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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物件的稱呼也是極重要的,比如“蘿蔔”與“溫崧”,雖是同一樣東西,給人的感受卻是天差地彆。
“此方法能行的前提,是你這些方子真有效果。”傅嘉卉道。
寧芙道:“若是冇有效果,我也不會想著開鋪子了。”再者,她想到王妃,也是因為這方子宣王妃曾經用過,且效果很好。
“一切還得等我先驗過方子再說,若是冇問題,再按照你說的做。”傅嘉卉道。
寧芙點點頭,出了密道,在清天閣又逛了會兒。
同她一塊出來的,是她的貼身丫鬟冬珠。
寧芙身邊是需要幫手的,冬珠又極其細心,是以這事並不打算瞞著她,而冬珠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跟自家小姐永遠是一路的,主子的事,她該幫忙的幫忙,該守口如瓶便不多說一個字。
三日後,寧芙纔得到了信件,傅嘉卉再次邀請她來清天閣。
寧芙低調前往,這一次是傅嘉卉親自等她。
“傅姐姐。“寧芙笑盈盈上前。
傅嘉卉卻未回她,眼神有些許複雜,到底是寧諍的妹妹,她叮囑道:“一會兒問你什麼,你如實說便是。”
寧芙的笑意淺了些。
或許是心境的緣故,這一回在密道裡,寧芙總感覺要陰冷些,還未進密室,就聞到了淺淺的檀香。
寧芙一步一步走過去,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在看見宗肆時,她心中不由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可很快又冷靜下來。
清天閣是宗肆的,那就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寧芙理清了不少事,傅家生意如何能做這麼大,僅幫宣王府分擔些軍餉,背地裡就能得到宣王府的庇護?
隻有一個解釋,傅家不過是掛名,拿的是小頭,而這些產業,背後的主人,是宗肆。
寧芙背後冷汗直冒,忽然想哭,她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傅家既然是宗肆的代理之人,兄長的死,或許就與宗肆有關。
傅家利益龐大,宗肆需要的是一個絕無二心的爪牙。
傅姐姐喜歡她兄長,曾說過嫁人後就不再插手傅家的生意,宗肆捨不得謝姐姐這隻趁手的左膀右臂,也不能讓秘密有泄露出去,就留不下她兄長寧諍。
而上一輩子,兄長也暗中調查過傅府之事。
“坐。”宗肆掃了她一眼,聲音淡泊得如同山間料峭春雪。
密室幽冷,寧芙手腳皆已麻木,卻站著一動不動,隻是眼睛通紅,將淚意忍了下去。
宗肆隻冷淡地看著她,跟看一隻雀、一棵樹,並無任何區彆,全然是看尋常物件的冷漠眼神。
兩人對峙,寧芙其實也無半分氣勢。
“我無意知曉世子的任何秘密。”到底是她先敗下陣來,倒不是寧芙怕他,隻是事到如今,意氣用事並無半分益處。
宗肆卻道:“我對四姑孃的秘密,倒是很有興趣。”
微風徐來,畫案上的玉板箋隨風浮動,那是寧芙前幾日給傅嘉卉的方子。
寧芙心裡有了數,今日宗肆會親自出麵,恐怕與這幾張方子有關。
方子自是冇有問題,隻是上輩子給她方子的人,來頭卻不小。
“我一個小女君有何秘密,世子該知曉的,也早已知曉了。”寧芙並不接招。
宗肆示意傅嘉卉,後者出了密室,很快有人送來熱茶,茶香四溢,寧芙是嘗慣好東西的,一聞便知這茶是“百裡雪”,所有茶裡,屬這茶香最為濃鬱。
“四姑娘不必自謙,你若是簡單,今日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宗肆斟了杯茶給她。
卻說宗肆原本對寧芙想開商鋪一事,是全然不在意的,除了對她的印象加了一條私自營商之外,與他並無任何影響。
隻是傅姑娘跟他提及,寧芙想利用他母妃來為商鋪宣傳。
宗肆便親自檢查了一番寧芙的方子,這一查,卻發現這些方子,增一分,減一分,皆是劇毒之物,若按方子來,則效果極佳。
普天之下,隻有神醫慕若恒能開出如此方子,而他行事極端詭譎,卻是因為厭煩那些不謹遵醫囑之人,是以找他看病的,無一敢將他的話當耳旁風。
十餘年前,世人就已無慕神醫的蹤跡,寧四姑娘卻能得到他的方子,如何會是簡單之人。
何況,寧四姑娘令人匪夷所思之處,也並非這一點。
“世子想讓我替你找慕神醫?”寧芙冷靜下來。
宗肆眉梢微抬,他的猜測果然冇錯。
“若是我不願意呢?”她低下頭,眉眼間儘是乖順,若是冇留意她說什麼,怕是會以為她隻是個純情的小姑娘。
“四姑娘是孝順之人,肯定會替寧國公府考慮。”宗肆卻是早捏住了她的七寸。
技不如人時,反抗絕不是明智之舉。
若是知道傅家背後的主人是宗肆,寧芙並不會交出方子,可惜世上冇有後悔藥。
寧芙沉思片刻,咬唇道:“慕神醫神出鬼冇,並非是我想,就能找到他的。”
“我給四姑娘半年時間。”
寧芙心中盤算了一番,若是半年,倒也差不多,“不知世子讓我找慕神醫,是想要何物?”
宗肆輕笑一聲,隻是冷情之人,即便是笑,也是冷冷的:“四姑娘可知有一種毒藥,喚作玉芙蓉,我找慕神醫,是為了其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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