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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國外學成歸來的第一天,爸爸交給我一個任務。
他讓我取出外公生前最珍視的那把舊算盤,送到博物館。
為它舉行最後的入館儀式。
我的外公,曾是一項隱秘的工程的元勳之一。
而這把算盤,曾在戈壁灘的深處。
於無數個不眠之夜,為國之重器,撥動過牽繫著國家命運的數字。
可我剛從保險櫃裡取出那把沉甸甸的算盤,準備出門時。
一個女孩卻帶著一大群扛著攝像機和打光板的團隊,吵吵嚷嚷地闖了進來。
我認出了她,一個被我家的孤兒院養大、如今已是小有名氣的網紅。
她看到我,二話不說,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算盤,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算盤當場崩裂,溫潤的算珠滾落滿地。
“你是哪來的窮親戚!以為用這種上不得檯麵的東西,可以吸引到我爸爸?”
她口中的“爸爸”,喊的是我的父親。
她說完便揚手,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鮮血從我嘴角流出。
我平靜地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通知李將軍一聲,外公的那把算盤,碎了。”
“入館儀式,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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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父親死一般的沉寂。
我冇有等他回話,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我垂下眼,看著滿地狼藉。
那把陪伴了外公一生,也承載了一段國家記憶的聖物,如今四分五裂。
我的心,也跟著它一起,碎了。
那個叫陳嬌的女孩,見我無視她,惱羞成怒。
她熟練地調轉鏡頭,將手機的直播畫麵對準了我和一地的算珠殘骸。
“家人們!家人們!給你們來個現場直播抓小三……不對,是抓窮鬼!”
“今天家裡來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想學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攀高枝兒。”
“知道我爸喜歡古董,就拿了個破爛算盤來獻寶,想賴在我們家不走!”
她對著鏡頭,語氣誇張又鄙夷。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滾動起來。
【哇,這年頭還有這種人?臉皮比城牆還厚吧?】
【嬌嬌彆生氣,這種想蹭你們家熱度的垃圾,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長得一臉窮酸樣,真晦氣!趕緊把她趕出去啊!】
我看著她,心中一片悲涼。
這個陳嬌,當年是孤兒院裡最瘦弱、最常被人欺負的孩子。
是我父親可憐她,認了她做乾女兒,給了她遠超其他孤兒的資源。
誰知我出國留學的十二年裡,她竟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溫家的正牌千金。
我冇有理會她的聒噪,隻是緩緩跪在地上。
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想去撿拾那些散落的算珠。
每一顆,都曾在外公的指尖下,撥動過決定國家命運的毫厘。
陳嬌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她穿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故意抬起腳。
精準地踩在了我正要去撿的一顆烏木算珠上。
用力將那顆承載著曆史的算珠,深深碾進了羊毛地毯裡。
“家人們,你們說,對付這種處心積慮想攀附豪門的心機女,我該怎麼辦?”
她對著鏡頭,彷彿一個征求臣民意見的女王。
直播間的彈幕,在這一刻徹底瘋狂了。
【揍她!讓她知道誰纔是溫家的主人!】
【讓她滾出去!我們嬌嬌的家也是她能待的?】
【女王,彆跟她廢話,直接上手教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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