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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八千兩,比之前又多上不少,這還是分成後的,若是這鋪子由她單獨開,一年時間,就夠她花一輩子了。
隻可惜讓宗肆參與進了此事,當然有他也有好處,起碼宣王妃那邊,不用怎麼費心思。
“這是世子讓我轉交給你的。”傅嘉卉又取了封信件給她。
這信卻不是宗肆寫的,而是宗凝寫的,信上說的是,她在自己麵前替宗鐸說了不少好話。宗肆把這份信寄給她,意思顯而易見,讓她有些分寸。
寧芙暗道,宗肆也真夠閒的,眼下在戰場上,卻還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勞煩傅姐姐告訴世子,他可以安心。”寧芙道。
傅嘉卉道:“四姑娘今日既然在這,不如自己寫封回信。”
寧芙想了想,執筆寫道:世子可心安。
沉思須臾,又添一句:望平安歸來。
這句雖是客套為主,卻也不乏誠意,眼下同宗肆交易,利益可見一斑。
回府後,寧芙開始盤算起中饋的事情來,全交由穆氏一個門外漢來打理,府上的窟窿,定會比上一世更快的浮出水麵,或許也更大。
衛氏雖不善經營國公府,可好歹也有了二十年經驗,總是學到了些東西。就好比她成婚前也不懂,可打理了宣王府三年後,就跟以前全然不同了。
等到這事東窗事發,那便是談權力分配的時候。
衛氏起先還得意自己順利地把事情推給了二房,隻是半月後,就覺察出不對勁了,穆氏終日不見人影,忙得如同陀螺,而二房卻經常悠閒得喝著茶。
隻是既然將爛攤子甩了出去,眼下還是不過問得好。
是以衛氏隻當冇看見。
一直到寧裕出去應酬的銀錢,接連三次都撥不下來,衛氏纔去找了穆氏質問。
穆氏哭哭啼啼道:“大夫人,府上實在是冇銀子了,我已經從各處節省了,可還是入不敷出,若是再給大公子批這些銀錢,府上的吃穿用度都得成問題了。”
衛氏自然知曉這些,在交給二房前,她就已經做了一份漂亮的賬麵,要往前尋出問題,那也得耗儘不少功夫,二房就算要查,也得事先補貼一部分,畢竟她肯定不想賬壞在自己手裡。
她想把爛攤子給她,就是抓住了她這個心理,二房那位為了子女的名聲,向來愛惜羽毛。
衛氏皺眉道:“既然出了問題,二房那邊怎麼說的?”
“二夫人雖答應了管事,可這一月有餘,她從未真來管過,來也隻是看幾眼賬本,聽管事說說府上的情況。”穆氏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她也不敢差遣寧夫人。
衛氏一聽,幾乎是兩眼一黑,氣得快要吐血。
“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你就不會主動去請二房幫忙?”衛氏簡直要在心裡暗罵穆氏蠢貨,這大事都要壞在她手上了。
穆氏這會兒心裡害怕極了,也隱隱猜到,自己這恐怕是攤上事了,一想到那後果,腿也軟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著聲音道:“我去找過二夫人,可她都打馬虎眼,說她對府上各事也不瞭解,讓我去問管家。”
“好一個二房,事冇乾,好名聲都讓她擔去了。”衛氏心底彆提有多窩火了,為了讓二房心甘情願的幫忙,她在各位來看望她的夫人前,可是都說了二房仗義的好話的。
穆氏跪在地上,不敢言語,生怕觸了她的黴頭。
“你先把裕兒的銀錢撥給他,其他事先瞞著,照常管著就是了,要是敢說出去,我定饒不了你。”衛氏警告道。
穆氏咬唇,道:“夫人,大公子應酬一次的銀錢,未免也太多了,怕是難以如夫人的意。”
衛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這邊是願意的,可管事那邊,最近對每一筆支出,都管得極嚴”穆氏怯怯道。
衛氏怒不可遏道:“我看他是反了天了!忘了是誰一步步將他提拔上來的?”
到管家那一聊,才知道是府上的收支,馬上就要兜不住了,不得不嚴控府上每一筆銀錢的去處,一旦知道這賬的問題這般大,寧老太太可不會姑息養奸,他們都得擔責。
寧裕應酬的錢,衛氏隻能咬牙,自己先出了。不過她的家底並不厚實,女兒出嫁又給了不少出去,全靠她支撐丈夫與兒子的花銷,不是長久之計。
衛氏也顧不上自己還在養病了,忙去寧老太太那告了二房一狀,說二房不誠心,說好了幫忙,可冇乾過一件正事,全是穆氏一人在管,如今賬麵出了些問題,也是不聞不問,隻知道享福。
寧老太太聽了,也是生氣得不行,彆的事,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對國公府不上心,她絕不姑息。
是以寧夫人一出現在沁園,就聽寧老太太冷聲道:“既然你冇拿國公府當家,善於陽奉陰違,不肯替國公府出力,不如回你的公主府去!”
寧夫人一愣,寧芙的臉色也是變了,對於一個已經出嫁的婦人,這話可就嚴重了。
寧芙雖已預料到祖母會聽信衛氏煽風點火,卻冇想到會是這番話。
她不禁冷下臉來,這就要頂撞長輩,卻被寧夫人擋在了身後。
“老祖宗這是何意?”寧夫人卻是依舊能做到和和氣氣。
“你好好說說!為何嘴上答應幫忙操持家事,如今卻讓穆氏一人在管?”寧老太太用力杵著柺杖,可見心中的火氣。
寧夫人道:“穆氏精明能乾,一人便將府上大小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媳婦未必能比她乾得好。”
“伶牙俐齒。”寧老太太見她如此不誠心,還要找理由搪塞她,冷笑道,“既然不認錯,那就跪著去。”
“祖母,是我不想讓阿母管的。”寧芙從寧夫人身後走出來,冷著臉跪下去,“要罰也該罰我。”
“你少在這胡鬨!如意,帶四姑娘下去。”寧老太太不悅道。
“祖母一直以來都偏心大房,便是大伯母當年想要一人主持中饋,祖母也不曾說大伯母什麼,到了我阿母這,隻是不想再插手這些事了,就讓我阿母回公主府,我替阿母不值。”
寧芙又道,“祖母如此,也並非是值得小輩學習的榜樣。”
這可就是扯下了那層遮羞布了,講長輩的不是,那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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