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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真遠冇想到自己身邊,竟然存在這樣一個毒婦。
寧芙身子還未恢複,於氏就已經被寧夫人這個主母給處置了,於氏雖是老太太的人,一直得其偏愛,但這一回,老太太也並未阻攔。
寧夫人雖不在寧芙麵前說這事,但看自家母親那氣定神閒從不提於氏的模樣,她也猜到了於氏的下場。她阿母可不是個甘願受氣的人。
寧芙受涼得了風寒,隻能靜養,與她一母同胞的二哥還在關外,除了大房以及寧夫人孃家的人來看過她幾次,她冇見過外人,也算清閒了一陣。
等能下床,是半月後的事。
“再過幾日,就到府裡替你設宴的日子了,也不知道臉上的肉能不能長回來。”寧夫人歎氣道。
“阿母是嫌棄我如今不好看?”寧芙反問道。
“你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不好看?”寧夫人是有這個自信的,她當年也算名冠京城,寧真遠也算翩翩君子,生的女兒自然不會差。
隻是寧芙眼看著就要及笄,人卻纔開始抽條,算是女子裡長得慢的,一瘦就更顯小了,寧夫人著實擔心,看中的幾家公子,都被捷足先登了。
宣王府兩位公子,宗肆和宗鐸,被各家盯著不說,慶國公府上也瞧上了,寧夫人不屑於去爭搶,並不考慮。
衛家小公子,家世雖不錯,可衛夫人強勢,寧夫人不捨得女兒嫁過去。
至於陸家,家室差些,她女兒可不去人家家裡受苦。寧夫人剛要跳過,腦海中卻閃過那日救寧芙的陸二,不由得沉思了一番。
聽聞才學不錯,長相也端正,身上也並冇有世家子弟的傲氣,謙和有禮,大概好相處。
寧夫人心中對陸二上了心,卻並未對寧芙提起。一切她會先替女兒考察好,再決定告不告訴她,如果不合格,這事就悄無聲息的過去。
轉眼間,便到了寧國公府設宴的日子。寧芙死裡逃生,老太太有意熱鬨熱鬨,增添些喜氣。
這是寧芙自落水後,頭一次露麵。
她雖是清減了些,但勝在膚若凝脂,身段高挑,眉眼又是一等一的嬌媚,笑時那雙眼睛更是如清泉一般乾淨,身上那條嫩綠色翠紋裙,再適合她不過,將寧芙襯得明豔,好似一朵芙蓉,含苞待放。
是以一出現,她就吸引了不少眼球。
寧芙陪著老太太、寧夫人先同賓客寒暄了一番,之後纔看向了同齡那桌,京城各位府邸的姑娘,美的各有特色,擔得起一句百花齊放。
“最近瞧著,你長開了不少,不出半年,寧府要叫人踏破門檻了。”
寧芙落座時,衛子漪打趣道,她是衛家三姑娘,已與寧芙大哥寧裕定下婚約,寧芙也同她關係最好。
“你閒著無事打趣我做什麼?”寧芙道。
“那日被宗肆所救,感受如何?”衛子漪湊在她耳邊悄悄問她,“是不是越發心動了?”
寧芙微微一頓,半晌後斂眉,冇有言語。
她喜歡宗肆,除了衛子漪察覺到,並無人知曉。而上輩子被救,她暗自竊喜許久,眼下心情卻複雜許多。
寧芙看向了對麵那女子,眉目含笑,溫婉非常,她便是慶國公府二小姐的謝茹宜,宗肆的心上人。
京城有名的才女,容貌也出眾,六藝無一不擅長,也是寧芙最欣賞的女子。
大燕風氣雖不算十分保守,但男女一向分席而坐。
寧芙下意識的去尋找男人落座那邊,熟悉的身影。宗肆當了她三年夫君,兩人也同床共枕過,即使現在的宗肆剛行完弱冠禮,與日後身材有差彆,她也輕而易舉找到了他的身影。
宗肆身著玄色錦袍,鼻梁高挺,俊美五官與硬朗輪廓相當益彰,將他襯托得矜貴冷然。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看向女子這邊,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隻看那一人,彷彿世界隻剩那一人。
寧芙上輩子的這會兒,還並不知道,宗肆中意謝茹宜。她坐在謝茹宜的身後,一直以為他是在看自己。
寧芙現在很不好受,她還並冇有從宗肆夫人這個身份中徹底走出來,她現在隻覺得,她的夫君,紅杏出牆了。
她又想到了成親之夜,宗肆並冇有同她圓房,直到成婚三月後,才進了她的寢居,事後她嬌俏的喊他郎君,他也冇有立刻給她迴應。
“宗肆是不是在看你?”衛子漪忽然問她。
寧芙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上一世的種種委屈忽然撲麵而來,讓她心寒了不少,可她卻笑了笑,嬌俏低聲道:“衛姐姐,想進宣王府的人太多了,可絕不會是我,以後就莫要以此打趣我了。”
她不想再受委屈了。
這一世,她不會再放低身段去求一段姻緣。
男人多的是。
之後花酒令,寧芙也並未如上一世那樣,出儘風頭。
當時不過是有心吸引某人多看她兩眼,眼下也冇有這個必要了。
這次得了頭花的,是林家姑娘。
謝茹宜一向不愛搶風頭,這一次也是,隻淺笑道:“林妹妹好文采。”
“還得多虧姐姐讓我。”林家姑娘臉紅著道。
“林妹妹可彆抬舉我。倒是阿芙,你今天怎麼這般安靜,可是身體還未恢複好?”謝茹宜又關切問她。
寧芙跟謝茹宜,並不算親近,眼下被關心,讓她有些意外,道:“莫約是的,依舊有些打不起精神,不過無礙,謝姐姐不必擔心。”
她是東家,寧夫人家底厚,因此寧芙平常也大方,這一次準備的頭花禮,是上個朝代著名畫師東歸先生的真跡,得到畫的林家姑娘欣喜萬分,連連道謝。
“聽聞姐姐的字畫也很出色,這畫在姐姐手裡,纔不算浪費了。”寧芙擺擺手,之後便去了老太太身邊,安靜的坐著。
“阿芙也要成大姑娘了。”老太太慈祥的看著她,方纔寧芙偷看宣王府三郎,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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