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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番交談完,夜色便暗了下來,今日在廣鶴樓賞的便是夜景,女君們也並未回去。
寧芙跟謝茹宜道彆後,便去了頂層,廣鶴樓乃京中最高之樓,一眼望去,也頗有“一覽眾屋小”的意味。
晚風徐來,寧芙漸漸感覺到了一股燥熱,頭也眩暈起來。
不知是否是受了涼。
寧芙讓寧荷帶著她去休息,隻是到了下一層的寢居,她卻漸漸察覺起不對勁來,那股燥熱,讓人心癢難耐。
“阿荷,快去找郎中。”寧芙咬唇道,那聲音,也比平日媚了百倍。
“不許告訴任何人,快去!”她有些急切地說。
寧荷嚇了一跳,心知出事了,轉身就走,往下飛速而去,卻在一樓處撞到了人。
傅嘉卉攙了她一把,見她急切,好奇問,“發生何事了?”
寧荷自然不肯說半個字,轉身就要走,卻見傅嘉卉抬腳往樓上走,心往下沉,忙跟在他身後,急切道:“傅姐姐,四姐姐休息了,彆去打擾她。”
隻是她哪追得上傅嘉卉,寧芙卻早已是香肩半露,冷汗直冒。
“不用去找郎中了,尋常郎中治不了,這是煉化後的浮羅夢。”
傅嘉卉蹙起眉,片刻之後,寧荷在看到宗肆時,心沉了下去。
“世子,您不能進去。”寧荷在他跨進屋裡時,跪下來哭道。
“死跟我進來,你選一個。”宗肆看著屋裡道。
寧芙還有幾分神智,道:“讓他進來。”
見寧荷不肯起,半分也不肯退讓,心暖了幾分,道:“阿荷,你不往外說,便冇事,去替我應付客人。”
寧荷擦擦眼淚,起了身。
宗肆在進屋後,便關上了門。
寧芙捂著被子,身上猶如上萬隻螞蟻吞噬,道:“會死嗎?”
“解毒不及時,便有可能。”
“勞煩世子替我找個男人來。”寧芙冷靜道,兄長的事還冇著落,她是不能死的,隻是日後親事要麻煩些,不過她也不會隱瞞對方。
宗肆站著不動了。
門外的傅嘉卉卻心想道,世子不就是現成的男人,這會兒提彆的男子,未免也太傷人自尊。
片刻後他才道,“找誰?”
寧芙隻覺思維越來越潰散,勉強道:“玲瓏台中,有喚慕容的公子,卻未必隻有一個,要找氣質貴一些冷一些的那一個。”
慕容可是收了她錢的,日後讓他閉嘴,也容易,隻不過他須接受她從一個公子變成了女君,而他莫約是能接受的。
宗肆臉色稍緩,淡淡道:“有解藥,不用找男人。眼下人多眼雜,我無法帶你出去,傅姑娘會帶著解藥回來。”
“”逗她很有意思?寧芙咬唇,卻也無心思同他再起爭執,蜷縮起身子。
漸漸的,思緒再未清醒過。
宗肆在寧芙失去知覺時,神色微微一變,快步走到了她麵前,俯身時,卻被她雙手環住腰。
他頓了片刻,將人扶正,卻未撥開她的手。
寧芙隻覺他渾身帶著涼意,異常舒服,小心翼翼地蹭著他。
卻說寧四姑娘不是那小女君了,這般身材,隻要不是木頭,就不可能全然冇反應。
宗肆皺了皺眉,想推開她,可她抱得更緊了。
“郎君。”她低聲道。
宗肆眼瞧著她吻了上來,寧四姑娘卻是個吻技高超的,見他無動於衷,耍儘心眼,一點一點撬開他的唇,溫溫柔柔的,像是一邊哄著他,一邊霸道地同他討要。
眼下倒是同曾經夢中的她,如出一轍。
於寧芙而言,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哪分得清東南西北。
春風入夜,捲起一縷繾綣,又將其藏匿於黑夜中,至於這繾綣到何程度,唯春風清楚。
傅嘉卉趕回來時,寧芙正躺在床上安眠,宗肆站在床頭,神色淡然,隻耳多泛著些紅。
“世子,解藥拿來了。”傅嘉卉明智地並未多嘴。
宗肆扶起寧芙,將解藥餵給她。
“不知何人會如此狠心。”傅嘉卉忖度道,這毒藥分明是衝著毀了一個女君去的,若用尋常浮羅夢,對身體影響倒不大,可煉化過的,卻是極毒。
好在早些年月娘中此毒後,都備著這解藥。
宗肆並未言語。
不放心趕來的寧荷,在看到宗肆扶著四姐姐喝藥時,臉色慘白一片,尋常男女如此,那該負責了,可眼下卻也不敢說什麼,隻默默抹去眼淚:“四姐姐會冇事麼?”
傅嘉卉攙起她,寬慰道:“彆擔心,世子已經給你四姐姐餵過解藥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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