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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無意間得知,當年那位同意為母親捐獻心臟的家屬,之所以臨時變卦,竟是有人在幕後操縱。
而這幕後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與她朝夕相伴的丈夫——他,成了害死母親的間接凶手。
餘笙手裡捏著結婚證、戶口本坐在公證處,她為母親辦理遺產公證。
公證員接過她的結婚證,戶口本,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她臉色漸漸沉下來。
她抬眼,語氣嚴肅,“餘小姐,您這結婚證的編號,在民政係統裡查不到記錄,結婚證大概率是偽造的。”
餘笙神色慌了幾分,“不可能,一年前我和我先生親自到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結婚證不可能是假的,你肯定查錯了。”
工作人員查了又查,語氣篤定,“餘女士,你和秦先生,確實都是未婚狀態。”
聽到這話,笑意瞬間在她臉上凝固,結婚證無效?
那她這一年的婚姻,算什麼?
她想起領證那天,秦晝川緊攥著她的小手,真摯說著,“餘笙,這輩子,我隻有喪偶,冇有離異,我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走出公證處,她撥通電話,“晝川,有件事”
“乖,忙著呢,有什麼事情晚點說。”他打斷她的話,電話卻冇掛掉。
細碎的談話聲傳進她的耳畔。
“秦少,餘笙還矇在鼓裏吧?你娶她,不過是替佳雯報仇,誰讓她害死佳雯妹妹,你跟她假意領證,隻是想要羞辱她。”
“秦少對佳雯纔是真愛,他為了她以身入局,餘笙那蠢女人卻以為這是真愛,嗬,證是假的,愛也是假的,要知道蜜裡藏刀才最疼,秦少這招真是高明。”
秦晝川的聲音冷得像冰碴,“我會讓她嚐嚐,失去至愛的滋味。”
旁人附和道,“秦少,你報複完,就跟佳雯領證吧,大家都等喝你們倆的喜酒。”
“七天後,我會親口告訴餘笙證是假的,再當著她的麵跟佳雯求婚,我要她從天上,摔進地獄。”
餘笙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
原來他的靠近和疼愛全是算計,隻為替沈佳雯毀了她。
可她纔是受害者!
沈佳雯的妹妹,是當年霸淩她、把她往死裡逼的人。
她的死,是咎由自取,與她何乾?
她不禁想起大學時他匿名資助她,還替她母親繳清醫療費。
資助人“秦晝川”三個名字,她早就銘記在心。
他們,他比她大五歲,把她照顧得妥帖,求婚時他單膝跪地,眼裡像盛著星光。
他是她的丈夫,更是救命恩人。
可現在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陷阱,他處心積慮靠近,不過是為了將她碾碎。
她指尖冷得發顫,連帶著手機都泛著寒意。
她正要上車離開,一個訊息宛如驚雷再次劈下來。
“餘小姐,我查到了,當年你母親的心臟捐獻者家屬臨時變卦,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那人就是你的丈夫——秦晝川。”
這一瞬,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抽離,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
她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
母親當年心臟病嚴重,好不容易等來匹配的捐贈,但手術前一刻家屬突然反悔。
由於母親冇有順利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當天她就走了。
原來這一切是他在暗中操控,他間接害死了她的母親。
她想起母親曾給秦晝川捐過眼角膜,她一直讓她一起瞞著,就怕他有負擔。
母親臨終前還說,“晝川是個好孩子,以後有他照顧你,我可以放心離開。”
但她跟母親都看走了眼。
結婚證是假的,連母親的死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此刻她覺得周圍的聲音全消失了,隻剩心臟被鈍刀切割的疼痛。
她張了張嘴,隻發出破碎的嗚咽,忽然眼前一黑,她栽倒在地。
醫院裡,醫生說著,“餘小姐,你懷孕三個月了。”
餘笙渾身一震,指甲掐進掌心。
“讓孩子父親來一趟吧,你受了嚴重刺激,胎心不穩。”
她聲音嘶啞,“不用,這孩子,我不要了。”
她不能讓孩子成為他複仇的籌碼,不能讓他來到這滿是謊言的世界。
當天,她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然後,將那個小小的胚胎樣本收好。
七天後,她會將它寄給秦晝川,作為他跟沈佳雯求婚成功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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