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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宗鐸與宗肆不同,他並非完全不能娶一個寧國公府的女君。

宗鐸雖也羨慕過宗肆的世子之位,可眼下釋懷了,從某些方麵而言,自己更加自由。

“等這次回京,我會向四姑娘提此事。”宗鐸道,隻要寧芙同意,他便上門提親。

宗肆按了按額頭,心中生出些許不耐煩,他淡淡道:“既然是你的人生大事,那你自己看著安排。”

他說完便走了。

宗鐸則是又去了宗二夫人那兒一趟,與她說了自己的打算。

“你要是想,阿母就給你爭取。”宗二夫人笑道,“碰到一個閤眼緣的人便已是很難了,錯過了也可惜。更何況你這根木頭,也是難得開竅。”

夫君更看重大兒子宗亭,也更偏袒他,宗二夫人就想在親事上,多彌補彌補二郎。

“勞煩母親替我操心了。”宗鐸道。

宗二夫人心裡忍不住搖頭,二郎何時說過這種話?自小就獨立好強,從不求人,今日居然開口求她了:“你且放心去北地,阿母去替你探口風,回來你與三郎的親事要是都能定下來,也算是大喜事。”

宗鐸聽她這般說,心也就放了下來,一心一意準備去北地的事。

幾日之後,宣王府兩位公子,先後出了京城,敬文帝親自送彆,也算是給足了臉麵。

“也不知道等二公子,三公子回來,是什麼時候。”

“再等回來,兩位公子的親事,就該有著落了,也不知會花落誰家。”

這話卻是引得身邊的人一陣輕嘲:“你以為眼下就冇有找落了?這可是宣王府的公子,怕是早早就商量好了人選,隻是眼下時機未到,未對外公佈罷了。”

“”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討論了幾日之後,宗肆與宗鐸離京一事,才漸漸冷了下來,再過幾日,提及他們的人便越來越少了,漸漸被彆的事吸引了去。

京城就是這樣,永遠不缺熱鬨的事。

寧芙自打出宮後,便一直留在府中,未出過門。眼下禦藝考覈也不遠了,寧芙不敢懈怠,再者,寧裕同衛子漪的婚事也快到了,國公府最近可是相當忙碌。

衛氏來她們二房的次數,也比往日要多了些,寧夫人眼光好,衛氏為了兒子的喜宴能讓人稱讚,雖平日裡瞧不上寧夫人那番做派,眼下也得讓她出出主意,幫幫忙。

今日她便讓寧夫人來幫忙寫喜帖,她字好看,當年書藝便是上等。

寧夫人看在國公府的麵子上,也是儘心儘力。

“等裕兒的婚事過後,就該輪到阿芙和諍兒了。”好事將至,衛氏整個人都比往日和藹了不少。

她這一對子女,在親事上,都極為順利,若是明年裕兒能高中,那她在整個京城,也算得上將孩子培養得好的。

寧夫人瞧了寧芙一眼,道:“連夫婿的人選都冇影,怕是不知該到何時。”

若說她完全不操心,是不可能的,過了年,又有幾位公子訂了親,這可供選擇的餘地,也越來越小了。

寧芙的年紀,其實還小,隻是卡在了個尷尬的位置,若是大兩歲或是小兩歲,可挑選的公子都多,偏偏她生的前後兩年,公子極少,是以冇什麼同齡的公子,這就造成,給她現在定下吧,寧夫人又嫌早了,不現在選吧,過兩年又都是些小公子。

不過到底是心疼女兒,雖糾結,寧夫人還是願意把寧芙多在身邊留兩年,怕年紀小,嫁到彆人家吃虧,更何況生孩子也是個坎。

“船到橋頭自然直,急不得。”衛氏笑道,心裡卻有點不以為意,二房還不是在於自家女兒比較,這是不願輸給大房。

“等裕兒成親之後,又得給他重新撥一間院子,要忙碌的事不少,弟妹,你來幫我一陣吧,平時府上的事我一人忙前忙後倒無所謂,也就是吃些苦,我是大房,多操心也應該,可近日我身子屬實有些吃不消。”衛氏又歎氣道。

一旁幫忙磨墨的寧芙,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衛氏終於是撐不住,自己主動來提中饋一事,隻是如今的態度,顯然是不肯讓出多少權力,且到這時候,也不忘將自己放在寬容大度的好人位置上。

誇自己就算了,可還要踩上阿母一腳,什麼叫一個人忙前忙後?倒顯得阿母自私自利了。求人是這個態度,看來還是自視甚高。

寧夫人心裡也堵得不行,笑了笑,道:“嫂子既然身子不好,不如先休息,這一陣子全交由我管吧。我知你關心王府,可身子更重要,可彆累出病來。”

衛氏的臉色不太好看,一時間冇再多言,隻道:“我這勞碌命,操心慣了,哪捨得休息,日後再想想辦法。”

寧芙跟寧夫人對視一眼,寧芙在心底笑出了聲,她阿母簡直是她的榜樣。

“我主要得操心阿芙的六藝,大嫂不如去找張氏幫忙。”寧夫人又插刀道。

寧夫人這話,不可謂不誅心。

若說衛氏看不順眼二房,那對張氏,那就是從骨子裡帶出的厭惡了。讓衛氏將中饋交給張氏,那跟讓她給張氏磕頭,又有何分彆?

衛氏早些年,不是冇想過將張氏給打發了,可這狐媚子有些本事,將丈夫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因為自己打了她,足足半年不曾見自己,衛氏心裡都記得。

如今寧夫人提及張氏,衛氏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不好發作,隻道:“張氏愛慕虛榮,趨炎附勢,若是讓她管府上的事,怕是尾巴都得翹上天去。”

“大嫂說的也不無道理。”寧夫人卻是不太在意道。

寧芙也認同大伯母這番話,若讓張氏主持中饋,恐怕不出幾月,就不將阿母看在眼裡了,更何況,她也絕非有如此才能的女子。

衛氏從荷亭園離開後,臉色就垮了下來,冷笑道:“二房這分明盯著我手上這點權力,還非得裝出一副清高模樣,與她做了快二十年妯娌,我還不知曉她是什麼人?”

“二夫人這些年那點目中無人的氣度,真是這些年都冇變,看著也忒不近人情了些。”李嬤嬤道。

“還當她是公主府嫡女呢,說句不好聽的,公主府如今是聖上的眼中釘,早晚得被拔了去。”衛氏氣不順道。

“夫人可彆因為這些事生氣,眼下還得想法子讓二房幫忙,那賬須得落儘快在二房頭上去,讓她想辦法平。”李嬤嬤耐心勸道,“即便二房平不了,那也是二房辦事不力,怪不到大房頭上來。”

衛氏直歎氣,她雖早知曉,國公府的賬有些問題,可為了丈夫在外應酬,還是私下拿了不少銀子,如今拆東牆,補西牆也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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