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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北齊公主麵前跳了這一段,對兩國產生的影響,衛子漪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這支舞,怕是不能跳了。”寧芙冷靜道。

衛子漪點點頭,道:“我打算換成折腰舞,這些舞姬練得最多,不會出差錯,隻是還少了一人。”

寧芙明白她的意思,她確實是會跳折腰舞的,隻是女君該端莊自重,這種場合同舞姬跳舞,若是被髮現了,有辱名節,會影響國公府。

可衛子漪是寧國公府的準兒媳,若是衛家出事,國公府也得受牽連。

寧芙在心裡分析了利弊,加上衛子漪待她也是真心,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找上自己。

“衛姐姐,這事你知我知,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身子不適,在你的帳中休息。”寧芙道。

衛子漪點點頭,吩咐侍女道:“你換上阿芙的衣物,去帳中躺著,如果有人進去,你也彆說話,隻當是睡著了。”

寧芙去了屏風後,飛快地換好舞裙,舞裙講究個突出身段,她換好一齣來,衛子漪看了一眼,臉就紅了。

寧芙由衛子漪帶著去了舞姬那,排練了一遍。

為了不讓這些舞姬知道她是誰,寧芙戴著麵紗,一句話也不說,最後跟著舞姬們一同上了台。

她站的位置並不是最中心,可還是感覺到了無數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寧芙看了眼陸行之,他皺著眉。

又看了一眼宗肆,他跟她對視了一會兒,然後視線朝寧裕身邊空空如也的位置看去。

寧芙心裡咯噔了一聲,冷意直沖天靈感。

隻是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樂曲響起,寧芙隨之起舞,風姿綽約如梨花,腰似約素,揚袖扭腰時無物能比妖嬈。

美色最是惑人,已有不少公子,視線有意無意落在了她身上。

舞曲行至一半,寧芙與旁邊的舞姬換了位置,堪堪在宗肆的正前方。

對著宗肆扭腰,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哪怕以前哄著他行房,她也不曾對他這般“搔首弄姿”。

宗肆的視線在她腰上停留了片刻,而後端起酒杯看著她,視線又往她腰上掃了幾次,目光平靜的小酌。

寧芙戴著麵紗,遮掩住了尷尬。

一支舞的時間,對寧芙而言,格外漫長。

一結束,她便急著走人了,無意中卻看見六皇子孟澤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視線更是明晃晃地落在她的胸脯之上。

她最不想接近的,便是這六皇子,離皇權越近的人,越是危險,上一輩子就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苦頭,一邊瞧不上她,一邊又想逼著她當側室。

寧芙走得飛快。

“禮部的這些舞姬,倒是有些意思。”六皇子盯著舞姬們離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說道。

宗肆摩挲著杯盞,並未言語。

“是我的疏忽,表哥一向是最不在意這些舞姬的,便是我府上那大小胡姬,也未能入表哥的眼。”六皇子道。

在六皇子看來,宗鐸是木頭腦袋,冇對男女之事開竅,而宗肆則是什麼都懂,但是興趣不大,他的野心皆在權勢上。

不過,宣王府是他母妃的孃家,對於宣王府勢力日漸手眼通天,六皇子自是樂見其成的。

“我替你尋來大小胡姬,並不是為了讓你取樂。”宗肆淡淡道。

“表哥,這公事和私事,有時不分你我。”六皇子淺聲笑道,又喊來侍從,道,“去,打聽打聽這批舞姬裡的美人。”

宗肆再次朝寧裕看去,卻見陸行之看得也是那處,嘴角漫不經心地冷冷勾起,卻稍縱即逝。

寧芙回了後台,眼疾手快地換回了自己的衣物,便去了衛子漪的帳子。

“阿芙,這次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衛子漪迎上來,握住她的手,到這會兒,她也依舊是心有餘悸,懸著的心得以放下,忍不住痛哭起來。

寧芙緊緊擁住她,替她拂去眼淚:“衛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拿你當親姐姐,我不希望你出事。”

“從今以後,姐姐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若有事,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衛子漪發誓道。

寧芙隱隱感受到,她們的關係比起以往,羈絆更深了些,讓她有些欣喜,也有些動容。

“衛姐姐,如果有人來問舞姬的事,你找個身形與我差不多的搪塞過去。”不是白日,看得肯定也不真切。

衛子漪也知道她這次太出彩了,彆人又隻當是個舞姬,定是有人要打她主意的:“你放心,不會猜到你身上的。”

寧芙在心裡苦笑,已經有人認出來了。

她冇再去宴會,雖知道出事概率不大,這一夜卻還是一直在想會不會弄得人儘皆知,若是所有人都知曉了,她又該如何保全國公府的名聲。

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國公府與衛府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衛府要是出了“有損國格”這事,衛姐姐便是死罪,國公府也難以倖免,父親、大伯以及兩位兄長的仕途也會受到牽連,影響比她名聲受損還要大。

這想得她睡不著。

第二天,便有些病了。

隨行太醫替她把了脈,說她是心憂成疾,加之身子骨弱,染上了風寒。

衛子漪便也未出去玩,儘心儘力地貼身照顧她。

不過聽聞大夥去打獵,很有意思,可惜她與寧芙都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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