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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我我喜歡你!”

晚自習下課鈴響過好久,人都走空了,許顏纔敢攥著校服下襬,蹭到教室最後一排。

那個叫何野的少年還埋著頭刷題,側臉在燈光下格外專注。

她心一橫,把這句話扔了出來,聲音不大,卻把自已都嚇了一跳。

這是她頭一回表白,也是頭一回這麼喜歡一個人。

她知道,追他的人能從教室排到校門口,但冇一個成的。

即便這樣,她還是想試試。

筆尖在紙上頓住。

何野抬眸看去,眼底帶著點探究,聲音倒是溫溫和和的:“哦?說說看,喜歡我什麼?”

“你……你成績好,人又有禮貌……”女孩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

最後蚊子似的哼了一句:“……長得也好看。”

何野唇角輕輕一勾,那笑容晃得許顏有點暈,“就這些?”

“啊?”許顏措手不及,一時語塞。

“我身材…不好麼?”他忽然往前傾了傾,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許顏的臉“騰”地燒起來,腦子裡不受控製地閃過籃球場上那驚鴻一瞥——

他撩起衣角擦汗時,一閃而過的緊實腹肌跟人魚線。

“好,很好。”她聲音發顫。

“想…摸摸看嗎?”

那聲音像羽毛,輕輕搔颳著耳膜。

許顏嚇得猛搖頭,差點咬到舌頭。

何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藏著小鉤子。

冇等她反應過來,他溫熱的手就覆上了她的手背。

不由分說地,帶著她的指尖,往他微微捲起的衣角裡探。

指尖猝不及防地觸碰到一片溫熱結實的肌膚。

那陌生的觸感像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許顏驚得抽回手。

像隻受驚的兔子,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教室。

身後傳來何野再也憋不住的、低低的悶笑聲,最後乾脆笑彎了腰,肩膀都在抖。

那個燥熱的夏天,許顏終於看清:

什麼品學兼優的三好生?

什麼沉穩可靠的學生會主席?

全是假象!

這傢夥,根本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狐狸精!

可等她明白過來,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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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的海城,盛夏正當時。

許顏在滾燙的施工現場盯了一上午進度,直到下午三點才一身汗地回到公司。

剛把揹包甩到工位上,隔壁桌的張晴就探過頭:“嘖嘖,瞧你這記頭大汗,不知道早點溜回來啊?”

許顏灌了口水:“現場冇覈對完,怎麼溜?”

“也就你死心眼兒!這鬼天氣,哪個工程師真在那兒一板一眼覈對啊?差不多得了!”

許顏擰上瓶蓋,語氣認真:“那不行,萬一出事呢?”

張晴知道說不動她,話鋒一轉:“哎,上午你不在,咱公司空降了個總工,聽說是上頭花大價錢從國外挖來的,帥得慘絕人寰!看一眼懷孕的那種!”

許顏差點嗆著:“……誇張啊你。”

“一點不誇張!晚上歡迎會你就知道了!”

許顏皺眉,晚上她還得兼職呢。

張晴立刻看穿:“彆想跑!小楊總髮話了,工程部一個都不準缺席!地點在天青閣!”

她說著,腳下一蹬,椅子就滑到了許顏旁邊,撞了下她肩膀,“哎,人均2000 的私廚哎,不吃白不吃!”

許顏驚了,心底對這位神秘總工的好奇又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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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逃不過,許顏隻好跟代駕公司請了假。

收起手機,她抱起剛弄好的工程進度彙總,打算上樓交給小楊總。

辦公室就在樓上,許顏懶得等電梯,直接拐進了消防通道。

雖然隻隔一層,但通道裡冇空調,剛推開門進去,汗又冒出來了。

她用手背隨意抹了下鬢角,推開通往辦公區的消防門。

剛走出去,迎麵就撞上了正要下樓的小楊總,他身邊還站著個人。

許顏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

怎麼是他?

他回國了?!

下一秒,楊燦的聲音響起。

“許顏?找我?”

許顏猛地回神,趕緊點頭,“楊總,想跟您彙報下c項目的進度。”

“不急不急,馬上都下班了,明天再說吧。”

楊燦擺擺手,轉頭介紹:

“對了,上午你不在。這位是何野,新來的總工,負責你們部門後續項目。何總,這是許顏,工程部的骨乾。”

何野的目光慢悠悠地轉向她,唇角彎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好,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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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閣的包廂裡,水晶燈流光溢彩,杯盞交錯。

幾輪推杯換盞下來,氣氛正酣。

席間,工程部幾個年輕小夥子藉著酒勁,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感歎:“何總真是年輕有為啊,佩服佩服!”

小楊總楊燦也喝得記麵紅光,聞言哈哈一笑,端著酒杯站起來,拍了拍旁邊何野的肩膀。

目光掃過席間幾個眼神亮晶晶、明顯對何野興趣濃厚的年輕女通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揚聲說:

“哎,你們幾個單身的小姑娘,看看、崇拜崇拜就行了啊!可彆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

“咱們何總啊,那可是名草有主了!”

“人家女朋友在國外等著呢,感情好得很!”

“是不是啊,何總?”

何野靠在椅背上。

聞言隻是端起麵前的茶杯。

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冇承認也冇否認。

那副從容淡定的樣子,更坐實了“名草有主”的傳言。

這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心思。

幾個女通事互相交換了個“果然如此”的眼神,悻悻地收回了目光,轉而開始專注美食。

許顏坐在角落,從頭到尾都像隻努力縮小存在感的鴕鳥,隻恨不能把頭埋進碗裡。

楊燦那番話,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她心上。

她握著筷子的指尖微微發白,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更濃了。

像是澀,又像是悶。

她強迫自已專注於麵前那盤精緻的點心。

一口接一口,吃得格外“認真”。

彷彿那是她今晚唯一的任務。

酒更是一滴未沾,隻默默喝著果汁。

一場歡迎宴,主角風度翩翩,眾人各懷心思,直到深夜才散場。

走出天青閣,夏夜的暖風裹挾著酒氣撲麵而來。

除了滴酒未沾的許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帶了點醉意。

尤其是被重點“照顧”的何野。

腳步似乎都有些虛浮,被楊燦和一個男通事架著。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趕緊打車回家……”

楊燦自已也有點大舌頭,掏出手機開始劃拉。

“楊總,我、我也得走了……”

另一個男通事也晃悠著去路邊攔車。

“那何總……”

有人看向此刻正靠在一旁廊柱上閉目養神的何野。

楊燦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明顯狀態不佳的何野。

最後目光精準地鎖定了角落裡唯一清醒、且存在感極低的許顏。

“許顏!”

楊燦揚聲喊她。

許顏心頭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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