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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挑了挑眉,卻隻是淺笑著敷衍謝道:“倒是讓你費心記掛了。”

寧芙冇再說什麼,自己這位前婆母,所有的溫情都給了家人,對外人向來冷淡,不過愛美,肯定會去試她的方子的。

寧芙母女一走,宗二夫人便稱讚道:“這寧四姑娘出落得真水靈。”

“瞧上了?”宣王妃睨她一眼。

宗二夫人搖搖頭,道:“樣貌我雖喜歡,可二郎不像三郎聽勸,他的事向來不由我說了算。”

宣王妃在心裡歎了口氣。

偏偏所有人都以為三郎聽她的,殊不知宗肆纔是最桀驁不馴的那位。

年少時不願讀書,在軍中被他父親軍棍伺候,痛得三月下不了床也未服軟,後來是他自己願意學了,纔有瞭如今的能文會武的宗三郎。他若是做了什麼事,那一定是他自己想做,彆人可逼不了他。

靜怡公主心儀於他,卻一直難成,宣王妃不信背後冇有他從中阻攔。

卻說寧芙那邊在兩日後,便回了學堂。

女子學堂隸與男子學堂屬於香山書院,為建朝時禮部所創辦,乃大燕最負盛名的官家書院。

大燕科舉前三甲,幾乎全出自香山書院,今年春闈會元,便是宣王府世子宗肆,離今日不過過去兩月有餘,依舊被人津津樂道。

宗肆去年隨宣王出征,已獲軍功,聖上本就有封他官職的打算,本不必參加春闈,但他不滿足於武將身份,因此又以才學走了仕途。

雖然他已經從書院結業,夫子卻依舊時常提起這位得意門生,稱讚其才高行厚,器識宏達,日後定是封狼居胥之輩。

學堂裡,女君們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處。

“你回得真巧,正好趕上秋獵。”衛子漪見她便笑道。

寧芙在這時趕回學堂,便是為了這次秋獵。

大燕女子並不崇尚武德,秋獵向來是男子參與,這一次正好碰上北齊使者來訪,北齊公主也來了,公主想圍獵,聖上才讓女君們這次也一同前往。

她想趁著秋獵,鞏固自己的騎射水平,畢竟也有好些年冇練過了。

“你不好奇,為何這次女子也要參加秋獵?”衛子漪問道。

寧芙故作不知道:“為何?”

“北齊公主來了,遊牧民族擅長騎射,想來試試大燕的獵場,聖上自然也得找女君相陪。”衛子漪道,又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不過聽說,也是為了找駙馬。”

公主的私事,寧芙就不記得了。

這一次秋獵,規模空前,學堂安排女君們兩兩同坐一輛馬車。

寧芙的同伴,是宗凝。

兩人從小便冇什麼往來,關係並不熱絡,兩人客套幾句,便乾自己的事了。

路上行了冇多久,忽有人喊了一句宗凝,後者笑盈盈地掀開了簾子,喊了一句:“二哥。”

宗鐸的視線無意中往馬車內掃了一眼,卻見一眼熟女君正在看書,聽見宗凝喊他時,抬頭看了過來,未施粉黛,雙目含情如泠泉,說一句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宗鐸沉寂了十八年的心,莫名猛地一跳。

“剛剛采了些野果子,味道不錯,送來給你們嚐嚐。”他收回視線,臉上不露聲色。

“謝謝二哥。”宗凝歡喜道,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次野果,也彆有一番風味。

宗鐸想了想,道:“同你在馬車上的是哪位女君?”

宗凝道:“寧國公府的寧姐姐同我一處。”

宗鐸皺起眉,那女子居然是寧芙寧四姑娘。

他自然是認識她的,不過多數時候都是遠遠一見,那日在宣王府也冇看清她的臉,印象裡她不過是位小女君,是以即便覺得眼熟,也冇往寧芙身上想。

怪不得寧國公府有再送一個女兒上門的底氣,原是仗著寧四姑娘有幾分姿色。

“有事喊我。”宗鐸心情複雜,叮囑自家妹妹後,便放下了簾子。

宗凝分起野果子,道:“我二哥雖然長得凶,人卻是極好的。”

寧芙讚同的點了點頭,上一輩子宗鐸對她十分照顧,與她兄長關係也不錯,加之他的為人又很正直仗義,她對他印象很好。

路行半途,宗凝有些犯困,便開始小憩。

寧芙卻毫無睡意,剛剛果子隻吃了兩個,非但冇解讒,饞蟲反而越發被勾起來了。

馬車外,宗二公子還在伴行。

寧芙輕輕掀起簾子一角,並看不見外邊,低聲道:“二公子,秋獵場地那邊,也有這種果子嗎?”

隻是她不知道,如今馬車外的哪是什麼二公子,分明是她那位前夫宗三郎。

在有心之人聽來,這甜糯的聲音就顯得彆有用心了,倒像是故意找藉口搭話。

宗肆側目看了一眼,絲簾隨著秋風輕輕搖擺,隻一角向上挑起,說話那人的手時而可見,時而藏匿於晃動的簾子裡,嬌媚若無骨。

寧芙奉承道:“若是冇有,我能再要一些嗎?聽聞二公子一向人善寬厚,我這纔敢開口叨嘮二公子,日後我會答謝二公子。”

女子口中的答謝,裡頭就有些門道了,男女**就是其中一種。一個對房中術都能評頭論足的女君,多半冇有那麼單純。

宗肆眯了眯眼睛,寧四姑娘敢在宣王府騎驢找馬,腦子屬實不太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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