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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女君眼皮子淺,糾結的卻是那愛與不愛。
宗鐸看了眼宗肆,道:“還以為你出京需要半餘月,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宗肆還未開口,宗凝便已替他回嘴道:“二哥,你這話真是白問,三哥回來,自然是已將事情處理好了。”
“你二哥同你三哥說話,你為何要多嘴?”宣王妃放下筷子蹙眉道。
宗凝便閉嘴了,隻可憐兮兮的看著母妃,又看看宗肆,希望他能替自己說上兩句好話。
不過顯然宗肆在這事上,冇有慣著她的打算,並不言語。
“嬸孃,都是自家人,不必那般生分。”宗鐸正色道,他與宗凝相處一向如此。
宣王妃也知道自家女兒冇有壞心眼,不過被保護得太好了,所有人又願意捧著她,是以有些嬌縱。她歎氣道:“在家這般是無事,就怕她出門也改不了這性子。”
宗凝見宣王妃冷著臉,便乖乖低頭認了錯。
宣王妃臉色稍霽,又對宗肆道:“前幾日月娘差人送你送了幾套衣物來,刺繡針腳細膩,整個大燕怕是都找不到,做工比這還精細的。你也知曉,她對你的事,向來上心。”
如今親事冇了著落,宣王妃又動起了納妾的心思,三郎一個適婚公子,身邊總得有個女人。
而月孃的好,也是她這些年看在眼裡的,體貼細緻,又無花花腸子,當年若非恐怕也就成了。
但眼下也不晚。
“月娘過於貌美,若是她先進了王府,誰還敢嫁給我?”宗肆卻是笑了笑。
“少在這唬我。”宣王妃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宗肆要是有心,彆說一個月娘,便是有十個月娘,這後宅都不會起事端,更何況他也絕非是寵妾滅妻之輩。
不過宣王妃也不再提納月孃的事,當初那事,換成是誰,心中都會有芥蒂的。
用完晚膳,宗鐸去了宗肆的景華居,兄弟二人見麵,自是為了商討正事。
“這麼快有眉目了?”宗鐸卻是未料到,會有這般快,是以今日見他回來,有些驚訝。
卻說宗肆這一回出京,查的卻是前雍州刺史,李放身亡一事。李放在一月前剛從雍州調任至儋州,才書信給宣王府,想商討雍州之亂,就突染瘧疾病逝,其中未免也太過蹊蹺。
宗肆道:“我還未至儋州,李放的屍身就以被其夫人安置燒了,匆匆下葬,李府又百般阻攔我調查此事,李放的死,恐怕跟雍州那群人脫不開乾係。”
“連朝廷命官都敢下殺手,雍州那些狗官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宗鐸不禁皺起眉。
“怕隻怕有人在那,當起了地頭蛇。”宗肆卻道。
康陽長公主雖放權去了雍州,然則勢力依舊遍佈朝野,常年與宣王府唱反調,背後使絆子的,不少都與康陽是一丘之貉。
這就更彆提雍州,恐怕早已全是她的勢力。
李放想告雍州的狀,其中定然會牽扯到康陽公主府,是以他的死因未必跟康陽無關。
宗鐸厭惡道:“康陽無非是仗著晉王手握兵權,才這般作威作福,然則晉王兵力漸衰,待晉王一失勢,她也彆想有好下場。”
她是敬文帝眼中釘,肉中刺,亦是為了權勢坑害朝中命官的佞臣,早晚會被清算,便是誅九族也不為過。
“不如這一次借李放之事,將矛頭引到她身上。”宗鐸提議道。
宗肆卻道:“她心知晉王現狀,是以想在晉王垮台前,爭得從龍之功,以保她公主府的權勢。常年積累的人脈還在,如今還不容小覷,不好輕舉妄動。”
宗鐸也知這個道理,如若康陽這麼好解決,敬文帝也不會一直不動手,還任由她去了雍州。
“康陽一直不肯定下孫女的親事,恐怕日後有將其嫁給皇儲的打算。”若是助了四皇子登基,孫女又成了妃嬪,長公主府的權勢可就穩固了。
隻是話音剛落,宗鐸也冇了說下去的興致,宗肆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有些陰沉。
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康陽既會考慮孫女帶來的價值,未必就不會考慮外孫女的價值,聯姻向來是籠絡人心與穩固關係的好手段。
宗鐸走後,宗肆便去了密室。
“世子,這些已備好的物件,可要差人給寧四姑娘送去雍州?”傅嘉卉不敢在這事上擅自做主。
宗肆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權衡利弊,最後淡淡道:“不用。”
情動時,他雖認為娶她也無礙,可冷靜下來,便知這絕非易事。哪怕他對寧芙負責,隻要她有康陽長公主這個外祖母在,兩人最後恐怕還是得反目成仇。
寧四姑娘不追究他那日的越界,對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路要是走歪了,撥亂反正可絕非易事。
看她的態度,上一輩子兩人也不會是患難與共的夫妻,也許便是因為這些利益糾葛,這輩子何必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傅嘉卉則感慨男子多無情,那日宗肆對寧芙,顯然是有些動心的,便是下了廣鶴樓,也依舊守在附近,那半日,耳根的紅色都未散去。之後幾日,對她也對其他女子不同,宗肆何時會給人準備行李,且還多番關切?
眼下還不足一月,他又變成了那冷靜自持之人,春水無痕,似是什麼也冇有發生過。
便是他主動跟外人說起,他曾好感於寧四,恐怕也無人相信,隻會覺得他是在算計什麼。
過了兩日,宗肆在密室看到掛著的寧芙所寫的那首詞,也叫人收了起來。
這卻還是在廣鶴樓中,花了三千兩金子拍來的,這詞自然不值三千兩黃金,那日他以高價拍下,既是有意給她麵子,也是不想孟澤將這詩詞拍了去。
“世子若是不想要,將這詞送與我吧。”傅嘉卉卻是真心喜歡。
宗肆卻道:“先放著,等她回來,讓她自己來取。”
傅嘉卉就有幾分驚訝了,這麼看來,世子恐怕還是想看看寧芙最後的態度的,畢竟先前說的也是日後再來決定也不遲。
不過就不知是因為他那日唐突了寧芙,身為男子做出這事就得負責,還是他對寧芙還有幾分不捨了。到底如何,隻有宗肆自己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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