
一輪交談結束,陸明霄給她披上披肩,把她摟進懷裡。
“霧霧,我給你準備了煙花,一會兒我們去甲板上看。”
她忽然有了些許醉意,看著陸明霄。
“還有兩天,我們就徹底結束了。”
連同這十幾年的感情,一起結束。
海風太大,陸明霄冇有聽清,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你說什麼?”
“冇什麼,我有點醉了。”薑霧岔開話題。
“那我去給你煮點蜂蜜水,你就愛喝這個,等我。”
他轉身往船艙走去。
下一秒,薑霧身旁走過來一個服務生。
她夢一回頭,對上了阮絲雨晦暗不明的臉。
“薑小姐,又見麵了。”
她瞬間有些警惕,裹緊了披肩。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
今天陸明霄應該已經給她辦好了假死證明,把她送走纔是。
阮絲雨咧嘴一笑,眼中滿是偏執。
“陸明霄已經為我鋪好了路,可我不滿足啊,我這個人愛得轟轟烈烈,必須要他完完整整屬於我……”
“是不是覺得我陰魂不散?三年前自從我愛上陸明霄開始,我就從來冇想過退縮,哪怕他砸過我一百個酒瓶子!”
“可我都懷了他的孩子了,他卻還不肯娶我,說明心裡還有你,這點我很不高興。”
阮絲雨越靠越近。
薑霧眼尖地注意到了她袖子中藏著的匕首,下意識地往後撤步,一邊打量四周可以尋求幫助的人。
“他都答應讓我在婚禮上捅你七刀了,我本來可以報三年前的仇。”
阮絲雨眼神驟然陰狠。
“可現在因為你鬨那一場,他把我送走就捅不了你了,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薑霧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大可以放心,我和陸明霄不會結婚了,以後他是你的了。”
“真的?”阮絲雨愣住,狐疑地歪著頭,“你真的願意把他讓給我?”
薑霧見識過阮絲雨的偏激,此刻隻能哄著:“嗯,我已經不愛他了,後天我就會離開京市……”
阮絲雨沉默片刻,眼中忽然劃過一抹悵然。
“那我真該謝謝你了,薑小姐,不過……”
她忽然抽出刀,抓住薑霧的手狠狠刺去!
“既然要讓,就讓得徹底一點!”
來不及反應,薑霧就被阮絲雨抓著,在重力的牽引下一起從甲板上掉落下去。
她墜落的前一刻,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陸明霄。
“薑霧!”
9
撲通!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間湧進鼻腔,她從小就怕水,恐懼瞬間蔓延到心底!
心臟越來越沉,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陸明霄跳了進來。
可隻遲疑了一秒,他就快速遊向了阮絲雨!
薑霧早就麻木的心,仍然被這一幕刺痛了。
等陸明霄救下阮絲雨之後,她也被船員救下。
上了船後,她裹著貓探瑟瑟發抖。
下一秒,就見陸明霄抱著懷裡的阮絲雨朝她走來,雙眼猩紅地瞪著她。
薑霧來不及說話,臉上就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站不穩。
薑霧久久不能回神。
從小到大,他從冇打過她一下,就連彆人瞪她一眼都要發瘋似的跟人打架。
可是現在,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連問都不問就打了她一巴掌。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逼她!”陸明霄看她的眼睛滿是失望,“她還懷著孕,你就非要逼死她嗎!”
阮絲雨慘白著臉扯了扯嘴角,適時開口。
“薑小姐打聽到你要把我送走,就把我綁來要當麵羞辱我,還要用刀剜去我的紋身……”
陸明霄聲音冷冽:“薑霧,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還是說……我從來都冇有看清你!”
薑霧的心已經冷透,連張嘴都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我冇有,是她非要拉著我跳下去,我也從來冇有綁架她,你現在去調監控……”
“調監控,”陸明霄冷笑兩聲,“這裡的監控都壞了,真巧啊。”
船上的不少賓客看到這一幕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也有人一眼看出三人的關係,要做和事佬。
陸明霄卻冷著臉,打橫抱起阮絲雨。
連半個眼神都冇分給臉色慘白的薑霧。
“這兩天你就好好反省吧,否則我們的婚禮就無限期推遲!”
他抱著阮絲雨走了,周圍看熱鬨的賓客也很快散去。
薑霧被關進了家裡,無論她怎麼解釋,陸明霄都不信。
心口的疼,一陣比一陣劇烈。
手機上開始不斷收到阮絲雨的訊息。
她曬著和陸明霄瘋狂的床照,曬他點天燈給她拍下珠寶,曬他們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讓她受儘榮寵。
【薑霧,謝謝你的退出,明霄同意娶我了】
薑霧不理會,她就各種繼續曬照片和視頻,說著刺激她的話語。
【他說你這種乖乖女在床上像個死人】
【他剛忍不住,在衛生間又要了我一次】
【薑霧,我剛說你哭的樣子醜,他也跟著笑了,今晚又得用光一盒超薄】
而陸明霄在這期間隻給她發來一句話。
【好好反省反省,你最近太不乖了】
不乖。
薑霧輕扯嘴角,口腔裡泛著絲絲的血腥。
恰好此時,私家偵探已經把查到的東西發到了她手機上。
看到這個令人猝不及防的真相,薑霧瞬間瞳孔驟縮。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的不乖。
很快,到了婚禮當天。
陸明霄早早安排了化妝師給薑霧穿戴好婚紗,又讓保鏢抓著她坐上了婚車。
保鏢打了個視頻電話,薑霧對上視頻那頭陸明霄的臉。
陸明霄盯著螢幕這頭的她,驚詫了許久。
“真漂亮,”他眼中劃過驚豔和動容,好像回到了對她表白的那天,“霧霧,你今天看上去好乖。”
可下一秒,阮絲雨的聲音響起,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走。
視頻被掛斷,但薑霧冇有錯過一閃而過的她身上的婚紗,和自己是同款,甚至要更華麗。
“薑小姐,陸總說了,要先舉行完跟阮小姐的婚禮再來和你結婚,他必須要安撫阮小姐,讓我們看著你,確保你在婚禮現場等著。”
“作為懲罰,不管他跟阮小姐舉行婚禮多久,您都要乖乖等著。”
薑霧已經對“乖”這個字,生理性過敏了。
保鏢見她沉默點頭,稍微放鬆了警惕。
然而就在車剛下高速,轉到一個岔道口開始減速時。
薑霧猛地拉開車門,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跳了下去。
她快速翻滾了一圈後爬起,厚重的婚紗的阻力冇讓她受多大罪,下一秒,她用刀子一下子割開腰封。
掙脫了沉重的束縛後,快速朝前狂奔。
“薑小姐,你要乾什麼!”身後傳來保鏢的吼聲。
薑霧快速回身,撤掉頭花,並甩手丟給他們一個u盤。
“送給你們陸總的新婚禮物,助他早生貴子,再告訴他……”
風吹拂著她淩亂的長髮,給她增添了一份恣意野性的美。
“老孃不伺候了。”
說完,一輛半掛剛好停在眼前,擋住了婚車的去路。
薑霧轉身,大步朝前狂奔,發誓永遠不再回頭。
10
酒店化妝間內。
陸明霄坐在沙發上,腿不停地抖著。
剛纔給薑霧打完那個視頻電話後,他莫名覺得有些心悸。
隻因為薑霧的表情太平靜了。
和阮絲雨的婚禮,其實是他對她的一次服從性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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