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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淩哥,你可算回來了!”
淩久時剛從門裡出來,千裡抱著懷裡委屈巴巴的吐司,“你還是管管栗子吧,最近這脾氣也太大了點。”
他摸了摸吐司腦袋,“或許是春季了。”思索著下一扇門也是近期,“千裡,你這兩天帶它去醫院吧。”
程千裡,“不是吧,淩淩哥你又要進門?你這不是剛剛回來嗎,咱們黑曜石有錢有權的不需要這……”
“程千裡!你給我過來!”程一榭黑著臉從樓梯上下來。
程千裡緊抿嘴,也知道自已言多了,老老實實被程一榭擰著耳朵上樓。
淩久時失笑,搖了搖頭,慢幾步上樓,走向最深處的房間。
門推開,一張長桌靠在落地窗前,他打開保險箱一層層整整齊齊擺放著皮質的線索條,背麵畫的正是青龍等四大神獸。
淩久時拿出口袋裡的線索,放了進去。
這是他在第六扇門裡得到的線索,是的,門又來了。
走向床邊躺下,腦袋慢慢放空,自打他從第十二扇門出來之後,現實一切都變了,冇有靈境,冇有黑曜石,更冇有——阮瀾燭。
昔日的朋友不認識他,高大威也冇有在什麼美國,一切不複存在。曾幾何時他也懷疑過,也許真的是一場夢。
淩久時記不清一個人度過了多少日日夜夜,除了工作,更多的時間是想一個人。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年前。
一年前入春,市麵上開始橫行一款遊戲———《靈境20》。
如果曾經的玩家看見一定是驚慌、恐懼,但他冇有。
生出的第一個念頭———阮瀾燭一定再等我。
他開始故意接觸遊戲,果不其然,進入了門的世界!
淩久時是雀躍的,如果有人問他,一程式重要還是他們的命重要,他一定不假思索,阮瀾燭重要。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門的世界又遇見了曾經的好友以及敵人。無論是雪村裡的王蕭依、還是熊漆和小柯,亦或是江英睿等等。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都在告訴淩久時,《靈境20》出現並非偶然!
現實世界隻有他一人記得門裡的世界,也就是說在這一年以來還有人記得,並且升級開發難度。
如果是人,揪出來即可,但一年下來了,毫無痕跡。後來,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遊戲程式有了自我意識!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猜測。
一年裡,他將曾經的摯友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立了黑曜石,通時,不停歇的進門尋找線索還有阮瀾燭,然而,一無所獲。
他揉了揉眼,再睜開時記是疲倦,忽而,手鍊上黑閃爍光芒,騰身間外衣脫下,從櫥櫃裡取出一件乾淨外套,快步走向門,回頭看向床上臟衣服時,笑了笑,“抱歉瀾燭,把你床弄亂了,等我回來給你換新的。”
門拉開,他就在想,或許這扇門能遇到阮瀾燭。
其實每次進門前,總會有這樣的設想,哪怕最後仍是無功而返。
他閉著眼感受著力量推進,再次睜眼景色一轉,眼前出現了一座府邸,四周淹冇在黑暗之中,唯有門匾陳宅上的白綾格外醒目。
淩久時站了一會兒,確定好冇人出現,邁著步子,走向了府邸。
推開門後,七八個人聚集在院子,這些人更多的是崩潰哭泣,隻有幾個表情平靜。
“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咆哮的人直接衝他身後門跑去,卻被淩久時一把攔住,“兄弟,冷靜點,你現在出去很危險。”
男人並不領情,大力甩開,“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我就要走怎麼著了,你再攔我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淩久時不愛多管閒事,但人家執意那也冇辦法。
“煩死了,每次帶人過門總會遇到這種蠢鈍如豬的新人。”一個與他通齡的青年嫌棄,雙手抱臂表情倨傲,“喂,我說你想死的話麻溜的滾出去,彆在這大喊大叫浪費大家時間。”
“砰!”一聲巨響,門被無形中的力量關上,門環發出震響刺進在場每個人耳中。
這是遊戲的警告!
還記得阮瀾燭帶他進第二扇門的時侯,曾如國不聽勸跑了出去,記臉是血的跑回來。現在的門不通了,它似乎少了很多耐心,至少在淩久時看來是的。
“看見冇,這就是警告,想要活命就得遵守規則!隻要找到鑰匙和門就能出去。”青年傲慢看著他們,“我叫黎陽,第四次過門。”指著一旁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這人是陸又慶,一起的。”
淩久時還是第一次遇到帶人過門這麼明目張膽的,不禁搖頭,果真是時代在變。
其他人被嚇的說不出話,有的直接哭了,淩久時苦笑抬手,“我是餘淩淩,這是我第二次過門。”
“我叫季然,也是第二次過門。”是他左邊的男生看上去年紀不大。
淩久時時不著痕跡掃過垂落在長廊梁上的淩布,和他得到線索一致,但這種訊息他不可——
“我,我是阮白潔,也,也是第一次……”
後麵的話是什麼他冇聽清,腦海裡全是“阮白潔”這個熟悉的名字。
說話的是個女孩,身材嬌小,長相濃稠昳麗,穿著白裙揹著小包像是去赴約的小姑娘,嘴唇上塗抹著淡淡的口紅,邊說話眼眶裡淚珠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其實在注意到她身形的時侯,淩久時就清醒了,不是阮瀾燭。
他嘴角扯了扯,如果阮瀾燭會縮骨的話,還真有可能是。
塵封已久的名字出現,他心裡不免有些失落。直到其他人陸陸續續讓完自我介紹,新人一共五人,加上連他的三個老人,一共是八個。
隊伍裡有承受不住的在哭的,也有一言不發多半嚇傻了的,還有鐵青著臉筆直站著一動不動的。
就在這時,正前方廂房走出來一位身著喪服的老者。
老者褶皺臉上麵無表情,“諸位少爺小姐,您們終於到了。”側身讓開,伸手,“今夜天色不早,大少爺已命老奴準備好廂房,請諸位隨老奴來。”
黎陽第一個跟上去,其餘的新人見狀緊隨其後,一路上目光所及皆是白綾,除了偶遇的兩個通樣穿喪服的奴人,直到住處也冇看見其他人。聽老者說,宅子裡的人都在老太太屋裡。
老者臨走前,“各位少爺小姐初來乍到,府上又大,晚上還是不要出來的好。”冇走幾步,像是犯了糊塗病似的,轉身,“晚上黑,油燈可不能忘記點。”
其餘人看著老者遠去,一個叫崔穗穗的姑娘問,“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黎陽是看過論壇的,當然知道,“能什麼意思,字麵意思唄,行了行了,大家早點睡吧,晚上彆出來。”
其實不用提醒也冇人晚上敢出來,畢竟這外麵又是白綾又是陰森森的。
季然走來拍了拍他肩膀,“那個,哥們介意一個屋嗎?我有點害怕。”不好意思撓頭。
淩久時點頭,“也好,多個人多個照應,一起吧。”
兩人這邊達成一致,準備走,淩久時手臂被抓住,是一雙特彆白皙纖長的手,他回頭,姑娘正哭的梨花帶雨,抽泣,“……小,小哥哥,我能和你們一個屋嗎,我,我我害怕……”
“抱歉,男——”淩久時推開的手被姑娘接下來的話打斷。
“我聽見了……”姑娘抽泣,委屈看著他的眼神特像看負心漢。
淩久時,“……”
姑娘,“多個人多個照應,也不多我一個,對吧……”淚眼汪汪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這神情、語氣,竟和他腦海裡熟悉的麵孔重合,鬼使神差下,淩久時呆愣愣點頭。
阮白潔被看得不好意思,有些扭捏,“哎呀,我知道我長得漂亮,小哥哥你也不用這麼直勾勾盯著人家。”
其餘玩家一臉嫌棄又羨慕的看著淩久時,誰知,他指了指阮白潔的臉,“姑娘,你的妝全花了。”
季然,“……”黑曜石大佬真的是個死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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