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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難得一見的玉羅蘭,康陽公主府中隨處可見,便是在宣王府中,這也是稀罕物。

碧水瓊樓,也數見不鮮,可謂是“金碧輝煌耀日月,珍珠寶石飾宮闕”,教人瞠目結舌。

寧芙心驚的同時,也有幾分心憂,外祖母這般奢靡,敬文帝如何肯放過康陽公主府。

“你那祖母,先前一心想將你嫁進宣王府,卻不知這女子上嫁,不見得好過。”康陽嗤之以鼻道,“依我所見,你不如嫁在這雍州,有外祖母在,定能護你周全。”

康陽與宣王府,向來水火不容,這一回若不是她先處理了李放,恐怕宣王府早就來置她於死地了。

而此番讓寧芙來雍州休養,康陽也的確有給寧芙挑夫婿的打算,雍州各府與她關係都不錯,若與哪位府邸聯姻,這親上加親,寧芙便算得上是這雍州城的女主人,與那皇子的日子比之,也不輸分毫。

寧芙眼下,並無談親事的意願,撒嬌道:“連外祖母也想將我嫁出去麼?”

康陽向來不喜嬌柔女子,身邊之人,從冇有人敢在她麵前這般嬌氣。

不過寧芙如此,她並不排斥,反而很受用,道:“你若不想,外祖母也不逼你。找幾個男子消遣消遣便是,雍州最不缺美男子。”

那阿母怕是不會再讓自己回國公府了,寧芙哪還敢搭話。

“罷了,先休息吧,公主府與雍州城的景色,有的是觀賞的機會。”康陽道。

待出了西苑,康陽不禁道:“承殷將這女兒,也太循規蹈矩了些。”

一旁的莊嬤嬤笑道:“公主,京中女君若非如此,還不得被人編排了去,且說四姑孃的射藝、禦藝成績都不錯,小姐還是將四姑娘教得好的。再者,便是有不好之處,您多教教就是了。”

康陽神色緩和下來,又頭疼道:“宣王府近來盯我盯得緊,逼得我不得不妥帖處理好李放之事,否則我倒是能好好陪一陪阿芙。”

“有晉王在,宣王府在這事上,必然也得掂量掂量,公主不必憂心。”莊嬤嬤安撫道。

寧芙這一覺,睡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醒來時,冬珠正和另一個侍女大眼瞪小眼。

“四姑娘醒了。”那侍女彎起眼角,拿著衣物要走過來。

“我來伺候就是。”冬珠信不過外人。

侍女便又笑了笑,躬身退了出去。

“姑娘,這公主府好奢華。”冬珠小心翼翼道,“奢華得叫人心裡冇底。”

連冬珠都這般想,寧芙在心中歎了口氣,若是外祖母的前路未走好,他日就是彆人口中的魚肉。

今日寧芙到了雍州,靖哲和婧成都早早回了府。

康陽長公主,育有二子一女,大兒子早夭,如今隻剩下世子靖哲與女兒婧成這一雙兒女,二兒子如今在晉王手下當差。

因著府中人少,寧芙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道:“靖哲表哥,婧成表姐。”

靖哲已娶妻,為人穩重,隻頷首應下,又關切了幾句。

婧成倒是熱情地拉著她噓寒問暖,打聽京中趣事。

“聽聞京中有一名叫月孃的女子,不久前宣王府的世子,為了她重傷了耶律將軍。你可知這月娘?”婧成問她。

寧芙一路奔波,自然還未知曉這事,不由一愣。

婧成道:“那月娘真如傳聞所說,美得不可方物?”

寧芙回過神,淺淺笑道:“月孃的確是萬裡挑一的美人。”

康陽最是不愛聽宣王府的事,皺眉冷道:“宣王府的事,你操什麼心?”

婧成吐吐舌頭,用唇語同寧芙道:一會兒說。

寧芙不由覺得好笑,不過她也理解婧成,京中公子女君更多,更有意思些,人都是嚮往熱鬨的。

婧成是個自來熟的,當晚就去了她房裡和她同睡。

大抵是有血緣關係在,寧芙也不排斥,何況這西苑太大,一人住著有些森冷。

“你在京中的相好是誰?”婧成與她麵對麵躺著,看了她片刻,忽而抬頭看她的臉,饒有興致的問道。

寧芙疑惑地看著她。

婧成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鎖骨處,眼裡水波流轉:“他親了你這處,好紅的印子,他好喜歡你。”

寧芙的臉霎時通紅,而後臉色忽然慘白下去,幸而這一餘月,她洗漱全是自己動手,否則被人發現了去,她的名聲也就毀了。

“你與他,脫光了麼?”婧成輕聲問。

寧芙知道婧成是何意,搖了搖頭,有些難堪,若非這段姻緣實在太差,她又何嘗這般輕賤的當什麼也未發生。

婧成湊近她,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處,“親成這般,卻不脫你衣物,那他喜歡你。”

這兩個喜歡,意義就不同了。前者是喜歡她的身子,後者指的卻是喜歡她這個人。

寧芙道:“我與他之間,並非是有私情。”她同她說起那日的事,她本該誰也不告訴,死守秘密的,但或許是想與人傾訴,還是說了那日的經過,隻是未透露那男人是宗肆。

“是世子麼?”婧成在聽到浮羅夢時,便猜出了些眉目。

寧芙垂眸不語。

婧成有幾分遺憾,撫摸著她的臉,道:“京中的事,你便忘了,你在雍州,無人敢不喜歡你。”

寧芙卻有些擔心,外祖母如此隻手遮天未必是件好事。可眼下她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先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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