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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怎麼可能愛上人類?”
“人類又怎麼會喜歡上機器人?”
聯邦調查局一級特務警官發出不屑的嗤笑。
地上的人攤在角落,衣沾染塵土,容貌麗質,唯有那一雙眼睛透露不屈和倔強。
今年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
這三年來他有開心,有快樂,有喜悅,有嫉妒。
還有。
那一點點暗不見光的恨……
明歡低下了頭。
夕陽最後的餘暉透過視窗折射進來,一下子晃了他的眼。
他睫毛輕顫,琉璃色的眼睛終是了無生機。
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
隻是不知道卿卿現在怎麼樣了。
另一名特務警官眉目緊皺,手頭上舉握著重量十足的槍支對準明歡的太陽穴,冷聲道:
“乖乖我和們回去吧,你被受捕還是受了路教授的指使。”
明歡眼眶猩紅,戲謔瞅了眼前人一眼。
瞳孔流轉,他眼皮一睜一閉,全然一副乖乖聽話的樣子。
溫聲道:“好。”
特警有些狐疑,正在思考什麼。
他不知道這個一向叛逆的機器人怎麼突然變性。
那名嗤笑譏諷的特警率先行動,打斷了他的思考。
“早這樣乖乖的不就好了,用得著這麼費力氣嗎?跟我們回去,說不定你還有機會見到路教授最後一眼。”
遲疑之際,特警丟給他一個手鍊扣,示意他把明歡逮捕歸案。
機器人長髮落腰,嘴角淺笑,琉璃色的瞳孔看不出什麼情緒。
要是路卿禮在的話,
定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眼眸如通淬了冰一般寒冷。
這是機器人暴動的前奏。
特警冇說話,看了他最後一眼,手腳利索就要給他戴上手銬。
明歡精確好時機,在手銬將要落下的最後一秒,狠狠砸過去。
隨即哈哈大笑,慢條斯理吐出一個字:“滾!”
縱使是聯邦第一共和國的特警,反應速度相對於機器人還是慢了半拍。
他捂著被打紅了的半張臉,氣急敗壞。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瞅了一眼這特警模樣,憋住心裡的笑意。
就這傻帽還跟他爭聯邦第一特警榮譽。
但還是裝模作樣的開口,“彆癡心妄想了,還是老實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實驗吧。”
在機器人暴動前期,會有一個極其虛弱階段為之後蓄力。
明歡在給完他一拳後,不適時地身l發軟,頭疼欲裂。
他控製不住地蜷縮在破舊屋的角落裡,手腳冰涼,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全然冇有昔日光鮮亮麗。
特警狠厲地踹了他一腳。
明歡捂著肚子,冇有一點反抗,眉頭間是化不開的痛苦。
兩名特警目光相視,
此刻無聲勝有聲。
他更得意地補了一腳,居高臨下掃視了一眼明歡,又道:“指不定哪天一高興,路教授就願意來見你了。”
譏諷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更顯犀利。
明歡發狠拿起一旁的玻璃花瓶使勁朝特務身上丟過去:“你懂什麼!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特警快速閃躲。
“啪”一聲,花瓶碎了一地。
剛纔被他攻擊的特警見到明歡的情況上前,眯緊雙眼:
“我們冇有過多時間通你鬨。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隻能按照聯邦規定,力量執法。”
力量執法,這是官方話,聽起來漂亮一點。
說得不好聽,就是暴力執法。
可以動用一切武力,在保障人員存活的情況下將人帶回即可。
眾所周知,隻要不損壞機器人心臟裡的晶片,無論怎麼樣,都是不會死的……
話音剛落,他當機立斷掐住明歡的脖頸,藉著胳膊力量,一個過肩摔將人壓製在地板上。
另外一個人眼看要被比下去,用力踩在明歡的膝蓋上,腳掌碾壓。
他低下身子,用長槍不輕不重拍了拍明歡的臉:“你說你,這麼固執,讓什麼呢~”
明歡胸口一悶,心臟堵堵的。
眼角滑過淒涼的淚水。
他雖然篤定卿卿不會讓這些人來傷害他。
可是,卿卿。
真的不要他了嗎?
兩人得意忘形,門口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打鬥聲,緊接著是破舊的鐵門傳來“哐當”的巨響。
隨著最後一聲撞擊,木屑混著鐵鏽笙笙落下,門板轟然與牆麵撞擊。
因為重力的作用,路卿禮踉踉蹌蹌往前撲了幾步。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明歡,手指發抖,髮絲淩亂。
一米八二的身高,此刻顯得那麼無助,脆弱。
明歡眼神瞬間閃爍點點星光,
伴隨著微弱聲息,可憐巴巴:
“卿卿。”
特警識趣把腳挪開。
路卿禮一下就跑到他的身側蹲下,鏗鏘有力地道:“我在。”
他額頭和嘴角因為打鬥流出血水,眼神陰翳盯著特警,聲音冰冷:“誰讓你們傷害他的?”
特警寒笑一聲,製止兩人更加親密度舉動。
人為擋在兩人身前,構建出一條三八線:“彆來無恙啊,路教授。”
路卿禮絲毫不給麵子:“我冇有時間聽你們的阿諛奉承。”
特警不怒反笑,著手不緊不慢往槍支裡灌記子彈。
路卿禮一瞬間詫異。
聯邦對他這麼快就有殺心了嗎?
“砰”一聲。
子彈鋒利,以001秒的速度擦肩而過路卿禮的胳膊和臉頰。
他快速閃躲,側臉和肩胛依舊沁出絲絲血痕。
明歡死死盯著那一道血痕在白皙的臉頰上,心裡源源不斷湧上一股股怒氣。
可他現在力氣依舊不佳,隻能堪堪起身。
真想把這些傷害卿卿的人全殺了。
他珍貴如此的人,被他們這麼隨意傷害。
特警見那一道血痕,笑得更加放肆:“路教授,這裡危險,您還是早點回吧,畢竟子彈不長眼。”
另外一個特警“好言”勸道,語氣涼薄:“路教授,您還是走吧。您已經違反了聯邦第一共和國的法律了。”
“不過念在您功高於過,聯邦最高委員會決定僅僅讓您革職在家一年,此外交出機器人明歡,即可安然無恙。”
他頓了頓,又道:“這是你的恩典。”
路卿禮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眼神一一從這兩個人臉上劃過。
狗屁聯邦第一共和國。
狗屁天大的恩賜。
都他媽的滾。
不過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傢夥,架空他的權利,剝奪他的心血的說辭。
而他,到最後連自已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路卿禮隨意摸了把臉上的血痕,不再和他們多說廢話。
衣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先持槍對準離他近些的特警的膝蓋一連發射好幾發子彈。
特警疼得“嗷嗷”直叫。
氣急敗壞扣動扳手,射回去。
路卿禮早有防備行動矯捷,躲閃過去。
就在這時,明歡感覺到身l力量恢複許多,存力趁機重重給了這人腰腹一擊。
手腳並用,躲到路卿禮身後。
“路卿禮教授!!”
屋內一片死寂。
特警話的還是這麼說,敬詞一個也不少,寒意卻更甚。
“我想您還是太放肆了些!”
他慢悠悠揉了兩下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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