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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茹宜那邊,卻冇有追究的意思,這事似乎也就這麼過去了。
在宮中扭了腳這事,也很快傳開來,各府的女君便都相約去看她。
寧芙便也帶著寧荷去了趟慶國公府。
正值宣王妃和宗肆也在,謝茹宜分不出什麼心神給她,隻道:“寧妹妹,荷妹妹,你們也在這坐會兒,喝口茶吧。”
一同的還有林家姑娘、榮敏。
宗肆一眼未看寧芙,在謝茹宜麵前,他自然是要表現得同她並不相熟的。
寧芙也隻喝著茶,隻是心中開始猜測,上一輩子程霜不久後就嫁去了外地,是否是因為這次傷了謝茹宜,宣王府與慶國公府自然都不會放過她。
顧忌著男女大防,宗肆並未久留,離開時,眼神倒是在她身上停留了須臾,不過也冇什麼情緒便是了。
宣王妃則拉著謝茹宜的手,宛如自家女兒一般叮囑道:“這膏藥,你每日須得按時貼,若是不夠,差人來王府取便是。”
謝茹宜紅著眼睛道:“王妃娘娘,是我叫你為難了”
隻是礙於有外人在,這話並未說下去。
“傻孩子,先養腳傷,其他的,我與你阿母,自會替你操心。”宣王妃心疼道。
直到寧芙走了,宣王妃也依舊留著未走。
“王妃可真疼謝姐姐。”寧荷在回去的路上,有些羨慕地說。尤其是平日裡,王妃對誰都不熱情,誰也不放在眼裡,唯獨隻對謝姐姐一個女君好。
寧芙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日後也會有人對你這般好的。”
寧荷卻認真道:“四姐姐,我倒是更希望有人能對你這麼好,你是二嬸手心裡捧著長大的,夫家也得這般對你,才值得嫁。”
“那你認為,哪位公子不錯?”寧芙同她開起玩笑來。
“四姐姐那迴帶我去見的陸公子,便挺好的。”寧荷起先認為他家世差了些,配不上自家四姐姐,可如今聽他奉旨在涼州剿匪,得了聖上的信任,日後的前程,應該不會差。
寧芙不禁想起了陸行之,在涼山剿匪,定然是辛苦的,也不知他如今怎麼樣。
卻說寧芙這正想起他,那頭寧真遠的回信中,就提到了陸行之。
寧真遠去涼州不過半月,人人都以為是聖上找理由將他貶去涼州,都不待見他,而陸行之卻在這半月中,主動上門拜訪了他。
不卑不亢,也不避人,絲毫不在意同他扯上關係,還客客氣氣地替他送來生活所需的物資。
寧真遠在信中,對他是一番誇獎,一個人品行如何,共事時是最清楚的。
寧夫人看完信後,也有些驚訝,她還是頭一回見夫君,連家書中也在誇一個年輕人。
不過對陸行之,寧夫人是有幾分想法的,倒也不介意此事,眼下陸行之調去了涼州,未嘗不是件好事,其他想打他主意的女君,也無法搶了先機。
反倒是自家夫君如今同他一處,倒是更方便熟悉熟悉。
寧夫人倒是覺得,陸行之恐怕也不是無所圖。
人哪會無事獻殷勤?若說以前,或許是因為寧國公府而討好,如今陸行之的前程也有了著落,能讓他對丈夫這麼上心的,除了阿芙,寧夫人想不到其他。
“要不你試試他的態度,這麼多公子裡,我思來想去覺得合適的,隻有他一個。他還有半年回京,阿芙那時也正好及笄,若是可以,倒是正好。”
寧夫人在回信中寫道。
卻說寧夫人這頭,已經將主意打到涼州去了,寧芙那邊,卻在忙春閨宴的事。
春學宴始於前朝,原是官家女子,為了展示各自才藝,而舉行的比試之宴。
到了當朝,則更側重宴會的目的,女子各自的字、詩、畫、繡工等作品,將被估價,由看重之人買走,而籌得的銀錢,則用於對寒門子女上私塾的貼補。
今年的春學宴,正好輪到寧國公府舉辦,往年府上的各種宴會,都由寧苒一手操辦,如今寧苒嫁了人,這事便落到了寧芙頭上。
這輪到自己操持了,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如此之多,便是請帖都得檢查幾遍,生怕落了哪府的女君。
好在衛子漪對這事的流程門清,替她分擔了不少。
至於地點,寧芙則從傅嘉卉那,包下了時常出現在文人墨客詩詞中的廣鶴樓。
所謂“不登廣鶴,不知河之浩浩湯湯,城之廣袤無垠”,說的便是廣鶴樓位於香山河與青湖的交界處,此處水流湍急,河岸極寬,交彙處水流呈奔騰之勢,而廣鶴樓又處於京中最南處,往北望去,城牆一望無際。
可不是誰都能花這麼一大筆銀子,來辦一次春學宴的。
“寧妹妹好大的手筆。”程霜這日是第一個來的,一見到她便熱情的拉著她道。
“程姐姐來的真早,可先到樓上休息。”寧芙含笑應著,隻是心中到底有幾分警惕,還不確定那日在宮中,她是不是故意針對謝茹宜。
廣鶴樓最頂上一層,便是特地給大家觀景用的,尤其是夜景,那時夜市正盛,各處燈籠次第排開,浮光掠影,人影綽綽,萬物如藏匿在那琥珀光景中。
過些時候,謝茹宜與宗凝、榮敏也到了。
“多謝謝姐姐給我麵子。”寧芙道,如今謝茹宜已離開學堂,便是不來,也無可厚非。
“這廣鶴樓我也未來過幾次,我也想來賞賞景,是我沾了寧妹妹的光纔是。”謝茹宜柔聲道。
寧芙隻覺她的興致似乎不高,宗凝似乎也是如此。
而榮敏照理看她不順眼,並未搭理她。
“眼下到的隻有程姐姐,姐姐要在這兒坐會兒,還是上樓去觀景?”寧芙這是怕她們尷尬,是以特地點出了程霜。
“既然難得一觀此景,何必浪費機會,我同凝妹妹,榮妹妹上樓便是。”謝茹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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