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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與她描述時眉飛色舞,讓寧芙遺憾不已。
這筆帳,寧芙自然是算在宗肆頭上。
不過此時她更操心的,卻是商鋪一事,傅嘉卉那邊也未有個結果,宗肆與她做交易是一回事,總不會連這小事也來插上一腳。
寧芙心裡惦記著這事,便覺得日子也過得慢了,好在也未等上很久。
傅嘉卉以邀請她賞雪為名,兩人再次見上了麵。
卻說寒香山頂,雖是個極佳的賞雪位置,但不僅收費昂貴,還得提前約好,極難得才約得到一日,是以女君們才結伴前往,沾的是謝茹宜與宗凝的光,纔能有一覽無邊白錦的機會。
一路上山,皆是白雪皚皚,便是鵝絨也不及其白,恍若隻有無儘白雲的仙界,細雪從天而落,如萬花齊綻,千樹萬樹好似活了過來,生機勃勃,卻又萬籟俱寂,壯闊無邊。
“如此景色,讓人心神都靜了下來。”寧芙從馬車裡向外望。
“從山頂俯瞰下來,更是綿延千裡。”傅嘉卉笑道,“山頂屋中暖和,煮雪飲酒,更是愜意。”
“不知商鋪的事,傅姐姐有何打算?”寧芙開門見山問道,這事早晚要談,一會兒的時間不如用來看美景。
“我已安排下去,隻先開一間鋪子,若是賣得好,再在城北、城南各開一間鋪子。”傅嘉卉一一道來,“若是虧損,也不需要你來承擔,世子說,當給你的報酬。”
寧芙暗道,宗肆這可未必是好心,而是算準了這些方子製成的雪肌膏,定然賣得好,他是知曉慕神醫的本事的。
“多謝傅姐姐了。”
“不過分成,隻能三七分了。”傅嘉卉不得不按照宗肆的吩咐,潑冷水道。
寧芙心裡雖不滿,可也清楚是背後那人的意思,恐怕宗肆也是算準了這個行當,利潤不小。
轉眼間,便到了山頂。
其實一路的冰雕已足夠精緻宏偉,卻比不上山尖處的半分,光滑透亮的教人分不清到底是冰還是玉。
“山下的酒水一會兒便送來,寧妹妹可先在屋中歇會兒。”傅嘉卉道。
屋中的床,卻是正對窗戶,窗雖大開,卻無半分冷氣而入,反而能賞山下雪景,美不勝收。
寧芙被吸引,趴在窗邊,連人進來也未發覺,不過進來那人也未打擾她。
此時寧芙脫了披風,為了行走方便,裡頭穿的是修身衣裙,此番動作,倒顯得她臀極翹,又圓潤,素色腰帶將細腰束得芊芊一握,便是胸脯也被襯得挺拔了幾分。
這卻不是宗肆
夢中女子,很快就敗下陣來,無助的摟著他的頸,如妖如魅,說著累了,卻又纏著他,隻臉通紅,倒又純潔無比。
“早知郎君英勇如此,我應該早些將郎君哄回來。”她趴在他肩上,早已是一臉春色,“我想不到,還能有誰比郎君好。”
宗肆回神,神色如常。
這般的夢,做了兩次,多少有些不同尋常。
窗外,玉山亙野,瓊林分道。
一隻烏鶇似有鴻鵠之誌,沿九天而上,不料半途失了力氣,直直墜落,冇入林間。
寧芙不禁讚歎,“士若有誌,便是死又如何。”
“為誌而亡,雖值得欽佩,莽撞之行卻不值得效仿。”身後有人淡淡道。
寧芙這才知道屋裡還有人,隻是來的這人,她可就不太喜歡了。
宗肆今日錦袍玉冠,不如平日裡清貴冷然,如此場合下,倒顯出幾分風流韻味。
寧芙欠了欠身,卻是未說話。
這人與人想法不同,便聊不到一塊去。若是她,為了寧國公府,即便是飛蛾撲火,她也在所不惜。
事宜上一回已談得差不多,這一次宗肆就冇了那逼人氣勢。
而寧芙這幾日也想通了,兄長的事不論如何,糾結上一輩子並無意義,她需要做的不是複仇,而是不讓兄長再陷入困境。
與宗肆利益捆綁一處,且找好退路,纔是上計。
若兄長的事是他乾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是清楚他的事,便越能有他的把柄。若不是,那看在利益的麵子上,宗肆或許也能提供幾分幫助。
“這處也是世子的地方吧?”寧芙這次不等他開口,就主動坐在了宗肆對麵的金絲竹塌上。
他未迴應,不過寧芙也知自己冇猜錯。
“上一回從世子這喝得百裡香不錯,能否再討要一杯。”她大大方方道。
也不知他是如何將訊息傳出去的,不過片刻,便有人送來了玉盞,隻是卻是空的。
寧芙坐著不動,見他起身,點燃了炭火。
“世子傷勢還未痊癒,不如換我來吧。”寧芙倒算不上有多關心宗肆,雖有夫妻情分,可時間久了,便也淡了,隻是表現得體貼些,也不損失什麼。
“阿凝年紀尚幼,被嬌慣壞了,性子直,不夠圓滑,彆同她一般見識。”宗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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